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硫磺皂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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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阳没啥心情留在这了。这几个倒灶的玩意儿,李卫国他们就全都能审的明明白白的。
不过陈光阳倒是咧了咧嘴。
这个年代可真是个火红又狂热的年底啊。
如果放在后世来说,讹诈县长好像是不可能的事儿。
但!
放在如今这个年月,简直就是屡见不鲜!
各种牛鬼蛇神全都出来了,骗市里,装外商……比比皆是!
和李卫国还有孙威说了一下。
陈光阳就骑着挎斗摩托回到了家里面。
院里面,大奶奶正在喂那三个海东青,看见了陈光阳,大奶奶就骂骂咧咧:“那他妈干啥去了,咋还天天忙,吃饭没呢?秃噜点面条子不?”
陈光阳知道,这是大奶奶心疼自己,笑了笑:“没事儿,不咋饿。”
大奶奶这才抽着旱烟回到了自己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媳妇还在写着报表。
看见陈光阳回来就点了点头。
随后两口子躺下睡觉。
第二天早上,宋铁军的豆腐豆腐声音刚响起来。
陈光阳就看见了二埋汰和三狗子一同走了过来。
“这么早干啥啊?又要惦记去看老娘们洗澡啊?”陈光阳开口打趣说道。
二埋汰脸都红了:“光阳哥,你咋就知道取笑我呢。”
三狗子在一旁笑了起来说道:“这两天没有下雨,蘑菇没有出,所以我俩想要喊你上山去抓点兔子吃。”
陈光阳也来了心思。
三个崽子前几天还想吃烤兔子呢。
然后点了点头:“那咱们就一起上山转悠转悠吧。”
清晨的山林刚褪去薄纱似的雾气,草尖儿挂着露珠,空气里混着泥土与草木的清新。
陈光阳肩上挎着自家做的简易猎袋,步伐沉稳走在最前头。
二埋汰和三狗子跟在后边,一个东张西望像探地雷,一个则紧盯着地面,专注地寻找着地上的痕迹。
“阳哥,你看这道儿!”三狗子弯下腰,指着草丛边松软土地上几个浅浅的脚印,声音带着兴奋的压低。
“尖尖的小印儿,走这还带蹦的,八成是兔子刚踩过去的道儿!”
他人长得机灵,眼也尖,在村里抓野鸡撵山耗子算把好手。
二埋汰也凑过来看,鼻尖几乎要碰到草叶:“哪儿哪儿?啧,狗子哥行啊!这么快就找着兔道了!”
他穿着件补丁摞补丁的旧褂子,头发乱糟糟,脸上一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
虽然知道今天来是打兔子,眼神还时不时往远处的矮树趟子瞟,仿佛在找有没有可能藏着什么别的“风景”。
陈光阳也蹲下身,食指划过那串足迹边缘,捻起一点湿润的泥土搓了搓,又观察了周围啃噬过的草叶,点点头:“新的兔道,刚踩过去没多久,尿臊气儿还有点儿新鲜劲儿。”
他抬眼看了看远处茂密的柞木林子和灌木丛,“这主儿指定是奔着那片苞米茬子地和草甸子去的,那旮沓吃食多,好藏身。”
“那咱还等啥?撵啊!”二埋汰立马要往前冲,被陈光阳一把薅住后脖领子。
“撵?兔子四条腿儿,两条撵四条你能撵上?得用这儿!”
陈光阳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眼神示意三狗子,“三狗子,你绕左手边那片高草趟子上去,脚步放轻,别踩出声。瞅着点草梢儿的动静。”
“明白!”三狗子应了一声,把插在腰后的那盘用细麻绳和铁签子拧成的套索紧了紧。
猫着腰,像道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朝着指定的高草丛方向潜去。
陈光阳看向二埋汰,后者赶紧把手里当棍子使的结实木棒攥得更紧了些。
“你啊,”陈光阳拍了下他肩膀,“跟我在这正面猫着。
看见前面那块坡没?兔子受惊了,十有八九往那坡下面那个石头砬子后面钻。那儿背风,有个小石窝子,是老窝点。”
“阳哥你咋啥都知道?”二埋汰满眼佩服。
“多走多看多琢磨。”陈光阳没多说,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稀疏林木覆盖的缓坡,身体像一张绷紧的弓,半蹲在树影下,连呼吸都放缓了。
二埋汰学着他的样子,努力憋着气,蹲在一旁,只是眼神依然容易飘乎。
林子深处异常宁静,虫鸣鸟叫似乎都自觉压低了几分。
阳光透过高处的枝叶缝隙筛下光斑,风拂过,光影跳动。
陈光阳的耳朵微不可察地转动着,捕捉着周围每一丝异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急性子的二埋汰来说,这近乎静止的蹲守简直是煎熬。
就在二埋汰腿肚子开始发酸,想挪动一下时。
左手边的草丛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沙沙”声,紧接着是草秆快速拨动的“哗啦”声!
