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南下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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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冬天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但再厚的冰雪,也挡不住时局变迁的风吹进这片封闭的土地。张家据点里的气氛,在开春后变得有些微妙的不同。
训练依旧严苛,但往来的人员明显增多,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聚在管事房内低声商议的次数也频繁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连苏瑾这样被边缘化的人都能隐约察觉。
【管理员,持续能量监测显示,据点内近期空间波动频率增加,与外界的物资及信息交换呈上升趋势。结合本世界历史数据库分析,此时间段南方局势动荡加剧,各地势力重新洗牌。推测张家本家或有战略调整,漠北据点人员可能南迁。】系统的分析冷静而清晰。
南迁?苏瑾心里一动。
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张起灵(或者说,未来的他)确实会南下,与长沙九门产生交集。
难道这个转折点,就要来了?
她不动声色,依旧每日完成她的杂役,清洗那些似乎永远洗不完的训练器具,领取微薄的口粮。
但她开始更仔细地观察,留意那些只言片语的交谈,留意物资的调配方向。
他也变得更忙了。
苏瑾有时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偶尔瞥见,也是行色匆匆,身上带着更浓重的尘土气息和淡淡的、不属于训练场的硝石与陈旧墓土的味道——他似乎在参与一些真正的、外出执行的任务。
每次回来,他眼底的疲惫更深,但那股沉静的气质下,似乎又多了些难以言喻的东西,像是被磨砺的刀刃,渐露锋芒。
他们之间那种沉默的“交换”还在继续,但频率降低了。
有时她放在石头上的汤会搁到冰凉,有时他放在她门口的饼子会隔上一两天才出现。
但东西始终都在,像是一种无言的约定:无论多忙,无论去向何方,这条联系的线,不断。
这天傍晚,苏瑾刚洗完最后一批满是泥污的绑腿,手指冻得几乎失去知觉。她抱着木盆往回走,却在通往杂物房的偏僻小径上,迎面遇到了他。
他似乎也是刚回来,身上的衣服比平时更脏,肩头甚至刮破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衬。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唇有些干裂,眼底带着长途跋涉后的血丝。
他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用厚布包裹的狭长物体,看形状像是一把短刀或尺子。
两人在狭窄的小径上停下脚步。暮色四合,四周无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冻得通红、甚至有些肿起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里那个用布包裹的东西递了过来,示意她拿着。
苏瑾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下木盆,双手接过来。
东西入手微沉,隔着厚布也能感觉到金属的冷硬和一种古朴的气息。
这不是普通的训练器械。
他看她拿稳了,便转身准备离开,走出两步,又停下,背对着她,声音低沉干涩,比平时更哑:“收好。别让人看见。”
说完,他便快步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里。
苏瑾抱着那个布包,愣在原地。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她这个?还特意嘱咐藏好?
她抱着布包和木盆,快步回到自己那间冰冷的小屋,关紧门,点亮了那盏如豆的油灯。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厚布。
里面包裹着的,是一把造型古朴的青铜短尺,约一尺来长,两指宽,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铜绿和暗色的包浆,刻着模糊的、难以辨认的纹路,似云似兽,充满了岁月的气息。尺子一端略尖,边缘开刃,却并不锋利,更像是一种象征或工具。入手冰凉沉实,绝非近代仿品。
【物品扫描:青铜制品,年代久远,初步判断为战国至汉代风格。含有微弱但特殊的能量残留,与张家血脉及墓葬文化相关。具体功能未知,需进一步解析。】系统迅速给出了反馈。
苏瑾心跳微微加速。这显然是一件“老东西”,很可能出自某处古墓,与张家的核心活动有关。他为何要把这个给她?是任务所得需要暂时寄存?还是……别的意思?
她想起他刚才看自己手指的眼神,以及那句“别让人看见”。这不仅仅是一件物品的托付,更像是一种隐晦的提醒和……保护?他预感到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这把尺子,或许在某个时候能派上用场,或者,仅仅是因为这件东西对他而言有些特殊,想在可能的变动前,交给一个他认为相对安全的地方?
