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背后有人搞鬼!

最新网址:http://www.yqzw5.cc
  他拉着王行到院角柴堆旁,夜色渐浓。

  灶房飘出的烤兔肉香气都挡不住这消息带来的烦闷。

  “说说清楚,”陈光阳声音不大。“一吨多货,不是小数目。供销社那头,谁最先发现的?”

  王行喘匀了气,比划着:“天擦黑前,我照老规矩,和大辣椒赶着驴车送货。

  仓库保管员老李在门口接应,点货时笑嘻嘻的。可等我们卸完货,老李说库房钥匙忘带了,得翻窗进去拿记录本……这一翻可糟了!库房角落里一片乱,肥皂箱子被人拆了一小半,看痕迹少说有一吨货。

  老李当场脸都青了,直嚷嚷‘这锅我可背不起’!乡供销社主任刘富贵就在旁边晃荡,嘴里安慰两句,眼神却飘得厉害。”

  陈光阳听了,肚里那股火就窜起来。

  供销社在解放乡不算大,却是个油水位置。

  刘富贵这人上辈子就听说过,说话油滑,像根老油条。

  老李和王行都是老实人,没那份心思,只认死理办事。

  偏偏这节骨眼,硫磺皂刚打开市场,都在等货,要是供销社出岔子,丢的不止钱。

  而是一连串的反应!

  “走!”陈光阳当机立断,拍了拍王行的肩,“上摩托,咱们连夜跑一趟供销社。我倒要看看,谁在眼皮子底下偷鸡摸狗。”

  王行“哎”了一声,陈光阳进屋摸了只手电筒和挎斗摩托的钥匙,又对沈知霜交代几句,这才跨上停在院角的挎斗摩托。

  二埋汰和三狗子闻声凑过来:“光阳哥,带我俩去呗,也好搭把手。”

  陈光阳没拒绝,这俩小子跟惯了,有他们在旁边打个圆场、盯个人影,总归方便。

  他“嗯”一声,三人挤上摩托车斗,王行赶着驴车在前头领路。

  月亮爬上半山,小道弯弯曲曲,一路坑洼。

  摩托颠簸着往前开,车轮卷起尘土。

  陈光阳眯着眼盘算。

  硫磺皂是新东西,供销社平时管理松散,贼能一夜卷走一吨货,要么早有预谋,要么就是熟门熟路的内鬼。

  刘富贵有很大嫌疑。

  这时三狗子在后头凑近:“光阳哥,您说供销社那么多人,怎么就找不着贼?”

  陈光阳没回头,声不高不低:“偷货的,未必是外人。库房钥匙就那几把,撬锁会留痕迹……要是内鬼,还好找些。”

  夜色黑沉沉压下来。

  供销社在乡西头的土坡上,几排低矮砖房,墙皮都掉了大半,库房单独在院角,门上挂着把老铜锁。

  陈光阳熄了摩托,领一行人走近。

  库房门口亮着盏昏黄油灯,一个老头佝偻着背守着,正是保管员老李。见王行带来人,老李赶紧上前,脸上皱纹挤成苦瓜:“陈、陈光阳同志!您可算来了!”

  他声音抖得厉害,“今儿个点货时还好好的,后晌我出去方便一趟,回来库房就让人翻了!我这半辈子守仓库,第一次摊上这事,上头得砍我头啊!”

  陈光阳没先理他,掏出电筒照向库房大门。

  锁扣安好,没撬痕,但门框边上的泥土上留了几道模糊的脚印子,朝里推的。

  他蹲身细看,鞋印印纹深,是新踩的,大小得是个汉子。

  “钥匙谁管?”他问。老李忙答:“刘主任一套,我一套。我整天揣兜里,刚丢了魂似的,找半天摸着了……这不在这儿!”

  他从怀里掏出把铜钥匙递过来。陈光阳没接,只让电筒光扫过库房角落……

  纸包被撕开大洞,肥皂沫子撒了一地,几根麻绳丢在墙角,油乎乎像沾了啥东西。

  “王行,你说卸货后刘富贵在干啥?”

  陈光阳直起身,声音冷得透寒。

  王行咽口唾沫:“我瞧得真真儿的,刘主任就站这儿跟老李说话,说啥‘乡里乡亲,别愁,找着贼就行’……话里味儿就不对,活像他自己不沾锅。”

  三狗子这时接口:“光阳哥,您看这绳头……俺抓王八用网绳,麻绳要是沾了猪油,味儿能留几天!”

