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西方的秘密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铺满了前路。三人借着月光辨认方向，脚下的土路渐渐变得平坦，偶尔能听到路边草丛里虫豸的鸣唱，倒添了几分生机。

　　卡尔走得有些乏了，（把大刀换了个肩膀扛着，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点含糊）“这月亮倒是亮堂，就是走久了腿肚子转筋。我说，咱们找个地方歇口气呗？”

　　艾莉丝抬头望了望天色，（指着不远处一片黑黢黢的林子边缘，轻声道）“那边好像有座破庙，正好能歇歇脚。”

　　林风快步上前查看，（推了推半掩的庙门，尘埃簌簌落下，他侧头对身后两人道）“里面是空的，将就一晚吧。”

　　庙不大，正中央摆着尊缺了胳膊的泥塑神像，墙角堆着些干草。卡尔把大刀靠在神像旁，（一屁股坐在干草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来来，这草堆还挺软和。”

　　艾莉丝从药囊里取出火折子，（借着微光清点着剩下的药材，眉头微蹙）“伤药不多了，得找个大些的城镇补给才行。”

　　林风坐在门槛上，指尖又触到了那枚玉佩，（月光洒在玉佩上，泛起一层温润的光，他忽然低声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次端了影阁的据点，好像太顺利了些？”

　　卡尔正往嘴里塞着干粮，（闻言顿了顿，含糊不清地问）“顺利还不好？难不成非得打个头破血流？”

　　“影阁行事向来缜密，”艾莉丝放下药材，（眼神凝重起来）“断魂崖那处据点，按理说该有更严密的守卫才对。”

　　林风点头，（指尖用力，玉佩的棱角硌得指腹微疼）“我总觉得，他们像是故意撤了人手，像是……在引我们往某个地方去。”

　　正说着，庙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吹得庙门吱呀作响，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卡尔猛地站起身，（抄起大刀，警惕地盯着门口）“谁？”

　　庙门被风推开一道缝，外面空无一人，只有树影在月光下扭曲摇晃。艾莉丝走到林风身边，（压低声音）“会不会是风声？”

　　林风却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地扫过门外的黑暗，沉声道）“刚才那阵风里，有血腥味。”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接着是粗重的喘息，像是有人正艰难地往这边挪）。三人对视一眼，卡尔握紧大刀守在门口，林风与艾莉丝紧随其后。

　　一个黑影踉踉跄跄地扑到庙门口，（重重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借着月光能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血污）。

　　“是……是影阁的人？”卡尔皱眉，（刀柄握得更紧了些）。

　　艾莉丝上前几步，（蹲下身查看，发现对方后心插着一支黑色的短箭，她抬头对两人摇了摇头）“快不行了，箭上有毒。”

　　那人忽然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林风身上，嘴唇翕动着，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玉……玉佩……”

　　林风心中一震，（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沉声问）“你认识这玉佩？”

　　那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染血的手指指向西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头一歪，没了气息）。

　　卡尔踢了踢那人的尸体，（撇撇嘴）“死了。这影阁的人搞什么鬼？”

　　艾莉丝拔出那支短箭，（箭镞漆黑，上面刻着个诡异的蛇形花纹，她脸色微变）“这是影阁死士用的毒箭，看来是被自己人杀的。”

　　林风望着那人指向西方的手，（又摸了摸怀里发烫的玉佩，眼神变得深邃）“他提到了玉佩，还指向西方……看来，我们得往西走了。”

　　夜风吹进破庙，带着一丝寒意。神像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三人知道，这趟旅程，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天刚蒙蒙亮，三人便将那影阁死士的尸体拖至庙后掩埋。卡尔用刀柄在地上夯实泥土，（拍了拍手上的灰，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影阁的人真是阴魂不散，死了都要给咱们添堵。”

　　艾莉丝将那支毒箭用布仔细包好，（放进药囊最底层，语气凝重）“这蛇形花纹我在一本古籍上见过，据说影阁内部有个专门负责清理门户的暗部，用的就是这种箭。”

　　林风望着西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指尖在玉佩上摩挲得更快了些，沉声道）“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既然线索指向西方，咱们就去看看。”

　　收拾妥当后，三人继续赶路。越往西走，地势越发开阔，土路渐渐变成了官道，偶尔能遇上几辆马车。卡尔走得无聊，（瞥见远处田埂上有几只野鸡，眼睛一亮，摸了摸腰间的短刀）“要不我去打只野鸡？中午烤着吃，比干粮强多了。”

　　“别惹事。”艾莉丝拉住他，（指了指不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前面有村子，去那里看看能不能补给些食物。”

　　进了村子，却见村民们个个面带愁容，街边的店铺也大多关着门。三人正疑惑时，一个背着柴火的老汉从身边经过，卡尔连忙上前拦住，（咧嘴一笑）“大爷，问您个事，这村子里咋这么冷清？”

　　老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往身后望了望，压低声音）“你们是外来的吧？快别在这儿多待，最近村里不太平，好多人家的牲口都被偷了。”

　　“被偷了？”林风追问，（目光锐利）“是山里的野兽，还是……人？”

