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感谢领导厚爱。”

　　“眼下这光景，我只想踏踏实实做事，不想升官。”

　　“我家祖上三代都是贫农，没什么大志向。

　　这年头，能平安活着就不容易了。”

　　这番话说得众人动容。

　　窗外不时闪过佩戴红袖章的身影，如同黑夜中窥探的眼睛，气氛紧张！

　　何雨柱这话既让杨厂长放了心，也提醒了肉联厂王厂长谨慎行事。

　　王副厂长连连点头，叹气道：

　　“是啊！这年头谁都如履薄冰啊！”

　　“老杨啊，我是真越来越欣赏你们厂的小何了，头脑清醒，稳重踏实！”

　　“太沉稳了！”

　　原本微妙的气氛一扫而空。

　　两位厂长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何雨柱还主动敬了两位领导三杯酒。

　　好酒！

　　痛快！

　　【恭喜宿主成功改变剧情，时代加速三个月，奖励大师级口琴技能，获得奖励大礼包】

　　何雨柱愣住了。

　　他改变了什么剧情？难道原本王副厂长会被批斗？

　　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就改变了王副厂长的命运？真是意外之喜！

　　太棒了！

　　【打开奖励大礼包，恭喜宿主获得属性加成：力量 10，体能 10，爆发力 10，耐力 50】

　　【请继续努力！】

　　起初何雨柱没察觉异常。

　　增加力量、体能、爆发力都很正常，但这个耐力 50让人琢磨。

　　耐力？

　　什么耐力？哪方面的持久？

　　拆开信封前，何雨柱其实没抱什么期待。

　　眼下批斗运动正严，大家都在为填饱肚子发愁，谁还敢想那些奢侈的东西。

　　他估摸着厂长顶多送些糖果、罐头之类的常见物品。

　　可当信封打开的瞬间——

　　哗啦。

　　第一份新婚贺礼让他彻底呆住了。

　　的确良？整整八尺布票！

　　马华失声叫道：这是的确良？

　　刘岚在后厨尖叫起来：天呐！真的是的确良！！

　　闲着的打饭阿姨们也被惊动了：哎呀妈呀！的——确——良！！！

　　整个后厨顿时炸开了锅。

　　这年头哪来的的确良啊！

　　活这么大头一回见的！

　　听说只有干部家属才穿得起！

　　东直门那位太太都没穿过呢！

　　......

　　众人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

　　这时后勤处长来检查工作，一眼就看到闹哄哄的后厨。

　　嗯哼！

　　处长一声咳嗽，所有人立刻回到各自岗位。

　　小何同志，手里拿的什么？

　　处长刚问完就愣住了——何雨柱手上捏着的竟然是的确良布票，而且厚厚一叠！他堂堂处长托关系都弄不来的好东西，这小子怎么会有？

　　厂长送的。”何雨柱笑着说。

　　处长本想举报有人搞特殊化，一听是厂长的意思，立马把话咽了回去。

　　原来是厂长的手笔......那没事了。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种化纤面料堪称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国内尚未掌握化纤生产技术，全靠进口原料试制，一布难求。

　　何雨柱又当众拆开第二个包裹。

　　嘿，您猜怎么着？两位厂长想到一块儿去了。”

　　第二件礼物是件天坛牌衬衫，配着一篮新鲜水果。

　　这衬衫采用高档的确良面料，成品衣物免去了裁剪的麻烦。

　　何雨柱当场换上衬衫，下摆往裤腰里一扎，整个人精神抖擞。

　　挺括的面料衬得他格外气派。

　　后厨鸦雀无声。

　　马华和刘岚眼睛都看直了。

　　处长颤抖着声音问：这、这也是杨厂长送的？不可能吧！

　　这个啊，何雨柱咧嘴一笑，是肉联厂新上任的王大领导给的。”

　　咣当！

　　处长脑子嗡嗡作响，嫉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何雨柱不过开个结婚证明，居然能收到两位厂长的重礼！

　　他也想去开证明领礼物了，要是能把家里那位休了，他恨不得天天来开证明！

　　处长正做着美梦，突然听见何雨柱说：

　　两位领导都表示过了，处长您看......

　　处长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好家伙，这明显是在敲竹杠啊！

　　按常理说，何雨柱在后勤处干了十年，作为老领导送个结婚礼物也应当。

　　可他瞅着两份厂长送的厚礼，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决不能叫何雨柱看扁了，可厂长的贺礼实在太贵重了。

　　恭喜你啊何雨柱，一点心意，拿着！

　　何雨柱接过来一看，是把崭新的铜制剃须刀。

　　上面还贴着今早供销社新兑换的票据，显然是后勤处长刚搞到手的，还没来得及用，就被他给算计走了。

　　马华忍不住惊呼：铜剃须刀！天呐！这不是只有 才能用的吗？

　　要知道六十年代这种铜制剃须刀，普通老百姓根本用不起，只有当官的和有钱人才用得上。

　　何雨柱连忙道谢。

　　后勤处长盯着那把铜剃须刀，心疼得要命。

　　可又能怎么办呢？谁让何雨柱今天正好来开结婚证明，又恰巧收到两位厂长的大礼。

　　作为曾经的上司，不表示一下，以后在后厨还怎么混？

　　拿走拿走！

　　赶紧走吧您呐！

　　后勤处长捂着心口直抽抽。

　　何雨柱却笑道：领导，我还不能走。”

