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天子局中局,将军瓮中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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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将军,你这是要去哪啊?”朱栢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老朋友在自家后院里闲聊。
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落进毛骧的耳朵里,却比九天之上落下的惊雷还要响。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就想拔刀,这是他征战沙场多年养成的本能。手刚摸到刀柄,还没来得及发力,身后就扑上来两个人,像是两只铁钳,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胳膊。
“陛……陛下……”毛骧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不是害怕。
他是震惊,是完全想不通。新皇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知道这个密室?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让他连反抗都忘了。
“朕知道你不怕死。”朱栢慢悠悠地踱步进来,眼神在密室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兵器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毛骧的脸上。
“但朕很好奇,你怕不怕,父皇的那个计划,变成一场天大的笑话?”
朱栢这句话一出口,毛骧的瞳孔一下子就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他都知道了?
“你……你都知道?”毛骧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干得快要冒烟了。
“朕当然知道。”朱栢走到他面前,站定,低头看着他,那种眼神,就像是猫在看一只已经被它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老鼠。
“从你进西苑的那一刻起,朕就知道了。”
“朕还知道,父皇给了你一块虎符,让你去召集那支所谓的‘影子卫’,想在九月十五那天,给朕来个中心开花。先是去天牢救朱棣,再去东宫救朱允炆。”
朱栢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慢慢不见了,声音也冷了下来。
“最后,杀了我,对不对?”
毛骧的心,一瞬间沉到了最深的谷底。
他突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太上皇那些自以为隐秘的安排,那些他以为无人知晓的计划,原来从头到尾,都在这个年轻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甚至,连那块虎符……
“你……你在利用太上皇……”毛骧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一片惨白。
“利用?”朱栢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毛将军,这话可不对。”
“朕这叫顺水推舟。”
“我那位好父皇,心里不甘,还想折腾,朕就给他一个折腾的机会。朱宸濠那个蠢货,想造反,朕就给他搭一个天底下最大的造反舞台。我那位四叔朱棣,想从笼子里爬出来,朕就给他一把能撬开笼子锁的钥匙。”
“朕把所有人都请到了朕的棋盘上,陪朕玩这一局。”
“你们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
“其实呢?你们都只是朕手里的棋子罢了。”
朱栢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毛骧的心上。
他终于想通了。
为什么天牢的防卫会突然放松,为什么新皇会那么大张旗鼓地要搞什么“英雄宴”,为什么父皇能那么轻易地就把那块虎符交到自己手上。
因为这一切,都是朱栢安排好的!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还有翻盘的希望!
然后,在九月十五那天,把所有心怀鬼胎的人,一锅端了!
“你……你这个疯子……”毛骧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
“疯?”朱栢转过身,背着手,“朕只是觉得,一个一个地抓,一个一个地审,太麻烦,也太慢了。”
“朕要的是效率。”
“所以,朕就给了你们一个机会。一个让你们自己从阴沟里,全都蹦出来的机会。”
“九月十五那天,朕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权力。”
他话音刚落,一名锦衣卫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的,正是毛骧刚刚才小心翼翼放在案几上的那块虎符。
毛骧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他刚才明明把虎符放在桌子上了!怎么会到了锦衣卫的手里?这不可能!
“别找了。”朱栢从托盘里拿起那块虎符,在手里轻轻掂了掂,“朕早就派人,把真的虎符换掉了。”
“父皇给你的,只是一块不值钱的废铜烂铁。”
“你就算拿着它去召集‘影子卫’,他们也不会听你的。”
毛骧彻底绝望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上只剩下死灰一般的颜色。
“带下去。”朱栢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苍蝇。
“关进诏狱。等到九月十五那天,朕会让你,跟我那位好父皇一起,舒舒服服地看一场好戏。”
“是。”
两名锦衣卫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失魂落魄的毛骧拖了出去。
书房里,又只剩下了朱栢一个人。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外面的夜风吹了进来,带着金陵城特有的潮湿,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贾诩。”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
贾诩的身影,从角落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无声无息。
“臣在。”
“毛骧的事,不要声张。”朱栢吩咐道,“让他在诏狱里好好待着。九月十五之前,朕不想让父皇知道,他的最后一个计划,也已经破产了。”
“臣明白。”贾诩躬身应道。
“还有。”朱栢转过身来,看着他,“‘影子卫’那边,你亲自去一趟。”
“把他们,全都给朕控制起来。”
“九月十五那天,朕要他们,为朕所用。”
贾诩的心头猛地一跳。
他明白了。皇帝这是要把太上皇最后的底牌,也彻底抢过来,变成自己的刀!
