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舍身护引入归墟，万物归寂悟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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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道暗金光束，凝聚了星衍隔着无尽空间投放而来的必杀意志，其速度与威能，已非玄玉此刻状态所能闪避或硬接！目标直指他手中那通往归墟的唯一钥匙——“归墟之引”！电光火石之间，玄玉脑海中念头飞转。强行抵挡，鳞片必毁，前功尽弃；舍弃鳞片自身躲避，则失去进入归墟的唯一机会，同样失败。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近乎本能的决断涌上心头！
他没有试图去挡那光束，也没有丢弃鳞片，而是做出了一个让星衍的计算核心都瞬间出现数据紊乱的举动——他猛地将自身那已与道韵扁舟融为一体的磅礴道韵，连同部分本源神魂，尽数灌注到手中的“归墟之引”中！同时，脚下道韵扁舟方向不变，速度更是催发到极致，沿着那幽光路径，义无反顾地撞向归墟漩涡！
他竟是要以自身大道修为与部分神魂为盾，硬生生替“归墟之引”承受这一击，并借助冲击之力，强行闯入归墟！
“愚蠢！能量过载，信物将与载体一同湮灭！”星衍冰冷的判断在数据流中闪过。
然而，他低估了“归墟之引”的神秘，也低估了玄玉那包容万象、与归墟之力隐隐契合的道韵特性！
嗤——！
暗金光束精准地命中了被玄玉道韵与神魂包裹的鳞片！预想中的大爆炸并未发生，那毁灭性的能量在触及鳞片的瞬间，竟被鳞片本身那蕴含的归墟法则急剧吞噬、中和了一部分！而剩余的能量，则结结实实地轰击在了玄玉用以包裹鳞片的道韵与神魂之上！
“噗——！”
玄玉如遭雷击，鲜血狂喷而出，周身道韵瞬间黯淡，脚下道韵扁舟也变得虚幻不定，几乎溃散！他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撕裂了一块，剧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但，他成功了！
“归墟之引”虽然光芒黯淡了许多，却并未被摧毁！而星衍那一击剩余的庞大力量，混合着玄玉自身爆发的推力，以及归墟漩涡那无可抗拒的吸力，形成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推动着玄玉与他手中紧握的鳞片，如同离弦之箭，沿着那幽光路径，猛地扎入了归墟漩涡那绝对的黑暗中心！
在没入黑暗的前一刹那，玄玉回头，似乎看到了星衍那隔着无尽空间投射而来的、充满冰冷杀意与一丝难以理解的“意外”数据的目光。
下一刻，无尽的虚无与寂静包裹了他。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甚至连自身的存在都变得模糊。只有那枚与他神魂相连的“归墟之引”散发着微弱的幽光，如同暴风雨中最后的灯塔，指引着方向，也维系着他即将消散的意识。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分解，肉身、法力、神魂，都在这绝对的“无”中缓缓消融，归于最本源的粒子。这是一种比死亡更彻底的终结。
然而，就在这万物归寂的进程中，玄玉那源于生死轮转、清浊并包的大道修为，反而在这种极致的“终”之中，捕捉到了一丝亘古不变的“真意”。
“归墟……非是毁灭，而是轮回之始，万物之终亦为万物之始……”
“星衍追求永恒存在与绝对秩序，然天道有常，亦有无常，有生必有死，有序必生乱……此方为平衡，方为永恒……”
“我之道，纳清浊，容生死，知白守黑……与此地归寂之力，并非完全相斥……”
破碎的明悟在他即将湮灭的意识中闪烁。他不再抗拒那归寂的力量，反而尝试以自身残存的道韵去理解、去包容，甚至去引导。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要将他彻底分解的归墟之力，在接触到他那蕴含着“终始”意境的道韵后，竟变得不再那么充满敌意，反而如同找到了同类般，缓缓流淌过他那残破的神魂与即将消散的道韵扁舟。
他那濒临破碎的神魂，在这纯粹的归寂之力洗礼下，虽然未能恢复，却仿佛被淬去了所有杂质，变得更加凝练、通透，与那枚“归墟之引”的联系也愈发紧密，甚至能隐隐感知到归墟深处那更加宏大、更加本源的法则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前方那绝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不同于“暗光”的、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归墟之引”猛地一震，幽光大盛，带着玄玉残存的意识与那艘几乎透明的道韵扁舟，向着那点光芒疾驰而去。
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的膜，周围的景象骤然变幻！
不再是绝对的虚无与黑暗，而是一片光怪陆离、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异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只有无数破碎的法则碎片、湮灭的世界残影、以及流淌着混沌色彩的原始能量在缓缓沉浮、碰撞、生灭。
这里，是归墟的内部，是万物的终点，亦可能是……某种意义上的起点。
玄玉那残存的神魂悬浮在这片混沌之中，依靠着与“归墟之引”的联系以及那丝新悟的“终始”道韵，勉强维持着不灭。
他看向这片充斥着终结与混沌的奇异世界，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探索之意。
星衍，你追求绝对的秩序与存在。而我，于此万物终结与起始之地，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待我从此地走出，便是你这秩序之梦，彻底惊醒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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