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追猎·其一

　　【其中没有任何关于琪亚娜的情报吗？】

　　布洛妮娅所言，让德丽莎有些心急，毕竟当下的情况可拖不得，天命的人随时会来。

　　【也许有……但布洛妮娅要花上好几天才能知道结果。】

　　【那就把它们全都带走？】

　　【不可能，迁移这么庞大的数据，花费的时间会更久。】

　　听到德丽莎提出的主意，布洛妮娅并不看好。

　　“拷贝数据的确花费的时间更久，但如果是物理意义上的呢？”

　　“直接把存储机器抱走是吧。”

　　“毕竟物理意义上的迁移也是迁移。”

　　看着当下的情况，一旁的芽衣也忍不住心急起来。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对一个情报贩子来说，这么不加筛选的窃取信息，实在太奇怪了，除非这就是灰蛇想要的结果，难道说……让布洛妮娅查一下。】

　　布洛妮娅略作思考后，想到了一个华点，随后飞快的操作着系统。

　　【果然，灰蛇调取过的所有数据都指向了同一个接口——他有一个超乎想象的情报处理“工具”。】

　　【确切的说，不是工具，是“她”，一个cy(改造人)。】

　　听到布洛妮娅所找到的突破口，芽衣有些惊讶。

　　【cy？像灰蛇那样接受过机械义体移植的人？】

　　【没错，不过这个cy的改造手术……有些疯狂，她几乎改造了整个大脑，她的大脑与一台量子计算引擎进行了拟合，因此具备了惊人的算力。】

　　【那些每天从天穹市网络上监听得来的数据，确实没有必要进行分类…因为对那个cy而言，根据主人的需求筛选出情报，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对于正常人来说，这个改造确实有些疯狂了…”

　　“公司和博识学会的确有大脑改造的相关技术，但改造后…该称之为人，还是智械呢？”

　　“改造后，已经处于两者的界限之间了，很难将其称为人或智械。”

　　“并且还拟合了量子计算引擎…”

　　布洛妮娅持续对系统监控实施骇入，查明此 cy 现今仍在据点内，并未离去，然而就在众人方才预备动身前去寻觅她之际，cy 却突然开始了移动，见状，德丽莎直接催促道。

　　【快！要知道琪亚娜的下落，就全靠她了！】

　　没一会，三人就已经看到了cy的身影，解决了她操控的几台天穹巡卫后，德丽莎未等站稳便直接开口道。

　　【对不起了，为了找到我们的朋友，邀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待德丽莎站位后看清楚眼前的cy，发现cy竟是个小孩子。

　　【等等……这不是个小孩吗？】

　　【我没时间回答小孩子的问题，让你家大人来提问，付费标准按惯例来。】

　　人形机仿若未闻德丽莎的惊讶，淡定的开口说着，而德丽莎听到人形机说自己是小孩，气不打一处来。

　　【小孩子？！你你你真是太没礼貌了！我的年纪可是…】

　　【学园长，没时间发火了。】

　　看着德丽莎即将爆发，芽衣在一旁规劝，但德丽莎依旧还是很在意人形机话语中的把自己当做小孩子。

　　“按照正常的人类年纪算的话，德丽莎最起码也三十多岁了吧？”

　　“琪亚娜的父亲应该也有40了吧，作为姨妈应该也小不了多少。”

　　“但德丽莎的外表看起来，和布洛妮娅差不多。”

　　“也许是保养的好？”

　　“也许是因为德丽莎是克隆人的原因吧。”

　　“那我还真好奇了，克隆的时候到底是加了什么东西，才能让德丽莎一直保持12岁的容貌。”

　　“总之就是德丽莎被人当小孩子会生气，但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我猜最小也有35岁。”

　　“一句忠告：别在女人面前谈论她们的年龄。”

　　见德丽莎一脸忿忿不平却又无处发泄的模样，芽衣开口对人形机说道。

　　【很抱歉，灰蛇先生已经遭遇不幸了，我们是准备和他进行交易的…生意伙伴？请不要担心，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听到芽衣的解释，人形机不屑道。

