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原来血衣侯白亦非掌握一种秘术，不仅能保容颜不老，更能借先祖之力，瞬间提升功力。

　　此刻，白亦非的修为急速攀升，他原本处于先天巅峰境界，此刻已突破至宗师初期，周身气势仍在不断升腾、愈发汹涌。

　　然而，蒙宇绝不会任由白亦非将力量提升至巅峰。

　　他毫不犹豫，周身雷光闪烁，一步踏出，身形如电疾射，直冲向白亦非。

　　这一瞬间，蒙宇的速度比先前更快几分。

　　黑白双剑齐出，黑光与白芒交织翻飞，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剑刃风暴。

　　白亦非双手持剑，迎头斩去，澎湃剑气激荡而出，与那风暴轰然相撞。

　　轰然巨响中，空气炸裂，能量波动席卷四方，剑气四溅，纷飞如雨。

　　蒙宇猛然掷出黑剑，剑身吞噬天光，裹挟着一团浓重黑气，瞬息逼至白亦非面前。

　　白亦非不及闪避，只得双剑交叉格挡。

　　铿锵一声，黑剑重重撞在剑身交叉之处，强大劲道几乎震飞他手中之剑。

　　他咬紧牙关，硬生生接下这凶猛一击。

　　而就在此时，一道白光悄然而至——它隐藏在黑剑之后，速度更快，更难以察觉。

　　待白亦非惊觉，为时已晚。

　　嗤！

　　白光贯穿他的身躯，留下一个前后透亮的血洞，鲜血如泉喷涌。

　　下一刻，蒙宇身影闪现，接住那道白光——正是他手中那柄白剑。

　　方才黑剑的狂暴攻势，不过是为白剑作掩护；黑剑是诱饵，白剑方为夺命一击。

　　白亦非中计了。

　　随着鲜血不断流失，他的生命迅速消逝，气息急剧萎靡。

　　“为何……”

　　他死死盯着蒙宇，艰难开口，“我以血誓提升功力，为何仍不敌你？”

　　“你年纪轻轻，为何强至如此？”

　　他不甘。

　　他身为血衣侯，动用家族秘法“血誓”

　　竟仍败于一名十六岁少年之手。

　　他辱没雪衣堡威名，怎能甘心就此死去？

　　“这世上，有些人天生不凡，为上天所眷顾。”

　　“我乃天命所眷之人，而你并非。”

　　蒙宇淡然说道。

　　“焰灵姬，由你亲手了结他。”

　　蒙宇望向焰灵姬，对她开口。

　　此时的白亦非已身负重伤，即便焰灵姬不动手，他也活不成了。

　　但由焰灵姬亲手终结白亦非的性命，也算是让她亲手复仇。

　　“是。”

　　焰灵姬手中现出两根火灵簪，身形一动，便闪至白亦非面前，一簪划过他的喉咙。

　　白亦非，毙命！

　　“谢谢你。”

　　焰灵姬由衷感激。

　　若非蒙宇，她恐怕永远无法亲手杀死白亦非，难以报仇。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主人。”

　　焰灵姬郑重说道。

　　“好。”

　　蒙宇微微颔首，环顾四周。

　　白甲军与秦军的战斗也已落幕。

　　在宋缺、萧秋水、独孤求败与西门吹雪四人的率领下，秦军将三千白甲军尽数歼灭，无人生还。

　　望着满地尸首，蒙宇明白，曾经威名赫赫的雪衣堡，已成过往。

　　此战秦军亦有伤亡，但不过数十人。

　　以几十人的牺牲歼灭三千白甲军，可谓损失甚微。

　　蒙宇将白亦非的红白双剑收起。

　　这两柄剑虽名声不显，品质却极高，不输黑白玄翦。

　　他又得两把名剑，收获颇丰。

　　蒙宇命士兵将阵亡秦兵之名录于英雄簿，随后将白亦非与三千白甲军、数十秦兵的尸体焚为灰烬。

　　灰烬随风飘散，落入雪衣堡下的深渊之中。

　　“回。”

　　蒙宇只言一字，随即率秦军乘三丈翼蝠返回新郑城军营。

　　回营后，蒙宇自系统中再购一枚空间扳指，将三丈翼蝠收入其中，专用于存放这批飞具。

　　随后，他将此扳指放入自己指上所戴的另一枚空间扳指内。

　　这三丈翼蝠耗资十万两黄金打造，不容浪费，日后或许仍有用处。

　　此战损毁数十架三丈翼蝠，余下已不足千架，仅剩九百有余。

　　焰灵姬步入蒙宇营帐，手持长虹剑递上，说道：“主人，还您剑。”

　　“我已说过，此剑赠你。”

　　蒙宇道。

　　“如此名贵的宝剑，主人当真赠我？”

　　焰灵姬问道。

　　战争期间，蒙宇曾将长虹剑赠予焰灵姬。

　　她原以为只是暂借使用，如今战事结束，便想将剑归还。

　　“赠予你的便是你的。”

　　蒙宇说道。

　　“谢过主人。”

　　焰灵姬行礼致谢。

　　此时一名女子快步走入营帐，正是面带喜色的弄玉。

　　她向蒙宇禀报：“先生，尊夫人有喜了。”

　　“什么？”

　　蒙宇怔住，“你是说......”

