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成长的印记·爸爸的“醋意”

　　顾言琛提前结束了工作。

　　当他推掉晚上的应酬，推开门走进家门时，客厅里正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他循声望去，只见林小溪正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安安，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布书。桂姨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手里拿着一个摇铃。

　　“爸爸回来啦！”林小溪第一个发现他，眼睛亮了起来。

　　安安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顾言琛时，他愣了一下，然后小嘴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伸出小手，朝爸爸的方向挥舞，嘴里发出急切的声音：“啊！啊！”

　　顾言琛的心瞬间被填满了。他放下公文包，脱下西装外套，快步走过去。

　　“我回来了。”他在林小溪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接过她怀里的安安。

　　安安一到爸爸怀里，立刻兴奋起来。他小手抓住顾言琛的衬衫领子，小脚蹬啊蹬，整个人都在表达着见到爸爸的喜悦。

　　“今天怎么这么热情？”顾言琛笑着任他抓，低头亲了亲儿子的小脸，“想爸爸了？”

　　“pa……”安安忽然发出一个音节。

　　顾言琛的动作停住了。他抬起头，看向林小溪，眼神里带着询问。

　　林小溪笑着点头：“下午王阿姨来的时候，他又发了几次这个音。虽然不是每次都很清晰，但能听出来是‘pa’。”

　　顾言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低头看怀里的儿子，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安安，再叫一次？叫爸爸？”

　　安安看着爸爸期待的表情，小嘴动了动，但这次发出的却是“ma”的音。

　　顾言琛：“……”

　　林小溪忍不住笑出声：“看来他还没完全掌握，随机播放呢。”

　　“至少他开始尝试发音了，”桂姨在一旁说，“这个阶段的宝宝就是这样，先会发一些简单的音节，慢慢才能组合成词。”

　　顾言琛虽然有点失落，但很快调整好心态。他把安安举高，让他面对自己：“没关系，爸爸有耐心。我们慢慢来。”

　　安安被举高，高兴得咯咯笑，小手小脚都在空中挥舞。

　　晚饭时，安安坐在婴儿餐椅里，面前摆着一小碗胡萝卜土豆泥。顾言琛负责喂他，林小溪则在一旁吃饭。

　　“今天王阿姨的评估结果怎么样？”顾言琛问。

　　“特别好，”林小溪兴奋地说，“安安的各项指标都超过平均水平，有些甚至达到了六个月宝宝的标准。王阿姨说他发育得很好，营养也跟得上。”

　　顾言琛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他舀起一勺土豆泥，吹凉了送到安安嘴边：“听到没，安安？你是最棒的。”

　　安安张嘴吃下土豆泥，小嘴吧唧吧唧地嚼着，眼睛满足地眯起来。

　　“对了，王阿姨说可以开始尝试更多种类的辅食了，”林小溪翻出手机备忘录，“比如南瓜泥、西兰花泥、鸡肉泥之类的。她给了份食谱，我已经发给桂姨了。”

　　“好，”顾言琛点头，“慢慢来，别一下子加太多。”

　　“我知道，”林小溪说，“王阿姨说了，每次只加一种新食物，观察三天，看有没有过敏反应。”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育儿的细节，气氛温馨而自然。安安吃完了自己的土豆泥，开始对爸爸妈妈的饭菜感兴趣，小手伸向餐桌。

　　“这个你不能吃，”顾言琛握住他的小手，“等你长大了才能吃。”

　　安安不满地哼哼，但顾言琛很坚决。他让桂姨拿来安安的磨牙棒——小家伙最近开始流口水，牙床也痒，该长牙了。

　　拿到磨牙棒，安安立刻安静下来，专心致志地啃起来。

　　晚饭后，顾言琛抱着安安在客厅散步消食。五个月大的孩子已经很有分量了，但顾言琛抱着他走半个小时也不会累。

　　“今天公司怎么样？”林小溪跟在旁边，轻声问。

　　“还行，”顾言琛说，“签了几个文件，开了两个会。没什么特别的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让周铭调整了一下我的日程，以后每周三和周五下午都不安排会议，可以在家办公。”

