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艾斯和萨博

　　科尔波山后山，那片被古伊娜和艾斯“开发”出来的专用对战空地上。

　　气氛，有点严肃，又有点……滑稽？

　　艾斯和萨博并排站着，一个手持打磨过的长水管，一个扛着心爱的特制钢管，两人都摆出了自认为最凶狠、最有气势的姿势，眼神锐利地瞪着对面。

　　对面，古伊娜单手持竹刀，斜指地面，一脸“又来送菜”的不耐烦。

　　罗宾则安静地站在她侧后方，手里捧着一本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书，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看戏的弧度。

　　“喂！暴力女！书呆子！”

　　艾斯用水管指着对面，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刻意拔高以壮声势，“今天就是你们的倒霉日！我把我兄弟叫来了！识相的就赶紧认输！”

　　萨博配合地上前一步，钢管在肩头晃了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又可靠：“就是！欺负艾斯就是欺负我萨博！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我们兄弟接了！”

　　古伊娜掏了掏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噪音，她瞥了一眼萨博，又看向艾斯，嗤笑道：“呵，打不过就摇人？可以啊小子，长本事了。不过……”

　　她竹刀一转，指向萨博，“就多了一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小鬼？够我热身的吗？”

　　萨博脸上的“成熟可靠”瞬间僵了一下。细皮嫩肉？他可是在废品终点站摸爬滚打出来的！

　　罗宾适时地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声音平淡地补了一刀：“根据观察，人数优势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意义不大。艾斯，你今天的失败概率，经过计算，依旧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点七。”

　　艾斯&萨博：“……”

　　这书呆子说话怎么这么气人！

　　远处，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后。

　　露玖紧张地攥着衣角，小声对旁边的刘九说：“刘九先生，这……这不会出事吧？那个金发孩子看起来也不简单……”

　　刘九双手抱胸，靠在树干上，目光平静地看着空地上的情况，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回了句：“问题不大，看着就行。”

　　露玖：“……”（您倒是心大！输的可是我儿子啊！）

　　空地上，嘴炮环节结束。

　　“少瞧不起人了！”

　　艾斯怒吼一声，率先发动攻击！他如同猎豹般窜出，水管带着风声，直劈古伊娜面门！同时给萨博使了个眼色。

　　萨博心领神会，几乎同时从侧翼迂回，钢管横扫，目标直指看起来最好欺负的罗宾！

　　典型的街头打架套路——牵制主力，偷袭软肋！

　　“雕虫小技。”古伊娜冷哼一声，脚下步伐不动，手腕一抖，竹刀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水管发力最薄弱处！

　　“铛！”一声脆响，艾斯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水管差点脱手，攻势瞬间瓦解。

　　而另一边，眼看萨博的钢管就要扫到罗宾——

　　罗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下一秒，萨博脚下平整的地面，毫无征兆地长出了七八只小手！这些手分工明确，两只死死抱住了他的脚踝，两只抓住了他挥钢管的手腕，还有几只直接挠向他的胳肢窝和腰眼！

　　“哇啊啊！什么鬼东西！”

　　萨博吓得怪叫一声，攻势戛然而止，整个人因为脚被抱住，重心不稳，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平地摔！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挣脱那些诡异的小手，却被挠得浑身发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萨博！你搞什么！”艾斯见状又急又气。

　　古伊娜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解决完艾斯的攻击，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贴近因为同伴受困而分心的艾斯，竹刀如同雨点般落下！

　　“啪！砰！咚！”

　　“哎哟！”

　　“痛！”

　　熟悉的击打声和痛呼声再次响起。

　　艾斯拼命挥舞水管格挡，但在古伊娜精妙的剑技面前，他的防守漏洞百出，身上转眼间又添了几道新鲜的红印。

　　而萨博还在跟那些无处不在、又挠痒痒又抱腿的小手搏斗，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根本无力支援。

　　“哈哈哈……别挠了……哈哈哈……艾斯……救命……哈哈哈……”

　　这场战斗持续了不到五分钟，虽说是战绩一边倒。

　　最终，艾斯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地上。

　　萨博则瘫坐在一旁，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还在不受控制地打着笑嗝，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怀疑。

　　什么时候这个世界的书呆子也能这么强了？！

　　古伊娜收刀而立，甩了甩手腕，意犹未尽地评价道：“嗯，这个新来的比你耐揍一点，知道配合，就是实力更差。”

　　罗宾合上书，推了推眼镜，总结陈词：“战术意图明显，执行能力低下。综合评分，不及格。”

　　艾斯&萨博：“……”（杀人诛心啊！）

　　远处树后。

　　露玖看着又一次惨败的儿子和他那同样狼狈的小伙伴，心疼之余，又有点想笑。她摇了摇头，看向身旁依旧淡定的刘九，无奈道：“这孩子……真是……”

　　刘九的目光在空地中央那两个垂头丧气的少年身上停留片刻，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随即转身。

　　“回去了。”

