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集:《军功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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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陇上霜寒

  关中的十月,陇上的麦苗刚冒尖,就被一层薄霜裹得发蔫。赵壮握着木耒的手冻得通红,指节泛白,每往下刨一下,冻土就发出“咯吱”的闷响,像老人咳嗽。他抬头望了望天,铅灰色的云压得低,风裹着细沙打在脸上,生疼。

  “壮儿,歇会儿吧。”土坡上,母亲王氏倚着一棵枯槐,咳嗽着喊他。她身上裹着打了三层补丁的旧絮,脸色蜡黄,去年冬天冻坏的腿到现在还肿着,走一步都要扶着东西。

  赵壮应了一声,把木耒戳在地里,走到母亲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粗陶碗,里面是温热的粟米汤——这是家里最后两升粟米熬的,只够母子俩喝两顿。王氏喝了两口,就把碗推回去:“你喝,你有力气才能刨地。这地要是再不出粮,明年开春咱们娘俩……”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赵壮把碗塞回母亲手里,咬着牙说:“娘,您放心,我一定能刨出粮来。实在不行,我再去渭水边捕鱼,总能活下去。”

  可他心里清楚,这是自欺欺人。他们住的这处陇上洼地,是村里老地主家的“寄田”——租种一年要交七成的租子,去年天旱,收的粮食连租子都不够,地主家丁来催租时,把家里唯一的耕牛都牵走了。如今没了牛,只能靠人力刨地,这十亩地,就算刨到开春,也未必能有多少收成。

  他想起村里的老人们说过,以前秦国人分等级,士、农、工、商,农是最末等,除非生在贵族家,不然一辈子都是刨地的命。他爹就是刨了一辈子地,四十岁就累垮了,临死前攥着他的手说:“壮儿,别刨地了,可除了刨地,咱庄稼人还能做啥?”

  那天傍晚,赵壮牵着母亲回家,刚走到村口,就看见一群人围着村头的老槐树,吵吵嚷嚷。走近了才看见,两个穿黑色吏服的人正往槐树上贴一张麻布告示,上面用朱砂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村里识字的人少,只有教书先生张老秀才站在旁边,眯着眼念。

  “……秦公诏曰:今商君定军功爵制,凡秦国子民,无论士农工商,皆可参军。斩敌甲士一人,赐爵一级,田一顷,宅九亩,仆一人;斩敌五人,爵至五大夫,赐田五顷,宅四十五亩,仆五人;斩敌三十三人,爵至左庶长,可领三百家邑……”

  张老秀才的声音颤巍巍的,周围的人却炸开了锅。

  “啥?杀个人就能得田?”

  “还能得爵位?咱庄稼人也能当爵爷?”

  “别是骗人的吧?商君搞变法搞了好几年,之前废井田、开阡陌,这会儿又搞军功爵,能算数吗?”

  赵壮挤在人群后面,心脏“咚咚”跳。他盯着告示上“田一顷”三个字,眼睛发直——一顷田,就是一百亩,比他家现在租种的十亩地多十倍。要是能得一顷田,娘就不用再受冻挨饿,不用再咳嗽着看天吃饭了。

  可旁边有人泼冷水:“杀甲士哪那么容易?魏军的甲士都穿铁甲,拿长戟,咱庄稼人去了,还不是送命?”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赵壮头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是老茧和裂口,连把像样的刀都没有,怎么去杀穿铁甲的甲士?