　　林小溪愣了一下：“为什么？”

　　“想多陪陪你和安安，”顾言琛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他长得太快了，我不想错过他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林小溪心里一暖。她走到顾言琛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其实你不用这样调整。我和安安白天都挺好的，你晚上回来陪我们就够了。”

　　“不够，”顾言琛摇头，“我想参与他的白天，不只是晚上。”

　　他的语气很坚定，林小溪知道他已经决定了，便不再劝。她靠在他肩上，轻声说：“那周三和周五下午，我们等你回家。”

　　“嗯。”

　　散步到花园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花园里的地灯亮起，在夜色中投下柔和的光晕。玫瑰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娇艳，夜风送来阵阵花香。

　　顾言琛抱着安安在长椅上坐下，林小溪坐在他身边。安安已经有些困了，靠在爸爸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但还强撑着不睡。

　　“困了就睡吧，”顾言琛轻拍他的背，“爸爸在这儿。”

　　安安的眼睛慢慢闭上，但又挣扎着睁开，小手紧紧抓住顾言琛的衬衫。

　　林小溪看着这一幕，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她拿出手机，拍下了父子俩在夜色中的剪影——顾言琛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这张照片可以当屏保了，”她笑着说。

　　顾言琛凑过去看了一眼，也笑了：“拍得不错。发给我。”

　　林小溪把照片发给他，顾言琛立刻设成了手机屏保。他看着屏幕上的照片，眼里满是温柔。

　　安安最终还是睡着了。顾言琛抱着他起身，三人一起回屋。

　　上楼时，林小溪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晓晴今天打电话来，说周末想来看安安。”

　　“好，”顾言琛点头，“让她来家里吃饭吧。把周铭也叫上。”

　　林小溪惊讶地看着他：“叫周铭？”

　　“嗯，”顾言琛神色自然，“晓晴不是对他有意思吗？给他们创造点机会。”

　　林小溪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晓晴对周铭有意思？我都不知道！”

　　顾言琛瞥了她一眼：“你闺蜜看周铭的眼神，瞎子都能看出来。”

　　林小溪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每次苏晓晴来家里，如果碰到周铭，都会变得特别活泼，话也特别多。

　　“那周铭呢？”她问，“他对晓晴有意思吗？”

　　“应该不讨厌，”顾言琛说，“周铭跟了我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有耐心。”

　　林小溪眼睛亮了：“那太好了！我还在担心晓晴一直单着呢。周铭人不错，靠谱。”

　　“所以周末叫他们一起来，”顾言琛说，“能不能成看他们自己，我们只是搭个桥。”

　　林小溪笑着点头：“好。”

　　回到卧室，顾言琛轻轻把安安放进婴儿床。小家伙睡得很熟，小拳头举在脸边，小嘴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顾言琛看了他一会儿，才直起身。转身时，发现林小溪正靠在浴室门口看他。

　　“怎么了？”他走过去。

　　“没什么，”林小溪摇头，眼里带着笑意，“就是觉得，你真的是个好爸爸。”

　　顾言琛挑眉：“现在才发现？”

　　“早就发现了，”林小溪伸手环住他的腰，“只是每次看到你和安安在一起，都会重新确认一次。”

　　顾言琛的心柔软下来。他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那你呢？你是不是个好妈妈？”

　　“当然是，”林小溪仰起脸，骄傲地说，“我儿子这么喜欢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顾言琛笑了，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对，你也是最好的妈妈。”

　　这个吻很轻，但缠绵。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我先去洗澡，”林小溪脸红红地说。

　　“一起？”顾言琛挑眉。

　　林小溪瞪了他一眼：“安安在呢。”

　　“他睡着了，”顾言琛说，“而且主卧浴室隔音很好。”

　　林小溪的脸更红了：“不行，万一他醒了呢？”

　　顾言琛叹了口气，放开她：“好吧，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安安。”

　　林小溪飞快地溜进浴室，关上门。顾言琛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无奈地笑了笑。

　　他走到婴儿床边，看着熟睡的儿子，轻声说：“儿子，你看你妈，有了你就不要爸爸了。”