　　嘿！何雨柱！你还有啥事儿？礼物都拿了还不走？

　　这时后勤处长才注意到角落里蜷缩着的胖子。

　　那胖子跟斗败的公鸡似的，耷拉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

　　等食堂姚主任把京味烤鸭的事儿一说，后勤处长冷哼道：不知好歹！削尖脑袋想出头，倒让后勤处在厂长面前丢人现眼！

　　没点自知之明！分不清轻重！本事配不上野心！

　　处长每骂一句，胖子的眼皮就跟着跳一下。

　　最后被发配回车间时，他不甘心地大喊：领导！再给我个机会吧！

　　我知道正宗京味烤鸭的秘方了！马华在招待宴上都透露了！

　　别让我下车间！啊啊啊！

　　可惜胖子没能如愿，还是被赶回车间劳动改造，一朝回到解放前。

　　马华吓得满头大汗：师父，我该打！

　　我不小心把水果塞鸭肚皮的秘方说漏嘴了，现在让胖子学了去。”

　　何雨柱淡定道：你说的是苹果吧？就算说了苹果，又没说要去核，也没说具体大小，慌什么？

　　秘方要这么容易就能学去，还叫秘方吗？

　　马华对师父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愧是师父！这腹黑劲儿，他太喜欢了！

　　......

　　后勤处长打量着何雨柱，看他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腰间别着铜剃须刀，越想越觉得亏大了。

　　哎，何雨柱，过两天就是除夕了。”

　　我以前在部队有个战友，现在转业进厂了。

　　他在给某位领导夫人找除夕夜掌勺的。

　　这个忙你得帮。”

　　处长一口一个大领导，听得马华直犯晕。

　　心里嘀咕：怎么这么多领导啊？师父就是师父，交往的人都是他踮脚都够不着的。

　　何雨柱一愣：帮忙做年夜饭？那他自己的年夜饭可就吃不上热乎的了。

　　后勤处长笑眯眯道：怎么，这点小忙不愿意帮？

　　何雨柱在心里把这老狐狸骂了个遍。

　　这不就是拿他的人情送人吗？以前别人请他掌勺，最少也得几十块钱，这老东西居然想空手套白狼。

　　领导，您这位战友在哪个单位？是哪位领导的夫人要做年夜饭？

　　供销社的。”

　　何雨柱一听就乐了。

　　供销社的王领导？说起供销社，那可是计划经济年代的商业霸主，掌控着百姓的衣食住行，权力大得很。

　　能当上供销社领导，就等于抱住了金饭碗。

　　人人都想攀上这层关系。

　　必须去！

　　年关将近，只剩下三天就到大年夜。

　　何雨柱盘算着时间，打算后天上午先去给供销社领导夫人备菜，下午主厨掌勺。

　　这位供销社社长和他有过交集，两人曾一起唱歌下棋。

　　何雨柱盘算着，说不定将来知青下乡时还能请社长帮衬说句话。

　　后勤处长刚走，马华就指着厨房门口嚷嚷：

　　好标致的姑娘。”

　　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只见关小关身着素色棉袄，正搓着手呵气取暖。

　　后厨的小伙子们顿时来了精神，交头接耳猜测这是谁家的姑娘。

　　关小关清脆地唤道：何大哥。”

　　哎呀，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不是让你在办公室等我吗？

　　他们都说何师傅在后厨忙活，我就直接过来了。”

　　冷不冷？

　　可冷了，手都冻红啦。”

　　我给你暖暖。”

　　何雨柱握住关小关的手哈着热气，两人亲昵的模样仿佛与外界隔绝。

　　后厨气氛顿时变得微妙。

　　方才还盯着关小关看的小伙子们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瞧。

　　马华挥舞着锅铲喊道：

　　看什么看！没看见是师娘吗？

　　再看小心长针眼！

　　学徒们赶忙低头干活，却还是能听见两人说笑的声音。

　　女声清脆，男声温柔，笑声不断。

　　好一对恩爱鸳鸯！

　　小伙子们听得心浮气躁，切菜都走了神。

　　哎哟！指甲切到了！

　　哎呀！锅铲砸脚了！

　　我、我流鼻血了......

　　后厨乱作一团。

　　这些学徒对何雨柱又羡慕又嫉妒，可谁也不敢多看师娘一眼。

　　这师娘实在太漂亮了，他们怕师父找他们算账。

　　下午，何雨柱办完结婚手续，拿到单位证明和领导签字，兴高采烈地牵着关小关去了民政局。

　　好，看镜头，三、二、一！

　　咔嚓！

　　黑白结婚照定格瞬间。

　　印着稻穗、棉花、红旗和和平鸽的结婚证上写着：何雨柱，男，29岁；关小关，女，18岁，自愿结婚。

　　经审查符合婚姻法规定，特发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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