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符纸的N种错误打开方式

　　“心灵防疫站”的临时实验室（兼符箓制作间）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朱砂的矿物腥气、劣质黄纸的霉味、某种草本植物燃烧后的焦糊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烤红薯的甜香？

　　“失败，第37次‘欢乐符’尝试。”苏晓面无表情地在实验记录上打叉，终端屏幕上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能量逸散率98.7%，稳定持续时间2.1秒，副作用：激发轻微食欲，对KFC疯狂星期四广告抵抗力下降。”

　　林凡顶着一头被炸得微微卷曲的头发，脸上还沾着几点朱砂，生无可恋地看着桌上那堆失败品。有的符纸化为了灰烬，有的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还有一张甚至长出了细小的、不断扭动的绒毛，正被柳小姐用极其嫌弃的意念死死压制在角落。

　　胖子则抱着一桶炸鸡，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凡哥，我觉得吧，咱们这研究方向是不是有点问题？你这符画出来，鬼看没看见不知道，反正我是看饿了。”

　　林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搞笑捉鬼秘籍》里就没什么正经的制符方法！不是要求‘画符时心中默念冷笑话’，就是‘需以晨间露水混合三分笑意研磨朱砂’，我上哪儿找‘三分笑意’去？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十分火大’！”

　　他拿起一张刚刚绘制完成的“静心符”，这张符看起来倒是中正平和，线条流畅——这是他难得一次严格按照传统道家典籍里记载的方法绘制的。

　　“看看这个！标准的静心符！总该没问题了吧？”林凡深吸一口气，将微薄的真气注入其中。

　　符纸瞬间亮起柔和的清光！

　　“成功了？”胖子瞪大了眼睛。

　　然而，清光只持续了一瞬，下一秒，符纸上的光芒骤然变成了**动感十足的七彩炫光**，同时一个响亮又聒噪的电子音从符纸中爆发出来：

　　“左边的朋友！右边的朋友！举起你们的双手！让我看到你们的热情！艾瑞巴蒂嗨起来——！！！”

　　强烈的、如同广场舞现场的背景音乐随之响起，整个房间都被闪烁的七彩光芒和震耳欲聋的音乐笼罩！

　　胖子手里的炸鸡差点掉地上，苏晓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连界心木都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小白被吓得瑟瑟发抖，柳小姐的意念更是冰冷得快要冻结空气。

　　林凡手忙脚乱地想把符纸撕掉，但那符纸变得异常坚韧，还在不断闪烁着，播放着：“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最后，还是苏晓当机立断，用一个特制的铅盒（原本是用来屏蔽某些能量辐射的）猛地扣住了那张符纸，那魔性的音乐和光芒才被隔绝。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这……这算什么？”胖子心有余悸。

　　“能量变异。”苏晓揉了揉太阳穴，“林凡的真气或者说他自身的‘搞笑’天赋，已经深度影响了他的能量性质，即使使用传统方法，制作出的符箓也会产生不可预测的异变。”

　　林凡瘫坐在椅子上，一脸绝望：“也就是说，我这辈子都画不出正常的符了？”

　　“未必是坏事。”苏晓打开铅盒的一条缝，检测着里面的能量波动，“虽然表现形式……独特，但这张‘狂欢符’散发的强烈‘欢乐’能量波动是真实存在的，强度甚至超过了我们之前任何一次尝试。只是无法控制，且伴有严重的噪音和光污染。”

　　林凡看着那堆失败品，又看了看那本《搞笑捉鬼秘籍》，忽然灵光一闪：“既然无法避免‘跑偏’，那为什么不干脆顺着‘跑偏’的方向走？秘籍里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意符’、‘心符’吗？不讲究形似，只注重神意那种？”

　　他重新拿起朱砂笔，没有在黄纸上画，而是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之前用“摆烂大法”对抗心魔影傀时的那种状态——那种“承认失败”、“接纳自已”后产生的奇特平静感。

　　他不再追求画出标准的符文，而是随心所欲地在纸上涂鸦——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举着白旗的小人，旁边写上“我投降”三个字。

