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养心殿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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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的午时,日头正烈,养心殿偏厅的廊下挂着竹帘,滤得阳光只剩斑驳的暖。萧砚刚踏进月洞门,就被一股焦香勾得脚步顿住——不是御膳房常有的脂粉香,是炭火烤透了皮肉的醇厚味,混着点说不清的异香,顺着风往鼻子里钻。“陛下在偏厅用膳,让奴才请世子爷过去。”李德全从廊下转出来,手里还拿着块刚撕下来的乳猪皮,油光锃亮的,“说是有要事商议。”
萧砚的喉结悄悄动了动。他早上刚“病愈”,本想回东宫躺会儿,哪料被直接请来了养心殿。可这香味实在勾人,他顺着廊往前走,刚拐进偏厅,眼睛就直了。
八仙桌上摆着只整烤乳猪,油亮的皮上划着菱形的花刀,每道缝里都渗着琥珀色的油汁。皇帝正用银叉挑着块皮,“咔嚓”一声,脆响在厅里荡开,听得人牙酸。
“皇叔。”萧砚的声音有点发紧,眼神黏在乳猪身上挪不开——尤其是猪腿那块,皮最薄,肉最嫩,上次在御膳房尝过一次,能鲜掉舌头。
皇帝抬眼,嘴角勾着点笑:“你的病好了?太医说你风寒入骨,得静养十天半月。”他把银叉上的皮送进嘴里,慢慢嚼着,“这乳猪是给大沽口水师副将的犒劳,他们刚查扣了裴党的船,辛苦得很。”
萧砚的脚尖往前挪了半步。他能看见乳猪皮下的脂肪被烤得半透明,油汁顺着桌沿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积了个小小的圆。“水师副将……”他咽了口唾沫,“他们……吃得完吗?”
“怎么?”皇帝挑眉,放下银叉,“你这‘病号’还想抢?”
萧砚的脸有点红,刚想找个由头,手却先一步动了——他往前一探,指尖都快碰到猪腿了,腕子突然被按住。皇帝的手不算用力,却捏得他动不了,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
“批完这叠东西,整只归你。”皇帝抬下巴指了指旁边的紫檀案,上面堆着半尺高的卷宗,封皮写着“南洋布防图”。
萧砚的脸瞬间垮了:“皇叔!我刚病好……”
“那就再病着。”皇帝松开手,拿起银叉又挑了块皮,“李德全,把乳猪送到水师营去,别在这儿馋人。”
“哎!”李德全应着,伸手就要去端盘子。
“别!”萧砚赶紧拦住,“我批!我批还不行吗?”他走到案前,拿起最上面的布防图,刚翻开,一张小纸条掉了出来。他捡起来一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是谢云的字迹:“烤炉已热,猪腿留着,我在偏殿候着。”
这小子,倒会通风报信。
萧砚把纸条揣进袖袋,拿起笔,却还是忍不住往桌上瞟。李德全正用银刀割乳猪,刀锋划过脆皮,又是“咔嚓”一声,他把割下来的皮递到皇帝面前:“陛下,您看这皮烤得,金黄金黄的,就是少个人抢着吃,没滋没味的。”
萧砚瞪了他一眼,可嘴角却不争气地沾了点口水。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低头翻布防图——图上画着南洋的岛屿分布,每个岛旁都标着哨塔的位置,和之前在石室发现的地图能对上。只是……
他的指尖在图上“月港”的位置顿了顿。那里的哨塔标注旁,画着个小小的月牙,和苏伶月戏班的徽记一模一样。
“这月港的布防……”
“裴三亲自督建的。”皇帝的声音从桌旁传来,“他在月港待了五年,把那里变成了裴党的私港。”他用银叉指了指乳猪,“这酱料是南洋运来的,加了香茅,你尝尝?”
