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大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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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信邪。第五变:终极饵料——蚯蚓!他记得杂物间的角落里似乎还有一个小罐子。他返回去一阵翻找,果然找到一个密封的小塑料罐,里面居然还有几条半死不活、干瘪细小的红蚯蚓!如获至宝!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条,穿钩,再次抛入水中。蚯蚓在水底扭动,这总该有吸引力了吧?

  时间再次流逝。浮漂……依旧毫无信号。那几条可怜的蚯蚓仿佛扔进了水缸,连最贪嘴的小杂鱼都不屑一顾。

  林夜彻底没辙了。他从清晨坐到日头偏西,用了能想到的所有不用法术的办法,换了好几个钓点,尝试了多种饵料,结果却是完美的、毫无争议的——“空军”!甚至连一次像样的咬口都没有!

  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长时间的专注和期待落空,带来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疲惫。他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收回鱼竿,看着那根光秃秃的、连蚯蚓都被泡得发白的鱼钩,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看来今天不是钓鱼的日子。”他自言自语,准备收拾东西打道回府。承认失败并不可耻,尤其是这种纯粹技术(和运气)上的失败。

  就在他放下鱼竿,转身想去拿放在一旁的外套时,目光瞥见了邹善早上硬塞进他口袋里的那个油纸包。邹善知道他出来钓鱼,临出门前特意塞给他的,嘟囔了一句:“饿了自己垫垫肚子,别傻乎乎地饿着肚子跟鱼较劲。”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闻着那油纸包里隐隐透出的、混合着面香和肉香的熟悉味道,饥饿感更强烈了。

  是邹善最拿手的酱肉包。用的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剁得细细的,加了秘制的酱料炒制成馅,包子皮是老面发的,蒸出来又白又软,咬一口满嘴流油,香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林夜咽了口口水,也顾不得手刚摸过蚯蚓和鱼线,有些脏,直接拿起那个还有些温乎的油纸包,打开。

  两个白胖胖、圆滚滚的酱肉包正挤在一起,散发着无比诱人的香气。面皮的麦香、酱肉的浓香、还有一点葱花的辛香,混合在一起,在这空旷的湖边,简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林夜拿起一个,吹了吹气,正准备大大地咬上一口,慰藉一下自己“空军”的失落感和咕咕叫的肚子——

  异变陡生!

  他身旁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毫无预兆地炸开一团巨大的水花!

  “哗啦——!!!”

  一道灰黑色的、速度极快的影子如同鱼雷般从水下猛冲而出,目标既不是鱼钩,也不是鱼饵,而是——他手中那个散发着浓郁肉香的酱肉包!

  那东西速度快得惊人,林夜甚至没看清它的具体模样,只觉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从手上传来,同时冰凉的湖水劈头盖脸地溅了他一身!脸上、头发上、衣服上瞬间湿透!

  他猝不及防,被拉得一个趔趄,手中的酱肉包已然脱手!

  定睛一看,只见一条体型硕大、鳞片呈青黑色、嘴边还挂着两根胡须的大鲤鱼(看样子绝对是条成了精的老滑鱼),正死死叼着那个比它嘴巴小不了多少的酱肉包,凭借着一股蛮力,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噗通”一声重重砸回水里,尾巴甩起的水花又给了林夜第二次“洗礼”!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水花炸开到鲤鱼抢包入水,不过一两秒的时间!

  林夜彻底懵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发梢和下巴不断滴落。手里还保持着拿包子的姿势,只是原本拿着包子的那只手已经空了。脸上冰凉的感觉和鼻尖残留的酱肉包香气,形成了无比荒谬的对比。

  他钓了一整天,用尽了办法,连片鱼鳞都没见到。

  结果,在他放弃钓鱼、拿出食物准备填肚子的时候,一条鱼……跳出来……把他手里的食物……抢走了?!

  还顺带给他洗了个冷水澡?!

  这算什么?鱼对他的钓鱼技术最大的嘲讽和侮辱吗?嫌他的饵料难吃,直接上来抢现成的了?!

