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裁决所的阴影

　　与加百列尔在旧灯塔的会面，标志着“星辉潜入”计划进入了更加危险和关键的阶段。

　　目标明确：接触并尝试救赎被裁决所严密看管的灵魂水晶莉娜。

　　但这无异于虎口拔牙。

　　裁决所，全称“神圣秩序裁决所”，是圣辉大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机构，直接对至高无上的圣光之主负责（至少在名义上），拥有监察、审判、净化一切“异端”与“污秽”的无上权力。

　　其成员大多是信仰极端、手段酷烈的狂热分子，为首的几位审判长，实力甚至不弱于某些主神。

　　关押莉娜水晶的地方，并非普通监狱，而是位于庇护之城地下的第七神殿裁决所分部——一座被称为“净光之牢”的禁地。

　　那里布满了强大的圣光结界和真视之眼，任何未经许可的闯入者都会立刻被发现并遭到无情打击。

　　即便是加百列尔这样的高层军官，没有正当理由和裁决所的许可，也无法进入核心区域。

　　“硬闯是下下之策。”在旅馆房间内，三人（秦墨、艾瑟儿、加百列尔通过秘密通讯符印进行远程会议）商讨着对策。

　　加百列尔的虚影面色凝重：“净光之牢的防御体系是乌利尔亲自布置的，结合了守护之神和裁决之神的力量，堪称固若金汤。

　　强行突破，不仅会立刻暴露我们，还可能危及莉娜的灵魂。”

　　“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进入理由，或者，制造一个让裁决所不得不暂时分散注意力的机会。”秦墨沉吟道。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结合加百列尔提供的关于净光之牢结构、守卫换岗、以及乌利尔行为模式的信息，推演着各种可能性。

　　艾瑟儿忽然开口：“我记得……裁决所内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当怀疑某个灵魂的污染程度可能超出预期，或者涉及到重大异端线索时，会进行一种名为‘深境探析’的仪式，需要至少一名高阶神官在场‘见证’，以确保过程的‘公正’？

　　这个仪式，似乎允许非裁决所人员，在严格监控下短暂接触被禁锢的灵魂？”

　　加百列尔眼睛一亮：“确有此事！‘深境探析’通常用于挖掘堕影者的记忆或追踪影裔能量的源头。主持仪式的必须是裁决所的高阶审判官，但按规定，可以申请一名与被探析者无关的、德高望重的高阶神官作为见证人，以防裁决所滥用权力或篡改记忆。乌利尔虽然专横，但在程序上，他有时会为了显示‘公正’而同意这种请求。”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推动对莉娜进行‘深境探析’？”秦墨问道。

　　“难点在于理由。”加百列尔分析道，“目前莉娜的案件处于僵持状态，庇护派反对净化，净化派坚持立即执行。乌利尔虽然想净化莉娜，但也需要足够‘过硬’的理由来堵住庇护派的嘴。如果我们能‘提供’一些线索，暗示莉娜的灵魂中可能隐藏着关于重大影裔阴谋或某个潜伏‘堕影者’网络的信息，乌利尔很可能就会启动探析仪式，以期获得更多‘罪证’。”

　　“而作为提议者，或者关键信息的‘提供者’，加百列尔队长你，就有很大机会成为那个‘见证人’？”秦墨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没错。”加百列尔点头，“但提供的线索必须足够可信，又不能直接暴露我们自己。而且，即便成为见证人，在仪式过程中，我也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很难做手脚。”

　　“监控的问题，我来解决。”秦墨语气平静，却带着强大的自信，“只要你我能进入仪式现场，接近莉娜的水晶，我自有办法避开他们的感知，进行初步的探查和稳定。”

　　加百列尔和艾瑟儿都看向秦墨，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有何等手段，但这位域外道主展现出的种种神奇，让他们选择了信任。

　　计划就此定下：由加百列尔巧妙地向乌利尔“透露”，他在整理艾瑟儿遗物（实际上是伪造的）时，发现了一些加密的日记碎片，暗示莉娜可能在无意中接触到了一个隐藏在圣辉高层中的、未被发现的“堕影者”同情者网络，而线索就加密在她的灵魂记忆深处。这个信息足够劲爆，足以引起乌利尔的极大兴趣。

　　同时，秦墨则开始进行技术准备。

　　他需要制作一种能瞒过净光之牢监控系统、并能与莉娜灵魂进行隐秘连接的装置。

　　他再次利用了“千幻星尘”的可塑性，结合原初律法中关于“隐匿”、“共鸣”、“心念传导”的法则碎片，开始精心炼制一对微型的“灵犀符”。

　　一枚由加百列尔携带，另一枚则由秦墨远程操控。当加百列尔接近莉娜水晶时，灵犀符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建立一条超越常规感知的灵魂连接通道。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且冒险的计划，任何环节出错，都可能万劫不复。