狠!真是太狠了!
“臣遵旨。”贾诩不敢多想,躬身退了出去。
朱栢又一个人,站在窗前。
他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弯弯的残月。
距离九月十五,还有五天。
五天后,这轮残月,就会变成一轮圆月。
而他的大明江山,也会在那轮圆月之下,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血的大清洗。
西苑。
朱元璋还躺在床上。
他没有睡着。
他在等。
等毛骧的消息。
但他什么都没有等到。
等来的,是那个老太监,战战兢兢地,又端来了一碗药。
“陛下……该喝药了……”老太监的声音里,带着怎么也止不住的哭腔。
朱元璋皱了皱眉。
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朱栢的那道“英雄宴”圣旨,就像一块巨石,砸进了江湖这潭原本就不平静的深水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说,之前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约战紫禁之巅的消息,还只是让一部分好事者觉得兴奋。
那么,当皇帝要亲自下场,搭台请客的消息传开后,整个江湖,上至八十岁的老掌门,下至十几岁的愣头青,全都疯了。
“听说了吗?皇帝老儿要请客吃饭!就在紫禁城!看那两个剑神打架!”
“我的乖乖!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皇帝请咱们这些舞刀弄枪的粗人吃饭?这面子可太大了!”
“去!必须去!砸锅卖铁也得去!这事儿够咱吹一辈子牛了!以后跟人喝酒,咱都能说,想当年,咱也是跟皇帝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的人!”
“快快快!去‘四海通’钱庄,把老子存的棺材本都取出来!这次,全押西-门吹雪赢!他那一身白衣服,看着就比那个叶孤城厉害!”
“你懂个屁!叶城主的天外飞仙,那是神仙剑法!我赌叶城主!谁跟我赌!”
一时间,整个大明,从南到北,从东到西。
所有的酒楼、茶馆、赌场、妓院……只要是江湖人能喘气的地方,所有人谈论的,都只有这一件事。
决战紫禁之巅!
英雄宴!
无数的江湖豪客,背上了自己吃饭的家伙,揣上了自己全部的身家,像一群闻到了腥味的狼,从四面八方,朝着金陵城涌了过来。
有的是真想亲眼见识一下,这百年难遇的剑神对决。
有的是想在皇帝面前露个脸,万一被看上了,说不定就能脱了这身江湖皮,换上一身官服,光宗耀祖。
还有更多的,纯粹就是去看热闹,去瞎起哄的。
各大门派,也彻底坐不住了。
武当山,紫霄宫。
掌门冲虚道长,看着山门下,那些背着剑,兴高采烈,三五成群准备下山的弟子们,愁得胡子都快被自己揪秃了。
“师兄,这可怎么办啊?”旁边的清虚道人一脸的忧心忡-忡,“新皇帝这一手,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把全天下的武林人士都叫到京城去,他到底想干什么?”
冲虚道长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不知道?可他下的是阳谋,是明着来的。他给了全天下武林一个天大的面子,谁要是不去,那就是不给他这个新皇帝面子。到时候,随便给你扣一顶‘藐视皇恩,心怀不轨’的大帽子,就够咱们武当喝一壶的了。”
清虚道人急了:“那……那咱们就真去啊?这不是把脖子伸过去让人家砍吗?”