  人群渐渐散了,赵壮还站在告示前,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家。夜里,他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听着母亲的咳嗽声,翻来覆去睡不着。告示上的字像烧红的烙铁,印在他脑子里——田、宅、爵,还有娘能吃饱穿暖的样子,一遍遍晃过。

  二、故人归

  过了三天,村里来了个骑马的人,穿着褐色的锦袍,腰里挂着一把铜剑,身后跟着两个穿短打的仆役,牵着两头牛,驮着鼓鼓囊囊的袋子。村里人都围过去看,赵壮也挤在里面,一看清那人的脸,愣住了——是李二。

  李二是村里的人,比赵壮大三岁,以前就住在他家隔壁。两年前,李二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听说秦军招兵,就跟着去了。当时村里人都说他是去送死,没人想到,他还能活着回来,而且穿得这么体面。

  李二看见赵壮,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壮儿,好久不见。”他的手很有力,拍得赵壮肩膀发麻。

  “二……二哥,你这是……”赵壮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二指了指身后的牛和袋子:“这是我得的赏。去年在河西跟魏军打仗,我斩了两个甲士,商君给我升了爵,是‘公士’,赐了五十亩田,还有这两头牛,两个仆役。”

  村里人都“哇”地叫起来,围着李二问东问西。李二也不藏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木牌,上面刻着“公士”两个字,还有一个小小的秦字印。“这是爵位牌,有了它,以后交税都能少交一半,见了县吏都不用下跪。”

  赵壮盯着那块木牌,眼睛都直了。他想起自己家的十亩寄田,想起母亲的咳嗽,想起告示上的话,心里的火苗又烧了起来。

  当天晚上,赵壮去了李二家。李二家盖了新的土坯房,比村里地主家的房子还宽敞,屋里摆着新的木桌和陶罐,仆役正在灶房里熬肉粥,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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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儿,坐。”李二给赵壮倒了一碗粟米酒,“我知道你想问啥,是不是想参军?”

  赵壮点点头,又摇摇头:“二哥,我怕……我怕我杀不了敌,还把命丢了,我娘怎么办?”

  李二喝了口酒,叹了口气:“我刚去的时候也怕。第一次上战场,看见魏军的长戟扎进战友的肚子里,我吓得腿都软了,差点尿裤子。可后来我想,我要是死了,我娘也活不成;要是我能杀了敌,得爵位,我娘就能过上好日子。”

  他放下酒碗,看着赵壮:“壮儿,咱庄稼人一辈子刨地,啥时候能出头?商君这军功爵制,就是给咱庄稼人开的一条路。只要你敢打,敢杀,就能得田、得爵,就能让你娘过上好日子。”

  “可是……我没练过武,连剑都不会用。”

  “谁天生就会?到了军营里,有校尉教你练剑、练矛,练队列。秦军的伙食比家里好,顿顿有粟米,有时候还能有肉。你身子骨壮,好好练,肯定能行。”

  李二又跟赵壮说了军营里的事: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训练,练劈砍,练刺杀,练阵法;打仗的时候,只要斩了敌兵,把敌兵的左耳割下来当凭证,就能记军功;要是立了功,商君会亲自在军前授爵,敲锣打鼓的,全营都能看见。

  赵壮听着,心里的犹豫一点点消失了。他想起母亲冻肿的腿,想起家里空荡荡的米缸,想起告示上“田一顷”的字,猛地攥紧了拳头:“二哥,我去参军!”

  三、营中霜刃

  第二天一早,赵壮把母亲托付给邻居张婶,背着一个小包袱,跟着李二去了县城的招兵处。招兵处挤满了人,大多是像他一样的庄稼人,还有些工匠和小商贩,都攥着身份证明,眼睛里满是期待。

  负责招兵的校尉叫司马错,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看了赵壮的身份证明,又捏了捏他的胳膊,点点头:“身子骨不错,编入前军第三什。”

  前军第三什的什长叫王贲,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他看了看赵壮,扔过来一把木矛和一面皮盾:“从今天起,每天卯时训练,午时休息,未时继续训练,酉时考核,考核不过关,没饭吃。”

  军营里的训练比赵壮想象的还苦。每天天不亮,他就要起来跟着什里的人一起跑步,跑十里地,跑慢了就要被王贲用鞭子抽。然后练矛术,对着稻草人刺,刺不够一百下不许停;练盾术,举着皮盾站一个时辰,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也不能放;还要练队列,走不齐就要被拉出来单独练,直到天黑。

