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终将升起的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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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天武,你说,如果我们在最后的那一战中失败了会怎么样?我不是指莫洛克,而是那对那位执棋者。”“失败?”尘天武把这两个字放在舌尖掂了掂,像含着一块烧红的炭。
他抬手,指缝间漏下一缕星屑,落在脚边那滩尚未干透的雨迹里,发出极轻的“嗤”——仿佛最后一盏灯芯被掐灭的声音。
“北辰,我没想过。”他咧嘴,笑得有些难看,“或者说,我不敢去想。”
北辰寂没有笑。他垂眸,看向自己胸口——那枚半透明的齿轮已逆旋到只剩最后一格,血雾凝成一线,顺着锁骨下的“零”字焦痕缓缓游走,像一条被剥了皮的赤链蛇,随时准备反咬一口。
“他曾告诉过我,此世乃终焉之世,亦是始源之世,也就是说,我们被定在新生和毁灭的交界线上,他会锚定出一个新的世界来重塑这里,创造一个没有背痛,歧视,偏见的完美世界。”北辰寂解释道。
“重塑?”尘天武嗤笑一声,星屑从他齿缝间溅出,像碎裂的流星,“把所有人碾成灰,再捏成新的泥偶,这就叫完美?”
他抬脚,碾过那滩雨迹,星屑与泥水混成浑浊的镜面,映出北辰寂锁骨下那枚即将归零的齿轮——最后一格齿槽已经薄如蝉翼,血雾凝成的赤链蛇正昂起头,对着“零”字焦痕吐出信子。
“北辰,你信他?”尘天武的声音低下去,像磨石最后一声钝响,“信那个执棋者会留给我们‘记得’的权利?”
“我不信。”北辰寂的回答轻得像雪片落在刀脊上,却压得尘天武肩背一沉。
“可我要去听一听——亲耳听他把‘完美’两个字嚼碎,再吐到我脸上。”
他抬手,指尖沿着锁骨下那枚即将归零的齿轮描了一圈,血雾被指腹抹开,像给死刑犯画押的朱印。
“只要这格齿槽还没彻底消失,我就还有一张嘴,可以问他一句——”
“问什么?”尘天武下意识接话,声音嘶哑。
北辰寂抬眼,瞳孔里倒映的却不是尘天武,而是更远的、尚未亮起的天际。
“问他,既然世界可以重塑,为什么偏偏要拿‘记得’当祭品?”
“问他,如果所有痛苦都能被删掉,那快乐凭什么还存在?”
“问他——”北辰寂的声音忽然拔高,像一柄断刃在冰面上狠狠划出最后一道火光,“既然他敢把‘完美’二字写进剧本,那他就该亲自站在台口,让台下所有被删过名字、被抽走记忆、被逆旋齿轮碾碎的人——一个一个当面问他,敢不敢把自己的名字也填进祭品清单!”
尘天武听完不由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出于自嘲还什么。
“哦?那你觉得我们有多少胜算?”
“胜算?”北辰寂垂眸,指尖在那枚只剩最后一格的齿轮上轻轻一弹,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像死刑前最后一声钟摆。
“如果胜算是指‘活下去’,那我们没有。”
“如果是指‘让他也疼’,”
他抬眼,瞳孔里那枚倒悬的“零”忽然停住——“那就十成。”
“十成?”尘天武把这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像含着一枚烧红的针。
他忽然抬手,啪的一声握住北辰寂的手腕——指尖正好压在那枚只剩一格的齿轮上。
血雾被夹在两指之间,发出“嗤”的裂响,像一条被掐住七寸的赤链蛇,徒劳地扭动最后一寸骨节。
“那你觉得,谁最有这个机会?白长夜?亦或者白霜雪?还是芽衣?”尘天武问道。
“谁最有这个机会?”
北辰寂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眸看向自己被尘天武钳住的手腕——那最后一格齿轮被两指夹得迸出细纹,血雾像冻住的朱漆,一寸寸皲裂。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把冰凿子敲进铁石里,火星四溅,却听不见回声:“白长夜。”
北辰寂把这三个字咬得极轻,却像在冰面上凿下一枚铆钉,回声久久不坠。
尘天武松开指,最后一格齿轮在他指腹留下一道朱红色的裂口,像被针尖挑破的朱砂封蜡。
“理由?总不能盲目相信他吧,虽然他是你弟弟,但也不能这么盲目信任吧。”
“理由?”北辰寂用指甲轻轻刮去指腹上的朱漆血珠,像拂去一封旧信上霉斑,“因为他手里握着‘棋局’中,执棋者给予的解答。”
“解答?”尘天武把这两个字嚼得咯吱作响,像咬碎了一颗带血的冰碴,“北辰,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把希望押在别人的答案上了?”
