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阵赌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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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州城头的风,带着洗不净的血腥味,刀子似的刮过李易(李存孝)的脸。他刚回军营,连衣服都没换,可那股沉稳又锋利的气势,让守营的士兵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刚练成禹王九槊,又突破了蛰龙功第三层,他就像一把收在鞘里的宝刀,安静却藏着劈山断海的力量。“将军!少帅急召!“亲兵跑得气喘吁吁,“汴梁来下战书了!赌一阵定输赢!少帅...已经应战了!“
“一阵定输赢?“李易眉头一皱,快步走向中军大帐。
帐子里死气沉沉。炭火噼啪响着,火光跳在李存勖年轻却紧绷的脸上。他握着剑坐在主位,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周德威、李存审几个大将站在两边,脸色铁青,都盯着地上——一面刺眼的红三角旗扔在那儿,金线绣的恶龙张牙舞爪,正是朱温的帅旗,透着一股吃人的凶气。
“李将军!“李存勖见李易(李存孝)进来,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下去,指着龙旗声音发颤:“朱温老贼派人扔来这'赤龙令'!说再打下去没意思,要用一座大阵定胜负!十天之内,要是我们破了他的'赤龙吞天阵',他就退兵三百里认输!要是破不了...“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茶碗乱跳,“就要父王绑着自己开城门,晋阳百姓任他宰割!欺人太甚!“
帐子里静得吓人。周德威白胡子抖着:“少帅,这是绝户计啊!咱们刚拿下潞州。本应该一举攻打汴梁。尤其是李易将军,一阵连斩汴梁十七位大将。我们晋军的士气正在顶峰。没想到他们想了这么一个损招。
葛从周那个师父,江湖人赤龙先生,是隋唐年间活到现在的老妖怪,摆的阵又毒又邪...这阵,怕是死阵啊!“
“何止死阵!“李存审嗓子发干,“汴梁使者狂得没边,说这是古今天下第一杀阵!葛从周领着三十万精兵布的!阵里套着小阵,变化无穷!还放话说...“他咽了口唾沫,“就算咱们晋阳有一百万兵,请来诸葛先生、庞统再生,叫项羽还魂,还有..十三太保李存孝从坟里也爬出来...进了这阵,都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四个字像冰锥子扎进骨头缝。帐子里更冷了。
李存勖年轻气盛,脸涨得通红:“一百万兵?霸王存孝?老贼敢这么小看人!本帅当场就把这破旗扔回去,接了!十天!就十天!本帅倒要看看他那赤龙阵是龙潭还是老鼠洞!“他一冲动,也没有询问大阵的详细位置,只听说大阵设在潞州城东五十里的“困龙峪“。
“少帅!“周德威急了,“没阵图,不知虚实,去看阵太危险了!赤龙先生的阵,听说能借地底邪气,把人变成傀儡,迷人心智!不能不防啊!“
李存勖这才觉出自己太莽撞,脸白了,看向李易(李存孝):“李将军...这阵...“
李存孝盯着那面狰狞的龙旗,像是要把它看穿。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铁块砸地:“接了就得看。我陪少帅去。“
......