“去。”冲虚道长一挥手里的拂尘,脸上满是无奈,“不但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让宋远桥带队,挑几个最得意的弟子,备上一份厚礼。就说是,去给陛下贺喜,顺便观摩武林盛事。”
“唉……”
同样的一幕,也在少林、峨眉、昆仑、崆峒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里上演着。
这些当了几十年掌门的老狐狸,哪个不是人精?他们都从这场“英雄宴”里,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但他们不敢不去。
只能硬着头皮,打肿脸充胖子,一边心里骂娘,一边脸上堆着笑,派出自己的得意门生,浩浩荡荡地,赶赴金陵。
和这些名门正派的忧心忡忡比起来,那些所谓的魔教邪派,就直接多了。
黑木崖。
东方不败坐在他那张比女人闺房还精致的绣榻上,捏着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听着下面人的汇报。
“启禀教主,新皇朱栢,发下圣旨,邀请天下英雄,于九月十五,共赴紫禁之巅,观赏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决战。”
“哦?”东方不败兰花指一翘,来了点兴趣,“这个叫朱栢的小皇帝,倒是有几分胆色。他就不怕,天下英雄齐聚京师,把他那张龙椅给掀了?”
旁边站着的一个长老,立刻激动地说道:“教主,这正是咱们的好机会啊!不如,咱们日月神教,也派人去金陵。趁着京师大乱,搅他个天翻地覆!正好也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这武林真正的主人!”
东方不败媚眼如丝地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本座的眼光,难道就只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武林里打转吗?”
他从绣榻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山下翻滚的云海。
“不过嘛,这个热闹,倒也可以去凑一凑。”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妖异的弧度。
“传本座的令,让向问天,带几个机灵点的好手,去金陵城,玩一玩。”
“记住,别急着动手。本座倒要好好看看,这个叫朱栢的小皇帝,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就这样,金陵城,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
白的,黑的,正的,邪的,官府的,江湖的……
所有的势力,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漩愈卷愈大的漩涡,死死地吸引了过来。
而漩涡最中心的那两个人,那两个即将决战的剑神,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
叶孤城,自从那天在客栈里,一剑断了四名锦衣卫校尉的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西门吹雪,更是连个影子都没人找得到。
锦衣卫的人,像一群没头的苍蝇,把整个金陵城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他们的一根毛都没找到。
沈炼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
皇帝的“疲敌之计”,听起来简直完美。
可问题是,你连人都找不着,还怎么下毒?怎么骚扰?怎么不让他们吃饭睡觉?
“废物!一群废物!”
北镇抚司的大堂里,沈炼气得把一张桌子都给掀了。
“我锦衣卫几万号人!竟然连两个大活人都找不到!朝廷养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下面跪着的一众锦衣卫,全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指挥使大人,”一个千户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开口,“也……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下面的人回报说,在城西的一处别院,好像……好像见到了西门吹雪。”
“万梅山庄的别院?”沈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在哪?快带我去!”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计谋了。
只要能找到人,哪怕是硬冲,他也要把皇帝交代的任务,给完成了!
一场专门针对剑神的必杀之局,即将拉开血腥的序幕。
东宫旁的小院,还是那么死寂,像一座被世界遗忘的坟墓。
但朱允炆的心,却活了过来。
自从那天,叶孤城如神明般降临,给了他那个“调虎离山”的许诺之后,朱允炆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了。
他不再是那只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野狗。
他是一头即将挣脱牢笼,重夺山林的猛虎!
虽然,这头猛虎,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瘦弱和可怜。
恐惧和绝望,已经被一种更加炽热的情绪所取代。
那就是,希望。
和,疯狂的赌性。
他开始不再整日以泪洗面,也不再想着寻死。
他开始吃饭,大口大口地吃饭,哪怕那些饭菜,跟猪食没什么两样。
他需要力气。
他需要活下去。
活到九月十五那天!
他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一走就是一整天。
他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思考着每一个细节。
叶孤城,给了他机会。
但这个机会,要怎么用,还得靠他自己。
逃出去?
逃出这座囚笼,然后呢?
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苟延残喘?
不!
他朱允炆,是太祖皇帝亲立的皇太孙!是名正言顺的大明天子!
他要的,不是逃!
他要的,是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兵变!