　　“焱妃姐姐有喜了。”

　　弄玉笑着说道。

　　蒙宇欣喜若狂，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焱妃竟然怀上了他的骨肉。

　　“恭贺主人！”

　　焰灵姬立即道贺。

　　“随我去紫兰轩。”

　　蒙宇当即带着二人离开军营。

　　原来今日焱妃身体不适，紫女请来大夫诊脉，发现竟是有了两个月身孕。

　　喜讯传遍紫兰轩，弄玉第一时间赶往军营报喜。

　　房中，焱妃与紫女正在叙话。

　　二人皆出身阴阳家，昔日便是挚友。

　　“恭喜你了。”

　　紫女轻声道。

　　“多谢。”

　　焱妃含笑回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怀上蒙宇的子嗣让她感到无比喜悦。

　　“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紫女略显迟疑。

　　“但说无妨。”

　　“你可知道蒙宇是秦国国婿？”

　　焱妃微微一顿，浅笑回应：“自然知晓。”

　　“既如此，你还......难道真要这般没名没分地过下去吗？”

　　紫女忧心道。

　　古时须明媒正娶才能算作正室，即便是纳妾也需行礼如仪。

　　若未行礼便有了夫妻之实甚至身孕，难免遭人非议。

　　“他承诺过会给我名分，会娶我过门。”

　　焱妃语气坚定。

　　“你太天真了。

　　他既是秦国国婿，纵使有心纳你为妾，秦王岂会答应？秦国公主又怎会容忍？”

　　“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俩的关系只能继续隐藏在地下。”

　　紫女淡然道。

　　紫女的话语让焱妃怔住，沉默良久，她轻声回应：“我信他。

　　他既许诺给我名分，便不会食言。”

　　名分对焱妃来说至关重要，她渴望成为蒙宇明媒正娶的妻子。

　　其实她心底明白，紫女的话不无道理。

　　蒙宇身为秦国国婿，若要纳妾，必会引来诸多反对之声。

　　但焱妃已顾不得那么多，腹中怀着蒙宇的骨肉，她只愿平安诞下孩儿，从此相夫教子，安稳度日。

　　房中二人正说话间，蒙宇推门而入。

　　“焱妃，你有喜了？”

　　蒙宇语气中难掩激动。

　　“嗯，医师说已有两个月。”

　　焱妃微微颔首。

　　“太好了！我要当父亲了！”

　　蒙宇喜不自胜，上前将焱妃拥入怀中，一把将她抱起。

　　“还有人看着呢。”

　　焱妃面泛红晕，声若蚊蝇。

　　“你们聊，我先告退。”

　　紫女识趣地转身离去。

　　“孩儿即将降生，可我的名分尚未有着落。”

　　焱妃轻声说道。

　　“放心，待回到咸阳，我定会迎你过门。

　　只是……恐怕要委屈你为妾室。”

　　蒙宇答道。

　　嬴元曼身为蒙宇发妻，又是秦国公主，正室之位非她莫属。

　　后续迎娶的女子，只能居妾室之位。

　　“名分高低我并不在意，只要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便心满意足。

　　可你是国婿，秦王与华阳公主会允你纳妾吗？”

　　焱妃忧心道。

　　“交给我便是。”

　　蒙宇郑重承诺。

　　“我信你。”

　　焱妃柔顺点头。

　　二人又在房中温存絮语良久，互诉衷肠。

　　当晚，蒙宇设宴庆贺。

　　焱妃、紫女、焰灵姬、弄玉、胡夫人、胡美人及紫兰轩众姐妹齐聚一堂，纷纷向焱妃道喜。

　　因焱妃有孕在身，蒙宇特请弄玉从旁照料。

　　……

　　新郑城的善后事宜已近尾声，阵亡将士的后事基本处置妥当。

　　城中幸存百姓亦得安置。

　　这日，秦王嬴政的诏令送达军营。

　　诏令主要内容关乎韩王处置：改韩地为颍川郡，郡治设于阳翟，韩王须迁离故土，软禁于陈县。

　　至于其他在战事中被擒的俘虏，诏令已下，交由蒙宇全权处理。

　　韩国自此覆灭，天下独留秦国的颍川郡。

　　蒙宇领一队兵卒，直往囚禁韩王的牢狱。

　　牢中昏暗，他见到了韩王安。

　　再见的韩王，已是苍老憔悴、蓬首垢面，恍如街边老朽。

　　眼前这落魄老人，很难令人联想到昔日一国之君的威仪。

　　韩王安本非雄才大略之辈，生性怯懦、犹豫不决，常如傀儡般任人摆布。

　　史书评其为“韩废王”

　　名副其实。

　　在宫中，他受明珠夫人操纵；于朝堂之外，军权又为姬无夜、白亦非二人所夺，国政旁落。

　　而如韩非这般才士，却始终不得重用。

　　“韩王，秦王的诏令到了。”

　　蒙宇语气平淡。

　　“秦王……是要取我性命了吗？”

　　韩王安颤声问。

　　“不。

　　秦王有令，将你迁至陈县软禁。”

　　蒙宇答。

　　韩王安苦笑不语。

　　虽免一死，此后岁月，恐再无自由。

　　“带走！”

　　蒙宇一声令下，韩王安被押出牢房，上了囚车。

　　在秦兵押送下，他一路向陈县行去。

　　蒙宇转而望向牢中其他人——这里还关着明珠夫人，以及韩王的其他女眷。

　　这些人的命运，如今皆由他定夺。

　　他沉思当如何处置。

　　除明珠夫人外，这些女子并非韩王正式妃嫔。

　　真正的妃子多已被明珠夫人害死，而这些女子，不过是她从民间寻来献给韩王，以娱其心、遂其控。

　　明珠夫人虽名为妃，却从未与韩王有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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