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陨落的“太阳”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陷入了凝滞。

　　当那足以焚尽世界的火焰，被那枚小小的星形徽章彻底吞噬的瞬间，整个瀞灵廷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股让万物为之颤栗的灼热灵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那是希望被彻底抽离后，名为“绝望”的严寒。

　　“老……老师的……卍解……”浮竹十四郎脸色惨白如纸，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了出来，身体摇摇欲坠。

　　“骗人的吧……”京乐春水脸上的斗笠滑落，他那永远带着一丝慵懒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写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那是【残火太刀】啊！是守护了尸魂界千年，被誉为最强、最古老的斩魄刀，是他们心中不可战胜的象征！

　　怎么会……被如此轻易地……夺走？

　　远处的夜月莲，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即便是在吉尔伽美什那唯我独尊的心境加持下，他依然感到了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盗取卍解。

　　他知道剧情，但他从未想过，当这一幕真实地发生在他眼前时，会带来如此巨大的冲击。那不是简单的力量压制，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从“规则”层面进行的无情掠夺。

　　“看来，你似乎很惊讶。”友哈巴赫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看着身体僵硬的山本元柳斋，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千年前的你，可不是这般模样。那时候的你，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剑之鬼’，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看看现在的你。”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建立了护廷十三队，坐上了总队长的位置，你开始依赖所谓的‘规矩’，依赖这所谓的‘最强卍解’。你被安逸磨平了爪牙，已经变得衰老而脆弱了，山本元柳斋。”

　　山本缓缓地转过身，他那仅剩的一只眼睛里，燃烧着比刚才的残火太刀更加炽烈的怒火。

　　那不是因为卍解被夺的惊慌，而是身为一名武者，被宿敌当面羞辱的，最原始的愤怒。

　　“贼人……”他沙哑地开口，手中的斩魄刀虽然失去了卍解，但始解的火焰，再次熊熊燃起。

　　“闭嘴！”

　　轰——！！！

　　山本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火焰的炮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向了友哈巴赫。

　　没有了卍解又如何？

　　他山本元柳斋重国，在成为总队长之前，首先是尸魂界千年来最强的“死神”！他登峰造极的剑术“天赐兵装”，他炉火纯青的体术“白打”，他霸道绝伦的鬼道……这一切，才是他真正的根基！

　　“一刀火葬！”

　　他甚至放弃了用刀，左臂猛地挥出，恐怖的炎热与冲击波化作巨大的龙卷，试图将友哈-巴赫吞噬。

　　然而，友哈巴赫只是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动。他抬起右手，张开五指。

　　那足以将队长级都烧成灰烬的火焰龙卷，在靠近他周身时，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分解，化为了最原始的灵子，消散于无形。

　　“太慢了。”友哈巴赫轻声说道。

　　他手中灵子汇聚，一把与他身形极不相称的，巨大而朴实的十字巨剑，凭空出现。

　　“而且，也太弱了。”

　　呛！

　　山本的“流刃若火”与那柄巨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山本用尽了毕生的剑术，每一刀都快如闪电，每一击都蕴含着开山裂石的力量。然而，友哈巴赫仅仅是单手持剑，便轻描淡写地将他所有的攻击尽数格挡。

　　那不是技巧的对抗，而是纯粹的，绝对力量的碾压。

　　“结束了。”

　　在一次格挡之后，友哈巴赫的剑势没有丝毫停顿，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常理的角度，瞬间变招。

　　一道银色的光芒，快到极致。

　　噗嗤——！

　　血光迸溅。

　　山本元柳斋的动作停住了。

　　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那柄巨大的灵子之剑，已经从他的右肩斜斜地斩入，贯穿了他的整个躯干。

　　“你最大的错误，”友哈巴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就是认为，夺走了你的卍解之后，我就会用你的卍解来对付你。”

　　“我不需要。”

　　他猛地抽回了剑。

　　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身体，被干净利落地，一分为二。

　　上半身，重重地摔落在焦黑的土地上。

　　这位守护了尸魂界千年的总队长，这位被誉为千年最强的死神，这位尸魂界的“太阳”……

　　就此，陨落。

　　“……”

　　夜月莲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脑中的系统，弹出了一条冰冷到没有丝毫感情的，血红色的提示。

　　【警告：关键剧情人物，迦勒底临时协议合作者，‘caster’职阶适格者——山本元柳斋重国，确认阵亡。】

　　【世界线偏移率正在急剧增大……】

　　【‘人理烧却’威胁等级，提升至：A 】

　　迦勒底所长……

　　夜月莲的内心，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与无力感所淹没。

　　他见证了一段历史的终结。一个时代的，落幕。

　　友哈巴赫没有再看山本的尸体一眼。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整个瀞灵廷。

　　下一秒，一个混合着他灵压的，冰冷的宣告，响彻在每一个幸存者，无论是死神还是灭却师的脑海中。

　　“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已由我，友哈巴赫，亲手斩杀。”

　　“抵抗，已经毫无意义。”

　　“跪下，或者，死亡。”

　　这道宣告，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所有死神仅存的抵抗意志。

　　战场各处，传来了兵器落地的声音。

　　希望，彻底熄灭了。

　　就在这片绝望的死寂之中，一道黑色的闪光，撕裂了瀞灵廷的天空。

　　一个橙色头发的身影，带着无尽的怒火与焦急，从黑腔之中冲出，降落在战场之上。

　　“老爷爷！”

　　黑崎一护终于打破了狩猎队长的禁锢，从虚圈赶到了。

　　然而，他所看到的，不是激烈的战场，而是山本元柳斋那被斩成两半的尸体，和周围那些眼神空洞、彻底失去战意的死神同伴。

　　“怎……怎么会……”他呆住了。

　　友哈巴赫将目光转向了这个不速之客，他的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你终于来了。”

　　“我诞生于黑暗之中的儿子啊。”

　　黑崎一护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对方话语中的含义。

　　但友哈巴赫似乎没有立刻对他动手的意思。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缓缓地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远方，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静静地矗立在废墟之上，散发着黄金般光辉的“异物”。

　　夜月莲。

　　或者说，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两个世界的“王”，视线在空中交汇。

　　友哈巴赫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致的微笑。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故事’，真是有趣。”

　　“让本王看看，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本王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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