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江湖因一战而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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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之前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战的消息,还只是在金陵城里,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

  那么,当皇帝朱栢的那道“英雄宴”圣旨,传遍天下之后。

  整个江湖,彻底沸腾了!

  “听说了吗?皇帝陛下亲自下旨,准了叶城主和西门庄主的决战!”

  “何止是准了!陛下还要在奉天殿前,摆下英雄宴,邀请咱们这些江湖人,一起观战呢!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

  “我的天!皇帝请客?这辈子都没想过!去!必须去!就算倾家荡产,也得去金陵,见识见识这千古难逢的场面!”

  “快快快,去把咱们‘神行太保’钱庄里所有的银子都取出来!这次,老子要全押西门吹雪赢!”

  “你懂个屁!叶城主的天外飞仙,天下无敌!要押就押叶城主!”

  一时间,从江南到漠北,从中原到西域。

  所有的酒楼,茶馆,驿站,镖局……只要是有江湖人聚集的地方,所有人谈论的,都只有这一件事。

  决战紫禁之巅!

  无数的江湖豪客,背起了自己的刀剑,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家当,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从四面八方,涌向金陵。

  有的是为了亲眼见证这剑道史上,最辉煌的一战。

  有的是为了在皇帝面前露个脸,说不定能混个一官半职。

  还有更多的,是纯粹为了看热闹,为了能在日后,跟别人吹嘘自己也曾“亲历”过这场大战。

  各大门派,也坐不住了。

  武当山。

  掌门冲虚道长,看着山下那络绎不绝,准备前往金陵的弟子们,愁得胡子都快揪下来了。

  “师兄,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师弟忧心忡忡地说道,“新皇此举,意图不明。将天下武林人士,尽数召集于京师,这……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冲虚道长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可皇帝下的是阳谋。他给了天下武林一个天大的面子,谁若是不去,就是不给他面子。到时候,随便给你扣一个‘藐视皇恩’的帽子,就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那我们……”

  “去。”冲虚道长一挥拂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不但要去,还要派咱们武当最得意的弟子去。备上一份厚礼,就说是,去给陛下,贺喜的。”

  “唉……”

  同样的一幕,也在少林,峨眉,昆仑等各大门派上演着。

  这些传承了数百年的名门正派,掌门人都是人精。他们都嗅到了这场“英雄宴”背后,那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但他们,不敢不去。

  只能硬着头皮,派出自己的门人弟子,前往金陵,一探究竟。

  与这些名门正派的忧心忡忡不同,那些魔教邪派,则是兴奋得嗷嗷直叫。

  黑木崖。

  东方不败坐在他的绣楼里,捏着一根绣花针,听着属下的汇报。

  “启禀教主,新皇朱栢,邀请天下英雄,共赴紫禁之巅,观赏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决战。”

  “哦?”东方不败兰花指一翘,来了兴趣,“这个朱栢,倒是有几分意思。他就不怕,天下英雄齐聚京师,把他那张龙椅,给掀了?”

  “教主,这正是我们的好机会啊!”一旁的长老激动地说道,“不如,我们日月神教,也派人前往。趁着京师大乱,搅他个天翻地覆!也好让天下人知道,谁才是这武林的主人!”

  东方不败媚眼如丝地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本座的眼光,岂会只局限于一个小小的武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山下的云海。

  “不过,这个热闹,倒也可以去凑一凑。”

  “传令下去,让向问天,带几个好手,去金陵城,玩玩。”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妖异的笑容,“记住,别急着动手。本座倒要看看,这个叫朱栢的小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金陵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白的,黑的,官府的,江湖的……

  所有势力,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漩涡,死死地吸引了过来。

  而漩涡的中心,那两个即将决战的剑神,却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叶孤城自从那天在客栈露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西门吹雪,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锦衣卫的人,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金陵城里到处乱转,却连他们的一根毛都找不到。

  沈炼急得嘴上都起了好几个大泡。

  皇帝的“疲敌之计”,听起来很完美。

  可问题是,你连人都找不到,还怎么下毒?怎么骚扰?

  “废物!一群废物!”沈炼在北镇抚司的大堂里,气得破口大骂,“锦衣卫几万号人,竟然连两个大活人都找不到!养你们有什么用!”

  所有的锦衣卫,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指挥使大人,”一个千户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们……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有人说,在城西的‘万梅山庄’分舵,好像……好像见到了西门吹雪。”

  “万梅山庄分舵?”沈炼眼睛一亮,“在哪?快带我去!”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计划了。

  只要能找到人,哪怕是硬冲,他也要把皇帝的任务,给完成了!

  一场针对剑神的必杀之局,即将拉开序幕。

  而此刻,这场风暴的另一个主角,陆小凤,正在做一件,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在找人。

  找西门吹雪。

  他要赶在锦衣卫之前,找到他的这个朋友。

  然后,劝他,放弃那场该死的决斗。

  陆小凤找人,从来不靠眼睛。

  他靠的是朋友,和酒。

  “喂,司空摘星,你这个偷遍天下的猴子,知不知道西门吹雪在哪?”

