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焚尽世界的“怒火”

　　夜月莲的身影化作一道撕裂战场的金色彗星，向着瀞灵廷的中心，那股灵压最恐怖的交战之地疾驰而去。

　　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妮露与艾斯·诺特的战局。羚骑士的实力，足以拖延，这就够了。他现在唯一的目标，是那场决定此战最终走向的，王对王的战争。

　　越是靠近，空气就越是灼热。那不是单纯的高温，而是一种从灵魂层面进行炙烤的、霸道绝伦的意志。仿佛整个世界的规则都在被强行扭曲，一切“水”与“冰”的概念，都在这片区域被放逐、被抹除。

　　终于，他抵达了战场的外围。

　　隔着遥远的距离，他看到了。

　　一番队队舍早已化为齑粉，大地龟裂，熔岩般的赤红色纹路在地面蔓延。而在那片毁灭景象的中心，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正与一个端坐于巨大冰之王座上的男人对峙。

　　那个男人，身披星十字骑士团的斗篷，面容沉静，眼神中却仿佛倒映着整个世界的生与死。他仅仅是坐在那里，就散发着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威压。

　　友哈巴赫。

　　不，根据系统紧急跳出的情报，这只是一个伪装成友哈巴赫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R”，罗伊德·罗伊德。一个完美的“替身”。

　　但此刻，山本总队长的怒火，显然已经不在乎对方究竟是谁了。

　　雀部长次郎的死，燃尽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克制。千年的守护，千年的同伴，那份沉重的情感，此刻尽数化作了足以焚毁世界的怒焰。

　　“卍解——”

　　当那两个字从山本总队长口中吐出的瞬间，整个世界都为之失声。

　　夜月莲的系统，在这一刻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凄厉到近乎崩溃的尖啸。

　　【——警告！检测到超规格能量反应！正在进行判定……】

　　【——判定失败！能量层级超出可分析上限！】

　　【——强制定义！宝具名：残火太刀（Zanka no tachi）。等级：Ex。种类：对界宝具！】

　　【——警告！世界基盘正在动摇！请宿主立刻远离影响范围！重复！请宿主立刻远离！】

　　系统的红色警报刷满了夜月莲的视野，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远方。

　　对界宝具……Ex级。

　　这四个字，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能说明其恐怖。这是足以毁灭世界本身的，终极的力量。

　　变化，在卍解发动的瞬间开始了。

　　瀞灵廷中所有残存的水分，无论是空气中的湿气，还是伤者流淌的血液，亦或是某些水系斩魄刀残余的力量，都在一瞬间被尽数蒸发。空气变得极度干燥、灼热，仿佛下一秒就要凭空燃烧起来。

　　所有正在战斗的死神和灭却师，无论身在何处，都感受到了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战栗。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骇然地望向天空。

　　天空，变成了不祥的暗红色。

　　仿佛太阳提前降临，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它的末日余晖之下。

　　“总……总队长的卍解！”一名死神颤抖着说道，眼中迸发出狂喜与希望的光芒，“我们……我们有救了！”

　　这股希望，如同燎原之火，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绝望的死神们重新握紧了刀，他们的精神支柱，那个守护了尸魂界千年的最强死神，终于亮出了他最锋利的獠牙。

　　只有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这两位山本最亲近的弟子，脸上的表情却无比凝重。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师一旦动用这一招，就意味着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这是将一切都赌上的，最后的一击。

　　战场中心，山本元柳斋的身体仿佛没有变化，但他手中的“流刃若火”，那柄燃烧了千年的刀，此刻收敛了所有的火焰。刀身变得焦黑、古朴，仿佛一截饱经风霜的朽木，刀刃的边缘，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然而，就是这样一把看似残破的刀，却让它对面的“友哈巴赫”第一次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残火太刀·东——旭日刃。”

　　山本的声音古老而沙哑，他缓缓举刀，对着“友哈巴赫”的方向，轻轻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声光效果。

　　夜月莲的赤色瞳孔猛然收缩。

　　他看到，在山本挥刀的轨迹上，一道凝缩到极致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火线一闪而过。那道火线所过之处，无论是“友哈巴赫”脚下的冰之王座，还是他用来防御的灵子屏障，甚至是空间本身，都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一样，被“删除”了。

