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拖累

　　“我去再开一间……”

　　“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床，”百鬼丸指了指靠近窗户的地方:“我定的是一个双人间。”

　　“这不太合适……”酷拉皮卡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百戒尼，默默地去了窗户边的小床上:“谢谢姐姐。”

　　“快睡吧，”百鬼丸把灯关了，也躺在床上:“别担心，我就在你身边。”

　　枕头陷下去一块，酷拉皮卡盯着天花板上那块没铺平的墙纸，它边角卷着，像谁没说完的话，翻来覆去在脑子里绕。

　　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他侧过身，黑暗中隐约看到百鬼丸的身影，被子卷到她的胸口，呼吸轻得像落在被单上的羽毛。

　　酷拉皮卡突然就松了劲，好像攥了一路的拳头，终于碰到了熟悉的温度，不自觉就张开了。

　　那些绕着的、悬着的思绪，像是被她的呼吸轻轻吹了吹，慢慢沉了下去。

　　她像浸了月光的白瓷，笑起来眉眼弯弯似含着雾，唇瓣轻抿时，下颌线柔和得像被春风揉过。

　　好想有人陪着自己，但她也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女孩子，甚至身体还有些伤，不应该把复仇计划强加到她身上。

　　酷拉皮卡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闻到了被阳光晒过的味道。

　　他暗自下定了决心，明天跟她告别吧，不要把她牵扯到这里。

　　酷拉皮卡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自从族人去世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百鬼丸已经不见了，一股无名的恐慌涌上他的心头，酷拉皮卡环顾了一下四周，立刻跳下床，大声喊起来："你在哪？"

　　"你在找我吗？"百鬼丸推门进来，她手里还拿着两个面包："我出去买饭了，发生什么事了？"

　　酷拉皮卡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没事……"

　　百鬼丸把手中的面包放在桌子上，走近了几步："怎么了，你又做噩梦了吗？"

　　酷拉皮卡以为百鬼丸独自离开了，有些害怕自己一个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别过头不回答。

　　"那个，"百鬼丸把茶水和面包递给他："先吃饭吧。"

　　酷拉皮卡微微低头："谢谢……"

　　真是奇怪，明明想要独自一个人走的也是他，现在舍不得的也是他。

　　两人都安静地吃饭，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酷拉皮卡很享受最后这段静谧的时光，等他吃完饭，就与对方告别，离开这里。

　　他吃的很慢很慢，忍不住多拖一会儿时间，但是那杯茶水终究见了底。

　　酷拉皮卡站了起来:“姐姐，谢谢你的款待，愿意听我讲出来这些事，我要离开了，你在外面一定要带好美瞳，不要被人发现窟卢塔族人的身份。”

　　“嗯？”百鬼丸更懵了，为什么碰到这个孩子和别人都不一样，他不应该向自己发出邀请吗？怎么要一个人离开？

　　百鬼丸拉住了他的手:“你要去哪？”

　　酷拉皮卡低了低眼眸:“我要去给族人报仇，我要去收集幻影旅团的信息。”

　　“我陪你一起……”

　　“不要！”酷拉皮卡很果断地拒绝了，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随即带了几分歉意:“……他们不是好对付的人，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这算什么牵扯？”百鬼丸摸了摸他的头:“即使我不能帮助你复仇，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一个小孩子去冒险。”

　　“我知道了，”酷拉皮卡突然转身坐下:“姐姐，我没有吃饱，可以再给我买一个面包吗？”

　　“嗯嗯，”百鬼丸点了点头:“稍稍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百鬼丸的面包是从楼下隔壁的商店买的，她在心里默默问小金:“酷拉皮卡不是主角吗？”

　　“是啊，”小金语气轻快:“你看看他的外貌，哦，不好意思，你看看他的灵魂，再加上他这么悲惨的身世，妥妥的主角命嘛。”

　　“那他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帮助他，”百鬼丸百思不得其解:“他现在的实力很弱哎，自己去完成复仇岂不是以卵击石？”

　　“嗯……”小金试探性地回答:“可能是他不想拖累你吧？毕竟你看起来，也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百鬼丸更疑惑了:“我比起当初，已经夺回了很多自己的东西，乱步，太宰，悟君他们都感觉我很厉害啊？”

　　“害，”小金摇了摇头:“你说的这几个都是个例，你看jojo们嘛，还有银时，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不都把你当成需要照顾的对象？”

　　“我懂了，”百鬼丸点了点头:“我需要在小酷面前露一手，让他知道我是很强的帮手，而不是会拖他后腿的人。”

　　“也不是这个意思……额，算了，你就这样理解吧。”

　　百鬼丸买了很多口味的面包，反正她现在手里有钱，可是当她回去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仿佛从来没有另外一个人的痕迹。

　　百鬼丸环顾了一下四周:“小酷自己出去了吗？”

　　“我觉得这个情况，”小金默默提醒:“他可能是支开你，自己跑了。”

　　“跑了？”百鬼丸愣住了:“是为了不让我参与他的复仇计划吗，可是他一个孩子……”

　　“其实也没事，”小金给她提醒:“原本没有你存在的情况下，他还是走出了困境，去完成他的复仇。”

　　百鬼丸沉默了片刻:“小金，我还是要去找他，一个人去面对这巨大的仇恨，太沉重了。”

　　“好吧好吧，”小金很无奈:“都听你的，我给你指路，你去找他吧，但是他下定决心不让你参与其中，即使你找到他了，他还是会自己离开。”

　　“那我偷偷跟着他嘛，”百鬼丸握了握拳:“悄悄帮他，就像你说的那个灰姑娘的仙女教母一样！”

　　……

　　酷拉皮卡的手上磨了一层薄薄的茧，这是一个月来，每天洗碗、擦桌子、搬啤酒箱磨出来的。

　　酷拉皮卡放下手中的箱子，走向一旁的老板:“王老板，说好今天结工资的。”

　　王老板叼着烟，扫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急什么，店里资金周转不开，过两天再说。”

　　酷拉皮卡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这已经是老板第三次推脱了，他喉咙有些发紧：“我……我就想拿工资回家。”

　　“少啰嗦，再催就别干了！”王老板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你在我这里包吃包住，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酷拉皮卡不再与他废话，上前了几步:“我每天的付出和该得到的收入完全不一致，你把工资给我结了，我现在就离开。”

　　王老板猛地把手里的账本摔在案头，烟灰簌簌落在油腻的桌布上：“你这小孩怎么听不懂人话？店里生意差，钱收不回来，你逼我能变出戒尼？”

　　他上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酷拉皮卡鼻尖:“当初雇你是可怜你，现在倒反过来催命了？”

　　“我不是催命！”酷拉皮卡眼眶瞬间红了，攥着衣角的手用力到指节泛青:“我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工资，你说过干完一个月就结，这是你答应我的！”

　　“答应了又怎么样？”王老板声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险些溅在他脸上:“爱干就干，不干滚蛋！”

　　酷拉皮卡气得浑身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仰着头：“你不能不讲理！我付出了劳动，就该拿工资！”

　　“我就不讲理了！”王老板伸手推了酷拉皮卡一把，他踉跄着撞到身后的菜筐，土豆滚了一地。

　　酷拉皮卡还是第一次步入社会，他根本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言而无信，不过他也明白，再给王老板工作多久，都不会拿到一分钱，他转身离开了这个店。

　　喜欢百鬼丸的综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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