　　【保护？你们刚刚拆光了所有保护我的机甲……嗯，我现在确实需要保护了。】

　　【为了找到我们朋友的下落，我们想请你……】

　　【我说过了，问问题要付费。】

　　未等芽衣说完，人形机便打断了她的话语，并从口袋里掏出了poS机，这让芽衣都有些目瞪口呆。

　　【现金还是刷卡？电子货币结账会比较方便，别瞪我，主人的要求。】

　　【我们不能在这儿停留太久。让布洛妮娅来试试。】

　　面对人形机，德丽莎和芽衣先后败下阵来，布洛妮娅此时提醒道，随后，她操控着背后的重装小兔举起了火炮。

　　【先用这个付账吧，跟我们走。】

　　“哪来来的poS机啊，还随身携带这玩意吗？”

　　“《付账》。”

　　“芽衣还是太温柔了，劝了半天都人形机都不为所动，最后还是布洛妮娅用炮威胁。”

　　“用刀或者枪，人形机可能不怕，毕竟大脑都改造了，可能也不会有痛觉神经，但是炮能直接让她尸骨无存。”

　　“口径才是真理是吧。”

　　“圣芙蕾雅学园变成强盗集中营了。”

　　人形机面对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炮口，只好妥协，只不过临行前，德丽莎让芽衣留在此地，有单独的任务交代。

　　片刻之后——

　　【极东支部的叛徒们已经离开了据点，她们的行动真迅速，必须赶快追上这些家伙。】

　　丽塔看着周围的一片战斗痕迹，不禁感叹，但当她继续前进一段距离后，德丽莎一行人的踪迹戛然而止。

　　正当丽塔调查踪迹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利刃划过的声音，丽塔察觉后迅速的向着一旁闪避。

　　【呵，偷袭？芽衣小姐，这可一点都不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从你口中听到这个词还真是讽刺，比起你们对琪亚娜做的事情，我这一刀根本不算什么！】

　　丽塔听闻芽衣的指责，并未正面回应，反而问起为何会知晓自己的存在，并在此处设伏。

　　对此，芽衣并未拒绝，毕竟芽衣非常明白自己无法胜过丽塔，如果能有其他方式拖延时间，哪怕很短，也是值得的。

　　【灰蛇的据点并没有被其他人入侵过的痕迹，看来是我们先到一步，但凶手明明从他身上摘走了用来认证的生物元件，但仍按兵不动。】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凶手自认为已经切断了所有线索，放心地走了；二、也许凶手并没有能力破解灰蛇的设备，找到情报。她更喜欢守株待兔…】

　　丽塔听完芽衣所述的推论，不禁鼓起掌来。

　　【……呵呵，真是精彩的推理，德丽莎大人呢？她怎么不来支援你？莫非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所以留你来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哼，丽塔小姐，你也未免太自信了。】

　　言罢，芽衣旋即出刀，然芽衣之一切攻势，皆为丽塔所轻易化解，随后，丽塔舞动手中镰刀，施展出凌厉的还击。

　　在一番激烈的交手后，丽塔看着面前的芽衣，不禁对其称赞起来。

　　【我原以为你只是靠着征服宝石才能撑到现在，没想到失去宝石，实力仍然如此强劲。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我现在能明白主教大人为何如此在意极东支部了…每次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你们总是能走出令人意外的一步。】

　　听到丽塔所言，芽衣想到了曾经的字迹，缓缓开口。

　　【过去的我一直躲在律者的外壳下，害怕又依赖着这份力量，直到失去了琪亚娜，我才明白真正的自己有多么弱小……弱小到没法握紧她的手，没法保护她！】

　　【现在，我再也不需要躲藏了…琪亚娜……就由我来守护！】

　　言罢，芽衣再次起身和丽塔战斗起来。

　　“什么芽一发言。”

　　“琪一为真。”

　　“怎么又要操控丽塔打芽衣啊，该不会后面还有大的吧？”

　　“那说不定后面还要继续操控律者来打女武神呢。”

