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章 什么都瞒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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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清的眼睫微微一颤,端起桌上的冷茶,轻啜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瞬间的失神。“你想多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不过是在……守护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云照看着他,看着他那看似平静,实则耳根处悄然泛起一丝微红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自己的东西……
呵,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看来,国公府里那位世子妃,不仅进了裴晏清的门,也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
也罢。
云照伸了个懒腰,重新恢复了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玉骨扇“唰”的一声打开,轻轻摇晃着。
“行吧,既然江主大人已经布好了局,那我这个小小的月主,也该去登台唱戏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灯火璀璨,人声鼎沸的秦淮河畔,桃花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
“东宫那位太子殿下,不是喜欢看戏吗?”
他回头,冲着裴晏清邪肆一笑。
“那我们,就陪他唱一出大的。”
“一出……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好戏!”
……
夜色如墨,秦淮河的灯火被远远抛在身后,临江月顶楼的雅间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云照一身狼狈,那件平日里骚包至极的云锦长衫被划破了数道口子,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的血迹染红了一大片,俊美的脸上沾着血污与尘土,往日的风流不羁被一股浓烈的煞气与懊恼所取代。
他“砰”的一声将茶盏砸在桌上,滚烫的茶水四溅,桃花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与自责:“是我大意了!东宫那帮狗娘养的,竟然将计就计,在西郊粮仓设下了天罗地网!”
轮椅上的裴晏清,脸色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清冷几分。
他没有看暴怒的云照,目光只落在棋盘上那颗被围困的黑子,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说具体些。”
“太子身边那个叫林冲的禁军副统领,是个狠角色。”云照咬牙切【表情】【表情】【表情】,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根本不信什么‘前朝宝藏’,从一开始就认定这是个圈套。他假意带人去查抄粮仓,实际上却在外围布下了三层伏兵,就是为了等我们去救人时,来个瓮中捉鳖!”
“我们的人呢?”裴晏清终于抬眸,那双幽深的眼眸里,是足以将人冻结的寒意。
云照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带着兄弟们拼死冲了出来……但……去接应我们的长庚、长明、长庚他们……为了给我们断后,被围住了。等我们杀回去,长庚断了一条胳膊,长明胸口中了一刀,长月……长月为了护住他们,后心被穿了个对穿,现在……现在还吊着一口气。”
雅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裴晏清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轮椅的紫檀木扶手,那上面冰冷的触感,似乎也无法平息他心底翻涌的杀意。
他精心策划的一场戏,不仅没能救出被困的兄弟,反而又折损了三员心腹大将。
这记耳光,打得又响又亮。
“是我的错。”云照一拳捶在桌上,眼圈泛红,“是我演得太过,反而让他起了疑心!若是我再谨慎一点……”
“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裴晏清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冷硬,“错不在你,是我低估了对手。这位太子殿下,比我想象中,更有几分手段。”
他越是平静,云照心中便越是难安。
他知道,这头蛰伏的猛兽,此刻已是怒到了极致。
“兄弟们……士气很低落。”云照艰难道,“这次折损太重,大家都憋着一股火,又觉得……觉得是我无能,害了兄弟。”
裴晏清沉默了片刻,缓缓转动轮椅,面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备车。”
云照一愣:“去哪儿?”
“城外,青枫径。”
那是他们安置受伤兄弟的秘密据点。
云照大惊失色:“晏清,你疯了!现在外面风声鹤唳,东宫的人肯定还在到处搜捕我们,你这时候出城,不是自投罗网吗?”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裴晏清的声音不容置喙,“临江月的兄弟,不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他们为我卖命,我便不能让他们寒了心。我必须亲自去看看他们。”
“可是你的身体……”
“死不了。”裴晏清淡淡吐出三个字,眼中的决绝让云照再也说不出一句劝阻的话。
长风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单膝跪地,语气里带着恳求:“主子,不可!属下愿代您前去安抚众人,您万金之躯,实在不宜冒险!”
裴晏清的目光扫过他,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你代不了。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裴晏清,与他们同在。无论是生,是死。”
说罢,他亲自转动了轮椅的轮子,那“吱呀”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仿佛是敲响了出征的战鼓。
……
回程的路,比来时更显萧索。
冰冷的月光洒在崎岖的官道上,将摇晃的马车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裴晏清在据点亲自为三位重伤的兄弟处理了伤口,又许下重诺,定会为他们报此血仇,总算将动荡的人心暂时稳住。
然而,他那本就虚弱的身体,经过这一番折腾,脸色已是苍白如纸。
他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眉头微蹙。
长风亲自驾着车,神情紧绷,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
就在马车行至一处狭窄的林间小道时,异变陡生!