　　露玖最后看了一眼艾斯和萨博，轻轻叹了口气，也跟着刘九离开了。

　　——

　　艾斯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眼神空洞，仿佛在思考人生。

　　萨博终于止住了笑嗝，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在那里，眼神放空，嘴里喃喃：“手……好多手……还会挠痒痒……”

　　古伊娜等得不耐烦了，用竹刀戳了戳艾斯的小腿：“喂，还打不打了？不打我们可要回去了。”

　　罗宾已经重新打开了书，似乎对眼前的“残局”失去了兴趣。

　　“等等！”

　　萨博猛地一个激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坐直身体。他不能就这么认输！太丢人了！尤其是输给两个女的（虽然其中一个的攻击方式极其不讲武德）！

　　他脑子飞快转动，打架是打不过了，那暴力女的木棍邪门得很，一看就是道场出身的，那书呆子的戏法更是防不胜防。必须换个赛道！

　　“刚才不算！”萨博梗着脖子，努力找回气势，“你们……你们那是占了能力的便宜！有本事……有本事我们比点别的！”

　　“哦？”古伊娜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比什么？难道比谁看书快？”

　　她故意瞟了一眼罗宾。

　　罗宾头也不抬：“如果他们想比这个，我可以让他们先看三天。”

　　艾斯&萨博：“……”（感觉又被侮辱了！）

　　“谁要比看书了！”萨博大声反驳，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自认为最稳妥、最能展现男子气概的项目：“我们比打猎！”

　　他指着周围茂密的山林，信心满满：“就比今天日落之前，谁打的猎物更大、更凶猛！敢不敢？”

　　这可是他和艾斯的主场！他们从小在山里摸爬滚打，追兔子撵野猪，对这座山熟悉得跟自己家后院一样！就不信这还能输！

　　艾斯一听，也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附和道：“对！比打猎！输了的人……输了的人就承认对方是老大！以后见面要叫大哥！”

　　古伊娜和罗宾对视了一眼。

　　古伊娜眼神里是“这有什么好比的”的无所谓。

　　罗宾则目光闪过一丝思索，然后对古伊娜轻轻点了点头。

　　“行啊。”古伊娜无所谓地扛起竹刀，“比就比。不过……”

　　她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要是你们又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谁会哭鼻子啊！”艾斯和萨博异口同声地吼道，感觉自己男子汉的尊严受到了严重挑衅。

　　“好！一言为定！”萨博生怕对方反悔，立刻敲定，“日落之前，在这里集合！以猎物的体型和凶猛程度定胜负！”

　　“没问题！”古伊娜爽快答应。

　　四人分成两组，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艾斯和萨博一组，如同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动作敏捷，眼神锐利，开始搜寻大型猎物的踪迹。他们信心爆棚，觉得胜利唾手可得。

　　而古伊娜和罗宾这边……

　　古伊娜扛着竹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嘴里抱怨：“打猎？多麻烦！还不如打架痛快！”

　　罗宾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目光扫过周围的植被和地面痕迹，轻声道：“古伊娜，左前方三百米，灌木丛后有动静，体型不小，似乎是野猪。”

　　古伊娜脚步一顿，惊讶地看向罗宾：“你怎么知道？”

　　罗宾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周围树上若隐若现的几只小手：“观察，加上一点点‘侦察兵’。”

　　古伊娜咧嘴一笑：“可以啊书呆子！走！”

　　她瞬间来了干劲，朝着罗宾指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果然，没走多远，就听到灌木丛后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以及一股浓郁的野猪骚味。

　　古伊娜眼神一厉，压低身体，竹刀缓缓举起……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艾斯和萨博也发现了一头正在泥潭里打滚的壮实野猪。

　　“找到了！这么大一头！”萨博兴奋地低语。

　　“看我的！”艾斯握紧了水管，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双方，几乎同时锁定了目标。

　　一场关乎男人尊严的狩猎对决，正式展开！

　　夕阳缓缓西沉，将山林染上一层金红色。

　　空地上，艾斯和萨博气喘吁吁地拖着一头被打晕过去的、颇为壮实的野猪回来了。两人脸上都带着得意的笑容，虽然身上又添了些许擦伤，但看着这战利品，觉得稳了！

　　“哼，看她们能猎到什么！”艾斯得意地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古伊娜和罗宾也回来了。

　　古伊娜依旧是那副轻松的样子，连汗都没出多少。罗宾则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而她们带回来的“猎物”，让艾斯和萨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瞪得溜圆，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

　　那不是什么野猪，也不是什么豹子。

　　那是一只……被打断了四肢关节、用藤蔓捆得结结实实、还在发出威胁性低吼的……

　　成年巨熊？！

　　那庞大的体型，那锋利的爪牙，那凶悍的气息……跟他们拖回来的那头野猪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古伊娜把竹刀往地上一插，拍了拍手，对着目瞪口呆的艾斯和萨博，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怎么样？服不服？叫大姐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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