北辰寂没有立刻反驳,只是抬手,指背在夜风里划出一道极细的裂缝。
裂缝里漏出幽绿的雷屑,像一截被剥了皮的闪电,噼啪一声,在他指尖炸成一枚细小的齿轮虚影——那齿轮竟与胸口里那枚逆旋的“零”齿齿相扣,只是方向相反,顺时针,每转一格,便有一缕血雾被倒灌回他心口。
“这不是希望。”他低声道,声音像冰面下涌动的暗潮,“这是‘题目’本身。他给予了唯一击败他的可能,就是不知道,白长夜他能不能把握住。”
“题目?”尘天武把这两个字含在舌尖,像含着一枚生锈的钉子,吐不出,咽不下。
他抬眼,皇都的天幕正一寸寸褪成灰白,像被谁悄悄抽走了底片。最后一粒星屑在他指缝间熄灭,发出极轻的“噗”,仿佛替谁提前合上了眼帘。
“北辰,你知不知道——”他声音低得只剩气音,却字字带刃,“题目背后,永远藏着另一道题目。”
“那就让他藏。事到如今,我们只有赌一把了,赌……白长夜可以赢过他,即便胜算微乎其微。”
“那就赌。”尘天武忽然抬手,啪的一声把空酒盏扣回桥栏。盏底最后一粒星屑被震得跳起,像一颗不肯坠落的流星,悬在两人之间,亮得近乎残酷。
“可北辰,你别忘了——”他声音低下去,像一把钝刀终于磨出了倒刺,“赌桌之上,最先被押上去的,永远是‘相信’。”
北辰寂没有接话,只是垂眸看向自己胸口——那枚只剩最后一格的齿轮,忽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像被谁从幕后轻轻拨了一格。
“我们会相信他的,无论何时,白长夜他都值得相信,他就是这黑夜中,终结升起的烈阳。”
“烈阳?”尘天武咀嚼着这两个字,像把一块烧红的炭含在舌尖,烫得发苦,却舍不得“北辰,你可知烈阳升起的代价——是烧尽所有能烧的东西,连灰都不留。”
北辰寂轻声应了一声,缓缓说道:“他会为此压上一切。”
北辰寂的声音轻得像灰烬里最后一粒火星,却烫得尘天武指背一缩。他抬眼,皇都的天幕已褪成一张泛黄的戏票,边缘焦黑,仿佛随时会被风撕碎。
那枚悬在两人之间的星屑终于坠落,却在触及桥面的一瞬化作铁锈色的火,顺着石缝爬向北辰寂的靴跟——像一封迟到的战书,终于找到收信人。
“烧到连灰都不留,”北辰寂俯身,指尖蘸起那撮火,火舌立刻爬上他苍白的指骨,却不见血,“也总比被谁捡起来,捏成新的泥偶强。”
尘天武沉默片刻,忽然笑出声,笑得肩膀直抖,像把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也挤干净。
“行,那就烧。”他抬手,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星屑自他袖口倒卷而起,在半空拼成一枚逆旋的“零”,火舌舔上去,竟发出钟磬般的清鸣——“可北辰,你别忘了——”
他屈指一弹,那枚燃烧的“零”碎成八瓣,每一瓣都映出不同的脸:白长夜霜刃出鞘的侧影、白霜雪掌心裂开的白缝、芽衣刀尖上那一点虚无……以及执棋者藏在幕布后的空白面具。 “火一旦点着,最先被焚的,往往是‘自己人’。”
“自己人?”北辰寂低声重复,像把这三个字含进喉咙里,用血温慢慢焐热。
他指尖那簇铁锈色的火忽然“噗”地一声窜高,火舌倒卷,顺着腕骨爬进袖口,却未燃布帛,只在他苍白皮下烙出一道新的半透明纹路——
那是一枚更细小的齿轮,齿尖朝内,与心口逆旋的那枚刚好咬合,方向相反,速度却一致:
一格,两格,三格……
每转一格,皇都的夜色便像被抽掉一帧底片,灯火、更鼓、风,都出现极短的“空白”。
