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战后余波与“情绪疫苗”的构想

　　“咳咳……我没事，就是有点……晕情绪。”林凡在胖子和苏晓的搀扶下站起身，感觉像是连续坐了十遍过山车，又像是被塞进滚筒洗衣机里搅了半小时，五脏六腑都在抗议，脑子里更是像一锅煮沸的杂烩粥，各种负面情绪的余烬还在滋滋作响。

　　清心玉佩的光芒已经黯淡下去，触手只是微温，显然消耗巨大。舌下的净心丹也早已化尽。界心木传来一阵阵疲惫的意念，小白似乎被吓坏了，缩在角落，柳小姐则传递来一丝罕见的、带着探究意味的关切。

　　“真的没事？凡哥你刚才脸色跟死人一样！”胖子心有余悸，看着林凡手中那枚依旧散发着不祥波动的暗紫色碎片，下意识地离远了一点。

　　“生命体征趋于稳定，但精神波动极其紊乱，建议立刻进行深度检查和休养。”苏晓的终端检测着林凡的状态，眉头紧锁，“另外，这个‘惊惧之匣’仍在运行，虽然能量输出变得不稳定，但长期影响未知。”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集中精神。他先是将那枚危险的情绪结晶碎片小心翼翼地用墨文渊给的卷轴里记载的简易封印符（用朱砂混合自身精神力在特制黄纸上绘制，效果存疑）包裹了好几层，这才感觉那股无时无刻不在试图侵蚀心神的意念洪流减弱了一些，但并未完全隔绝。

　　然后，他看向那个仍在“抽风”的惊惧之匣。失去了结晶碎片的稳定供能和黑袍人的引导，它现在更像是一个失控的情绪污染源，胡乱地散发着混乱的恐惧、尴尬、愤怒等杂糅在一起的负面能量。

　　“这东西不能留。”林凡沉声道。他尝试像之前处理“社死菌”和“愤怒核心”那样，用相反的情绪去中和，但此刻他心神损耗严重，难以有效调动情绪能量。界心木也传递出“吃撑了，不想再碰”的抗拒感。

　　“试试物理破坏？”胖子提议，从旁边捡起一根锈蚀的铁棍。

　　“谨慎。”苏晓阻止道，“能量结构不稳定，暴力破坏可能导致能量爆发或未知变异。”

　　林凡想了想，回忆起墨文渊卷轴里提到的一种处理低级情绪衍生物的方法——“放逐”。需要构建一个临时的、小型的能量紊乱区域，干扰其稳定结构，使其自然消散。

　　他让胖子和苏晓退后，再次强提精神，以指代笔，沾染着所剩无几的劣质朱砂，在地面上围绕惊惧之匣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充满了各种搞笑涂鸦（比如咧嘴笑的太阳、戴眼镜的月亮）的“放逐法阵”。

　　这法阵看起来极其不严肃，甚至有些滑稽。但当他将最后一丝微薄的真气（或者说搞笑能量）注入阵眼时，法阵竟然真的亮起了微弱、闪烁不定、如同劣质霓虹灯般的光芒。

　　惊惧之匣在法阵中剧烈震动起来，散发出的混乱能量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搅动、稀释，颜色逐渐变淡，最终，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如同泄气般的“噗”声，木盒停止了颤动，内壁那些人脸浮雕也失去了光泽，变得如同普通的陈旧雕刻。那股令人不适的能量场彻底消失了。

　　“成……成功了？”胖子瞪大了眼睛。

　　“能量反应已降至背景水平。”苏晓确认道。

　　林凡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身体被掏空。“总算……搞定了。”

　　三人不敢在此久留，稍事休息后，迅速离开了这片废弃的游乐场。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默。首次与心渊教团的正面冲突，虽然勉强惊退了对方，并缴获了一枚结晶碎片，但过程之凶险，林凡状态之糟糕，都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回到事务所，林凡立刻开始打坐调息，借助清心玉佩的残余力量和《搞笑捉鬼秘籍》里一些调理精神的搞笑法门（比如“哈哈功”，要求一边大笑一边运转周天，效果是能快速恢复精神，但容易导致面部肌肉抽搐），努力平复脑海中残留的负面情绪。

　　胖子和苏晓也没闲着。胖子负责加强事务所的“安保”（主要是又多贴了几张林凡画的、效果不明的鬼画符），苏晓则开始全力分析那枚被封印的情绪结晶碎片——当然，是通过间接的能量扫描和数据分析，不敢直接接触。