　　没有注入真气，他只是将那种“摆烂”的心境，通过笔尖，缓缓融入这幅涂鸦之中。

　　当他完成最后一笔时，涂鸦纸上竟然**自发地**弥漫开一层极其微弱的、灰白色的光芒，散发出一种“累了，毁灭吧，赶紧的”的摆烂气息，虽然范围很小，但异常稳定。

　　“这是……”苏晓的终端立刻捕捉到了能量反应，“一种稳定的‘低欲望’或者说‘佛系’情绪场！虽然强度很低，但持续性和稳定性远超之前所有作品！”

　　林凡也愣住了，他看着那张自发放光的涂鸦，感觉有点懵。这就成了？

　　他尝试着又画了一张，这次画的是一张哈哈大笑的简笔画笑脸，努力回忆着真正开怀大笑的感觉。

　　完成后，这张“笑脸符”散发出微弱但持续的、令人心情放松的愉悦波动，虽然没再引发食欲，但胖子看着它莫名其妙打了两个嗝。

　　“我好像……摸到点门道了。”林凡看着自已的“杰作”，眼神亮了起来，“不是用真气去‘驱动’符箓，而是用‘心境’去‘感染’载体！我的‘搞笑’天赋，或者说我对情绪的独特感知和共鸣能力，才是关键！”

　　接下来的尝试变得顺利了许多。

　　林凡不再拘泥于形式和材料，他开始在各种东西上尝试“附魔”。

　　他在一块鹅卵石上画了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成功制作出“镇躁石”（放在身边能稍微缓解焦虑）。

　　他把“哈哈哈”三个字写在一片榕树叶上，做成了持续时间可达半小时的“欢乐叶”（虽然效果仅限于让人想微笑）。

　　他甚至尝试在胖子的手机壳背面画了个打坐的小人，结果胖子的手机变得异常省电，但运行速度也慢得像老牛拉车……

　　当然，失败和奇葩产物依旧层出不穷。

　　比如一张本想绘制“勇气符”的纸巾，激发后却让接触到的人产生了强烈的、想要当众朗诵《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冲动。

　　一块试图注入“专注”能量的橡皮，却变成了“分心橡皮”，任何人拿到它都会开始神游天外。

　　最离谱的是一次尝试制作“辟邪符”，林凡想着“诸邪退散”的意境，结果制作出的符箓激发后，确实让周围一米内的负面能量退散了，但同时也会让范围内的所有电子设备短暂失灵，包括苏晓的终端和胖子的手机，效果堪比微型EMP。

　　尽管过程曲折，产物诡异，但“心灵防疫站”的第一批“情绪小道具”总算是在各种啼笑皆非的实验中，磕磕绊绊地诞生了。它们效果微弱、范围有限、持续时间短，且副作用千奇百怪，但确确实实是有效的，成本也极其低廉。

　　林凡将这些不靠谱的“初代产品”分发给了一些之前求助过、影响不大的客户，以及事务所周边的邻居，美其名曰“新产品试用反馈”。

　　反馈很快回来了。

　　楼下小卖部老板表示，那个“镇躁石”让他打麻将时心态平和了不少，虽然该输还是输。

　　隔壁大妈说“欢乐叶”让她浇花时心情变好了，就是看着叶子总想笑有点傻。

　　而那个拥有“辟邪 EMP”效果的符箓，则被胖子偷偷命名为“网瘾戒断符”，并严肃建议林凡批量生产，卖给那些为孩子沉迷网络头疼的家长……

　　看着这些或好或坏、但真实无比的反馈，林凡第一次感觉到，自已那看似不靠谱的能力，或许真的能在对抗“情绪潮汐”和“心渊教团”的战争中，发挥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在他们为初步的成功（如果能算成功的话）而稍感振奋时，苏晓的预测模型再次发出了警报。这一次，红点标记的位置，是——**市中心的时代广场地铁站**。

　　预测情绪类型：**混合型负面情绪（以焦虑、急躁为主）**。

　　波及范围：**预计极广**。

　　“时代广场站……那可是全市人流量最大的交通枢纽之一。”胖子看着地图，咂了咂舌。

　　林凡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红点，表情凝重。

　　这一次，恐怕不再是让人尴尬或者愤怒那么简单了。在那个人流如织、行色匆匆的地方，爆发的“情绪衍生物”，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的“情绪疫苗”研发，还远远跟不上“疫情”扩散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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