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公主到来

　　芙蓉帐内，气息尚存暖昧。

　　沈令仪慵懒地倚在床头，云鬓微乱，脸颊上还残留着激情的红晕，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锦被的一角，心中思绪万千，如同被春风吹皱的池水。

　　与萧无病那逾越界限的亲密，如同饮鸩止渴，明知危险，却带来了久旱逢甘霖般的慰藉与一种扭曲的刺激感。

　　她正沉浸在这复杂难言的心绪中，殿外却传来一阵轻快而熟悉的脚步声。

　　是嫣儿！

　　沈令仪心中猛地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惊慌地看向身旁的萧无病。

　　却见对方面色平静，只唇角微勾，对她做了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他玄色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悄然隐没在空气之中，气息全无，仿佛从未存在过。

　　几乎是同时，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娇俏活泼的身影闯了进来，带着室外的微凉与明媚。

　　“母后！母后！”周嫣提着裙摆，像一只欢快的雀鸟，几步便来到内殿。

　　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更衬得肌肤胜雪，眉眼灵动，充满了少女独有的鲜活气息。

　　沈令仪迅速敛起所有异样，强行压下狂跳的心，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异：“嫣儿，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语气带着母亲特有的半真半假的嗔怪。

　　周嫣吐了吐舌头，跑到床边，很自然地挨着沈令仪坐下，挽住她的手臂，撒娇道：“女儿想母后了嘛！一个人在宫里闷得慌。”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略显凌乱的床铺，鼻尖微微一动，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于往常熏香的独特气息，但那感觉稍纵即逝，她并未深想。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周嫣身后响起：

　　“看来公主殿下，很是挂念皇后。”

　　“呀！”周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惊呼一声，猛地回过头。

　　只见萧无病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负手而立，唇角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正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你……你……”周嫣瞬间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猛地松开，狂跳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张俊朗而熟悉的面容——正是外公沈南天口中那位神秘莫测手段通天的原中书省总督，如今权倾天下的华夏之主！

　　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手足无措之下，白皙的脸颊迅速染上了一大片绯红，如同天边最美的晚霞。

　　鬼使神差地，一个更显亲近的称呼脱口而出：“萧……萧哥哥。”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惊呆了，脸颊更是烫得厉害，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萧无病。

　　萧无病眼中笑意更深，似乎觉得这小女儿的羞态颇为有趣。

　　他向前一步，语气温和，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公主不必多礼。你来找你母后？”

　　他的目光看似落在周嫣身上，眼角的余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床榻上的沈令仪。

　　帐幔之内，沈令仪将女儿的窘态和萧无病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尽收眼底，听得一清二楚。

　　她只觉得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再次涌了上来，心跳如擂鼓，既有被女儿撞破（虽未实质撞破）的紧张，又有一种在至亲面前与这个男人共享秘密的兴奋感。她甚至能感觉到锦被之下，自己身体的细微颤栗。

　　“嗯……”周嫣声如蚊蚋地应了一声，偷偷抬眼飞快地瞟了萧无病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小声道，“我……我不知道萧哥哥你也在这里。”

　　这句“萧哥哥”再叫出口，似乎自然了许多，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甜意。

　　沈令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带着母亲特有的温柔笑意，开口道：“你这孩子，越发没规矩了。陛下日理万机，来母后这里……是有正事相商。”

　　她刻意在“正事”上微微停顿，仿佛在回应萧无病方才那调侃的一瞥，心中却因这心照不宣的“谎言”而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萧无病闻言，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些，从善如流地接话道：“皇后所言甚是。不过，能与公主偶遇，亦是幸事。”

　　他目光转向周嫣，语气带着几分随意，“方才听公主说在宫中烦闷？待新政稳定，京都内外安定，或可让孙将军安排，去京郊皇家别苑散散心。”

　　“真的吗？”周嫣惊喜地抬起头，大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点羞涩瞬间被兴奋取代，“谢谢萧哥哥！” 她感觉这位传闻中冷酷无比的君王，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近，反而……很温和。

　　沈令仪看着女儿那毫无心机全然信赖的模样，再感受到萧无病那看似对晚辈关怀，实则暗藏深意的语调，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她一眼便看穿了女儿那点朦胧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明晰的少女心思。

　　而她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身心却早已与眼前这个男人有了最深的牵扯。

　　一种微妙的愧疚与一种近乎悖德的刺激感交织在一起。

　　萧无病似乎很享受这种微妙的气氛，他状似无意地对沈令仪说道：“皇后将公主教养得很好，天真烂漫，心性质朴。”

　　他话语是夸奖，但那目光却仿佛带着钩子，轻轻刮过沈令仪的心尖，暗示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与“天真”截然相反的刚刚发生的“成熟”之事。

　　沈令仪脸颊微热，避开他的视线，端起旁边小几上已然凉透的茶盏，假意抿了一口，借以掩饰悸动，轻声回道：“陛下过誉了，嫣儿只是孩子心性，不懂事。” 她心跳如鼓，却又因他这隐秘的挑逗而泛起一丝难以启齿的甜蜜。

　　周嫣并未觉察到母亲与萧无病之间那无声的、暗流涌动的交锋，只沉浸在可以出去游玩的喜悦中。

　　看着萧无病，只觉得这位“萧哥哥”愈发顺眼，心中像是浸了蜜糖般甜丝丝的。

　　又闲聊了几句，周嫣毕竟心思单纯，觉得母后与萧哥哥有“正事”要谈，自己不便久留，便乖巧地告退了。

　　看着女儿欢快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沈令仪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却又立刻被另一种情绪填满。

　　萧无病的身影再次清晰地出现在榻边，他俯视着沈令仪那绯红未退、眼波流转的面容，低笑道：“皇后方才，似乎很紧张？”

　　沈令仪抬眼望他，眼中有嗔怪，有无奈，更有一种深陷其中的迷离。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自嘲与认命：“看来……我和无病你，以后只能……偷偷摸摸了。”

　　想到未来可能要在这深宫之中，与这个男人维持着这种隐秘而危险的关系，在女儿面前扮演端庄的母亲，在他面前却……一种奇异的、背叛了所有伦常的兴奋感竟再次涌上心头。

　　让她忍不住嫣然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凄艳，几分放纵，还有几分母仪天下外表下，破土而出的、真实而汹涌的欲望。

　　萧无病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深邃如夜：“偷偷摸摸？或许……别有一番趣味。”

　　殿内，空气再次变得暧昧而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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