　　几天后，林凡的状态才勉强恢复了大半，但偶尔还是会莫名感到一阵心悸或烦躁，那是强行承受情绪洪流留下的后遗症。墨文渊在接到林凡的简要通报后，再次来访。

　　这一次，他的神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重。

　　“林先生，你们这次可是捅了个马蜂窝。”墨文渊看着那枚被层层封印，依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碎片，“这是‘心渊结晶’的碎片，是‘心渊教团’利用特殊仪式，从大量负面情绪中提纯凝聚的能量核心。每一枚都价值连城，是他们举行大型仪式、培育强大衍生物甚至唤醒‘千面之主’的关键物品。你们夺走一枚，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林凡苦笑：“我们也不想招惹，是他们先动的手。墨先生，这东西放我们这儿就是个定时炸弹，你们‘奇物阁’要不要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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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文渊却摇了摇头：“此物因果已与你们相连，由我们接手反而不美，可能会引来更激烈的报复。目前由你们保管，反而能吸引一部分注意力，方便我们在暗中行事。当然，我们会提供更强的封印符箓和防护措施。”

　　他取出几张材质明显更好的银色符纸和一个小巧的、刻满了隐匿阵法的玉盒，帮助林凡将“心渊结晶”碎片重新封印后放入玉盒中。

　　“另外，”墨文渊看向林凡，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林先生强行承受结晶能量冲击而未彻底崩溃，甚至能将其部分反射，这份对情绪能量的‘兼容性’和‘韧性’，实在令人惊讶。或许，你那本《搞笑捉鬼秘籍》和你的特殊天赋，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不凡。”

　　林凡摸了摸鼻子，没说什么。他自已都搞不清是秘籍厉害还是自已纯粹是运气好（或者命硬）。

　　“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墨文渊问道。

　　林凡看了一眼正在白板上写写画画的苏晓，沉声道：“被动挨打不是办法。我们准备扩大‘心灵防疫站’的规模，尝试制作一些能普及的、低成本的‘情绪防护符’或者‘清心小道具’，至少在基层层面，削弱那些情绪衍生物的影响，也算是变相削减‘心渊教团’的‘养料’。”

　　这是他们这几天讨论的结果。既然无法直接对抗教团高层，那就从底层入手，搞“农村包围城市”。

　　苏晓转过身，推了推眼镜，接口道：“基于对‘尴尬珊瑚菌’、‘愤怒核心’以及这次‘惊惧之匣’的能量结构分析，我初步提出了‘情绪疫苗’的概念。通过模拟特定正向情绪的能量频率，制作成易于携带或放置的‘疫苗’载体，提前注入‘情绪节点’或由个体佩戴，使其对相应负面情绪衍生物产生‘免疫’或‘抵抗’效果。”

　　她白板上已经画出了简单的原理图和几种设想中的载体形式：类似香囊的“静心包”、可以贴在手机背后的“定神贴”、甚至加入到公共区域喷雾系统中的“正能量喷雾”。

　　墨文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情绪疫苗’……很有意思的想法。虽然实现起来困难重重，尤其是能量载体的稳定性和普适性问题，但这确实是一条前人未曾设想过的道路。我们‘奇物阁’可以提供一些关于情绪能量频率转换和稳定化的古籍资料作为参考。”

　　送走墨文渊后，林凡看着白板上那些充满科幻感的构想，又看了看手里那本破旧的《搞笑捉鬼秘籍》，感觉自已的玄学生涯真是越来越跑偏了。

　　从捉鬼到搞笑，从搞笑到情绪治理，现在又要开始研发“情绪疫苗”了？

　　“任重道远啊……”林凡感叹一句，然后拿起朱砂笔，对着一张黄纸，开始琢磨怎么把“哈哈大笑”的情绪能量稳定地封存进去。

　　第一次尝试，符纸无风自燃，烧了他一撮头发。

　　第二次尝试，符纸成功亮起微光，但持续时间只有三秒，并且散发出一种“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气息。

　　第三次尝试……

　　“心灵防疫站”的“疫苗”研发工作，在一次次失败和奇葩的副作用中，艰难地拉开了序幕。而城市暗处的“心渊教团”，在损失了一枚珍贵的心渊结晶后，又将采取怎样的行动？

　　风暴，仍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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