  他拣起绳子凑鼻闻,“一股子腥油臭!”供销社旁边是猪肉铺子,王八、兔子啥都沾着土腥味,但猪油味在这就扎眼了。

  陈光阳眼波一转,心里有了七分谱……

  供销社是公家单位,刘富贵仗着“主任”头衔,平日里盘剥商户惯了。

  偷货不自己动手,准找外头人帮衬。

  这时院门口响起了拖拉机的“突突”声,一个大腹便便的汉子跨步进来,正是供销社主任刘富贵。

  他脸上堆着假笑:“哎呀,陈光阳同志!大晚上的赶过来,不容易啊!”

  边说边搓手,脚蹬的皮鞋沾满泥点子,裤腿也湿半截。

  “刘主任消息真灵,我刚进门,你就踩点似的到。”陈光阳声不高,话里却带刺。

  刘富贵一噎,赶忙打哈哈:“说哪的话!我听着动静就来看看,关心事嘛……这偷货的事,我当主任的也有责,保证组织严查!你们先歇脚,赶明儿开会商量查账。”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摆明拖延推责。

  陈光阳没搭理他,径直问老李:“库房钥匙少说不离身,中间有没有离过手?”

  老李哆嗦道:“就、就刚才方便,刘主任帮我看着……那时锁还好好的!”

  话音落,刘富贵脸色就变了,眼角抽了抽,想插话却被陈光阳挥手止住。

  陈光阳用脚点了点地上湿泥:“刘主任裤腿泥水都带猪油味,不像在家呆着的样儿啊。”

  又指麻绳:“这绳子新割的,一头系死结,像是捆猪的……供销社啥时跟杀猪的搭伙了?”

  刘富贵脸上青红交加,眼见糊弄不过去,嗓门猛地拔高:“陈光阳!你啥意思?疑神疑鬼的!这儿是供销社,公家地盘,由不得你胡搅蛮缠!”

  他两步上前,指着陈光阳鼻尖吼道:“别以为认识几个公安,就瞎掺和……你算哪根葱?不就一普通老百姓吗!敢在这诬陷我刘某人,小心我告你诽谤公职人员!”

  夜风一吹,这话炸得人耳朵嗡嗡响。

  供销社院里静悄悄,只留老李和王行的急促呼吸。

  陈光阳嘴角轻轻一翘,像是看一出荒唐戏。

  上辈子,这号官僚见多了,仗着公职虚张声势,骨头软得像棉絮。

  他反手就掏了个烟卷点上:“刘主任,我可没提你名啊……你这么急着认账干嘛?”

  烟圈在光里袅袅散去,陈光阳缓步走近,声不高,却压得刘富贵直往后退。

  “你说我是普通老百姓,嗯?那我倒问问你!

  谁给你胆子,监守自盗,偷我硫磺皂?偷了货再卖去黑市,一条龙勾当办得挺溜啊!”

  刘富贵被戳中心窝子,脸涨成猪肝色,暴跳如雷:“放狗屁!证据呢?有本事你拿证据!”

  嘴里嚷嚷,腿却打颤……

  陈光阳的名头在县里早响了,找回秦副市长的儿子,捣破夏县长的诬陷案……

  但他不这么做不行,他上了牌桌,输了太多钱。

  不想办法变现,是没有办法的!

  但他没有想到,陈光阳竟然反应的这么快!

  陈光阳没着急动手,回头冲二埋汰使个眼色。

  二埋汰机灵得很,早绕到库房后墙的狗洞边。

  电筒一照就发现了新踩的湿脚印,脚印延伸向院外的菜园子……

  脚印大小和刘富贵鞋差不多,深坑旁边还洒落些肥皂粉末,像麻袋拖拽的痕迹。

  “光阳哥,这儿有戏!”二埋汰喊出声,三狗子和王行赶紧围过去。

  陈光阳一把攥住刘富贵衣领:“走!跟我看看你那‘菜园子’……当主任的亲自扛货,够‘敬业’啊!”

  刘富贵彻底慌了,挣扎起来:“放手!我警告你陈光阳,公家单位由我管!你个普通商人,敢动我,小心吃官司!”

  陈光阳手上用力,拎小鸡似的拖着,冷笑道:“我这普通老百姓就爱抓贼!有本事你再吼一声,把公安引来看看?”

  话没落,院门口便响起吉普车的轰鸣声……

  李卫国和孙威从车窗探出头:“光阳!大晚上的,啥动静那么吵?我们正要找你,见你摩托就过来了!”

  事情简直巧得像是老天安排。

  原来这俩局长忙完大案,晚上正要找陈光阳汇报……

  陈光阳直接就笑了。

  他扬声道:“李哥、孙哥!来得正好,这儿有桩监守自盗大案,贼头头就是这位刘主任!”

  李卫国立马跳下车,帽子下双眼精光四射:“怎么个事儿?”

