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男抖穷女抖贱树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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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老家有这样一句话,男抖穷,女抖贱,树抖死。我们村后山有棵老槐树,据说抖一下就会死一个人。
今年大旱,庄稼快枯死了,村长带头跪求老槐树显灵。
第二天,我发现所有村民都在不自觉地抖动——
男人抖腿,女人抖手,连村口的狗都在抽搐。
只有我因为从小残疾无法抖动。
昨晚老槐树的影子爬进我家门缝,
它用我爷爷的声音说:
“乖孙,最后一个……该你了。”
---
我们村叫槐荫村,名字听着荫凉,可打我记事起,它就窝在黄土坡里,十年有九年旱。
村名儿里那点凉快意思,全靠着后山崖边那棵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老槐树。
树是真大,三四个人合抱不过来,树冠遮天蔽日的,只是那叶子常年透着一种不祥的墨绿色,看着就沉甸甸的。
关于它的邪乎事儿,村里老人能叨咕三天三夜,核心就一句:树抖人死。
说是那老槐树轻易不动,但凡它无风自动,抖下一阵叶子雨,村里准保要办白事,灵验得很。
所以村里人上山砍柴、放羊,都绕着它走,生怕惊了这尊邪神。
我小时候调皮,有次跟伙伴打赌,捡了块石子想扔那树干,被我爷爷撞见,老头子当时脸就白了,拎着我耳朵拽回家,结结实实一顿揍,边打边吼:“小兔崽子!你想害死全村人吗?!”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爷爷发那么大火,从此对那棵树,我也只剩下了刻在骨头里的畏惧。
今年这旱灾来得格外凶,开春到现在,天上没掉过一滴像样的雨。
地裂得像龟壳,庄稼苗子蔫得点火就能着。村子里弥漫着一股绝望的燥热和死气。
祠堂也拜了,龙王爷也求了,屁用没有。最后,没辙了,村长福伯把目光投向了后山那棵老槐树。
那天,福伯领着全村能走动的人,黑压压一片跪在老槐树下。
贡品寒酸得可怜,几个干瘪的馍,一点蔫了吧唧的水果。
福伯带头磕头,脑门抵着干裂的黄土,声音带着哭腔:
“槐仙……槐仙老爷!给条活路吧!再不下雨,咱槐荫村就真完了!求您显显灵,降点甘霖吧!”
我因为小时候那次高烧落下的毛病,左腿瘸了,没法跪得利索,就拄着拐杖,远远站在人群后面。
看着那些平日里对我这个残废多少带点嫌弃的乡亲,此刻一个个卑微地匍匐在地,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
那棵老槐树静静地立着,巨大的树冠纹丝不动,像一尊冷漠的黑色巨兽,俯瞰着脚下这群渺小挣扎的生灵。
说来也怪,求完树的第二天,天还是那个毒辣辣的天,但村里却开始不对劲了。
先是隔壁家的王老五,吃早饭时,那条腿就开始不受控制地上下颠,筷子敲在碗边上,哒哒哒响个不停。
他婆娘骂他:“抖什么抖!男抖穷!还没穷够吗?”王老五自己也纳闷,想按住腿,可那腿就跟不是他自己的一样,停不下来。
接着,就像瘟疫传开了一样。
不到晌午,村里所有的男人,不管老的少的,走路、吃饭、甚至躺着,那条腿或轻或重,都开始抖。
田埂上,院子里,到处都是哒哒哒的声响,听得人心烦意乱。
这还没完。
女人们也出状况了。
我路过井边,看见几个媳妇凑在一起洗衣服,她们的手,浸在冷水里,却一个个像得了鸡爪疯,手指头不停地颤抖,搓衣板都拿不稳。
李寡妇嘴里念叨着:“造孽啊……女抖贱……这传出去还怎么做人……”可她的手,就是不听使唤。
到了下午,更邪门的事儿发生了。
连村里的畜生都开始不对劲。
狗趴在树荫下吐着舌头,身子却一阵阵抽搐;
鸡走路歪歪扭扭,像喝醉了酒;
最吓人的是村口那几头老黄牛,吃着草,庞大的身躯会突然猛地哆嗦一下,带动脖子上的铃铛乱响。
整个槐荫村,陷入了一种集体性的、无法控制的抖动之中。
只有我。
因为我这条废腿,它从来就不听我使唤,想抖也抖不起来。
我拄着拐,走在仿佛得了疟疾的村庄里,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因为无法控制的抖动而扭曲,听着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牙酸的哒哒声和窸窣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根本不是求来的雨,这是老槐树降下的诅咒!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没人再敢提求雨的事,祠堂的大门紧闭着,村里静得可怕,只剩下那一片绝望的抖动声。
福伯的脸垮了,眼神浑浊,他的腿也抖得厉害,走路都走不成直线。
他看见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都带着颤音。
我知道他们在怕什么。
老话说了,“树抖死”。
现在全村都在抖,那得死多少人?
