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镇魂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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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坐落在阴山余脉的褶皱里,三面环山,一面靠河,山高林密,常年浸在湿冷的雾气里。村里人世世代代靠种玉米和采山货为生,日子过得清苦,却也安稳,直到王砚归回来的那天,这份安稳被彻底撕碎。王砚归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念的是考古系,这是他毕业后第一次回村。车子沿着坑洼的山路颠簸了三个小时,才看到村口那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桠虬结,像一只巨大的黑手抓着天空。他拎着行李箱走进村子时,原本在路边闲聊的村民们突然噤了声,眼神躲闪,各自散开,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砚归?”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村长老王头。老人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脸上沟壑纵横,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你怎么回来了?”
“爷爷,我放假,回来看看您。”王砚归笑着迎上去,想扶他的胳膊,却被老人下意识地躲开了。他心里一沉,察觉到不对劲:“村里怎么了?大家好像都怕我。”
老王头叹了口气,领着他往村西头的老宅子走:“不是怕你,是怕你身上带的‘东西’。你学的那行,挖人祖坟,容易沾晦气。”
王砚归哭笑不得:“爷爷,考古是科学,不是挖祖坟,我们是为了保护文物。”
可老王头根本不听,只是一个劲地念叨:“山神发怒了,村里要遭难了。”
老宅子是青砖黛瓦的老式院落,院墙爬满了青苔,院角的石榴树叶子枯黄,像是许久没人打理。王砚归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他放下行李,刚想收拾一下,就发现堂屋的供桌上,除了祖先的牌位,还多了一个黑漆漆的木盒,巴掌大小,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像是某种符咒。
“这是什么?”他指着木盒问。
老王头脸色一变,连忙用布盖住:“别碰!这是锁魂钉的盒子,是村里的镇物,埋在老槐树下三百年了,上个月被人挖出来了。”
王砚归心里一动。他学考古多年,对这类古物格外敏感。“锁魂钉?是什么东西?”
“是用来锁恶鬼的。”老王头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恐惧,“祖辈传下来,说老槐树下埋着一个恶鬼,当年一个云游的道士用三颗锁魂钉把它钉在地下,又用这个木盒镇住,告诫后人万万不可挪动。可上个月,村里的二柱子贪财,以为木盒里有宝贝,趁着雨夜把它挖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三颗锈迹斑斑的铁钉,气得他把钉子扔在地上,木盒拿回了家。”
“然后呢?”王砚归追问。
“然后就出事了。”老王头的声音发颤,“第二天一早,二柱子就疯了,光着身子在山里跑,嘴里喊着‘别抓我’‘钉子松了’,后来掉进河里淹死了。没过几天,村里又出事了,李寡妇家的孩子突然失踪,找了三天才在老槐树下找到,孩子眼神呆滞,嘴里不停地念叨‘锁魂钉,锁魂钉’,再也醒不过来了。”
王砚归皱起眉头。他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只觉得这背后一定有原因。二柱子的死,孩子的失踪,或许是巧合,或许是人为。“爷爷,我能看看那三颗锁魂钉吗?”