  林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湖面上那道迅速消失的水痕和渐渐平复的涟漪,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还沾着点油渍的手,再感受一下自己湿透的、贴在身上凉飕飕的衣服……

  一股难以言喻的、哭笑不得的情绪涌上心头。挫败感、荒谬感、还有一丝被鱼戏弄了的恼火,最终都化为了一声无奈至极的长叹。

  “唉……”

  他算是彻底服了这湖里的鱼了。昨天的银龙鱼痴迷山楂果,今天的大鲤鱼直接抢劫酱肉包!这安全局景观湖里的鱼,都是些什么奇葩品种?!

  他再也提不起任何钓鱼的兴致了。默默地收拾起那套给他带来无尽“空军”耻辱的渔具,拎起湿漉漉的外套,像个败军之将,灰头土脸地、一身水汽地往小院走去。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落寞和……滑稽。

  回到小院时,邹善刚打磨完刀,正准备收工。一眼看到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的林夜,以及他手里那套明显没开张的渔具,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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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掉水里了?”邹善放下刀,走了过来,眉头微蹙。

  林夜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离谱的经历,最终只是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把手里剩下的那个酱肉包递还给邹善,声音干巴巴的:“邹叔……你的包子……被鱼抢了一个……”

  “……”邹善看着那个孤零零的包子,又看看林夜狼狈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从疑惑逐渐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几下,似乎想笑,但又强行忍住了,只是那眼神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被鱼……抢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古怪。

  这时,林昼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林夜的样子,立刻大呼小叫:“哥哥!你怎么湿啦?掉湖里了吗?哇!你的鱼竿!你钓到鱼了吗?”

  林夜:“……”他一点也不想回答。

  诸葛亮和夕桐也从书房出来了。诸葛亮摇着羽扇,看着林夜的窘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促狭的笑意:“看来小夜今日的垂钓之旅,颇有些……奇遇啊?”

  夕桐则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林夜湿透的衣服和空空的鱼护,平板地陈述事实:“根据体表水渍分布和浸润程度分析,并非失足落水,更像是被大型水体生物跃出水面时溅湿。结合‘食物被抢夺’的陈述,初步推断为遭遇了具有高度攻击性和食物掠夺习性的鱼类,疑似鲤鱼(Cyprinus carpio)或大型鲫鱼(Carassius auratus)。此类行为在野生环境中极为罕见,建议纳入……”

  “停!”林夜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夕桐的科学分析,一脸黑线,“夕桐,别分析了……”再说下去,他这“被鱼抢了午饭还洗了个澡”的事就要被记录进安全局的异常生物行为了!

  张飞和夏侯杰恰好也回来了,看到林夜这副模样,听了个大概,张飞立刻捶着大腿爆发出震天响的笑声:“哈哈哈哈!俺滴个娘哎!小夜你……你钓鱼空军就算了,咋还能被鱼打劫了?!哈哈哈哈!那鱼得多馋啊!连邹哥的酱肉包都敢抢!哈哈哈哈!”

  夏侯杰也是忍俊不禁,肩膀耸动,努力憋着笑:“咳咳……那什么……小夜,没事啊,明天……明天杰叔陪你去,咱们用大网!看它还抢不抢!”

  林夜无语望天。他的一世英名啊……算是彻底栽在这景观湖里了。

  邹善最终没忍住,也低笑出声,摇了摇头,转身进屋:“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一会儿喝碗姜汤驱驱寒。”语气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林夜灰溜溜地钻进浴室。热水冲刷在身上,带来暖意的同时,也冲淡了些许尴尬。回想白天的经历,从最初的认真专注,到后来的挫败无奈,再到最后那戏剧性的一幕……他忽然也觉得没那么憋屈了,反而有点好笑。

  这大概就是生活吧。总有你算计不到、掌控不了的意外,而这些意外,有时候恰恰是最鲜活的记忆。

  洗完澡出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已经摆在桌上。林昼凑过来,好奇地问他被鱼抢包子的细节,眼睛里充满了“哥哥你好惨但是好好笑”的光芒。