潞州城东五十里,困龙峪。
还没进谷口,天就变了样。头顶不是乌云,却蒙着一层污血似的暗红,沉沉地压下来,天光都透不进多少。空气又粘又重,一股怪味直冲鼻子——血腥混着铁锈,夹着野兽骚臭和烂草沤烂的味儿,还有一丝丝甜得发腻的香气。风刮过来呜呜咽咽,像无数冤魂在谷口哭。
李存勖、李存孝带着百来个精锐亲兵,骑马停在一处高坡上。往下看,困龙峪入口被改造成了鬼门关。两座新堆的土山像怪兽獠牙,中间只留条窄路。土山上密密麻麻插着画满凶兽的旗子:滴血的狼头、着火的蛮牛、带刺的滑车、交叉的斩马刀...旗子在暗红天光下无风自动,哗啦啦响,活像招魂幡。
更吓人的是守军。路口的兵穿着乱七八糟的盔甲,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得像木偶,布成一道歪歪扭扭的防线。他们喘气声都弱,走路一卡一卡的。空气里飘着怪声:不像狼也不像狗的嚎叫,滑车转轴的吱呀声,石头摩擦的闷响,还有无数人压着嗓子哼哼唧唧的痛苦**,往耳朵眼里钻,听得人头皮发麻,心烦意乱。
这哪是军营?分明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嘶...“李存勖的白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后面的亲兵个个脸色发白,攥缰绳的手直冒汗,马也躁动不安。光远远看着入口,那股冲天的凶气就让这些老兵心神不宁。
“少帅,李将军,这是'死门'。“周德威压低声音,老脸绷得紧紧的,“按奇门遁甲,八门轮转。这门最凶,进去九死一生。看阵得找'生'、'景'、'开'三门的方向,或许能瞧出点门道。“
众人骑马沿着峪外山路,想找个高点看看。越靠近,那股无形的压力越沉。暗红“天幕“像要压到头顶,粘稠的空气吸进肺里都费劲。那股混合的恶臭和甜香更浓,熏得人头晕。风里的怪声也更清楚了:野兽磨牙、铁片刮擦、脚步拖沓、还有受伤野兽似的痛苦低吼...
总算找到一处断崖边能往下看。这一眼,看得所有人浑身发冷!
放眼望去,地面像泼了层半干的血,暗红刺眼。沟沟坎坎像是大地的伤疤。远处大半被翻滚的、活物般的暗红毒雾罩着,但雾气偶尔裂开条缝,露出的景象足够吓破胆:
野狼群:不是散养,是巨木和生铁造的连环兽栏!栏里影影绰绰,无数双绿莹莹的贪婪眼睛在暗处闪光,低吼声汇成嗜血的浪。栏外站着排排轻甲兵,背弯刀圆盾,动作僵硬飞快,眼神空洞带红,像吃了药的傀儡。
铁**:栅栏围住大片地。上百头像小象那么大的巨牛(不知道里面还隐藏着多少),披着寸厚的铁甲,牛角绑着寒光闪闪的尖刀,被粗铁链拴在木桩上。牛眼通红,鼻子喷着白气,蹄子把地刨出深沟。它们身后立着涂满黑油的木架和火盆,暗示着残酷的驱赶方式。
滑车:贴着陡峭山壁。山壁上挖出几十条斜滑道,里面隐约可见涂满油脂、布满尖刺棱角的巨大铁疙瘩。滑道尽头下的窄路,地面散着可疑的黑污和白骨渣。转轴的“吱呀“声在这儿特别刺耳。
巨石嶙峋:几个高坡上,巨木和铁件搭的投石机像蹲着的怪兽。绞盘绷得紧紧的,裹油布的巨石堆成小山。还有几架更复杂的巨弩,粗如胳膊的弩箭寒光闪闪,箭杆上似乎绑着东西。
狼烟:几座高土石塔立着,塔顶大铜炉冒着滚滚浓烟。烟不是普通的灰黑,是怪异的黄绿、暗紫色,混进笼罩大阵的暗红毒雾里,飘来刺鼻的硫磺、硝石加烂草药的怪味,闻着胸口发闷想吐。
血旗:虽看不清全貌,但远处一片地方红雾特别浓,翻腾滚动,隐约有巨大旗幡影子在雾里晃,每动一下都让人心头发颤,好像听见凄厉的哭嚎。
这只是冰山一角!更深、被浓雾彻底吞没的地方,传来刀剑密集碰撞的铿锵(陌刀阵?)、藤甲摩擦的窸窣声、火焰爆燃的轰响和惨叫(刀山火海?)、弩弦齐射的嗡鸣(强弩阵?)、还有沉重马蹄踏地的闷雷滚动(铁骑阵?)!各种声音搅成一锅混乱、疯狂、满是死亡味的粥!