　　加百列尔那边行动很快。他选择了一个乌利尔正在为近期影裔活动频繁而烦恼的时机，“无意间”向一位与裁决所关系密切的同僚透露了“发现”，消息很快传到了乌利尔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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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乌利尔对此极为重视。如果真能挖出潜伏的“堕影者”网络，将是巨大的功劳，也能彻底打压庇护派的气焰。

　　他立刻召见了加百列尔，详细询问了“日记碎片”的情况。

　　加百列尔早有准备，对答如流，既表现了对此事的“震惊”与“愤怒”，又恰到好处地表达了对莉娜灵魂可能蕴含重要线索的“推测”。

　　乌利尔那双燃烧着审判之火的眼眸审视了加百列尔良久，最终，对于功绩的渴望压倒了一丝疑虑。“很好，加百列尔队长，你提供了关键情报。

　　既然如此，我将启动对残魂莉娜的‘深境探析’仪式。

　　鉴于是你发现的线索，就由你作为见证人吧。

　　仪式定于三日后午夜，在净光之牢第七探析室进行。”

　　第一步，成功！

　　消息传回，秦墨立刻加快了灵犀符的炼制。

　　同时，他和艾瑟儿也开始做最后的准备，设想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及应对方案。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午夜将至，庇护之城万籁俱寂，唯有裁决所分部所在的区域依旧灯火通明，散发着不容侵犯的肃杀之气。

　　加百列尔穿着正式的礼仪铠甲，神情肃穆地来到了净光之牢入口。

　　经过层层严格的身份验证和灵魂扫描，他才被允许进入那充满压抑感的地下建筑。

　　与此同时，旅馆房间内，秦墨盘膝而坐，面前悬浮着那枚炼制完成的灵犀符，他的神念高度集中，与遥远处的加百列尔怀中的另一枚符印保持着极其微弱的感应。

　　艾瑟儿在一旁紧张地守候着，祈祷一切顺利。

　　净光之牢第七探析室。

　　这是一个圆形的厅堂，四周墙壁刻满了繁复的封印符文，中央是一个悬浮的光台，莉娜那枚散发着微弱光芒和一丝黑气的灵魂水晶就被禁锢在上面。

　　乌利尔身穿赤红色的审判官袍，早已在此等候，他身边还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四翼裁决天使。

　　强大的圣光结界笼罩着整个探析室，任何细微的能量波动都无所遁形。

　　加百列尔按照礼仪，向乌利尔行礼后，站到了指定的见证人位置，距离中央光台约有十步之遥。

　　这个距离，已经进入了灵犀符的有效范围。

　　“开始吧。”乌利尔冷漠地宣布，双手结印，强大的神念如同探针般，缓缓刺向莉娜的灵魂水晶，准备强行挖掘其深处的记忆。

　　就在乌利尔的神念触及水晶的一刹那，莉娜的灵魂发出了无声的剧烈颤抖，水晶上的黑气似乎都浓郁了几分！这正是灵魂遭受痛苦冲击的表现！

　　加百列尔心中揪紧，但表面上必须维持平静。他暗中握紧了袖中的灵犀符。

　　就在这一刻，远在旅馆的秦墨，眼中精光一闪！

　　“就是现在！”

　　他指尖一道微不可查的原初律法之光注入面前的灵犀符！

　　净光之牢内，加百列尔感到怀中符印微微一热！他立刻心领神会，假装因为看到莉娜灵魂痛苦而产生一丝不忍，微微上前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在紧张的仪式氛围中并不显眼。

　　就是这半步的距离差！

　　秦墨操控的灵犀符之力，借助加百列尔作为跳板，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巧妙地绕开了森严的结界监控，瞬间连接到了莉娜的灵魂水晶之上！

　　一条极其隐秘的、基于原初律法“平衡”与“共鸣”原理的灵魂通道，在乌利尔和裁决天使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然建立！

　　秦墨的神念，如同最温和的流水，避开了乌利尔粗暴的探析，悄然浸入了莉娜那破碎而痛苦的灵魂深处。他首先要做的，不是探查记忆，而是稳定她的灵魂，抵御乌利尔探析带来的伤害，并为后续沟通创造条件。