老王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钉子被我收起来了,就在西厢房的柜子里。不过你千万小心,别碰它,更别念上面的字。”
西厢房阴暗潮湿,柜子上了锁。老王头打开锁,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三颗铁钉赫然在目。钉子约莫三寸长,通体发黑,锈迹斑斑,钉身上确实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不是甲骨文,也不是金文,更像是某种象形文字,弯弯曲曲,像是缠绕的毒蛇。
王砚归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拍下钉子上的符号。他发现三颗钉子上的符号各不相同,一颗刻着“封”,一颗刻着“镇”,还有一颗刻着“锁”,只是字体古老,辨认起来十分费力。他凑近闻了闻,钉子上除了铁锈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腥气,像是干涸的血迹。
“二柱子打开木盒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王砚归问。
“听说那天夜里电闪雷鸣,二柱子挖盒子的时候,突然一道闪电劈在老槐树上,把树干劈焦了一块。”老王头回忆道,“他吓得魂飞魄散,拿起木盒就跑回了家,打开后看到是三颗钉子,还骂骂咧咧的,说道士骗人。”
王砚归若有所思。老槐树被雷劈,二柱子发疯,孩子失踪,这一切似乎都和锁魂钉被挖出有关。但这真的是鬼神作祟吗?他隐隐觉得,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秘密。
当天晚上,王砚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雾气越来越浓,隐隐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敲门,又像是树枝刮擦窗户。他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只见院子里的雾气中,隐约站着一个黑影,身形佝偻,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窗户。
“谁?”王砚归大喝一声。
黑影像是被惊动了,猛地转过身,快步消失在雾气中。王砚归立刻穿上衣服,追了出去,可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湿漉漉的青苔和枯黄的落叶,黑影早已不见踪影。
他回到屋里,心里有些发毛。难道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他拿起手机,翻看白天拍下的锁魂钉照片,试图辨认那些符号。这时,他发现照片里的符号似乎在隐隐发光,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第二天一早,王砚归想去老槐树下看看。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一群村民围在老槐树下,议论纷纷。他挤进去一看,只见老槐树下的泥土被人翻动过,地面上有一个深约半米的坑,坑底空荡荡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挖走了。
“这是谁干的?”有人喊道。
“肯定是那个恶鬼!”有人瑟瑟发抖,“二柱子挖了锁魂钉,恶鬼出来了,现在又回来找什么东西!”
王砚归蹲下身,仔细观察坑底的泥土。泥土湿润,痕迹很新,应该是昨晚被挖的。他还在泥土里发现了一根黑色的毛发,不是人的,也不是常见的动物毛发,质地坚硬,像是某种野兽的鬃毛。
他把毛发收好,起身看向老槐树。树干上确实有一块焦黑的痕迹,是被雷劈的,焦痕周围的树皮开裂,露出里面的木质部,看起来有些诡异。他绕着树干走了一圈,发现树干背面有一个不起眼的树洞,洞口被藤蔓遮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王砚归拨开藤蔓,往树洞里看了一眼。树洞很深,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一些散落的骨头,像是动物的遗骸。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树洞,突然发现树洞里靠墙的位置,刻着一行字,同样是那种古老的象形文字,和锁魂钉上的符号如出一辙。
他连忙拍下文字,心里越发确定,这不是简单的鬼神之说。这些符号、树洞、锁魂钉,一定有着某种联系。他决定把照片发给自己的导师陈教授,陈教授是古文字研究的权威,或许能认出这些符号。
发完照片后,王砚归回到老宅子。老王头正坐在院子里抽烟,脸色凝重:“昨晚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听到了,好像有人在窗外。”王砚归如实说,“爷爷,村里有没有人见过那个‘恶鬼’的样子?”
老王头摇了摇头:“没人见过,只知道它晚上会出来。自从二柱子死后,村里的人都不敢晚上出门了。对了,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玩伴狗蛋吗?他前几天也出事了。”
“狗蛋?他怎么了?”王砚归心里一紧。狗蛋和他同龄,小时候一起在山里摸鱼捉虾,感情很好。
“他去山里采山货,回来的时候说看到一个黑影跟着他,吓得他连筐都扔了。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胡言乱语,说‘钉子要松了,恶鬼要出来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王砚归的心沉了下去。短短一个月,村里死了一个人,疯了一个人,还有一个孩子昏迷不醒,这绝对不是巧合。他必须尽快找出真相。
当天下午,陈教授回了消息,语气十分急切:“砚归,你拍的符号非常特殊,是一种失传已久的‘镇鬼文’,流行于明清时期的偏远山区,专门用来镇压所谓的‘恶鬼’。这种文字通常刻在法器上,配合特定的仪式使用。你说的锁魂钉,很可能是一件古代的镇物。”
“那符号上的字是什么意思?”王砚归连忙问。
“三颗钉子上的字分别是‘封’‘镇’‘锁’,对应的是镇压恶鬼的三个步骤。而树洞里的文字,我初步翻译了一下,是‘怨气不散,锁于槐下,三钉镇魂,百年方解’。”陈教授顿了顿,又说,“不过这后面还有半句话,字迹模糊,我需要再研究一下。另外,你一定要小心,这种镇物通常都伴随着强烈的怨念,古人认为,被镇压的‘恶鬼’其实是含冤而死的人,怨气太重,才需要用特殊的方法镇压。”
含冤而死的人?王砚归心里一动。难道老槐树下真的埋着一个人?