更要命的是那毒雾和怪声对人的折磨。李存勖只觉得心烦气躁,血往头上涌,眼前发花,耳朵里像有无数毒虫在啃脑子。他狠咬舌尖,疼得清醒点,后背全湿透了。后面亲兵更惨,有人眼神都散了,身子直晃。
李存孝站在崖边,眉头拧成疙瘩。体内蛰伏的龙形真气自己转了起来,脑中那点龙丹金光微微发亮,抵挡着外面凶煞戾气和惑人杂音的侵袭,勉强保持清醒。但他手里那杆沉默的禹王槊,槊身竟在微微震动!不是怕,是遇到强敌的本能嗡鸣和警惕!一股冰碴子似的寒意顺着槊杆钻进手心——这是神器对滔天凶气和死气的天然排斥和警告!
他凝神细察。那翻滚的暗红毒雾不是普通雾气,里面搅着狂暴的地底浊气、战场上淤积不散的浓重死气、还有阵法催生的阴毒戾气!十几座凶阵的杀气在雾里流转、勾连、叠加,像一张罩住整个困龙峪的死亡大网。踩进去,眼睛耳朵会骗人,方向会迷失,力气会被抽干,脑子会被搅乱,最后变成砧板上的肉,被那些环环相扣的凶阵撕碎!
更深处,毒雾翻滚的核心地带,景象愈发诡异。七座用惨白兽骨垒成的高塔,按北斗七星的方位矗立。塔顶不是寻常烽火,而是悬浮着幽幽旋转的、由暗红血光凝成的星斗!天枢、天璇...直至摇光,七点血星射出阴冷光束,彼此勾连,在毒雾上空织成一张覆盖整个山谷的、流淌着邪异符文的血色星网——正是失传已久、被魔改的“天罡北斗血煞阵“!
而在星网之下,大地被人工开凿出巨大的沟壑,赫然组成一幅方圆数里的立体八卦图形!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区并非死物。乾位矗立着燃烧的铁棘林,坤位是翻涌的毒水泥潭,震位雷光在铁笼中暴走,巽位盘旋着削骨的阴风...每个卦象区都对应一种致命凶阵,随着塔顶血星明灭,八卦凶阵竟如活物般缓缓轮转、重组!上一刻的生门(如巽位风阵间隙),下一刻血星一闪,瞬间挪移成插满毒刃的死门(兑位刀坑)!
“好一个...赤龙吞天!“李易的声音发沉,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抽地底邪气当柴火,聚战场死气当油,拿三十万活人炼成傀儡当爪牙,摆十几凶阵当獠牙...“他顿了顿,望向那血星流转的骨塔和缓缓转动的八卦凶区,“还嵌入了失传的天罡北斗阵当骨架,用倒转的六爻八卦驱动变化...这阵,根本不是人能破的!进去就是送死!“连他这身负龙力、手握神兵的人,都感到骨头缝里冒凉气。
李存勖脸白得像纸,那点意气风发早没了,望着那片吞噬光线的暗红魔域,嘴唇哆嗦:“十天...十天破这种阵...这...这怎么可能?“
......