　　一场在圣辉世界最森严禁地内进行的、无声无息的灵魂救援，就此展开。而乌利尔还沉浸在他那充满侵略性的“深境探析”中，试图找到那个子虚乌有的“堕影者网络”的证据。他不知道，他试图摧毁的灵魂，正在接受着来自域外“平衡之道”的滋养与呼唤。

　　乌利尔的神念如同烧红的烙铁，在莉娜残破的灵魂记忆中粗暴地翻搅，试图挖掘出他想要的“罪证”。

　　莉娜的灵魂在水晶中剧烈震颤，那微弱的光明本质在痛苦中摇曳，仿佛随时会彻底湮灭。若非秦墨及时介入，单是这“深境探析”本身，就足以让她的残魂崩溃。

　　秦墨的神念则截然不同。它如同春日里最柔和的阳光和雨露，蕴含着原初律法“滋养”、“守护”、“平衡”的意蕴，悄然包裹住莉娜灵魂的核心。

　　他没有强行对抗乌利尔的探析——那会立刻暴露——而是巧妙地引导、分流，将乌利尔神念造成的破坏力降到最低，同时不断温养着莉娜本源中那点即将熄灭的生命之光。

　　更重要的是，秦墨在尝试与莉娜意识深处最核心、未被污染的真灵进行沟通。这需要极高的技巧和耐心，如同在狂风暴雨中寻找一枚微弱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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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娜……坚守本心……感受平衡之力……”秦墨的意念如同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传递着安宁与支撑。

　　起初，莉娜的灵魂只有本能的痛苦和抗拒。但渐渐地，在那无尽的折磨中，她感受到了一丝截然不同的、温暖而包容的力量。

　　这力量并非要净化她，也不是要吞噬她，而是试图理解她、安抚她。

　　如同在无边黑暗中看到的一缕微光，她残存的意识本能地朝着这缕微光靠拢。

　　“……谁……？”一个极其微弱、充满迷茫和痛苦的意念，终于回应了秦墨。

　　“我是艾瑟儿的朋友，是来帮你的。”秦墨立刻回应，并将一丝属于艾瑟儿的、温暖的光明气息（经过平衡之力调和）传递过去。

　　“艾瑟儿……她还活着？！”莉娜的意念瞬间激动起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灵魂的波动都强烈了一丝，差点引起乌利尔的注意。秦墨赶紧加大稳定力度。

　　“是的，她逃出去了，现在很安全。她一直在想办法救你。”秦墨安抚道，“莉娜，时间紧迫，乌利尔正在强行搜索你的记忆。我们需要知道，在你和艾瑟儿被发现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在沉影深渊边缘发现了什么？这关乎能否救你，也关乎圣辉世界的未来！”

　　提到沉影深渊，莉娜的意念中涌起强烈的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与一种被背叛的痛楚。在秦墨平衡之力的支撑下，她断断续续地传递出一些记忆碎片：

　　“……光……是假的……深渊在哭泣……”

　　“……神……不在其位……王座已空……”

　　“……他们在害怕……害怕阴影……更害怕……真相……”

　　“……钥匙……艾瑟儿……她是钥匙……”

　　这些信息碎片化而惊悚！“光之假象”、“神位已空”、“王座空虚”、“钥匙”？每一个词都蕴含着石破天惊的含义！难道圣光之主真的出了问题？甚至……已经不在了？所谓的绝对光明秩序，只是一个维持表象的空壳？而艾瑟儿，竟然是某种关键的“钥匙”？

　　就在这时，乌利尔似乎察觉到探析过程有些异常顺畅（实则是秦墨的引导），但并未发现秦墨的存在。

　　他加大了神念输出，试图冲击莉娜灵魂更深层的防御！

　　“呃啊——！”莉娜的灵魂发出无声的惨嚎，一段更加清晰、但也更加危险的记忆片段，不受控制地被乌利尔的神念强行拉扯出来——那是她和艾瑟儿在沉影深渊边缘，偶然窥见的一幅画面：无尽的黑暗深渊中，隐约浮现出一座巨大而残破的、由阴影和水晶构成的……王座虚影！

　　那王座的气息，竟然与圣光之山巅的圣光王座有着诡异的相似感，却充满了寂灭与悲伤！

　　“这是……？！”乌利尔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感受到了那段记忆中蕴含的、足以颠覆一切的信息！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堕影者问题了，这涉及到圣光之主的存在根基！

　　他必须立刻、彻底地净化这个灵魂，并封锁消息！

　　“异端！亵渎！彻底净化！”乌利尔怒吼一声，审判圣光如同火山爆发般涌向莉娜的水晶，他要将这个灵魂连同那段危险的记忆一起，彻底蒸发！

　　“不好！”加百列尔见状，心知计划有变，乌利尔要下杀手了！他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止，但两名裁决天使立刻拦在了他面前！

