第8章 林木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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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料铺里。

  格林奇佝偻着背,把上次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古老卷轴,小心翼翼摊在木桌上,整个人几乎趴在上面,盯着卷轴上的内容瞅。

  上面绘制的图案,竟和林木脖子上晃悠的玉坠一模一样,连纹路的细微转折都分毫不差。

  老地精忍不住呢喃:“林小哥到底什么来头?脖子上的项链竟能跟老祖宗传下的秘史卷轴对上?”

  又想起米娅,眉头皱得更紧:米娅那丫头看着不谙世事,实则实力强劲,就是半点不会伪装!莫非是林小哥的护卫?”

  边说边用指节敲了敲卷轴上的精灵族徽,越想越糊涂,“秘史里记载的是精灵和地精的老交情,跟一个人类扯得上啥关系?这事儿怎么这么古怪!”

  酒馆后厨。

  菜刀用顺了,林木看着案板上的嫩豆腐,突然念起老家的文思豆腐。

  以前他刀工稀烂,不敢尝试,如今握着矮人牌菜刀,稳得不像话,连下刀轻重都能精准拿捏。

  “试试切豆腐丝!”林木凝神静气,手腕发力。

  凡豆豆腐比老家的韧,更考刀工,他刀刀均匀,先横后竖,没一会儿案板上就堆起细如发丝的豆腐丝。

  西珞凑过来惊呼:“像糖丝!”米娅也瞪圆琉璃眼:“比我们精灵的银线还细!”

  林木把豆腐丝倒进温水,细丝飘在水里像文思般轻,又切了香菇丝、火腿丝,煮进清鸡汤,撒上葱花。

  白瓷碗里(米娅用佣兵任务换的),清汤衬着雪白豆腐丝、褐香菇、红火腿,看着就清爽。

  戈伦刚被麻婆豆腐辣得直喘气,喝了口汤突然愣住:“这豆腐没嚼就化了?鲜!比有‘锅气儿’的还鲜!”

  巴鲁小心翼翼地舀着,念叨:“比魔法还厉害!能把豆腐切这么细,还能煮出不一样的鲜!”

  “这叫‘刀工’,是一个厨师的必备技能,我也是最近才练好的。”林木笑着解释。

  索菲亚酒馆的门快被踏破时,其他酒馆老板正蹲街角抽烟,脸色比寒冬海水还难看。

  胖老板吐着烟圈,盯着排到栈桥的队伍咬牙:“凡豆做的破玩意儿,凭啥比我炖的兽肉香?”

  瘦老板叹气:“别嘴硬了,我家婆娘昨天还偷偷去买,说比我做的好吃,气得我刷了三遍锅!”

  有心思坏的想搞破坏,想趁夜往后厨扔烂菜叶,刚摸进后院就被打盹的墨团一爪子拍地上——把人吓得魂都没了。

  还有人找佣兵捣乱,米娅举着法杖拦在门口,淡绿色风刃在头顶转:“再找茬,我就用风刃给你们剃光头!”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从此没人敢再瞎折腾。

  酒馆里,林木愁得抓头发——客人太多,他又掌勺又切菜,手腕快转筋了。

  “莱姆,过来!”他递过小号菜刀,莱姆眼睛亮得像星星,刚握刀,墨团就凑过来蹭胳膊要吃的,林木无奈的把它推开:“教学呢,等会儿给你!”

  林木握着莱姆的手示范:“切豆腐要稳,刀刃斜一点……”话没说完,巴鲁扛着兽肉麻袋进门,“咚”一声震得案板颤:“林小子,在教莱姆做菜?我来帮你切!”熊人撸起袖子,熊掌握菜刀像握斧头,动作笨拙却切得豆腐丁极匀——佣兵控劲是真厉害。

  林木惊喜地挑眉:“巴鲁你刀工可以啊!”

  巴鲁挠了挠头,耳根有点红,突然凑过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认真:“林小子,你切豆腐丝的本事,能不能教我?”