同一时间,困龙峪最深处,一座青石垒的、坟包似的幽暗石殿里。
烛火昏黄跳动,照着殿中两人。朱温穿着紫黑蟒袍,坐在虎皮石椅上,手指无意识敲着冰凉扶手,眼睛盯着殿角阴影。那儿盘坐着个干瘪得像骷髅的身影,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他裹着件沾满泥灰的破旧黑袍,稀疏的灰白头发用根兽骨簪胡乱别着。脸像风干的橘子皮,皱纹深得刻进骨头里,只有一双陷在眼窝里的眼睛,亮得瘆人,像两团鬼火在暗处幽幽移动。
这就是葛从周的师父,江湖人称“赤龙先生”的邪阵老鬼。
“仙师,“朱温开口,声音在空殿里带回音,“这阵...真能万无一失?李存勖身边新来个李易,听说猛得很,潞州城下连杀我十七员大将...“
“嘿嘿嘿...“一阵夜枭磨牙似的怪笑从地肺叟喉咙里挤出来,打断朱温,听得人汗毛倒竖。“猛?不过是个莽夫!“他声音像砂纸磨铁,“陛下可知,老夫这条'赤龙',炼的是什么?“
他那鸡爪似的手,指向殿外翻腾的毒雾:“困龙峪底下,是上古一处绝阴地脉的窝子,淤了万年的地底毒煞!老夫用秘法抽上来,当阵基。“又指向隐约的兽吼人嚎:“三十万兵,进阵前就灌了特制'傀儡汤'。脑子慢慢烂掉,血慢慢烧滚,变成只懂砍杀、不怕死的'阵鬼'!他们砍杀时的血气,临死前的怨气,都是大阵的养料!“再指向那些凶阵方向:“十二座绝阵,环环相咬,暗合十二时辰死绝的道理!还有'血旗'勾魂,'狼烟'蚀骨,'刀山火海'炼人...“
赤龙先生中鬼火一跳,枯爪指向头顶(仿佛透过石壁看到外面):“老夫更在那血煞毒雾里,埋了诸葛武侯失传的'天罡北斗'做骨!七座白骨塔锁死星位,倒转乾坤!塔顶燃的是用阵鬼心头血炼的'血髓星火'!“他枯瘦的脸上扯出狞笑,另一只手在虚空中画了个扭曲的八卦:“底下还用活人血肉铺出'六爻八卦'的阵盘!乾变火狱,坤化毒沼,生门藏死,吉位转凶!时辰轮转,阵法自变!莫说一个莽夫李易...“
他猛地攥紧枯爪,像捏碎个鸡蛋:“就是项羽复活,力能拔山,陷进这阵里,也得被万鬼啃咬,被凶阵磨碎,被地毒蚀空!最后油尽灯枯,魂魄被血旗勾走,永远锁在阵眼里,当赤龙的点心!李存孝要是在?哼!他那点凶气,进来就是给赤龙多几具骨肉罢了!“
他伸出爪子,虚空一捏:“百万兵填进来,只会让阵更凶!诸葛亮复活?他那套奇门遁甲,在这地煞死局面前,屁用没有!这阵成了,就是天地生出的绝地!进来的人,有死无生!十天?是让李家小子多活几天受罪!嘿嘿嘿...“
阴冷的怪笑在石殿里撞来撞去。朱温看着赤龙先生干瘪又狂热的脸,听着那让人骨髓结冰的话,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被凶气冲散了。他望向殿外那片翻滚的暗红,眼里也烧起残忍的火。赤龙要吞天,晋阳...已是嘴边肉!
......
断崖上,冷风像刀子。
李存勖望着那片吞吃一切的暗红魔域,年轻的脸惨白,只剩透心凉的绝望。十天破阵?现在听着就是个笑话。
李存孝沉默站着,衣角在腥风里啪啦响。他手心紧攥禹王槊,槊杆传来的冰冷震动和脑中龙丹金光的警告,都清清楚楚告诉他:这阵,是绝户阵!比以往任何恶仗都凶险百倍!虽然他精通“六甲兵书”,但是想要破这赤龙阵,也是绝无可能。
那片翻滚的赤色,是凝固的血,是烧着的魂,是赤龙先生拿三十万条命当祭品、借天地凶穴布的绝杀陷阱!
然而,在他沉静的眼眸最深处,在那凝重如铁的冰层下面,一点火星悄悄烧了起来。那是蛰伏的龙遇到强敌的昂头,是神兵渴望饮血的锋芒,是武道巅峰面对绝世凶阵时,骨子里压不住的...兴奋!
困龙峪深处,赤龙盘踞,无声地磨着獠牙,等着吞噬一切闯入者。断崖边上,一人一槊,沉默对峙。夕阳如血,把他们的影子长长拖在背后焦黑的石头上,像两把即将捅进无边血色的尖刀。
十天倒计时,观阵结束,明天是第一天。真正的生死局,刚掀开血红的幕布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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