  林夜一边喝着姜汤,一边简略地说了说(省略了自己各种空军尝试的细节)。众人听着,院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除了林夜)。

  夜幕降临,小院再次被温暖笼罩。虽然林夜今天“战绩”惨不忍睹,还成了大家的笑料,但这种轻松戏谑的氛围,反而让连日来的紧张彻底消散。

  林夜看着大家笑得开怀的样子,自己最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吧,空军就空军吧,被鱼打劫就被鱼打劫吧。

  至少,家的温暖,永远不会“空军”。

  翌日,天光放亮,晨曦微露。林夜几乎是怀着一种“雪耻”的心情,再次站到了景观湖边。昨日被那条强盗鲤鱼溅得一身水、抢走包子的“奇耻大辱”,以及整整一天空军的郁闷,还在他心头盘桓。当然,这种“雪耻”并非真的要跟一条鱼计较,更像是一种孩子气的不服输,以及……找到了一个绝佳“饵料”的笃定。

  他今天什么都没带。没带那套寒酸的渔具,没带米饭团,没带蚯蚓罐。他只带了邹善早上新蒸好的一笼酱肉包——用干净的食盒装着,热气腾腾,香味比昨天那个揣在口袋里的更霸道、更诱人。

  他甚至还从院里拿了一个红色的大塑料水桶。

  他再次选择了昨天那个回水湾,将水桶放在脚边。他没有下竿,甚至连看都没看水面一眼,只是慢条斯理地打开食盒。

  顿时,那股混合了老面麦香、酱肉浓香和葱花香气的味道,如同无形的炸弹,瞬间在清晨湿润的空气中弥漫开来,霸道地盖过了青草和水汽的味道。

  林夜拿起一个白白胖胖的包子,也不急着吃,就那么拿在手里,仿佛在欣赏,实则是在让包子的香气最大限度地散发出去。

  效果立竿见影!

  原本平静的湖面,几乎在香气散开的瞬间,就开始不平静了。靠近岸边的水域,肉眼可见地冒起了一串串细密的气泡。几条胆大的小鲫鱼甚至跃出水面,似乎想寻找香气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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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夜心中暗笑,表面却不动声色。他慢悠悠地掰下一小块包子皮,扔进水里。

  “噗通!”小小的包子皮瞬间被几条小鱼争抢撕扯,消失不见。

  水面下的骚动更明显了。

  他又掰下一块带着些许肉馅的,扔得稍远一些。

  “哗啦!”一条半尺来长的翘嘴鲌猛地蹿出水面,精准地叼住了那块肉馅,落水时尾巴甩得啪啪响。

  林夜继续着他的“投喂”。他像是个最有耐心的垂钓者,只不过用的不是鱼钩和鱼线,而是香气和实实在在的食物。他在“打窝”,用一个又一个酱肉包碎块,将这片水域的鱼,尤其是某条特定的“强盗”,彻底引诱到疯狂的程度。

  水下的鱼越聚越多,各种鱼鳍划出的水纹交织在一起,水花声此起彼伏。甚至能看到一条硕大的、青黑色的影子在稍远的水域焦躁地游弋,那体型和颜色,分明就是昨天那条抢劫犯鲤鱼!

  它显然也嗅到了这无比诱“鱼”的香气,但似乎比其它鱼更狡猾,还在观望。

  林夜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拿起最后一个完整的、也是馅料最足的酱肉包,却没有再掰碎。他走到水边,俯下身,将那个包子悬在离水面只有几厘米的地方,缓缓地左右移动。

  那浓郁的、近乎致命的香气,如同钩子般,精准地撩拨着水下每一条鱼的神经。

  终于,那条大鲤鱼忍不住了!对美食的贪婪渴望压倒了一切警惕!

  只见一道巨大的青黑色影子如同水下发射的鱼雷,以惊人的速度直冲水面!

  “哗啦——!!!”

  喜欢穿越成了乞丐,但是武力值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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