动静瞬间打破了林子的寂静!
一个灰黄色的影子猛地从高草棵子里窜出来,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正是只膘肥体壮的大野兔!
它似乎被什么东西惊吓,撒开四蹄,玩命地朝陈光阳他们这个方向的坡下狂奔!
“来了!”陈光阳眼神一凛,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
二埋汰一个激灵,脑袋里那些杂念瞬间跑光,下意识地抡起木棒就想冲上去迎头拦截!
这完全是热血上头。
“别动!”陈光阳低喝,手指如铁钳般扣住二埋汰胳膊,硬是把他按回了原地。
他的眼睛紧紧锁定兔子奔跑的轨迹和前方那块乱石砬子。
兔子果然熟门熟路,没有丝毫犹豫,四条腿蹬地如飞,几乎是弹跳着冲向那几块大石头,眼看就要一头扎进石砬子后面的安全窝点!
就在兔子的后腿肌肉绷紧,即将做最后一次爆发式跳跃,钻入石缝的瞬间……
“嗖!”
一个极其轻微的破空声!
陈光阳右手仿佛没有经过瞄准动作般猛地向前一甩!
一道黑影如同早已预判好的毒蛇,后发先至!
那黑影不是石头,也不是弹弓珠子,而是一把厚实小巧却极其趁手的柴刀柄!
陈光阳竟以扔飞刀的姿势,将坚硬的木头刀柄当做暗器掷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
不偏不倚,那飞旋的刀柄精准无比地砸在兔子的后脖颈上!
兔子皮也能卖钱,要是用枪会损失。
巨大的冲击力打断了它蓄力的最后一跃!
那兔子就像被无形的巨锤迎面夯中,高速奔跑的身体猛然一僵,整个身体在空中打了个转。
“啪”地一声摔在距离石缝仅仅一步之遥的硬土地上!四肢抽搐着蹬了几下,便瘫软不动了。
几乎在刀柄击中的同时,陈光阳的身影已经如猎豹般扑了出去!
他几个箭步冲到摔倒的兔子旁边,俯身,探手,一把按住还在抽搐的兔身,干净利落地捏住其颈骨猛地一拧,“咔嚓”一声轻响,彻底结束了它的痛苦。
“妈呀!”二埋汰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几步跑过来,看着陈光阳手里已经断气的肥兔,再看看那精准砸中要害的柴刀柄。
舌头都打结了:“阳…阳哥!你这…这…老尿性了啊!柴刀把儿还能这么使?兔子…兔子都让你算死了啊!”
这时,三狗子也气喘吁吁地从高草丛里钻出来,手里还提溜着一串刚顺道采木耳。
看到地上的战利品和陈光阳手里的刀柄,眼睛也瞪圆了,随即咧嘴大笑:“我就知道!跟着光阳准没错!瞅瞅这兔子,够肥!”
