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棋独行

　　最高指挥室内，气氛剑拔弩张。红骷髅施密特端坐于主位，苍白的手指交叉抵着下巴，眼神冰冷地注视着面前几名不速之客。凌辰静立在他身侧稍后的阴影中，气息内敛，如同旁观者。

　　来访者是三名身着笔挺纳粹党卫军制服、神色倨傲的官员，为首的是希特勒的亲信之一，奥托·冯·哈芬斯坦因。他摘下白手套，用力拍在红骷髅的办公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施密特！”哈芬斯坦因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指责，“元首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整个欧洲战场需要每一分力量，而你却将最顶尖的科学家、最宝贵的资源，无休止地投入这个……这个蓝色的发光石头上！”他指向窗外核心实验室的方向，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不解。“前线的将军们需要坦克、飞机、兵员！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神话实验！我代表元首，命令你立即停止所有关于魔方的非军事应用研究，将所有资源重新投入到东线战场！否则……”

　　“否则怎样？”红骷髅缓缓抬起头，那双深渊般的眼睛直视着哈芬斯坦因，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哈芬斯坦因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寒，但仗着元首的权威，强自挺直腰板：“否则，你将失去党的一切支持！包括这里的基地、资源、乃至你个人的……自由！”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名九头蛇军官的手按上了腰间的枪套。

　　红骷髅忽然发出一阵低沉而扭曲的笑声，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墙边一个被黑布覆盖的武器架旁。“哈芬斯坦因，还有柏林的那些蠢货……你们永远无法理解，真正的力量是什么。”他猛地掀开黑布，露出了那柄闪烁着不祥幽蓝光芒的魔能射线枪原型。

　　“你们要的坦克、飞机，在它面前，不过是孩童的玩具。”红骷髅抚摸着冰冷的枪身，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

　　哈芬斯坦因皱紧眉头，厉声道：“施密特！不要再装神弄鬼！立刻服从元首的命令！”

　　红骷髅不再废话，他猛地举起魔能枪，对准了哈芬斯坦因！

　　“你……你敢！”哈芬斯坦因脸色剧变，他身后的两名护卫慌忙拔枪！

　　“嗡——！”一道幽蓝色的光束无声射出，瞬间掠过哈芬斯坦因和他两名护卫的身体！

　　没有惨叫，没有鲜血。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哈芬斯坦因三人保持着惊骇的表情，身体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从分子层面开始分解、消散，化作点点蓝色尘埃，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指挥室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几名九头蛇军官目瞪口呆，冷汗浸透了后背。

　　红骷髅放下枪，转身面向众人，苍白的面容因激动而扭曲，他张开双臂，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室内炸响：“看见了吗？！这才是神的力量！纳粹党？第三帝国？他们不过是旧时代的残渣，目光短浅的蝼蚁！他们不配领导未来！”

　　他走到通讯器前，接通了全基地广播，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山脉：“九头蛇的战士们！听令！从此刻起，九头蛇正式脱离纳粹党，独立！我们不再为那个愚蠢的画家（希特勒）服务！我们的目标，是凭借神赐予的力量，净化这个污浊的世界，建立新的秩序！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头！九头蛇，万岁！”

　　基地各处，在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狂热的呼喊：“九头蛇万岁！施密特首领万岁！”

　　决裂，以最血腥、最震撼的方式完成。

　　凌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深邃。红骷髅的疯狂与决绝，在他的预料之中。这柄魔能武器的公开亮相与纳粹特使的“蒸发”，彻底斩断了后路，也将九头蛇乃至宇宙魔方的存在，以最激烈的方式暴露在了潜在的观察者面前。

　　当红骷髅志得意满地转过身时，凌辰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首领，魔能武器的威力毋庸置疑。但如此公然动用空间本源之力，波动剧烈，恐怕已惊动某些存在。传说中守护米德加德（地球）的阿斯加德，不会坐视这种层级的能量扰动的。”

　　红骷髅此刻正沉浸在权力巅峰的快感中，对凌辰的警告嗤之以鼻：“阿斯加德？凌，你太谨慎了！就算那些北欧神话里的家伙真的存在，在魔方的力量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九头蛇的时代，无人能挡！”

　　凌辰看着红骷髅那因野心而炽热的双眼，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他微微颔首，不再多言，退入了阴影之中。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凌辰反锁上门，眼中的平静被凝重取代。红骷髅已然失控，九头蛇这艘船，在疯狂船长的驾驶下，正加速冲向冰山（阿斯加德）。他不能与之共存亡。

　　他迅速行动起来。首先，他通过加密信道，联系了远在纽约的霍华德·斯塔克。之前与斯塔克工业的“合作”此时派上了用场。他并未透露九头蛇内变，只是以“技术验证与合作深化”为由，要求斯塔克在纽约长岛秘密准备一处具备高级实验室和紧急撤离通道的安全屋，并储备一批高精度仪器和特殊材料。霍华德对凌辰的神秘和手中超前的技术极为感兴趣，虽感蹊跷，但仍爽快答应，并安排其得力助手（也是未来斯塔克工业的元老之一）奥巴代亚·斯坦具体负责。

　　接着，凌辰以“优化魔能武器能量回路，需要参考不同能量体系”为名，从九头蛇的绝密档案库中，调阅了所有关于阿斯加德传说、北欧符文、以及全球各地异常能量事件的记录副本，存入万能胶囊。同时，他利用总参谋的权限，以“测试新型单兵装备适应性”为借口，从仓库申领了一批高能量压缩电池、特种合金、以及一台小型化的环境伪装力场发生器**。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他需要为宇宙魔方的可能夺取，做最后的技术准备。他再次进入核心实验室，以“评估武器稳定性对魔方本体的反噬风险”为由，近距离观察魔方能量引导装置的结构，并用写轮眼记忆并解析了其最核心的能量抽取与稳定符文阵列**。他并未复制或破坏，只是将知识刻入脑中。

　　做完这一切，凌辰站在窗前，看着基地内因“独立”而陷入狂热庆祝的九头蛇士兵。他知道，风暴即将来临。红骷髅的疯狂，必将引来雷神之锤的审判。而他，必须在审判降临、一切陷入混乱之前，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金蝉脱壳。

　　“阿斯加德……奥丁……托尔……”凌辰低声念着这些名字，眼中永恒万花筒缓缓旋转，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与期待。“来吧，让这场风暴，来得更猛烈些。正好……借你们之手，替我扫清障碍，也让我看看，这个世界的‘神’，究竟有几分斤两。”

　　他悄然握紧了袖中的木珠手串，感受着其中缓缓恢复的时空能量。撤离的退路，必须万无一失。而在撤离之前，他还要下一盘险棋——趁乱夺取宇宙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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