  赵壮一开始跟不上,第一天跑步就落在最后,被王贲抽了两鞭子,后背火辣辣地疼。晚上躺在营房里,他浑身像散了架,连饭都不想吃。旁边的士兵叫陈三,是个铁匠的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忍忍吧。咱来这儿不是享福的,是来立军功的。”

  陈三跟赵壮说了自己的事:他爹是铁匠,给魏军打兵器,去年魏军败了,他爹被魏军抓去当壮丁,死在了战场上。他来参军,就是为了杀魏军,为爹报仇,还要得爵位,让家里的弟弟妹妹能上学。

  赵壮听着,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咬了咬牙,第二天一早,比别人早半个时辰起来,自己先练了半个时辰的矛术。

  渐渐地,赵壮跟上了训练。他的胳膊越来越粗,手里的木矛也越来越稳,跑步能跟上队伍,队列也走得齐了。王贲看他进步快,偶尔还会指点他两下:“刺的时候要对准心口,发力要快,不然敌兵会躲。”

  一个月后,军营里来了个大人物——商君商鞅。商鞅穿着黑色的朝服,腰里挂着玉剑,站在点将台上,声音洪亮:“将士们!秦要强,就要有强兵!本君定军功爵制,就是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能靠自己的本事得爵位、得田宅!只要你们斩敌立功,本君绝不食言!”

  台下的士兵们都欢呼起来,赵壮也跟着喊,嗓子都喊哑了。他看着商鞅,又摸了摸怀里的木矛,心里充满了干劲——他一定要斩敌立功,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没过多久,军令下来了:魏军犯境,攻打少梁城,秦军要前去支援。

  出发那天,赵壮背着铁矛和皮盾,跟着队伍往少梁城走。路上,王贲给每个人发了一块干肉和两斤粟米,还有一个小布袋——用来装敌兵的左耳,记军功的凭证。

  “到了战场上,别怕死。”王贲拍了拍赵壮的肩膀,“你要是怕死,敌兵就会杀了你;你要是敢杀敌,你就能活下来,还能得军功。”

  赵壮点点头,把小布袋系在腰上,紧紧握着手里的铁矛。他能感觉到,矛杆上的木纹硌着手心,像在提醒他——这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四、少梁血

  少梁城的城墙是土夯的,上面爬满了藤蔓,此刻却被魏军的箭射得千疮百孔。秦军抵达的时候,魏军正在攻城,城墙上的秦兵往下扔石头,魏军的云梯被砸断,士兵像下饺子一样掉下来,摔在地上惨叫。

  “列阵!”司马错的声音传来。秦军士兵迅速列成方阵,前队举盾,后队持矛,像一堵铁墙,朝着魏军的侧翼冲过去。

  赵壮在方阵的中间,手里的铁矛被阳光照得发亮。他能听到魏军的呐喊声,能看到魏军的甲士举着长戟冲过来,心里的害怕又冒了出来,手开始发抖。

  “别抖!”旁边的陈三喊了一声,“看我的!”

  陈三猛地冲出去,手里的铁矛对着一个魏军士兵的胸口刺过去。魏军士兵想躲,可方阵走得快,没躲开,矛尖一下子扎进了他的胸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陈三的脸上。陈三拔出矛,又朝着另一个魏军士兵冲过去。

  赵壮看着陈三,又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李二的话,深吸一口气,握紧铁矛,跟着冲了出去。

  一个魏军士兵举着长戟朝他刺过来,赵壮下意识地举起皮盾挡住。“当”的一声,戟尖撞在盾上,震得他胳膊发麻。他趁机往前一步,铁矛对着魏军士兵的肚子刺过去。

  “噗嗤”一声,矛尖扎进了魏军士兵的肚子里。魏军士兵瞪大了眼睛,嘴里喷出鲜血,倒在地上。赵壮拔出矛,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又怕又慌,手还在抖,可他知道,他不能停。