尘天武盯着那道新长出的“副齿轮”,忽然觉得呼吸也被咬齿一并卡死。
“……原来你早就把‘自己人’算进燃料里了。”
他声音发干,却笑得比先前更亮,像把刀背抵在火石上狠狠擦了一下,“行,那我也押。”
啪——
他双掌合拢,袖口所有残余星屑被瞬间压成一粒豆大的光核,核心里映出一张倒悬的棋盘:
棋盘无子,只有一条笔直的裂缝,从“天元”一直裂到边缘,裂缝里漏出极细的、铁锈色的光——
正是北辰寂胸口那枚“零”的颜色。
“押什么?”北辰寂问。
“押‘相信’会先被烧光,”尘天武咧嘴,齿缝间溅出星屑,“也押——烧光之前,咱们来得及把执棋者从幕后拖出来,让他亲自尝尝灰的味道。”
“那就烧吧。”北辰寂把指尖的火按进胸口,两枚齿轮同时发出“咔哒”一声,像两扇对开的狱门,终于咬合。
火没有熄灭,而是顺着血管逆流,一寸寸染红他半透明的皮肤——像一张被灯笼照亮的纸人,内里除了灰烬,只剩风。
“只要我们不曾熄灭,他的薪炎就不会终结。”
火顺着北辰寂的血管烧到腕心时,皇都的晨鼓恰好敲了第一声。
鼓槌落下,却不是铜音,而是一声“咔哒”——像齿轮咬死了最后一格。整座城忽然“暗”了一瞬:灯火、更鼓、风、人声,全被抽成一张灰白的底片,悬在两人头顶。
尘天武仰头,看见那张底片的边缘正滴落铁锈色的火,火里浮着无数细小的名字——有的已经烧掉一半,有的还在挣扎扭动,像被钉在灯罩上的蛾。
鼓声第二声落下——“咔哒。”
底片悬在皇都上空,像一张被谁撕反了的x光片,骨骼是灯火,血肉是夜色,此刻统统倒吊着,任铁锈色的火从边缘滴落。
滴在北辰寂的睫毛上,发出极轻的“滋”,像一粒雪落进滚油,瞬间没了声响,却烫得他瞳孔缩成一枚针尖。
尘天武抬手,两指拈住那滴火,火在他指腹立刻凝成一枚细小的“?”形铆钉,钉尖冲内,对准他自己的掌纹。
“开始了。”他轻声说,声音像被抽掉所有频率,只剩一抹干涩的底噪,“底片一显影,第一个被曝出的,永远是‘名字’。”
北辰寂没应声,只垂眼——他胸口那两枚咬合的齿轮忽然同时停住,像被谁按了暂停键。
下一瞬,反向旋转。
咔哒……咔哒……
每倒转一格,皇都的“空白”便往回缩一寸,却并非复原,而是像被倒带的磁带,把先前抽掉的“灯火”“更鼓”“风”重新灌回城里——只是音色全变:
灯火是冷的,更鼓是哑的,风是逆向的,把人的呼吸往肺里灌。尘天武的掌纹被那枚“?”形铆钉一点点撑开,纹路裂成一张极细的网,网眼里漏出星屑——
却不是他熟悉的银白,而是铁锈里带一点幽绿,像冷霜雪当年留在他指缝里的霜火,被谁加了旧血重新淬过。
底片忽然翻转,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从天空的背面撕下,翻成一面镜子。镜里不是皇都,而是一座倒悬的荒原:
荒原上,每一粒尘土都是一粒烧剩下的“零”,每一粒“零”里都嵌着一张人脸——
有的还在张口,有的已被火焊成铁斑。北辰寂抬头,看见自己的脸也在其中,被钉在最后一粒稍大的“零”上,像一枚被倒插的墓碑。
墓碑下方,白长夜正用霜刃的尖,一笔一划地刻字——刻的是“北辰寂”三个字,却每一次落刃,都削掉名字的一划;
于是“北辰”成了“北”、“北”成了“匕”、“匕”又成了“丿”,最后只剩一道竖痕,像一柄倒悬的铆钉,钉进镜子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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