　　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友哈巴赫”的身影在最后一刻险之又险地避开，但他的一条手臂，连同半边斗篷，已经彻底消失。

　　他惊愕地看着自己的伤口，那里没有任何烧灼的痕迹，平滑得如同镜面。这并非“燃烧”，而是将触碰到的一切，其“存在”本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消。

　　“残火太刀·西——残日狱衣。”

　　山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身上的总队长羽织无火自燃，化为灰烬。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肉眼不可见的，由一千五百万度的灵压所构成的火焰大衣。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脚下的大地便开始无声地融化，化为翻滚的岩浆。他周围的空气被扭曲，光线被吞噬，仿佛一个行走的太阳，降临在了这片土地上。

　　“友哈巴赫”脸色剧变，他疯狂地后退，因为他发现，仅仅是靠近山本，他用来构成身体的灵子，都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分解、蒸发。

　　“还没完。”山本的步伐不紧不慢，却如同死神的催命符，一步步逼近。

　　“残火太刀·南——火火十万亿死大葬阵。”

　　他将那焦黑的刀刃，插进了脚下的焦土之中。

　　下一刻，整个战场都开始震动。

　　一只只焦黑的手臂，从龟裂的大地中伸出，紧接着，是无数被烧成焦炭的人形骷髅，它们嘶吼着，咆哮着，从地底爬了出来。

　　这些，全都是千年来，死于“流刃若火”刀下的亡魂！

　　他们的数量何止千万！转眼间，一支无穷无尽的焦尸大军，便将“友哈巴赫”和他麾下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彻底淹没。

　　那些不可一世的灭却师，此刻脸上写满了恐惧。他们的神圣灭矢，他们的完圣体，在这些悍不畏死的亡灵军团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一个骑士刚刚净化了一片亡灵，立刻就有成百上千的焦尸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场面，宛如地狱降临。

　　夜月莲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即便身为“王者”，也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这才是千年最强死神的真正姿态。不是权力的象征，不是制度的化身，而是一个纯粹的，足以将世界都拖入毁灭的“武者”。

　　“到此为止了，贼人。”

　　山本从亡灵大军中走出，他无视了那些在尸潮中挣扎的骑士，径直来到已经遍体鳞伤的“友哈巴赫”面前。

　　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

　　“残火太刀·北——天地灰烬。”

　　这是将“旭日刃”那斩断一切的力量，汇于一刀，将敌人连同其存在过的痕迹，从因果层面彻底斩断、化为虚无的最终奥义。

　　面对这必杀的一击，“友哈巴赫”脸上那属于强者的凝重，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带着怜悯和嘲弄的微笑。

　　“真是强大的力量啊，山本元柳斋。强大到……连陛下本人，都不得不亲自前来称赞一番。”他开口说道。

　　山本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说什么？”

　　“我并非陛下。”罗伊德·罗伊德露出了自己的真容，他的身体开始崩溃，“能与您战至如此，是我的荣幸。陛下……他正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无间地狱，蓝染惣右介！

　　山本心中警铃大作，但已经太迟了。

　　就在他因这瞬间的情报而心神动摇的一刹那，一个声音，一个他从未听过，却又仿佛在血脉中铭记了千年的声音，在他的背后，悠悠响起。

　　那声音平静，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辛苦你了，山本元柳斋。”

　　山本的身体僵住了。他甚至不敢回头。那股灵压，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仿佛是他毕生宿敌的灵压，就贴在他的身后。

　　真正的友哈巴赫。

　　他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里。

　　他伸出一只手，手中握着一枚星形的徽章，对准了山本的后心。

　　“你的卍解，确实是我见过最强的。”

　　“所以……”

　　“我就收下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枚小小的徽章，爆发出无穷的吸力。

　　山本元柳斋那足以焚尽世界、蒸发万物、被系统判定为Ex级对界宝具的【残火太刀】，那笼罩天地的十五万度烈焰，那无穷无尽的亡灵大军，那凝聚于刀尖的终极奥义……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找到了宣泄的洪口，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火焰洪流，被那枚小小的、不起眼的星形徽章，疯狂地、贪婪地……吞噬了进去。

　　天地间那令人窒息的灼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空，恢复了清明。

　　尸魂界千年最强的卍解，被窃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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