  “花满楼,你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你的心,比谁都亮。帮我感觉感觉,西门吹雪那个冰块,现在躲在哪个角落里发霉?”

  “老板娘,再给我来一壶好酒!要最烈的!我那个朋友,最喜欢在喝醉之后,说实话。”

  三天。

  陆小凤花了三天的时间,喝了不知道多少壶酒,问了不知道多少个朋友。

  终于,让他找到了西门吹雪的踪迹。

  城西,一处偏僻的别院。

  这里,是万梅山庄在金陵城的一处产业。

  陆小凤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院门,是虚掩着的。

  陆小凤推门而入。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几棵梅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和一股……更浓烈的,肃杀之气。

  陆小凤的目光,很快就锁定在了院子中央。

  西门吹雪,就站在那里。

  他依然是一身白衣,比院子里的梅花,还要白。

  他的手中,握着他的剑。

  他正在练剑。

  他的动作,很慢。

  一刺,一劈,一撩,一洗。

  每一个动作,都简单到了极致,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仿佛,他不是在练剑。

  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他在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灵魂,去擦拭,去洗涤他手中的那柄剑。

  他的人,和他的剑,已经完全融为了一体。

  陆小凤没有打扰他。

  他只是静静地,靠在门口,看着。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西门吹雪,是听不进任何话的。

  他的世界里,只有他的剑。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完全沉入了地平线。

  夜,来了。

  西门吹雪,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收剑,还鞘。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陆小凤。

  他的眼神,很平静。

  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你来了。”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要冷。

  “我来了。”陆小凤走了过去,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他,“喝一口?”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决战之前,我不喝酒。”

  “好吧。”陆小凤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西门,取消这场决斗吧。”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和叶孤城,都把这一战,看作是自己剑道的巅峰。”陆小凤苦口婆心地劝道,“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这场决斗,已经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了。它已经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变成了一场政治阴谋。朱宸濠,朱棣,还有无数的野心家,都想利用你们的决斗,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们,已经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你们的血,只会白流!只会成为那些阴谋家,狂欢的祭品!”

  陆小凤说得口干舌燥。

  他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他希望,能用这些利害关系,来打动眼前这个,固执得像石头一样的朋友。

  然而,西门吹雪听完之后,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说完了?”

  陆小凤愣住了:“说……说完了。”

  “说完了,就喝酒去吧。”西门吹雪转过身,重新面向那几棵梅树,“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管?”陆小凤急了,他一把抓住西门吹雪的肩膀,“我是你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送死?”西门吹雪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那不是愤怒,也不是不屑。

  而是一种,怜悯。

  像一个神,在怜悯一个,看不透生死的凡人。

  “陆小凤,”他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懂剑。”

  “诚于剑,才能诚于心。我的生命,就是我的剑。这一战,是我向我的剑道,所能献上的,最虔诚的祭礼。”

  “至于别人的阴谋,别人的棋局,与我何干?”

  “我只为,我的剑而战。”

  他的话说完了。

  陆小凤也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西门吹雪那双,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失败了。

  彻底的失败了。

  他想用世俗的利害,去说服一个,已经超脱了世俗的人。

  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疯子……你也是个疯子……”陆小凤松开了手,无力地,靠在了梅树上。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走吧。”西门吹雪的声音,又恢复了冰冷,“我需要安静。”

  陆小凤没有动。

  他只是看着西门吹雪,突然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西门,你觉得,你和叶孤城,谁会赢?”

  西门吹雪沉默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但是,”他的手,再次握住了剑柄,“我的剑,会告诉我答案。”

  那一刻,陆小凤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那是一种,燃烧生命的光芒。

  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了。

  他摇了摇头,转身,落寞地,走出了院子。

  就在他走出院门的那一刻。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的鼻子,用力地,嗅了嗅。

  空气中,除了梅花的香气,除了西门吹雪的剑气。

  还多了一股,很淡,很淡的,硫磺的味道。

  陆小凤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好!”

  他猛地回过头,对着院子里,大吼一声:“西门!快走!有埋伏!是火药!”

  然而,已经晚了。

  他的话音未落。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整个别院,连同那几棵盛开的梅树,瞬间,被一团巨大的火球,吞噬了!

  西苑。

  这座曾经的皇家园林,如今,比冷宫,还要冷。

  朱元璋蜷缩在冰冷的龙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病了。

  病得很重。

  自从那天,在马皇后的灵牌前,哭昏过去之后,他就一病不起了。

  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药也喝了一碗又一碗。

  但他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差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

  他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就像这西苑里的阴冷空气一样,一点点,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陛下……太上皇陛下……该喝药了……”

  老太监颤颤巍巍地,端着一碗药,走到床边。

  朱元璋费力地,睁开浑浊的眼睛。

  他看了看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摇了摇头。

  “不喝了……”他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没用了……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陛下……”老太监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扶……扶咱起来……”朱元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老太监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在他身后,垫了几个枕头。

  “毛骧呢……”朱元璋喘着粗气,问道,“叫……叫毛骧来见咱……”

  “是……”

  很快,一身戎装,身材魁梧的毛骧,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床上那个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仿佛随时都会断气的老人,虎目之中,也闪过一丝不忍。

  “末将毛骧,参见太上皇。”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起来吧……”朱元璋摆了摆手,“咱……咱找你来,是想问问……外面的事……”

  毛骧站起身,神情有些犹豫。

  当今陛下有旨,不许任何人,向太上皇,透露外面的消息。

  “说……”朱元璋的眼中,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厉芒,“咱……还没死呢!咱的话,你敢不听?!”

