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毒蝎线索浮现

　　凌战的指尖还留着输营养液的针孔，却执意要替凌念理好歪掉的羊角辫。他的动作很慢，指腹蹭过凌念耳尖时，带着病后特有的温凉——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女儿：看她睫毛上沾的糖霜，看她左眉梢那颗比米粒还小的朱砂痣，看她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虎牙，像极了妻子苏婉清年轻时的模样。“念念，”他声音哑得像浸了水的砂纸，“爸爸以前总说要陪你吹生日蜡烛，现在才算补上。”凌念仰起脸，用食指戳他的下巴，奶声奶气地拆台：“爸爸笨笨，今天不是我生日呀～”凌战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他早该想到，这个小丫头的鬼点子比医院花园里的蝴蝶还多。

　　赵刚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他站在走廊窗户边接电话，雨丝斜斜打在玻璃上，模糊了他紧皱的眉头。挂了电话，他走进病房时，手里的U盘还带着体温：“凌哥，技术部恢复了张涛的手机数据——‘蝎子’最近和‘黑狼’联系得紧，说要‘活抓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崽子’。”“黑狼？”凌战的瞳孔骤缩，指尖无意识攥紧了病号服的袖口——那是“毒蝎”的老大，左脸有条十厘米长的刀疤，像条爬在脸上的活蝎子，当年就是他派人伏击了自己。凌念抱着小熊玩偶，耳朵悄悄竖起来——她记得“黑狼”的资料，这家伙最擅长用小孩做“货物”，手上沾了七个孩子的血。

　　凌念把小熊的爪子塞进凌战手心，软乎乎的小肉垫蹭得他掌心发痒：“爸爸，我们给‘蝎子’下碗‘糖稀’好不好？”她歪着脑袋，睫毛上还沾着刚才吃蛋糕的奶油，像落了片小雪花。凌战低头看着她，突然想起女儿前天蹲在走廊喂流浪猫的样子——明明手里拿着根火腿肠，却要掰成小碎块，说“小猫的嘴巴小，会噎到”。可就是这个连蚂蚁都舍不得踩的小丫头，刚才居然准确说出了“引蛇出洞”的计划：用直播账号发“生日动态”，把“蝎子”引到游乐园，再让赵刚的人瓮中捉鳖。

　　接下来的两天，凌念忙得像只转不停的小陀螺。她把直播账号的头像换成了戴着小熊面具的照片——面具是用彩纸折的，眼睛部位挖了两个洞，露出她亮晶晶的眼睛。她发了条动态：“小神仙三岁啦！明天下午三点，游乐园摩天轮下见～有草莓、彩虹气球，还有小礼物哦～”这条动态像颗扔进蜜罐的石子，瞬间炸出满屏的甜言蜜语：“小神仙要长大啦！”“我买了超大的熊玩偶，三点准时到！”“草莓给我留一份！”凌念抱着手机笑，手指快速敲着键盘回复：“大家要乖乖排队哦，不然小神仙会生气哒～”末了还加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

　　生日当天的游乐园，像被撒了一把糖。摩天轮的座舱涂着粉色和蓝色的漆，转起来时像朵会转的花；摊的烟囱冒着甜丝丝的白汽，把空气都染成了草莓味；卖气球的老爷爷举着一串彩虹气球，风一吹，气球晃啊晃，擦过了凌念的羊角辫。凌念穿着粉裙子，脚踩小白鞋，手里举着个比她头还大的，坐在摩天轮下的长椅上——小熊玩偶挂在她脖子上，藏在玩偶肚子里的微型电击枪正贴着她的肚脐眼，暖乎乎的。

　　小花蹲在她脚边，尾巴尖沾着草屑。它的项圈里藏着赵刚给的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人群——五分钟前，它刚用尾巴扫过一个穿藏青色夹克的男人的鞋尖，那男人的包上挂着个蝎子吊坠，和张涛手机里的照片一模一样。凌念咬了口，糖丝粘在嘴角，像抹了层蜜：“小花，去挠挠那个叔叔的鞋好不好？”小花歪了歪头，尾巴一甩，慢悠悠走过去，用爪子轻轻挠了挠男人的裤脚。男人低头看了眼，骂了句“死猫”，抬脚要踢，却看见凌念正盯着他笑——那笑容太甜了，像块刚出锅的桂花糕，让他忘了要踢猫的动作。