　　“说不清，”老汉摇摇头，（脸上露出惧色）“有人说是山里的精怪，也有人说是西边黑风寨的强盗。夜里总听到村外有动静，官府也不管……”

　　话音未落，村东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大喊：“又被偷了！王屠户家的猪被拖走了！”）。三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声音来源跑去。

　　只见王屠户家的猪圈破了个大洞，里面空空如也，屠户正急得直跳脚，（手里攥着把杀猪刀，脸红脖子粗地吼道）“这挨千刀的！前天偷鸡，昨天偷羊，今天连猪都敢偷！老子跟他们拼了！”

　　艾莉丝上前查看那破洞，（指尖沾了点地上的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不是野兽，这洞口边缘有铁器凿过的痕迹，是人为的。”

　　“肯定是黑风寨的那帮杂碎！”旁边一个村民接口道，（咬牙切齿）“他们上个月就来勒索过粮食，不给就打人，没想到现在直接来偷了！”

　　卡尔听得火起，（把大刀往地上一顿，刀柄砸得地面咚咚响）“一群强盗竟敢如此嚣张！走，咱们去黑风寨会会他们！”

　　“别急。”林风按住他，（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沉声道）“黑风寨在哪？有多少人？”

　　“在西边的黑风岭上，”一个年轻后生接口，（脸上带着愤懑）“听说有几十号人，个个手里有家伙，咱们村民去理论过，反被打回来了。”

　　林风思索片刻，（对众人道）“今晚我们去看看，若是他们干的，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村民们半信半疑，王屠户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三人连连磕头）“若是壮士能帮我们除了这祸害，我们全村人都感激不尽！”

　　卡尔连忙把他扶起，（拍着胸脯）“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傍晚时分，三人借着暮色悄悄摸向黑风岭。黑风寨建在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洞口挂着面褪色的黑旗，隐约能看到上面绣着个骷髅头。卡尔趴在一块巨石后，（压低声音，用手比划）“洞口有两个守卫，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

　　艾莉丝从药囊里取出几包药粉，（分给两人，低声道）“这是迷药，待会趁他们不备撒过去。”

　　林风点头，（指了指左侧的矮树丛）“卡尔从左边绕过去，我和艾莉丝正面吸引他们注意。”

　　分工完毕，林风捡起块石子，朝着洞口扔去。（石子落地发出声响，两个守卫立刻警惕起来，举着刀喝问）“谁？”

　　就在这时，卡尔从左侧树丛里窜出，（像头猛虎般扑向守卫，手里的迷药精准地撒在两人脸上）。守卫只来得及哼了一声，便软倒在地。

　　三人迅速冲进山洞，里面火光通明，十几个汉子正围着一张桌子喝酒，桌上还摆着些鸡鸭鱼肉。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看到三人闯进来，（猛地拍案而起，抄起身边的狼牙棒）“哪来的野狗，敢闯爷爷的地盘！”

　　卡尔抡起大刀就冲了上去，（大喝一声）“爷爷是来收拾你们的！”

　　刀光与狼牙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其余强盗见状，纷纷抄起家伙围攻过来。艾莉丝身形灵活，（避开一个强盗的砍刀，将手里的药粉撒向人群，顿时有人头晕眼花地倒下）。

　　林风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光如练，直逼那壮汉，沉声喝道）“你们偷了村民的牲口，还不交出？”

　　壮汉被卡尔缠住，一时难以脱身，（咬牙道）“老子凭本事抢的，凭什么交出来？”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卡尔渐渐占了上风，（一刀劈在壮汉的狼牙棒上，震得他虎口发麻，趁他踉跄之际，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服不服？”

　　壮汉趴在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有种杀了老子！”

　　林风走上前，（长剑抵在他脖颈处）“再敢作恶，定不饶你。把偷来的牲口都还回去，滚出黑风岭，否则……”

　　壮汉看着颈间的寒光，终于怕了，（连忙点头）“我还！我这就还！”

　　在三人的监视下，强盗们把藏在山洞里的牲口都赶了出来。卡尔嫌他们动作慢，（时不时用刀柄敲敲这个的脑袋，拍拍那个的后背）“快点！磨磨蹭蹭的，赶着去投胎啊？”

　　等把所有牲口都送回村子，天已经蒙蒙亮了。村民们看着失而复得的牲口，个个喜极而泣，（围着三人连连道谢，王屠户更是杀了头猪，非要留他们吃顿早饭）。

　　林风婉拒了村民的好意，（看着东方升起的朝阳，对两人道）“咱们该走了，黑风寨只是小插曲，西方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

　　卡尔啃着村民塞过来的熟肉，（含糊不清地说）“走！下一站说不定能遇到大镇子，到时候非得让店家炖上两锅肉不可！”

　　艾莉丝笑着摇摇头，（快步跟上两人的脚步）“就知道吃。”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中，身后是重获安宁的村庄，身前是依旧未知的前路。林风摸了摸怀中的玉佩，只觉得它比往日更加温热，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快点揭开那隐藏在西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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