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章 比他想象的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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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清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一缩。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明明说着最惊心动魄的猜测,脸上却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他沉默了。
“世子是把我当三岁孩童哄骗么?”沈青凰见他不语,嘴角的弧度带上了一丝讥诮,“还是觉得,我这个世子妃,蠢钝如猪,连这点蹊跷都看不出来?”
她说着,竟不等裴晏清回答,突然伸出手,径直朝着他受伤的手臂探去!
“你做什么!”裴晏清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要躲闪。
但沈青凰的动作更快,也更不容拒绝。
她的手指纤细却有力,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便要去解那层层缠绕的纱布。
“别动!”裴晏清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急切与命令的意味。
这伤口,绝不能让她看见!
然而,沈青凰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执拗与锐利,竟让他一瞬间失了神。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纱布已被她利落地解开。
当最后一层纱布被揭开,暴露在空气中的,根本不是什么磕碰的伤口!
那是一道深可见骨的狭长划伤,伤口边缘的皮肉已经发黑,一缕缕诡异的黑线正顺着血管,向上缓慢地蔓延,触目惊心!
“这不是磕伤。”
沈青凰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抬起头,清冷的凤眸死死地锁住裴晏清那张再也无法维持平静的脸。
“是箭伤。”
她伸出手指,在那发黑的伤口旁轻轻一点,随即放在鼻尖轻嗅,眼底的寒意更甚。
“而且,箭上有毒。是西域传来的‘乌头草’之毒,毒性猛烈,若不及时清除,三个时辰内,便会毒发攻心,神仙难救。”
裴晏清彻底怔住了。
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掩饰,在这个女人面前,被撕得粉碎,不堪一击。
她不仅看出了是箭伤,甚至……连他中的是什么毒,都一语道破。
这个沈青凰,究竟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看着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清亮眼眸,裴晏清第一次,生出一种完全脱离掌控的挫败感,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诡异的悸动。
夜色沉沉,烛火在裴晏清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将他眼底的震骇映照得无所遁形。
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都在沈青凰那双清冷如秋水的凤眸下,被一层层剥开,露出了最狼狈的内核。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然而,沈青凰并没有给他太多震惊的时间。
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诊断出一种绝命剧毒,不过是确认了今日天气晴雨般寻常。
她只是收回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把外衣脱了。”
这命令式的口吻,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裴晏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感到如此的……无力。
他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声音沙哑:“世子妃想做什么?”
沈青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讥诮:“做什么?自然是救你。还是说,世子更喜欢三个时辰后,变成一具口鼻流着黑血的尸体,好让我这个新婚世子妃,风风光光地为你守寡?”
“你……”裴晏清被她这番刻薄的话噎得心口一滞,随即却又被她话里的笃定所摄。
她凭什么这么自信能救他?
连随行的临江月秘医都说此毒棘手,需立刻回秘密据点,用数种珍稀药材以金针渡穴之法方能逼出。
不等他再问,沈青凰已经失去了耐心。
她径直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拉开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紫檀木匣子。
这匣子是她嫁妆里最不起眼的一件,却藏着她前世赖以安身立命的根本。
匣子打开,里面并非什么珠宝首饰,而是一整套长短不一、细如牛毛的金针,在烛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冷芒。
裴晏清的瞳孔再次收缩。
金针……对,她会医术,甚至比他想象的更加厉害。
沈青凰没理会他的惊愕,取出一根最长的金针在烛火上燎烤消毒,头也不抬地重复了一遍,语气却比方才更冷了几分:“脱衣服。我的耐心有限,毒素可不会等你。”
那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竟让身为临江月之主的裴晏清,一时间说不出半个“不”字。
他看着她冷静而专注的侧脸,那双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凤眸此刻锐利如刀,竟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深闺贵女,而是一位执掌生杀的医道宗师。
最终,他败下阵来,默默地解开了寝衣的系带,露出清瘦却线条分明的胸膛。
沈青凰端着烛台走近,借着光亮仔细查看他伤口处毒素蔓延的经络。
她的指尖冰凉,轻轻点在他手臂的几处穴位上,每一次触碰,都让裴晏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放松。”她淡淡地命令道,“不想经脉寸断的话,就别乱动。”
裴晏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毒素已经开始侵蚀他的五感,一阵阵的麻痹和刺痛交替传来,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就在这时,一道微凉的刺痛从他肩井穴传来。
沈青凰出手了。
她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指间的金针仿佛有了生命,精准无比地刺入他周身的大穴。
落针之处,或酸,或麻,或胀,或痛,一股股奇异的气流在他体内乱窜,与那股阴冷的毒素激烈地冲撞起来。
裴晏清闷哼一声,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牙关都咬出了血腥味。
“忍着。”沈青凰的声音就在他耳边,清冷中带着一股奇异的安抚力量,“乌头草之毒霸道,必须用金针封住你心脉,再以气血逆行之法,将毒素逼回伤口。”
她一边说,一边手下不停,一根根金针落下,很快,他的上半身便如刺猬一般。
整个过程,她始终面沉如水,专注地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这个“病人”。
裴晏清在剧痛的间隙中,艰难地睁开眼看着她。
烛光下,她垂着长长的眼睫,神情肃穆,白皙的额角因为专注而渗出了一层薄汗。
这一刻的她,褪去了平日的柔弱与疏离,展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强大与美丽。
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妻子。
她到底是谁?