  他又朝着另一个魏军士兵冲过去。这个魏军士兵比刚才的那个壮,举着刀朝他砍过来。赵壮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刀,然后举起铁矛,对着魏军士兵的后背刺过去。矛尖扎进了魏军士兵的后背,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赵壮喘着气,蹲下来,从腰里掏出小布袋,颤抖着伸出手,割下了两个魏军士兵的左耳,放进布袋里。布袋一下子沉了不少,他摸了摸布袋,心里的害怕渐渐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取代——是兴奋,是期待。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魏军被秦军打败,往东边逃去,秦军乘胜追击,又杀了不少魏军士兵。

  战斗结束后,王贲清点军功,赵壮把布袋里的两个左耳交上去,王贲看了看,在名册上记了下来:“赵壮,斩敌二人,记军功两级,待战后授爵。”

  赵壮听着,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他看着远处的少梁城,城墙下的尸体堆得像小山,鲜血染红了护城河,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了——他杀了两个敌兵,能得两级军功,能得田,能得爵,娘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五、铁爵映日

  战后,秦军在少梁城外扎营,商鞅亲自来军营授爵。

  授爵仪式在营中的空地上举行,士兵们排着队,按军功的多少依次上前。商鞅坐在高台上,旁边的吏员拿着名册,一个个念名字。

  “陈三,斩敌三人,赐爵公士,田五十亩,仆一人!”

  陈三走上前,双手接过吏员递过来的爵位牌和田契,对着商鞅磕了三个头,眼泪都流了出来。

  “王贲,斩敌五人,赐爵上造,田一百亩,仆二人,升任屯长!”

  王贲走上前,接过爵位牌,声音洪亮:“谢商君!末将定当再斩敌寇,为大秦效力!”

  终于,念到了赵壮的名字:“赵壮,斩敌二人,赐爵公士,田五十亩,仆一人!”

  赵壮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他的手还是有点抖,接过爵位牌的时候,碰到了吏员的手。爵位牌是黑色的木牌,上面刻着“公士”两个字,还有一个红色的秦字印,摸起来很光滑。旁边的田契上写着田的位置——就在他老家陇上的旁边,是一块肥沃的水浇地。

  他走到商鞅面前,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谢商君!”

  商鞅看着他,点了点头:“好好干,再立军功,还能升爵。”

  赵壮站起来,拿着爵位牌和田契,心里像揣了个火炉,暖暖的。他看着周围的士兵,有的得了爵,有的没得到,没得到的士兵都盯着他手里的爵位牌,眼睛里满是羡慕,还有些士兵在小声说:“下次我也要多杀敌,得爵位。”

  授爵仪式结束后,赵壮拿着田契,去了县吏那里办理田的交接。县吏看了他的爵位牌,态度很恭敬,亲自带着他去看田。

  那是一块五十亩的水浇地,旁边就是渭水,土壤肥沃,地里还长着绿油油的麦苗。县吏指着田说:“赵爵爷,这田以后就是您的了,税按三成交,比普通百姓少四成。”

  赵壮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田地,又摸了摸怀里的爵位牌,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想起了父亲临死前的话,想起了母亲冻肿的腿,想起了自己在陇上刨地的日子——现在,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田,终于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了。

  他立刻让人去村里接母亲。当王氏看到新盖的土坯房,看到五十亩绿油油的田地,又看到赵壮手里的爵位牌时,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拉着赵壮的手,不停地哭。

  “娘,以后咱不用再租地主的田了,不用再挨饿了。”赵壮擦了擦母亲的眼泪,笑着说。

  王氏点点头,摸着爵位牌,又看了看田地,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六、锐士如林

  赵壮在老家待了十天,把母亲安顿好,又给张婶送了些粮食和布匹,然后就回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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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军营后,他发现军营里的气氛变了——越来越多的人来参军,都是像他一样的庄稼人、工匠、小商贩,每个人脸上都满是期待。训练的时候,士兵们都格外卖力,不用校尉催促,就主动加练,因为他们都知道,多练一分,战场上就多一分胜算,就能多斩一个敌,多得一份军功。