必须在金陵城里,发动一场兵变!
他想起了那些曾经对他忠心耿耿的旧臣。
黄子澄,齐泰,方孝孺……
他们虽然被朱栢那个逆贼罢免了,但他们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只要他能联系上他们,只要他能重新举起“建文”这面大旗!
一定会有无数人,响应他的号召!
可是,怎么联系他们?
这个小院,被看守得像铁桶一样。
上次那个叫张武的侍卫,已经“病死”了。
现在来送饭的,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小太监,看他一眼都吓得发抖,根本指望不上。
朱允炆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替他传递消息的人。
他的目光,在院子里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墙角那棵歪脖子树上。
树上,有一个鸟窝。
鸟!
朱允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飞鸽传书!
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虽然他没有经过训练的信鸽,但普通的鸽子,也能用!
只要在鸽子的脚上绑上信,然后把它放飞。
金陵城这么大,总会有人,捡到这封信的!
虽然这个方法,很笨,成功率也很低。
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他要赌!
赌自己的运气!
赌他朱允炆,还是天命所归!
说干就干。
他找来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把那个鸟窝,从树上捅了下来。
鸟窝里,有两只还没长毛的雏鸟,正张着黄色的嘴,嗷嗷待哺。
朱允炆看着这两只小生命,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但很快,这丝不忍,就被疯狂的野心所取代。
他现在,顾不上这些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两只雏鸟,养在自己的房间里。
每天把自己的饭食,分出一半,嚼碎了,喂给它们。
他开始撕下自己衣服上的布条,用烧剩下的木炭,在上面写下一封封的血书。
“朕乃建文皇帝朱允炆,今为逆贼朱栢所囚。九月十五,紫禁有变,乃天赐良机。望天下忠义之士,起兵勤王,诛杀国贼,匡扶社稷!事成之后,朕必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他写了一遍又一遍。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蛊惑和煽动。
他把这些布条,卷成细细的小卷,准备等那些雏鸟长大,就绑在它们的脚上。
做完这一切,朱允-炆感觉自己,又向成功,迈进了一大步。
他站在那扇被钉死的窗前,透过缝隙,望着外面的天空。
他的脸上,露出了扭曲而又得意的笑容。
“朱栢!你这个逆贼!”
“你以为你把我关起来,我就没办法了吗?”
“你等着吧!等着吧!”
“等到九月十五那天,朕的勤王大军,就会踏平你的皇宫!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这江山,是我的!是我的!”
他的笑声,在死寂的小院里,回荡着。
显得那么的刺耳,那么的疯狂。
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编织的,即将复辟的美梦之中。
他没有注意到。
就在他房间的屋顶上。
一个穿着黑衣的锦衣卫,像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趴在那里。
将他刚才所有疯狂的举动,和那些痴人说梦般的呓语,都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听在了耳中。
黑衣人看着下面那个,还在手舞足蹈的废帝,嘴角,露出一丝,看白痴一样的,怜悯的笑容。
然后,他的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屋顶。
他要立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报告给那个,真正的主人。
他很想看看,当今陛下在知道,这位废帝,竟然想用养鸽子的方式来造反之后,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天牢,最深处。
朱棣盘腿坐在那棵歪脖子树下,已经整整十天了。
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但他的脑子,却从未像现在这样,高速地运转过。
金陵城里发生的一切,都通过那个叫“狗杂种”的小兵,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朱栢那个小子,下了“英雄宴”的圣旨,把全天下的江湖人都引到了金陵。
平南王世子朱宸濠,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果然狗急跳墙,开始四处联络,准备造反。
锦衣卫指挥使沈炼,在城西用火药,想炸死西门吹雪,结果,反被人家一剑枭首。
现在,整个锦衣卫和六扇门,都疯了。
满世界地,在找那两个剑神。
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团乱麻,搅在了一起。
但朱棣,却从这团乱麻之中,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一切,都太巧了。
巧得,就像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安排好的一样。
朱棣的脑海里,浮现出他那个十二弟,朱栢的脸。
那张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让人看不透深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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