“行了,继续整。”
陈光阳没接二埋汰的奉承,走过去把砸晕兔子的柴刀捡起来,在鞋底蹭掉沾的几点草汁泥土。
“眼睛盯死草丛,耳朵竖起来听动静。刚才是运气好,撞见个慌不择路的。”
他声音不高,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劲儿,目光鹰隼般扫过前方那片被啃得乱七八糟的野苜蓿地和旁边布满乱石堆的石砬子。
三人压低身子,沿着陈光阳判断的兔道痕迹,悄无声息地往地势更复杂的一片杂树林子摸去。
脚下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咯吱响,为了不惊动兔儿,都得掂着脚后跟。
四周静得只有早起的鸟雀在枝头偶尔啄啄嗉子,或者松鼠拖着蓬松的大尾巴簌簌跳过。
二埋汰明显学着陈光阳的样子,努力屏息凝神,可眼珠子总忍不住朝四处乱瞟。
陈光阳用胳膊肘不动声色地碰了他一下,示意他专注前方凹陷的土坎和一堆藤蔓纠缠的枯木根。
刚藏好身形趴下不到半袋烟工夫,左前方的枯叶丛猛地发出“哗啦”一声急促的碎裂响动,紧接着就看到一道灰色的短影。
比上一只小些,但更快,更像是在例行巡逻而非逃命,正贴着地面,紧擦着那些枯木根和藤蔓的阴影边缘疾窜。
“狗日的,又来一个!”二埋汰压着嗓子兴奋地低吼,身体猛地就想起身扑。
“趴下!别动!”陈光阳低声呵斥,大手一按把二埋汰几乎要弹起的肩膀死死按回原地。
他看出来了,这只小公兔精得很,走的是安全路线,速度极快,明显警惕性高。
想在三五米外正面拦截它钻进枯木根后面的老巢,几乎不可能。
就在灰影即将掠过一个半塌的野猪拱开的土坑、眼看要消失在枯木根下阴影的瞬间,陈光阳动了。
他没有选择笨重的扑击或远程甩刀。
距离稍远,且兔子离掩体太近了。
他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腰腿猛然发力,整个人几乎是贴着地面水平向前蹿出的!
目标直指那条即将消失的灰色尾巴!
他的动作极快,带起一阵风。
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异动,后腿猛蹬想要加速钻洞。
可陈光阳的手更快,几乎在兔子半个身子钻进枯木根下缝隙的同时。
他的大手精准无比地扼住了其后腿上方一点点的腰身皮毛!一股柔劲顺着往前一送一拧!
“吱!!”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从枯木根下闷闷传出。
陈光阳手臂一收,顺势就把那只还在蹬腿、但显然被捏断了脊椎骨失去反抗力的小公兔从洞里硬生生“拔”了出来。
兔子的长腿在空中徒劳地虚划着。
这一下,别说二埋汰看得眼珠子快掉出来,连旁边草窠子里偷瞄的三狗子都忍不住“喔靠!”了一声。
这简直是硬桥硬马、强行生擒!太生猛了!
陈光阳提着还在抽搐的兔子站起身,甩掉手上的灰毛,脸上依旧没什么得意表情,只有眼底一丝狩猎成功的锐利光一闪而逝。
他把这第二只兔子扔给跑过来的二埋汰:“拎着,看好了。”
他目光投向三狗子藏身的方向,刚要开口询问,却听那边树丛一阵哗啦乱响。
三狗子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双手竟然各提着一只体型更大、皮毛油亮、至少有四五斤重的灰色母兔钻了出来!
“陈…陈哥!你看这俩!!”三狗子说话都带点喘,脸上是压不住的狂喜,“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估摸着是刚才被那只小兔子或者咱们这边的动静惊着了,慌了吧唧地从个斜坡冲出来,正好一头撞我怀里!我就…我就随手都摁住了!”
原来刚才陈光阳抓第二只兔子的巨大动静,竟把附近另外两个窝里的成年母兔也惊了出来,昏头昏脑地直接冲进了三狗子守株待兔的区域!
二埋汰看着三狗子手里那两只还在挣扎、分量十足的肥兔,再看看自己手里一死一轻伤两只。
眼馋得哈喇子都快下来了:“狗子你这运气…真他娘是踩了兔子屎了!”
接下来哥仨在林子里面弄了十多只兔子,这才吹着口哨一同下了山。
下山之后就是扒皮腌制。
兔子扒皮这玩意儿有讲究。
扒皮之后得是一个筒的形状,这玩意儿才能卖钱。
陈光阳手上极其利落。
直接将各个兔子全都给处理好,随后烧上木炭,开始烤了起来。
兔子这玩意儿本身味道就一般,但这年代,能吃上肉,也就是不错了!
三小只吃的满嘴流油,眼睛都瞪大了。
晚上吃完了烤兔子,陈光阳刚要带着三个小崽子打一打口袋,这玩意儿后世也叫做沙包。
完事儿就看见了王行快步跑了过来了。
“光阳,咱们的硫磺皂货丢了。”
陈光阳顿时一愣:“咋丢了,丢了多少?”
王行立刻说出来了来龙去脉。
硫磺皂厂的硫磺皂,是每天王行他们送到了乡里面的供销社,然后进行运输转送,从而开始代销。
但是。
问题就出现在了乡里面的供销社上。
供销社库房被里面一吨多的硫磺皂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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