　　安安在睡梦中动了动，小嘴嘟囔了一句模糊的音节，像是在回应。

　　顾言琛笑了，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睡吧，爸爸开玩笑的。”

　　等林小溪洗完澡出来时，顾言琛已经换好了睡衣，正坐在床边看手机。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

　　林小溪穿着浅粉色的丝质睡裙，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还带着沐浴后的红晕。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护肤。

　　顾言琛放下手机，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我自己来就好，”林小溪说。

　　“我来，”顾言琛坚持，“你坐着别动。”

　　林小溪便不动了，任由他服务。顾言琛的动作很温柔，先用毛巾吸干水分，然后拿出吹风机，调到中档，仔细地吹着她的长发。

　　热风呼呼地响，发丝在指间流淌。顾言琛看着镜子里林小溪闭着眼睛享受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吹干头发后，他又拿来梳子，帮她梳顺。整个过程耐心而细致，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

　　“好了，”最后，他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可以去睡了。”

　　林小溪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他：“谢谢顾总服务。”

　　“不客气，”顾言琛放下梳子，“下次记得给小费。”

　　林小溪笑着起身，走到床边躺下。顾言琛也躺下，很自然地将她搂进怀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听着安安均匀的呼吸声。夜色温柔，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言琛。”林小溪忽然开口。

　　“嗯？”

　　“你有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顾言琛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有。感觉安安昨天还是那个皱巴巴的新生儿，今天就已经会发‘mama’和‘papa’的音了。”

　　“是啊，”林小溪感慨道，“我有时候看着他，会想他什么时候才会走路，什么时候才会说话，什么时候才会叫我们爸爸妈妈。但有时候又想，他长得慢一点也好，让我多抱抱他，多陪陪他。”

　　顾言琛搂紧她：“不管他长得多快，他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他。”

　　林小溪在他怀里点头：“嗯。”

　　两人又安静了一会儿。顾言琛的手轻轻抚摸着林小溪的头发，忽然说：“溪溪，我们再生一个吧。”

　　林小溪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顾言琛的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顾言琛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认真，“给安安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林小溪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她坐起身，看着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不是突然，”顾言琛也坐起来，“我考虑很久了。安安很可爱，我很爱他。但有时候看着他一个人玩，我会想，如果有个兄弟姐妹陪他一起长大，会不会更好？”

　　他握住林小溪的手：“我知道怀孕生产很辛苦，我知道带两个孩子会更累。但溪溪，我想给安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爸爸妈妈，也有兄弟姐妹。就像我和我哥一样，虽然小时候不觉得，但现在回想起来，有个人一起长大，真的很好。”

　　林小溪沉默了。她看着顾言琛认真的表情，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她当然想再生一个。她喜欢孩子，喜欢家庭的热闹。但她也记得怀孕时的辛苦，生产时的疼痛，产后恢复的不易。

　　“我……”她犹豫着开口，“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顾言琛立刻说，“不急。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再谈。如果……如果你不想再生，也没关系。有安安一个，我也很满足。”

　　他的态度很体贴，没有给她任何压力。林小溪心里一暖，靠回他怀里。

　　“我会考虑的，”她轻声说，“但不是现在。等安安再大一点，等我身体完全恢复，好吗？”

　　“好，”顾言琛吻了吻她的额头，“听你的。”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两人重新躺下，顾言琛关掉了床头灯。黑暗中，他们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溪轻声说：“言琛。”

　　“嗯？”

　　“我爱你。”

　　顾言琛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

　　“我也爱你，”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低沉，“很爱很爱。”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睡得格外香甜。

　　而婴儿床里，顾念安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小嘴动了动，发出模糊的音节：“ma……pa……”

　　像是在练习他新学会的发音，又像是在梦里叫着他最爱的两个人。

　　窗外，月光如水。

　　室内，爱意正浓。

　　这就是家的样子——有爱，有温暖，有未来。

　　而对顾言琛和林小溪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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