一个在沈家受尽冷遇的真千金,为何会有如此精湛的医术和一手出神入化的金针绝技?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裴晏清感觉自己快要被那股撕裂般的痛苦吞噬时,沈青凰终于停下了手。
她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同样在火上烤过,对准他那已经彻底变成乌黑色的伤口,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精准地划开了一个十字。
“唔!”裴晏清痛得浑身一颤。
一股股黑得发紫的毒血,立刻顺着刀口汩汩流出,滴落在早已备好的铜盆里,发出“滋滋”的轻响,并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沈青凰面不改色,又从匣中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随即用干净的纱布重新为他包扎。
做完这一切,她才仿佛松了口气,直起身子,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毒已经逼出大半,剩下的余毒,喝几副药便能清除了。”她收拾着金针,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好像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的人不是他们,“天亮后,我会让白芷去抓药。这几日,你就安心‘养伤’吧。”
“养伤”二字,她咬得极轻,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裴晏清靠在床头,浑身脱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劲。
但他看着沈青凰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复杂。
有探究,有审视,有惊异,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全然看透后的狼狈。
“你……”他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到底是谁?”
沈青凰将金针一根根擦拭干净,放回木匣,动作优雅而从容。
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就是我,我是你的妻子,国公府的世子妃,沈青凰。这个答案,世子可还满意?”
说罢,她盖上匣子,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等等!”裴晏清忍不住开口叫住她。
沈青凰脚步一顿,侧过身,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勾勒出她孤傲的剪影。
“世子还有何吩咐?”
裴晏清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今晚之事……多谢。”
这是他裴晏清,第一次对人说出这两个字。不是算计,不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
沈青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似笑非笑:“不必客气。世子好好活着,对我才有利用价值。我救你,不过是救我自己罢了。”
话音落下,她再不停留,推门而出,将一室的沉静和裴晏清满腹的疑云,都关在了身后。
裴晏清靠在床上,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许久,才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沈青凰,你真是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
……
武安侯府,早已不复沈青凰记忆中的煊赫,如今只是一座寻常的将军府邸。
沈玉姝正坐在窗前,心烦意乱地拨弄着一盆开得正盛的兰花。
陆寒琛已经好几日没有踏入她的院子了。
自从上次她自作聪明,想借着一个“祥瑞”之兆为他谋个好差事,结果却弄巧成拙,反倒让他被上司斥责之后,他对她的态度便一日冷过一日。
“真是个蠢货!”沈玉姝恨恨地掐断了一支花茎,前世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百般宠爱的武安侯,怎么这一世变得如此难以琢磨?
就在这时,她的贴身丫鬟喜儿快步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小姐,小姐,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什么事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沈玉姝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
喜儿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眉飞色舞地说道:“是从国公府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昨夜里,那位病秧子世子裴晏清,不知怎么地从轮椅上摔了下来,把胳膊给磕伤了,请了府医,闹腾了半宿呢!”
“哦?”沈玉姝的眼睛瞬间亮了,方才的烦闷一扫而空,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当真?摔得重不重?”
“听说是见了血呢!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喜儿添油加醋地说道,“小姐您想啊,他本就是个药罐子,走两步路都喘,如今再添新伤,怕是离死不远了!沈青凰那个贱人,嫁过去就是守活寡的命!”
沈玉姝听着,心中畅快无比。她仿佛已经看到沈青凰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丈夫,愁眉不展的凄惨模样。
真是报应!
活该!
她得意地笑着,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前世今生,京中都隐隐有些风言风语,说那国公府世子裴晏清,不仅身子骨弱,某方面……更是“不行”。
一个本就体弱多病,甚至可能无法人道的男人,如今又摔伤了……
一个恶毒无比的念头,如毒蛇般从沈玉姝心底倏然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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