　　“小丫头，你就是‘神算子’？”男人蹲下来，声音像砂纸擦过玻璃，手里还攥着根没点燃的烟。凌念把递过去，糖丝在阳光下闪着琥珀色的光：“叔叔要吃吗？草莓味的，可甜啦～”男人咧嘴笑，露出两颗黄牙，伸手去接——他的指尖刚碰到，凌念突然按下藏在袖子里的微型电击枪开关！电流顺着糖丝“唰”地窜过去，男人的身体猛地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倒在地上时，手里的烟还没掉。

　　周围的人尖叫起来。卖气球的老爷爷手抖了一下，气球串飘到了天上；卖的阿姨捂住嘴，糖稀滴在围裙上；几个小粉丝吓得哭起来，却被凌念的笑声安抚了——她蹲在男人身边，用戳了戳他的脸，奶凶奶凶地说：“不许欺负小花！”赵刚带着便衣警察冲过来时，凌念正蹲在地上捡男人掉的烟盒——烟盒上印着只蝎子，和“黑狼”的纹身一模一样。

　　凌战跑过来时，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了。他一把抱起凌念，手臂勒得她有点疼，却不肯松开：“念念，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疼？”凌念把脸埋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肥皂味，小声说：“爸爸，我怕～”凌战的胸口突然一疼，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他想起自己在卧底时，曾见过一个被“毒蝎”绑架的小女孩，也是这么缩在他怀里说“叔叔我怕”，可最后还是没救回来。现在，他怀里的小丫头还活着，还在撒娇，还在笑，这比他立过的所有军功都重要。

　　警察把男人押走时，他盯着凌念骂：“你们毁了‘毒蝎’的货，黑狼老大不会放过你们的！”凌念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把塞进嘴里：“让他来呀，念念有爸爸，还有小花，还有赵叔叔！”赵刚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手里的笔录本还沾着雨水：“小念念，你刚才太勇敢了。”凌念歪着脑袋问：“赵叔叔，我能要个奖励吗？”“当然能，”赵刚笑着说，“要什么？”“我要吃双球冰淇淋！巧克力味和香草味的！”凌念举起手，像在课堂上回答问题的小朋友。

　　晚上，凌念坐在凌战腿上，吃着冰淇淋，看新闻里播放白天的事：“警方今日在游乐园成功制止一起蓄意报复案件，犯罪嫌疑人系‘毒蝎’团伙骨干成员，目前已被刑事拘留……”凌战摸着她的头发，手指蹭过她沾着冰淇淋的嘴角：“念念，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了。”凌念舔了舔勺子，眼睛弯成月牙：“爸爸，我有系统呀～今天签到得了‘中级追踪器’，能追十条街呢！”她从口袋里掏出个指甲盖大小的银色装置，挂在小熊的脖子上——那玩意儿闪着淡蓝色的光，像颗小星星。

　　凌战接过追踪器，指尖碰到那抹蓝光，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抱凌念的样子：她那时才刚出生，裹在粉布包里，像只小猫，连哭声都细弱。现在，她却能站在自己前面，用“制服”坏人。他把追踪器还给凌念，轻声说：“念念，不管你有什么秘密，爸爸都陪着你。”凌念愣住了，随即扑进他怀里，把冰淇淋蹭在他的外套上：“爸爸最好了～”

　　窗外的雨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在凌战的病床上。凌念靠在他怀里，抱着小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慢慢睡着了。她梦见自己和爸爸在游乐园坐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时，爸爸指着远处的彩虹说：“念念，那是爸爸给你画的。”她笑着伸手去抓彩虹，却抓住了爸爸的手——暖乎乎的，像春天的太阳。

　　系统的提示音在她脑海里响起时，她正梦见吃彩虹味的：“叮！今日签到成功，获得‘中级追踪器’。”凌念在梦里笑了，把追踪器挂在小熊脖子上，对着月亮说：“‘黑狼’叔叔，念念明天就去找你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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