　　远在旅馆的秦墨也感知到了剧变！

　　“来不及慢慢来了！”

　　他当机立断，原初律法之力全面爆发，不再是温和的滋养，而是化作一道坚固无比的“平衡壁垒”，瞬间通过灵犀通道注入莉娜的灵魂核心，硬生生挡住了乌利尔这必杀的一击！

　　轰——！！！

　　净光之牢内，圣光与一股奇异的平衡之力猛烈碰撞，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波动！整个探析室都在摇晃！

　　“谁？！谁敢干扰裁决！”乌利尔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除了加百列尔，竟然还有第三方力量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净光之牢，并且挡住了他的攻击！

　　秦墨知道已经暴露，不再隐藏。他借助灵犀通道，宏大的道音直接在这片空间回荡：

　　“乌利尔，极致的光明终将燃尽自身，极致的黑暗亦会吞噬一切。平衡，方是永恒之道。此魂，不该就此湮灭。”

　　话音未落，秦墨操控灵犀符，将一股强大的“空间迁跃”之力包裹住莉娜的灵魂水晶，试图强行将其从禁锢光台上夺走！

　　“域外邪魔！休想得逞！圣光裁决！”乌利尔暴怒，全力催动结界和自身神力，死死锁定水晶，同时挥出一道巨大的光剑，斩向能量波动的源头——加百列尔的方向！他认定是加百列尔勾结外敌！

　　加百列尔见已无法隐瞒，也豁出去了，拔剑出鞘，璀璨的守护圣光绽放，挡住了乌利尔的光剑！“乌利尔！住手！你难道不想知道圣光之主的真相吗？！”

　　“亵渎者！你们都该死！”乌利尔已经完全疯狂，不顾一切地发动攻击。整个净光之牢警报声大作，更多的裁决所守卫正在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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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馆内，秦墨眉头紧锁。远程操控毕竟受限，乌利尔全力阻挠下，强行夺取水晶难度极大，而且会彻底暴露加百列尔。必须改变策略！

　　他瞬间做出决断！

　　放弃夺取水晶，但必须保住莉娜的灵魂和那段关键记忆！

　　他将绝大部分原初律法之力转化为一种极其玄奥的“灵魂封印与保护”术式，如同为其套上一个最坚固的“琥珀”，将莉娜的灵魂核心和那段关于阴影王座的记忆彻底封印、隐藏起来，使其进入一种无法被探知、也无法被摧毁的绝对静止状态。从外表看，莉娜的水晶瞬间失去了所有光芒和波动，变得如同普通石头。

　　同时，他传音给加百列尔：“计划变更！放弃水晶，制造混乱，突围！莉娜灵魂我已暂时封印保护，他们无法再伤害或探析！记住，阴影王座！艾瑟儿是钥匙！”

　　做完这一切，秦墨立刻切断了灵犀连接，抹去一切痕迹。旅馆房间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脸色微微发白。刚才短暂的隔空交锋，消耗极大。

　　净光之牢内，随着莉娜水晶的“石化”和那股奇异力量的消失，乌利尔的攻击落空了。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那颗再无反应的水晶，试图探查，却发现自己的神念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无法渗透分毫！

　　“这……这是什么邪法？！”乌利尔又惊又怒。

　　加百列尔得到秦墨指示，心领神会，趁着乌利尔愣神的瞬间，猛地爆发力量，震开两名裁决天使，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出口！

　　他必须逃出去，将“阴影王座”和“艾瑟儿是钥匙”的消息告诉秦墨和艾瑟儿！

　　“拦住他！格杀勿论！”乌利尔咆哮道，亲自追了上去！

　　庇护之城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神圣的裁决所分部爆发激烈战斗，光芒冲天！

　　加百列尔叛逃的消息如同惊雷，瞬间传遍了第七神殿，并朝着整个圣辉大世界扩散！

　　秦墨在旅馆中，感知着远处的混乱，眼神无比凝重。计划出现了重大变故，加百列尔被迫暴露，莉娜的灵魂虽得保全却被“封印”，但他们也获得了至关重要的信息——关于圣光之主可能缺席的惊天秘密，以及艾瑟儿的特殊身份。

　　圣辉大世界的光明表象，被狠狠撕开了一道裂缝。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秦墨和艾瑟儿，必须在这场风暴全面爆发前，找到应对之策，并揭开“阴影王座”与“钥匙”背后的终极谜团。

　　喜欢我为玄源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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