  陈光阳三两句把硫磺皂失窃、脚印、绳迹、猪油味都抖了,末了指着菜园子道:“菜地里准藏了赃物,我估摸着是刘富贵找了杀猪佬帮手,连夜把肥皂转走……你们搜搜,必有收获!”

  孙威是个急性子,二话不说掏出手铐:“刘富贵!陈光阳同志是我们公安局外聘顾问,你说他普通老百姓?

  呸!这案子由他牵头,你老实交代还来得及!”

  他几步冲到菜园边,扒开篱笆,几下扒拉出半埋着的麻袋……果然塞满硫磺皂!

  袋上还沾着没干的猪油腥子,一看就是借杀猪铺子当掩护。

  证据确凿,刘富贵彻底瘫倒在地,脸白得像张纸。

  孙威提溜着他衣领吼道:“谁帮你的?说!”刘富贵哆嗦着供出同伙:“是、是东街的王屠夫!我说皂块儿能当猪油卖,他帮着扛,藏在他家后院了!”

  李卫国一听,派个公安去盯王屠夫,自个儿把铐子“咔嚓”扣上刘富贵手腕子:“胆儿肥啊!偷公家代销货还装大尾巴狼?等着上堂说吧!”

  陈光阳看着这场闹剧收场,烟头在指间捻灭。

  他拍了拍手,转向王行和老李:“供销社不能没人管,王行,你先代看货,回头我跟夏县长打报告,找靠谱人接手。

  ”又冲二埋汰、三狗子笑道:“你俩功劳不小!这趟‘夜猎’倒比抓兔子还赚。”

  刘富贵被押上吉普车时,反不老实了,猛地扒车窗骂道:“陈光阳!你别得意!不就是个靠运气混的破顾问吗?公家饭碗你动不了!这案子拖起来,整不死你也咬你一口血!”

  陈光阳踱步过去,脸上似笑非笑:“刘主任,你忘了……我‘这普通老百姓’最擅长的,就是咬碎硬骨头。”

  人散去,王行和老李清点剩余货品,仓库门锁换了新的。

  陈光阳看着一袋袋肥皂重归原位,吐了口浊气。

  解放乡夜寒似水,星子却亮如银钉。

  他回望供销社的黑影子,心思已转到长远……

  硫磺皂是第一步,靠运输执照能盘活全县山货,不能因一只蛀虫砸了招牌。

  一行人回程,摩托颠簸,二埋汰在车斗里笑:“光阳哥,您说那刘富贵傻不傻?明知您本事还蹦跶!”

  陈光阳摇头不语……

  人心这玩意儿,像江浪一样无常。

  到家之后,陈光阳直接跟着李卫国他们返回了县里面。

  半小时后,东风县国营饭店,最好最安静的雅间内。

  桌上摆着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壶刚烫好的上等好酒。

  远非上次秦副市长在时那样的奢华排场,但更显亲近。

  包厢里只有四个人。

  夏红军和陈光阳、李卫国和孙威。

  其他所有闲杂人等都已被夏红军屏退。

  灯光下,夏红军的脸显得有些苍白,连日的精神紧绷和一朝得释的疲惫都写在脸上。

  他亲手拿起一个粗瓷小酒壶,没有用杯子,直接倒了一满茶缸酒,双手端了起来,眼神炽热地看着陈光阳。

  陈光阳没有阻拦,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夏红军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酝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尚未完全平复的激动:

  “光阳啊!”

  这个称呼,微妙的变化,显示着两人关系的彻底升华。

  “这次…能囫囵个儿地从那铁门里走出来,站在你面前,而不是被人指着脊梁骨啐骂,押上囚车…”

  夏红军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似乎要穿透那些污秽和不公,“我这条命…不,我这个人,后半辈子这点体面,还有未来能为东风县老百姓再做点事的这点机会…都是你给的!”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大恩不言谢!这两个字,说出来就轻了,贱了!

  今天这顿酒,也远远不够!但…我现在,必须先敬你这一碗!敬你的本事!敬你的胆魄!更敬你这份肝胆相照的心!”

  说完,夏红军双手高举茶缸,没有一丝犹豫,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将满满一缸子火辣辣的高粱烧喝了个底朝天!

  因为喝得太急,呛得他眼圈发红,泪水差点流出来,但他浑然不顾,只是抹了抹嘴,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光阳,那眼神仿佛在燃烧!

  陈光阳看着眼前这个性情耿介、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的县长,没有说什么“应该的”之类的客套话。

  他知道夏红军此刻需要表达,也理解这份表达的分量。

  他也双手端起自己的酒缸,迎着夏红军的目光,平静地回应道:“夏县长言重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那设局下套的臭鱼烂虾,不过是自寻死路。我只是恰好,找到了送他们一程的绳子。”

  同样是“咕咚咕咚”,一整缸烈酒,同样是一气饮尽!