  那股久违的,属于开国皇帝的霸气,让毛骧心头一震。

  他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将最近金陵城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新皇下旨,邀请天下武林人士,于九月十五,齐聚紫禁城,观赏叶、西门二人决战。”

  “……平南王世子朱宸濠,暗中联络各地藩王,欲图不轨。”

  “……燕王朱棣,在天牢之中,与朱宸濠,暗通款曲。”

  “……废帝允炆,被囚于东宫小院,形同等死。”

  毛骧每说一句,朱元璋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等毛骧说完,他的胸口,已经剧烈地起伏起来,嘴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

  “逆子……逆子啊!”

  他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被褥。

  “陛下!”毛骧和老太监,都吓得魂飞魄散。

  “咱……咱没事……”朱元璋推开他们,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骇人。

  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悔恨,和疯狂的眼神。

  “他……他想做什么……咱知道……”朱元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想……把咱朱家的江山……当成一场烟花……放给全天下的人看!”

  “他想把那些……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一网打尽!”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咱不能……咱不能看着他……毁了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咱不能……让标儿唯一的血脉……死在他手里!”

  朱元璋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疯狂的光芒。

  他死死地,抓住毛骧的手臂。

  他的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但力气,却大得惊人。

  “毛骧……”他盯着毛骧的眼睛,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一样。

  “你……还认不认……咱这个皇帝?”

  毛骧的心,狂跳起来。

  他知道,太上皇,要下命令了。

  一个,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命令。

  他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单膝跪地。

  “末将的命,是太上皇给的。末将,只听太上皇一人的号令!”

  “好……好……”朱元璋笑了,笑得无比凄厉。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块,已经有些发黑的,虎符。

  “这是……咱当年……留下的最后一支奇兵。”

  “锦衣卫亲军,十二卫之一,‘影子卫’。”

  “他们……不听新皇的号令,只认……咱这块虎符。”

  “咱现在……把它交给你。”

  朱元璋将那块冰冷的虎符,塞进了毛骧的手里。

  “九月十五那天……”

  “你带人……冲进天牢……救出朱棣!”

  “然后,再冲进东宫……救出允炆!”

  “最后……”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但很快,就被决绝所取代。

  “最后,杀了那个逆子!”

  “杀了朱栢!”

  毛骧握着手中的虎符,感觉它,有千斤之重。

  他知道,这道命令,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要带着一支孤军,在整个金陵城,与新皇的大军,正面对抗。

  意味着,九死一生。

  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畏惧。

  “末将,遵旨!”

  他重重地,叩首。

  朱元璋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最后一丝笑容。

  “去吧……”

  “让咱……在临死前……再看一场……好戏……”

  毛骧握着那块虎符,大步离开了西苑。

  夜色很浓。

  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他的心跳得很快,快得连他自己都能听见。

  那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久违的,热血沸腾的感觉。

  太上皇的命令,就像一把火,点燃了他心中那股快要熄灭的火焰。

  他是开国功臣的后代,是太上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将军。

  这些年,他看着新皇登基,看着朝堂换血,看着老兄弟们一个个被发配、被流放,甚至被砍头。

  他憋屈,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因为他只是一个将军,一个没有实权的锦衣卫副都督。

  但现在不同了。

  太上皇把那支传说中的“影子卫”交给了他。

  那是洪武年间,太上皇暗中培养的最后一支,不受任何人节制的死士。

  人数不多,只有五百人。

  但每一个,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

  忠诚度,战斗力,都是锦衣卫中的佼佼者。

  毛骧快步走进自己的府邸。

  他没有点灯。

  黑暗中,他熟练地推开书房的暗门,走进了地下密室。

  密室很小,只有十来平米。

  但墙上,却挂满了兵器。

  刀,枪,剑,戟,还有几套崭新的飞鱼服。

  这是他为这一天,准备了整整十年的武器库。

  他将那块虎符,小心翼翼地放在案几上。

  然后,他开始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已经穿了好几天的官服。

  他要换上飞鱼服。

  他要去召集“影子卫”。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太上皇的人,还没死绝!

  就在他脱到一半的时候。

  门,突然被推开了。

  不是密室的门。

  是书房的门。

  毛骧的手,瞬间摸向了腰间的佩刀。

  但下一秒,他愣住了。

  因为走进来的人,不是刺客,不是锦衣卫。

  而是一个他做梦都没想到的人。

  朱栢。

  他就那么站在门口,身后,是十几个沉默的锦衣卫校尉。

  他穿着一身便服,脸上,挂着那种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毛将军,你这是要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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