　　“沟槽的策划。”

　　不消片刻，芽衣再次被丽塔逼入一处角落。

　　【逞强毫无意义，当你的实力无法匹配承诺的时候，挣扎只会带来悲剧。】

　　【芽衣，不要恋战，快回来吧。】

　　此时，芽衣的耳机突然亮起，传出了德丽莎的声音，德丽莎话语落下后，芽衣与丽塔二人所处的位置突然爆烟幕，芽衣趁此机会，躲在了不远处，但她左腿的腿环上，亮起了有规律的红色光芒。

　　与此同时——

　　德丽莎和布洛妮娅带着人形机走了一段距离后，德丽莎试图再次搭话。

　　【那个，唔……小朋友，我们可不是劫匪哦？】

　　【那就放我走。】

　　人形机听着德丽莎所说，直言道，德丽莎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道。

　　【…恐怕不行。】

　　【绑架犯。】

　　【哎？！我们是好人！】

　　人形机简短的话语，让德丽莎颇为头疼，在一声哀嚎后，德丽莎大喊道。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这种尴尬的气氛了！布洛妮娅，快点让这家伙开口吧！】

　　德丽莎的求助，让布洛妮娅都感到有些无奈。

　　【学园长大半辈子都在从事教育事业，对付小朋友应该更有经验。】

　　【大……大半辈子？你，你在暗示什么！我只教导过普通女孩子，可没遇到过这种特殊情况！好啦好啦！对付机器，是布洛妮娅比较有经验！】

　　“《普通女孩子》。”

　　“大半辈子？”

　　“敲重点，布洛妮娅侧面描写了，德丽莎的年纪大，表达了对德丽莎无法应对当前处境的无奈。”

　　“扣一分，因为德丽莎宇宙第一可爱，不准说她年龄大。”

　　“难道说德丽莎不止30多岁？”

　　“以普遍理性而言，按照正常人类的寿命，[大半辈子]应该在40岁左右。”

　　“那我理解了，正巧赶上更年期了。”

　　【机器…】

　　人形机敏锐的捕捉到了德丽莎话语中的机器两个字，有些伤感起来，布洛妮娅也察觉到了不对，提醒着。

　　【学园长说了不该说的话。】

　　【哎哎哎……唉，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机器没必要拥有名字。】

　　面对德丽莎的询问，人形机没好气道。

　　【机器？什么话！刚刚是我胡言乱语了，真对不起。】

　　回想起自己刚刚的失言，德丽莎顿时也懊悔起来，这个女孩本身就已经被改造为半人半机械的模样，自己又在伤疤上撒盐。

　　【不用感到抱歉。因为我确实是一台机器，机器只要有型号和编码就行了，没有起名的必要，你就叫我人形机好了】

　　听到人形机平静的话语，德丽莎也不禁好奇起来女孩的过往。

　　【你的改造，是……灰蛇干的吗？他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过分？不，是主人救了我，救了我们，在这座城市里，每个人都会做手术…在身体里装着监控崩坏能浓度的机器，完全天然的人反而很稀奇。】

　　德丽莎的怀疑被人形机否认，并讲述着天穹市的情况。

　　“话说为什么德丽莎不付钱啊，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谈生意了吗？”

　　“德丽傻名副其实。”

　　“人形机，简称：人机。”

　　“怎么老有人会突然讲这种无厘头的冷笑话！？”

　　人形机所介绍的天穹市每个人都会改造身体，安装监控崩坏能浓度的机器，让德丽莎有些难以相信。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手术的？】

　　【过去的记忆…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大崩坏发生，崩坏带走了爸爸和妈妈，我也被侵蚀了，头很痛，很痛。】

　　【为了活下去，他们让我选。要么死，要么接受实验，就算用膝盖思考，都知道该选哪边吧？】

　　【我被切开脑袋，去除了那些坏了的部分，塞进去一些新奇的东西，然后，头脑突然好轻，好快。】

　　【生活本身就是一场交易嘛，既然活下来了，作为回报，我开始接入互联网，为主人筛选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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