  王贲升了屯长,管着五个什,他把赵壮提拔为什长,让他带着十个新兵训练。赵壮把自己在训练中学到的东西都教给新兵,还跟他们说自己的经历,说军功爵制的好处。新兵们都听得很认真,训练也更卖力了。

  没过多久,秦军又要出征了——这次是攻打韩国的宜阳。宜阳是韩国的重镇,城墙高,守军多,还有韩国的精锐“击刹”营驻守。

  出发前,商鞅来军营视察,看到士兵们训练刻苦,士气高涨,满意地点点头:“将士们,宜阳是韩国的咽喉,拿下宜阳,大秦就能向东扩张!只要你们能拿下宜阳,本君重重有赏!”

  士兵们都欢呼起来,声音震得营地上的旗帜都飘了起来。赵壮站在队伍里,手里的铁矛握得更紧了——他要再斩敌,再升爵,要给母亲盖更好的房子,要让母亲过上更好的日子。

  攻打宜阳的战斗打得很激烈。韩国的“击刹”营很能打,穿着重甲,拿着长刀,冲在最前面,秦军的方阵好几次都被冲散了。

  赵壮带着他的什冲在前面,手里的铁矛不停地刺。他看到一个“击刹”营的士兵举着长刀朝他砍过来,他往旁边一闪,然后举起铁矛,对着士兵的脖子刺过去。矛尖扎进了士兵的脖子,鲜血喷了他一脸。他拔出矛,又朝着另一个“击刹”营的士兵冲过去。

  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秦军士兵们都杀红了眼,有的士兵胳膊受了伤,还拿着刀砍;有的士兵腿断了,就坐在地上,用矛刺敌兵。他们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斩敌立功,得爵得田。

  最后,秦军终于攻破了宜阳的城门。赵壮带着他的什冲进城内,又杀了三个韩国士兵。

  战后清点军功,赵壮一共斩敌五人,升为上造,赐田一百亩,仆二人,还被提拔为屯副,辅佐王贲管理屯里的士兵。

  授爵的时候,商鞅亲自把上造的爵位牌递给赵壮。上造的爵位牌是铜做的,比公士的木牌重很多,上面刻着“上造”两个字,还有复杂的花纹。

  “赵壮,你做得很好。”商鞅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努力,大秦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锐士。”

  赵壮接过爵位牌,对着商鞅磕了三个头:“谢商君!末将定当为大秦战死沙场,绝不辜负商君的信任!”

  从宜阳回来后,赵壮又回了一趟家。他给母亲盖了一座砖瓦房,买了两头牛,还请了两个仆役,专门照顾母亲的生活。王氏看着崭新的房子,看着家里的牛和仆役,又看了看赵壮手里的铜爵位牌,笑得合不拢嘴。

  “壮儿,你现在是爵爷了,娘也能跟着你享福了。”王氏拉着赵壮的手,眼眶红红的。

  “娘,这都是商君的功劳,是军功爵制的功劳。”赵壮说,“以后我还要再立军功,升更高的爵,让您过上更好的日子。”

  七、秦旗所向

  接下来的几年里,赵壮跟着秦军南征北战,先后攻打了魏国的安邑、韩国的新城、赵国的蔺城,斩敌无数,爵位一步步升上去,从公士到上造,再到簪袅、不更、大夫,最后升到了五大夫,赐田五百亩,宅四百五十亩,仆五人,还当了校尉,管着一千名士兵。

  他的名声在秦军里越来越大,很多新兵都把他当成榜样,跟着他一起训练,一起打仗,一起立军功。军营里的士气越来越高,秦军的战斗力也越来越强,打了一个又一个胜仗,占领了一个又一个城池。

  有一次,秦军攻打魏国的河东之地,赵壮带着他的士兵冲在最前面。魏国的守将是公子卬,是魏国的老贵族,看不起秦军的士兵,尤其是像赵壮这样从庄稼人出身的校尉。

  “秦狗都是些泥腿子,也敢来打河东?”公子卬站在城墙上,对着秦军喊道,“你们就算得了爵位,也还是泥腿子,永远成不了贵族!”