苏瑾将青铜尺重新用厚布仔细包好。她没有将其收入公馆——那样气息隔绝太彻底,万一他需要时察觉不到反而不妥。她环顾这间简陋的屋子,最后将布包塞进了炕洞里一个不起眼的、她之前清理出来的夹缝中,外面又挡上几块碎砖和灰烬。
刚藏好东西,外面就传来了喧哗声和密集的脚步声。她吹熄油灯,靠在门边倾听。
是张隆昌的声音,正在大声召集人手,语气急促:“……所有受训子弟,立刻到前院集合!带上随身装备!快!”
据点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奔跑声、呼喝声、器械碰撞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苏瑾透过门缝,看到许多身影匆忙跑过,朝着前院聚拢。火把的光影晃动着,映出一张张或紧张、或茫然、或兴奋的年轻面孔。
他必然也在其中。
集合的时间不长,大约一刻钟后,前院传来了张隆昌更高亢的、带着某种决断意味的训话声,声音顺着寒风断断续续飘来:
“……时局有变!本家急令!漠北据点主力即刻南下,汇合湘西……尔等身为张家子弟,当恪尽职守……轻装简从,一炷香后出发!”
南下!真的来了!
苏瑾的心提了起来。这么快?他要走了?那她呢?张家会如何处置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外来孤女?
前院很快响起杂沓的脚步声,队伍似乎开始移动,朝着据点大门的方向。火把的光龙渐行渐远。
苏瑾的手按在冰冷的门板上,指尖微微发白。她应该出去吗?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就在她心绪纷乱之际,小屋那扇破旧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极其迅速地拉开又关上,带进一股凛冽的寒气。
黑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带着一身外间的冷意和淡淡的尘土味。
是他!
他显然是从即将出发的队伍中偷偷折返的,呼吸略急。黑暗中,他精准地捕捉到苏瑾的位置,几步走到她面前。
时间紧迫,他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将一个冰凉、坚硬的小东西塞进苏瑾手里。苏瑾低头,借着窗外远处火把的余光,看到那是一枚小小的、磨损严重的青铜铃铛,只有指甲盖大小,用一根褪色的红绳系着。
“拿着。”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语速比平时快,“留在这里。若有人为难,或……日后有事,可凭此物,去长沙……找姓张的军官,张启山。”
张启山!未来老九门的张大佛爷!
苏瑾猛地抬头,在昏暗的光线中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总是沉静无波的眸子,此刻仿佛凝聚了所有的星光和决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嘱托、告诫、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不确定,以及某种坚定的意味。
“活下去。”他最后吐出三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如千钧。
说完,他不再停留,如同来时一样,身影一闪,便拉开房门融入外面的黑暗,迅速朝着队伍离去的方向追去,快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那枚被塞进她手里、尚带着他体温的冰凉青铜铃铛,证明他刚才真的来过。
苏瑾紧紧攥住那枚小铃铛,粗糙的青铜边缘硌着掌心。她冲到门边,拉开门,只看到远处据点大门方向,火把的光龙最后一截尾巴正没入沉沉的夜色中,马蹄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彻底被风声吞没。
寒风呼啸着灌进小屋,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
他走了。随着张家南下的队伍,走向未知的、属于他的命运战场。
而她,被留在了这片依旧寒冷的漠北据点,手握一枚小小的青铜铃铛,和一句“活下去”的嘱托。
前路茫茫,但一个坐标已被悄然锚定——长沙,张启山。
南下的序曲已然奏响,分离的篇章仓促画下顿号。他们的故事,并未结束,只是切换了舞台。下一次相遇,会在南方那座波谲云诡的城池里吗?
苏瑾站在门口,望着无尽的黑暗,将那枚青铜铃铛紧紧贴在胸口。铃铛无声,却仿佛在她心间,轻轻荡开了一圈涟漪。
夜还很长,但黎明,终会从南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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