萧砚刚想说“我在批奏折”,鼻子却先一步捕捉到了那股异香——不是御膳房常用的八角桂皮味,是种带着点清凉的草木香,有点像上次在石室密信里提到的“倭寇据点常用香料”。
他心里一动,走到桌旁,拿起块李德全递过来的肉,蘸了点酱料送进嘴里。香茅的清凉混着肉香,果然和密信里描述的“南洋特有香料”分毫不差。
“这酱料……”
“水师营送来的,说是从裴三的船上搜的。”皇帝的眼神沉了沉,“裴党在南洋的根基,比我们想的深。这布防图上的每个哨塔,都可能藏着他们的人。”
萧砚嚼着肉,突然觉得这烤乳猪没那么简单。皇帝哪是让他批奏折,是借着烤肉的由头,让他熟悉南洋的布防,顺便认认裴党的“记号”——比如这香茅酱料,比如布防图上的月牙标。
“皇叔,这布防图……”他拿起笔,在“月港”的月牙标旁画了个圈,“我记得苏伶月戏班的船,也挂着类似的标。”
“嗯。”皇帝点头,给自己盛了碗汤,“所以让你仔细看。南洋的水浑,裴党、倭寇,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势力,都搅在里面。你去了那边,得学会认记号。”
萧砚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他突然明白,皇帝不是在“诱”他吃烤肉,是在教他东西。用他最馋的乳猪当引子,让他心甘情愿地去看那些枯燥的布防图,记那些琐碎的记号。
“我知道了。”他低下头,认真地在布防图上标注——哪个岛有粮仓,哪个港有暗哨,哪个哨塔的守将惯用七星刀。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桌上乳猪的油汁滴落声混在一起,倒也不觉得枯燥了。
李德全蹲在旁边添炭火,见萧砚的笔越动越快,嘴角悄悄勾了勾。他往乳猪上淋了点酱汁,异香更浓了——这香茅是从裴三船上搜的,据说海鸟岛的倭寇做饭,顿顿都离不开。
萧砚批到第三张图时,突然停笔。图上“海鸟岛”的标注旁,画着个小小的船锚,和他怀里凤印底座的纹路,连锚链的环数都分毫不差。
他摸了摸怀里的凤印,又看了看桌上的烤乳猪,突然觉得这顿饭吃得值。不仅能解馋,还能摸到裴党的底细,更重要的是,皇叔的意思很明白——南洋那趟,他得自己走,但背后有整个朝廷撑着。
“皇叔,”萧砚把批好的布防图推过去,“批完了。”
皇帝拿起图看了看,见上面标注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每个哨塔的换岗时间都补上了,眼里的笑意深了些:“不错。李德全,把乳猪包起来,送东宫去。”
“哎!”李德全赶紧拿油纸包乳猪,萧砚眼尖,看见他往纸里塞了两包酱料,正是加了香茅的那种。
“谢皇叔。”萧砚的声音有点发紧,心里暖烘烘的。
“去吧。”皇帝挥挥手,“晚上带着烤炉来养心殿,朕再教你认认南洋的海图。”
萧砚抱着油纸包的乳猪,刚走出偏厅,就见谢云从廊下钻出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世子爷,烤炉在东宫偏殿热着呢,奴才把猪腿卸下来单独烤了?”
萧砚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乳猪,又摸了摸袖袋里的布防图,突然笑了。这哪是犒劳,分明是皇叔给的“出征礼”——用他最爱的烤乳猪当引子,把该教的、该懂的,都悄无声息地递到了他手里。
风里的香茅味还没散,萧砚抱着乳猪往东宫走,脚步轻快得像有风吹。他知道,南洋那趟路不好走,但有这只烤乳猪的味道在,有皇叔的话在,再难也能走下去。
而养心殿偏厅里,皇帝看着萧砚的背影,拿起桌上的布防图,指尖在“海鸟岛”的船锚标上轻轻按了按。旁边的李德全低声道:“陛下,苏伶月戏班那边有动静,她们的船昨天夜里出了城,往大沽口去了。”
皇帝的眼神沉了沉:“让水师盯着,别拦,看看她们要去哪。”他放下布防图,拿起银叉,叉上最后一块乳猪皮,“萧砚这小子,得让他自己撞撞南墙,才知道这南洋的水,有多深。”
厅外的日头正烈,把乳猪的香味送得老远,混着点香茅的异香,像在预示着南洋的风浪,已经离得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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