他立刻去问老王头:“爷爷,村里的祖辈有没有说过,老槐树下埋着人?”
老王头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半天:“好像有这么个说法。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清朝的时候,村里出了一个杀人凶手,杀了好几个人,最后被村民抓住,绑在老槐树下,用钉子钉死了,然后埋在树下。后来村里经常闹鬼,就来了一个道士,埋下了锁魂钉。”
王砚归恍然大悟。这么说来,被镇压的根本不是什么恶鬼,而是那个被杀的凶手?可凶手死有余辜,为什么会有怨气?还是说,这里面有冤情?
他决定去查村里的族谱。王家村的族谱一直由村长老王头保管,记录了村里几百年的历史。老王头起初不愿意,但在王砚归的再三恳求下,终于拿出了族谱。
族谱是线装本,纸页泛黄,字迹模糊。王砚归一页一页地翻看,终于在康熙年间的记载里找到了相关内容:“康熙三十七年,村人王某,性残暴,杀邻人三口,罪证确凿,村民共诛之,钉于老槐下,埋其尸,以绝后患。后数年,村中屡现怪事,夜有哭声,田禾枯槁,道士云,其怨气太重,需以三钉镇之,百年后怨气消散,方可起钉迁葬。”
康熙三十七年,到现在正好三百年。王砚归心里一凛。道士说百年后可以起钉迁葬,可村里的人早就忘了这件事,二柱子又偏偏在这个时候挖走了锁魂钉,难道真的是怨气复苏了?
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如果只是怨气,为什么会有人形的黑影?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毛发?
当天晚上,王砚归又听到了奇怪的声响。这次不是敲门声,而是拖拽声,从院子外面传来,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拖着沉重的东西走路。他拿起手电筒,悄悄走出房门,只见雾气中,那个佝偻的黑影又出现了,正拖着一个麻袋,慢慢走向老槐树的方向。
王砚归屏住呼吸,悄悄跟了上去。黑影似乎没有察觉,一直走到老槐树下,把麻袋放在地上,然后开始用锄头挖坑。王砚归借着雾气的掩护,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观察。
黑影的动作很笨拙,像是很虚弱。挖了一会儿,他停下来,靠在树干上喘气,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王砚归趁机看清了他的样子:那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黑布衫,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竟然是村里的独居老人王五保!
王五保无儿无女,性格孤僻,平时很少和人来往,王砚归小时候见过他几次,印象里他身体还算硬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王砚归正想上前询问,突然看到王五保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正是那个装锁魂钉的木盒!他打开木盒,把三颗锁魂钉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坑里,然后开始填土。
“五保爷,你在干什么?”王砚归忍不住喊了一声。
王五保吓了一跳,手里的锄头掉在地上。他转过身,看到王砚归,眼神里满是惊慌:“我……我没干什么。”
“你在埋锁魂钉?”王砚归走过去,指着坑里的钉子,“这些钉子不是被二柱子挖出来了吗?怎么会在你手里?”