  林木愣了愣:“你想学这个?”

  “嗯!”巴鲁用力点头,指了指案板上的豆腐丝,“我看你切的时候,每一刀的力道都分毫不差,手腕稳得没晃一下——咱佣兵拼杀时,握斧头、控力道也得这样!上次跟黑鬃魔兽打,我劲儿没收住,差点劈到队友;要是能练会你这本事,控劲肯定更准,下次打架就不会伤着自己人了!”

  林木这才明白,巴鲁是把切豆腐丝当成了“控劲训练”。他忍不住笑了:“当然能教!不过练刀工得有耐心,你有时间学吗?”

  “有!”巴鲁拍着胸脯,声音响亮得震得桌上的陶碗都晃了晃,“我每天早起磨豆浆都行!反正佣兵任务也不是天天有,正好练本事!”

  一旁的莱姆握着菜刀,看了看巴鲁,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豆腐块,突然加快了速度——他可不能被巴鲁比下去,毕竟他才是最先跟着林木学做菜的!

  墨团凑过来,蹭了蹭莱姆的胳膊,喉咙里发出“嗷呜”的声音,显然是在要吃的。林木无奈地把它推开:“教学呢!等会给你。”

  没几天,其他酒馆的老板就坐不住了。他们凑在一起合计半天,推出个穿体面长袍的中年男人当代表,硬着头皮走进了索菲亚的酒馆。

  “林老板,索菲亚老板。”长袍男人搓着手,笑得有些僵硬,“我们是来……想跟您讨个生计。”他指了指外面,“您看这码头,就您家生意好,我们……我们也想学着做豆腐,给您打打下手也行啊。”

  索菲亚刚算完账,闻言看了林木一眼,没说话。林木擦了擦手上的面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认得,是街尾卖炖菜的,前几天还在背后骂他“抢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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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学做豆腐?”林木笑了笑,指了指案板上的凡豆,“不难。泡豆、磨浆、点卤、压制……这些步骤,我可以教你们。”

  长袍男人愣住了,似乎没料到这么容易。后面跟着的几个老板也探出头,满脸不敢信。

  “真……真教?”胖老板忍不住问,“这可是您的独门生意……”

  “凡豆又不是我家种的。”林木拿起一颗凡豆,在指尖转了转,“能让更多人吃上热乎饭,不是好事吗?”他顿了顿,声音响亮,“这样,从明天起,每天清晨来我这儿,我教你们选豆、泡豆,怎么磨出细浆,怎么点出好豆花。有教无类,想学的都来。”

  米娅凑到墨团耳边小声说:“林木哥也太好说话了,该让他们买十碗豆腐脑再教!”墨团“嗷呜”附和。

  第二天一早,酒馆后院挤满人。林木从选凡豆讲起,教大家泡豆、磨浆,莱姆和巴鲁帮忙演示——巴鲁推磨太用力,差点掀翻磨盘,还好林木拉住。西珞给大家分豆花,细声细气讲:“这个太嫩,一夹就碎;这个太老,像豆渣……”

  日子一长,码头豆腐坊多了起来,各有特色:胖老板炸豆腐裹面包糠,脆是脆,就是油大;瘦老板豆腐脑加海鲜,鲜是鲜,偶尔有小虾皮硌牙;老妇人做甜豆花,算是学到了真传。

  大家记着林木的好,天天往酒馆送豆腐,没几天堆了半屋子,墨团吃成了“豆腐熊猫”。林木哭笑不得:“再送就不教新花样了!”这才停下。

  傍晚,林木站在酒馆门口,看码头豆腐摊烟火缭绕。

  墨团趴在门槛上,肚子圆滚滚的,毛沾着豆腐渍,满足打呼。海风卷着豆香,归航的船员闻到香味,脚步都快了——他们知道,码头的豆腐摊,正冒着热气等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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