“咻!咻!咻!”
数道裹胁着杀气的破空声,从两侧密林中骤然响起!
十几支淬着幽蓝光芒的毒箭,如索命的毒蛇,直扑马车而来!
“主子小心!”
长风怒吼一声,猛地抽出腰间软剑,剑光如匹练般在空中划过,“叮叮当当”一连串脆响,竟在瞬息之间斩落了大部分的利箭!
然而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箭雨之后,十数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林中窜出,手中长刀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寒光,招招致命,悍不畏死!
是死士!
长风的剑法再快,也难以护住整个马车。
一名死士寻到空隙,一刀狠狠劈向车厢!
“锵!”
车厢的木板应声而裂,一道寒光直逼裴晏清的面门!
裴晏清猛地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病弱之态,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他身形一侧,险险避开刀锋,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向那死士的手腕。
死士吃痛,长刀脱手,但另一名死士的攻击已接踵而至。
长风被数人缠住,分身乏术,眼看一柄长剑就要刺入裴晏清的胸膛,他目眦欲裂:“主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裴晏清竟不退反进,猛地推了长风一把,帮他避开了身后的一记偷袭。
但也正是这片刻的耽搁,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带着尖锐的呼啸,擦着他的手臂飞了过去!
“嗤啦——”
衣袖被划破,一道火辣辣的剧痛从手臂上传来。
“主子!”长风见状,双目赤红,彻底暴怒。他不再有任何保留,剑招变得狂暴而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死士们似乎也未料到这个看似文弱的护卫竟有如此实力,一时之间竟被逼得连连后退。
“走!”裴晏清低喝一声,忍着手臂上迅速蔓延开的麻痹感,抓起掉落在车厢内的长刀,狠狠掷向一名死士的后心。
趁着敌人阵脚大乱的瞬间,长风飞身回到车前,一扬马鞭,马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包围圈。
……
国公府,静心苑。
沈青凰刚放下手中的账册,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喧哗。
贴身侍女白芷快步从外面走进来,脸色有些发白,禀报道:“世子妃,不好了,世子爷……世子爷出事了!”
沈青凰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眼神清冽:“慌什么,说清楚。”
“方才世子爷从外面回来,听长风说,是在路上不慎从轮椅上摔了下来,磕伤了手臂,已经请了府医过去瞧了。”白芷急急地说道。
摔下轮椅?
磕伤手臂?
沈青凰的柳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裴晏清此人,心思缜密,行事谨慎到了极点。
长风更是寸步不离地护着他,怎么会发生“不慎摔下轮椅”这种低级的意外?
这说辞,听着就像是……一个拙劣的借口。
“我去看看。”沈青凰站起身,声音平静无波。
当她走进裴晏清的卧房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混杂在一起,萦绕在鼻尖。
府医刚刚为他处理好伤口,正在一旁开着药方,几个丫鬟婆子围在床边,脸上都带着焦急之色。
裴晏清半靠在床上,换了一身干净的寝衣,脸色比平日里更加苍白了几分,额上甚至渗着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看到沈青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随即恢复了那副病弱无害的模样,扯了扯嘴角,声音虚弱:“世子妃怎么来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沈青凰的目光落在他被厚厚纱布包裹住的右臂上,纱布上还隐隐透出一点血色。
她走上前,自然而然地挥退了周围的下人:“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有我。”
“是。”众人躬身退下。
府医也开了药方,叮嘱了几句“静养”、“忌口”之类的话,便也告退了。
卧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青凰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语气温和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世子感觉如何?可还疼得厉害?”
裴晏清接过水杯,指尖的冰凉让沈青凰的眸光微微一闪。
“劳烦世子妃挂心了,不过是些皮外伤。”他轻啜了一口水,声音依旧沙哑。
沈青凰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凤眸仿佛能洞悉一切。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世子这‘皮外伤’,倒是有些不同寻常。”
裴晏清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见地收紧了些许,面上却不动声色:“世子妃何出此言?”
“寻常磕伤,血色鲜红。可我方才进来,闻到的血腥味里,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沈青凰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细针,精准地扎在裴晏清的防线上,“而且,只是磕伤,世子为何脸色这般苍白,嘴唇发紫,连气息都有些不稳?这可不像是失血之兆,倒像是……”
她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着他的眼睛。
“中了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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