王五保叹了口气,坐在地上,喃喃道:“这不是锁魂钉,这是救命钉啊。”
“救命钉?”王砚归愣住了。
“村里的人都搞错了。”王五保缓缓说道,“老槐树下埋的不是凶手,是英雄。三百年前,村里来了一只山妖,专门吃小孩,王某是村里的猎户,他挺身而出,和山妖搏斗,最后虽然杀了山妖,但自己也中了妖毒,变得性情暴躁,失手杀了人。村民们不知道真相,以为他疯了,就把他钉死在老槐树下。”
“后来呢?”王砚归追问。
“后来那个道士来了,他知道真相,就用三颗钉子把王某的魂魄锁在树下,不是为了镇压,而是为了保护。”王五保说,“道士说,王某的魂魄里有山妖的妖气,一旦离开槐树,就会被妖气吞噬,变成真正的恶鬼。三颗钉子是用来锁住妖气的,百年后妖气消散,就可以起钉,让他的魂魄安息。可村里的人代代相传,把他当成了恶鬼,把钉子当成了镇鬼的法器。”
王砚归惊呆了:“那二柱子挖出来的钉子,为什么会出事?”
“因为钉子不能离开槐树太远,更不能被外人触碰。”王五保说,“二柱子把钉子挖出来,还扔在地上,破坏了道士设下的结界,妖气开始泄露。村里的人之所以会出事,都是被妖气影响了。”
“那你为什么要把钉子埋回去?”王砚归问。
“我是王某的后人。”王五保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爷爷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让我世代守护这三颗钉子,确保它们不被挪动。可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那天晚上二柱子挖钉子的时候,我没能阻止他。后来村里出了事,我知道是妖气泄露了,就偷偷把钉子捡回来,想重新埋回去,可每次埋完,第二天就会被人挖出来。”
王砚归终于明白了。原来村里的黑影就是王五保,他一直在偷偷埋钉子,可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破坏。“是谁在挖钉子?”
“我不知道。”王五保摇了摇头,“每次都是晚上,我埋完回去,第二天一早就发现钉子又被挖走了。我怀疑是村里有人被妖气影响,变得疯狂,想把钉子毁掉。”
王砚归心里一紧。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果不堪设想。妖气一旦完全泄露,整个村子都会被牵连。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件事。
就在这时,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雾气变得更加浓厚,能见度不足一米。老槐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像是有人在哭泣。王五保脸色一变:“不好,妖气要爆发了!”
王砚归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浑身汗毛倒竖。他看到雾气中,隐约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身形扭曲,散发着淡淡的黑气,正是王五保所说的,被妖气吞噬的王某的魂魄!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朝着他们扑了过来。王五保吓得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王砚归虽然害怕,但他知道,现在不能退缩。他想起陈教授说的,镇鬼文是配合特定仪式使用的,或许钉子上的符号就是仪式的关键。
他立刻从地上捡起一颗锁魂钉,按照照片上的符号,用手指在钉子上描摹着“封”字,嘴里大声念出陈教授翻译的咒语。没想到,钉子突然发出一道金光,照亮了周围的雾气。黑影被金光击中,发出一声惨叫,后退了几步。
王砚归心中一喜,连忙捡起另外两颗钉子,分别描摹着“镇”和“锁”字,念出对应的咒语。三颗钉子同时发光,金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金色的结界,把黑影困在中间。黑影在结界里疯狂挣扎,黑气越来越淡,身形也越来越模糊。
“快,把钉子埋回坑里!”王五保大喊道。
王砚归反应过来,连忙把三颗钉子放进坑里,用泥土填埋。随着最后一捧泥土落下,结界的金光越来越亮,黑影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彻底消散在雾气中。
狂风停了,雾气渐渐散去,月光透过树枝洒在地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王五保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王砚归也松了一口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他没想到,自己一直不信的鬼神之说,竟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第二天一早,王砚归去看了狗蛋和那个昏迷的孩子。奇迹般地,狗蛋的高烧退了,清醒了过来,那个孩子也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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