  酒液入喉,如同一条灼热的火线,熨帖着紧绷的神经。

  放下茶缸时,陈光阳脸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看到陈光阳如此痛快地干了,夏红军心里那最后一点憋闷和郁气,似乎也被这烈酒点燃、烧尽了!他重重一拍桌子:“好!痛快!光阳!就是痛快人!”

  他拿起酒壶,再次把两个酒缸满上,这一次,动作舒缓了许多,仿佛在倒着千斤重的承诺。

  “这次的事情,水很深。”

  夏红军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凑近陈光阳,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冷冽,“李宝库父子刚倒台,明心堂那案子余波未了,紧接着就给我上眼药…这是瞅准了你刚帮我找回秦市长的儿子。

  风头太劲,想先把替你搭桥的我这根柱子抽掉!让你失去县里的支持,寸步难行!”

  他眼中闪过寒芒:“根子还是出在你身上!或者说,出在你撬动的那块大蛋糕上!

  秦市长的路子通了,三张营业执照落了地,药酒有了销路,个体经济这块他们眼看插不进手了…他们急了!狗急跳墙了!”

  “我明白。”

  陈光阳点头,给夏红军和自己各夹了一筷子菜,显得很平静,“眼红病,自古就有。

  我陈光阳既然敢接下你这的执照,敢去闯秦副市长那道门,就没指望着风平浪静、四平八稳地做生意。这东风县的水,该搅就得搅,该动就得动!”

  他的语气沉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夏县长,这事没那么简单就完了。周丽娟虽然咬出了人,但未必是真正的大鱼。

  那人做事干净利索,能摸清你的行程,能在你家里里动手脚,绝非一般人。我和李卫国、孙威打了招呼,让他们审细点,顺着这条线往深里挖,往上看!”

  夏红军身体一震,看向陈光阳的目光充满凝重:“你怀疑…上面也有人和他们通气?”

  “小心驶得万年船。”

  陈光阳没正面回答,但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们在这边做再多,根子不挖干净,迟早还要被咬。所以夏县长,你这恢复名誉后,一动不如一静。这段时间,所有的事,往我身上推。”

  他喝了口热汤:“砸明心堂也好,诬陷你也好,都冲着我陈光阳来的。你就借着‘避嫌’、‘休养’的名头,该养病养病,该总结总结。

  正好趁这机会,把县里那些靠得住、真正想做事的人,摸清楚,拢一拢。”

  夏红军是何等精明之人,瞬间就听懂了陈光阳的潜台词和策略。

  让他低调蛰伏,避开锋芒,暗中积蓄力量,同时让陈光阳自己站在风口浪尖,吸引火力!

  这是真正的信任和担当!

  一股暖流夹杂着敬意涌上夏红军心头。他沉声道:“光阳…!我欠你的,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

  但这股劲儿,我记下了!你说得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先忍了这口气!暗地里,查他个底儿掉!至于你想让我做的…”

  他眼中精光一闪:“放心!只要我夏红军还在东风县一天,只要我还是这个县长!你那个个体经济,该走的程序,该有的政策,我全力支持!

  你想做的饭店、货栈、杂货铺,只要不违法乱纪,县里一路绿灯!你说的话,在我这儿,就是政策!”

  这是夏红军能给予的最庄重的承诺!

  无条件的行政支持!

  意味着陈光阳未来的商业计划,将扣上了最后一环。

  重生而来!

  产业准备好是人和、和夏县长关系莫逆是地利。

  如今就差天时一来,春风狂起了!

  他看向了夏县长,然后开口说道:“夏县长,是谁在背后出招,你有没有想法?”

  夏县长沉吟了半天,然后开口说道:“那只能是田书记了。”

  陈光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田书记背后的是另外一位副市长,和赵副市长、秦副市长,都不对付。”

  叶金鳞点了点头,然后眯起眼睛。

  “不是,光阳,你一点都不害怕?”

  陈光阳嘿嘿一笑,端起来酒杯一饮而尽。

  “夏县长,对方已经出招了,那咱们就进行拆招呗。”

  “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不管是谁,阻拦在我们面前,我们都要将其撞的粉碎!”

  “就算是这东风县的天,那也不好使!”

  夏县长抬起头,看向了叶金鳞:“光阳!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少年心气!好!咱们爷俩到时候一起将东风县彻底带飞起来!”

  “不管是谁!阻拦在我们面前,都要撞的粉碎!”
  http://www.yqzw5.cc/yq13603/51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yqzw5.cc。言情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yqzw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