下一个会轮到谁?
这种等死的滋味,比旱灾本身更折磨人。
我就这么成了一个异类,一个在集体痉挛中唯一静止的存在。
那些抖动的村民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疑惑,慢慢变成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有羡慕,有恐惧,甚至……有一丝怨恨。
好像我的“正常”,反而衬托了他们的“不正常”,我的静止,是对他们颤抖的一种无声嘲讽。
我开始不敢出门,把自己关在破旧的老屋里,窗户用木板钉死,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面那个疯狂颤抖的世界。
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昨晚,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外面黑得像锅底。
村里的抖动声似乎暂时平息了,死一般的寂静里,只能听到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
我缩在炕上,裹着被子,冷汗却把衣服都浸透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门缝底下传来。
我屏住呼吸,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向那扇薄薄的木门。
借着从木板缝隙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月光,我看见一道影子,像粘稠的黑色液体,缓缓地从门缝底下“流”了进来。
那影子扭曲着,拉伸着,轮廓依稀是……一棵树的形状!枝桠像无数只鬼手,在地上蔓延。
影子爬到屋子中央,停住了。
然后,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却此刻听起来阴寒无比的声音,在死寂的屋里响了起来,那是我去世三年的爷爷的声音,带着一种老年人特有的、慢吞吞的慈祥,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的耳朵:
“乖孙……”
我浑身僵直,连呼吸都忘了。
那树影轻轻晃动,爷爷的声音继续幽幽地说:
“最后一个……该你了。”
影子说完,就像它来时一样,又悄无声息地缩回了门缝底下,消失了。
屋里重新陷入黑暗和死寂。
我像一尊泥塑,坐在炕上,过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才猛地喘过气来,整个人虚脱般地瘫软下去,被子被冷汗彻底浸透,冰凉地贴在身上。
最后一个……该我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没有抖?
爷爷的声音……老槐树怎么会用爷爷的声音说话?难道爷爷的死也……
无数的疑问和极致的恐惧像毒蛇一样缠住了我,几乎要让我窒息。
这一夜,我瞪着眼睛直到天亮,不敢合眼,生怕一闭上,那诡异的树影和爷爷的声音就会再次出现。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凄厉的哭嚎声惊醒的。声音是从隔壁王老五家传来的。
我心头一紧,挣扎着爬起来,拄着拐杖挪到门口,透过门板的缝隙往外看。
王老五家院子外围了几个人,个个脸色惨白,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福伯也在,他抖得尤其厉害,几乎站不稳。
院子里,王老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已经没了气息。他的身体,不再抖了。
他是第一个。
村里死了人,却没有往常办丧事的动静,只有死寂和更浓的恐惧。
人们看彼此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下一个死人。
我缩回屋里,背靠着冰冷的土墙,慢慢滑坐到地上。
王老五死了,因为他抖了。那老槐树说的“最后一个”,是不是意味着,等所有抖动的人都死光了,就轮到我了?
我这个唯一不抖的人?
不对……“树抖死”……如果树抖意味着村里死人,那昨天夜里,那爬进我家的老槐树的影子,它……是不是也算“抖”了一下?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击中了我。
难道……老槐树要的,根本不是什么祭品,也不是谁的命?
它要的是……是某种“完整”?
全村人都陷入了它制造的“抖动”诅咒,只有我是例外,是那个不和谐的“缺口”?
所以,它才找上我,用爷爷的声音告诉我“该你了”?
它不是要杀我,它是要把我也变成和村民一样……会“抖”的东西?
我低头看着自己那条僵硬的、无法弯曲的左腿,一股比死亡更深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
如果……如果连我这个残废都必须“抖”起来,那槐荫村,就真的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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