  赵壮听了,气得脸色发青。他对着城墙上喊道:“公子卬!商君的军功爵制,让我们泥腿子也能靠自己的本事得爵得田!你们魏国的贵族,靠的是祖宗的功劳,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天我就要攻破你的城池,让你看看,我们泥腿子也能当爵爷,也能打胜仗!”

  说完,他下令攻城。士兵们都被公子卬的话激怒了,一个个像猛虎一样,朝着城墙冲过去。城墙上的魏军士兵根本抵挡不住,很快就被秦军攻破了城门。

  赵壮带着士兵冲进城内,找到了公子卬。公子卬举着剑朝他刺过来,赵壮举着铁矛挡住,然后对着公子卬的胸口刺过去。矛尖扎进了公子卬的胸口,他倒在地上,临死前还瞪着赵壮:“你……你这个泥腿子……”

  赵壮拔出矛,看着公子卬的尸体,冷冷地说:“我是泥腿子,但我靠自己的本事,成了大秦的五大夫校尉。你是贵族,却只能死在我的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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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后,赵壮因为斩了公子卬,又升了爵,成为了左庶长,领三百家邑,成为了秦军里的高级将领。

  他回到咸阳的时候,商鞅亲自在城外迎接他。商鞅看着他,笑着说:“赵壮,你现在是左庶长了,成了大秦的重臣。你当初只是一个刨地的庄稼人,能有今天,都是你自己拼出来的。”

  赵壮对着商鞅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商君,没有您的军功爵制,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赵壮这辈子,都会跟着您,跟着大秦,为大秦统一六国效力!”

  商鞅扶起他,指着远处的咸阳城:“大秦要统一六国,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人。军功爵制,就是要让每一个大秦子民,都能靠自己的本事,改变命运,为大秦效力。”

  赵壮看着咸阳城,看着城墙上飘扬的秦旗,又摸了摸怀里的左庶长爵位牌——这是一块玉牌,上面刻着“左庶长”三个字,还有龙纹,是用最好的和田玉做的。他想起了自己在陇上刨地的日子,想起了母亲的咳嗽声,想起了第一次上战场的害怕,心里充满了感慨。

  他知道,他的命运已经改变了,而大秦的命运,也因为军功爵制,因为像他一样的无数士兵,正在一点点改变。秦旗所向,敌军披靡,大秦统一六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八、陇上春深

  这年春天,赵壮请了假,回了老家。陇上的麦苗长得绿油油的,比往年更壮实。他的母亲王氏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看着仆役们喂牛,脸上满是笑容。

  赵壮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娘,今年的麦苗长得不错,秋天肯定能有好收成。”

  王氏点点头,摸了摸赵壮的脸:“壮儿,你现在是左庶长了,不用再打仗了吧?娘年纪大了,就想你能在身边多陪陪娘。”

  赵壮握住母亲的手,笑着说:“娘,等大秦统一了六国,我就回来陪您,再也不打仗了。到时候,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所有的庄稼人,都能有自己的田,都能过上好日子。”

  王氏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赵壮看着院子里的牛,看着远处的田地,又摸了摸怀里的玉爵位牌。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商鞅的军功爵制,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无数像他一样的庄稼人的命运之门,让他们靠自己的本事,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让大秦变得越来越强。

  远处,传来了秦军出征的号角声,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关中平原。赵壮站起来,朝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眼里满是坚定。他知道,他很快就要回到军营,继续为大秦征战,继续为统一六国而努力。

  他会带着更多的士兵,斩敌立功,会让更多的庄稼人,通过军功爵制,改变自己的命运。他相信,总有一天,大秦的旗帜会插遍六国的土地,所有的秦国人,都会过上好日子。

  陇上的春风,吹过麦田,吹过赵壮的脸颊,带着希望,带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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