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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清心诀》动,哭声暂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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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路被晨光晒得发暖,可林凡的脚底板却透着股凉意——越靠近乱葬岗,空气里的妖气就越浓,淡黑的雾霭像没散的晨雾,缠在草叶上、土块间,吸进肺里都带着股腐朽的腥气。他刚绕过一道土坡,就听见阵眼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是风声,是人的哭声,细弱却揪心,像被捂住了嘴,闷在喉咙里打转。

  “是李婶的声音!”林凡的心猛地一揪,脚步加快了些,双瞳死死盯着前方——乱葬岗的墨黑气团已经近在眼前,气团外围隐约能看到淡黑的网纹,丝线般交织着,正是老牛说的蚀魂网,网纹上还裹着细碎的妖气,一碰就会缠上生魂。而网内,王屠户、李叔他们几个正站在土坡下,身上缠着之前见过的细黑线,线的另一头扎进墨黑气团里,像被无形的手拽着。

  李婶哭得最厉害,双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却连抬手擦的力气都没有;王屠户梗着脖子,脸憋得通红,双手攥成拳,像是想挣断黑线,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步步往气团里挪;张大爷扶着旁边的枯树,旧草帽掉在地上,眼神浑浊,嘴里喃喃着“菜干还没晒好”,声音轻得像气音。

  “引魂香的效力快过了,可玄尘用黑线缠了他们的生魂,就算醒了也挣不开!”老牛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焦虑,“你看蚀魂网的网眼,比刚才密了些,他在收紧陷阱,等把村民拖进阵眼,网就会彻底封死!”

  林凡攥紧清玄剑,指节泛白——他能看到村民眼里的挣扎,李婶的眼泪、王屠户的倔强,都是他们没被彻底控制的证明。可蚀魂网挡在前面,他要是硬闯,剑刚碰到网纹,妖气就会顺着剑刃缠上他,到时候不仅救不了人,自己也会被拖进阵眼。

  “怎么办?”林凡的声音有些发哑,视线扫过村民,突然注意到他们额头都冒着层冷汗,身上的黑线在微微发烫,像是在灼烧生魂——难怪李婶会哭,是黑线带来的痛感在折磨他们。

  就在这时,李叔突然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嘴里断断续续喊着“林凡……救……”。林凡的心像被针扎了下,丹田处的暖流突然躁动起来,顺着经脉往胸口涌,贴着皮肤的安神符也跟着发烫,符纸的暖意和丹田的暖流缠在一起,竟让他想起《清心诀》里的一句口诀:“清阳散浊,安神定魂”。

  “对了!《清心诀》的阳气能化妖气,说不定也能暂时护住他们的生魂!”林凡眼前一亮,立刻收了清玄剑,双手结印,指尖催动丹田的暖流——这一次,他没把阳气聚在手里,而是让暖流顺着指尖散开,化作淡金色的薄雾,像晨露一样,轻轻飘向网内的村民。

  金色薄雾刚碰到妖气,就发出“滋滋”的轻响,淡黑的雾霭瞬间退了些。等薄雾落在村民身上,缠着他们的黑线突然颤了颤,原本紧绷的线竟松了些,贴在皮肤上的地方也不那么烫了。李婶的哭声先停了,她放下捂脸的手,眼神清明了些,看着飘来的金雾,嘴唇动了动:“这是……”

  “王叔,李叔,别慌!用意念跟着暖流走,护住自己的心脉!”林凡对着网内喊,声音穿透妖气,清晰地传到村民耳朵里。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大阳气的输出,金雾更浓了些,裹住每个村民的周身,像给他们罩了层金色的护罩。

  王屠户听到声音,眼神亮了些,原本憋红的脸渐渐恢复血色,他咬着牙,顺着金雾的暖意催动意念,攥紧的拳头竟能微微动了;张大爷也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有了点光,嘴里不再念叨菜干,而是跟着林凡的话,慢慢调整呼吸;李叔扶着枯树站稳,看着林凡的方向,点了点头,眼里的恐惧少了些,多了几分信任。

  黑线还缠在他们身上,却不再拽着他们往阵眼里挪,反而因为金雾的包裹,渐渐失去了之前的韧劲,颜色也淡了些。墨黑气团里传来一声冷哼,玄尘的声音带着怒意,从气团里飘出来:“林凡,你倒会用《清心诀》!可这蚀魂网,你破得了吗?等我收了网,你们一起进阵眼!”

  林凡没理会玄尘的挑衅,双瞳盯着蚀魂网的网纹——刚才用阳气护村民时,他发现网纹的某个角落,妖气比其他地方淡些,那里应该就是老牛说的“缺口”。他一边维持着阳气的输出,不让村民再受黑线折磨,一边对老牛说:“缺口在网的西北角,妖气最淡,等下我用清玄剑劈那里,你帮我盯着玄尘的动静,别让他趁机伤村民!”

  “好!”老牛的声音也稳了些,“你注意,玄尘肯定会在你劈网的时候动手,他手里有残魂炼的法器,别被法器的妖气缠上!”

  林凡点头,指尖的金雾还在源源不断飘向村民——李婶已经能抬手擦眼泪了,王屠户甚至能往后退半步,虽然还没彻底挣脱黑线,可至少暂时安全了,哭声也彻底歇了,乱葬岗里只剩下妖气流动的“嘶嘶”声,和玄尘压抑的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握住清玄剑的剑柄,丹田的暖流一半继续化作金雾护着村民,一半往剑身涌去,剑身上的金光越来越亮,映得周围的妖气都退了几分。他盯着蚀魂网的西北角,眼神坚定——只要破了这网,就能把村民拉出来,至于玄尘的法器,他有安神符和《清心诀》,未必怕他。

  “玄尘,你的陷阱,该破了!”林凡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清玄剑的金光直指蚀魂网的缺口,只等老牛一声信号,就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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