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化学符号,触类旁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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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夜晚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必须拿出化学符号的时刻——之前用“氢氧氢”解释水的构成还能应付,可越往后讲分子结构、元素组合,光靠文字描述就越发绕嘴。
徐琳达握着笔的手悬在纸上,眉头拧成了小疙瘩,刚记完“碳氢氧”的组合,转眼又要区分“氢二氧一”和“氢二氧二”,嘴里念念有词地重复,指尖却在纸边无意识地蹭着,显然是被这绕来绕去的表述缠得没了头绪。
朱有建瞧着她这副模样,刚想开口宽慰,却见徐琳达忽然停了笔,低头在纸上写起了拉丁文。
她的笔锋格外好看,圆润的字母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连“a”的小弯钩、“s”的弧度都透着章法,像是精心雕琢过的小玩意儿。
听见朱有建的轻笑声,她抬头扬了扬纸:
“祖父教的,说字母要写得端正,才配得上里头的学问。”
这话倒勾起了旧事。
徐琳达幼时最黏徐光启,常穿着小小的襦裙,踮着脚扒着书桌边,非要坐在爷爷腿上。
徐光启也纵容她,粗粝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画教写拉丁文,连下笔时手腕该用几分力、字母间要留多少空隙都细细纠正。
有时写得久了,徐琳达的小手发酸,便把笔一丢,缠着爷爷讲西方的新鲜事,徐光启便放下书籍,从袖袋里摸出颗糖塞给她,慢悠悠讲起“坤与是圆的”“铁能炼成更硬的钢”。
徐光启这辈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孙女。
家里三个儿子,没一个对工技、西学上心,要么埋头读圣贤书考科举,要么忙着打理家业;
两个孙子、两个孙女也都循着老路走,唯有徐琳达,自小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追着他问东问西。
春日里,书房窗棂爬满紫藤花,徐光启教她读拉丁文《圣经》,她读得磕磕绊绊,却会突然指着“sol”(太阳)问“为什么太阳总在东边升”;
夏日的庭院里,徐光启摆上杠杆,演示如何用小力撬动重物,她蹲在旁边,把石头换着位置试,非要找出“最省力的法子”;
秋日里,他带她去城郊的铁匠铺,看工匠冶铁,她竟能记住火候的颜色,回来后在纸上画满铁水流动的模样;
冬日里,祖孙俩围炉而坐,徐光启讲西方算术,她捧着算盘,算得比爷爷还快些。
徐琳达也争气,八岁就能流畅读懂拉丁文的西学着作,十岁时读《农政全书》的手稿,还能指出爷爷某处记载的农具用法有误;
十二岁那年,更是凭着西学理论,挑出了徐光启手稿里一处算术疏漏。
徐光启拿着改过来的稿子,对着老友慨叹:
“我徐家的西学,总算有了传人!”
可夜里对着孤灯,他又忍不住叹气——
自己已是大明西学泰斗,可小孙女的问题越来越深,从“光为什么走直线”到“星星是不是也会动”,好些问题他都答不上来。
他总怕自己走后,这孩子满肚子的好奇,再没人能替她解惑。
按原有的轨迹,徐琳达的余生本该耗在整理手稿里。
徐光启去世后,她把爷爷散落的西学笔记、工技图纸一一找出来,铺在书房的大桌上,白天誊抄,夜里核对,连一个模糊的符号都不肯放过。
可她再也没机会探索新的学问——
女子不得抛头露面的规矩,像层薄却韧的纸,把她困在了徐家的宅院;
后来朝代更迭,乱世里连安稳日子都难寻,那些未完成的疑问,渐渐被柴米油盐、兵荒马乱压进了心底。
松江县志里提起徐家,也只寥寥几笔:
徐家孙女们在江南传播天主教;
长子为整理父亲着作奔波半生;
次子终生笃信天主教,常为教会奔走;
季子参与抗清,兵败后没了音讯。
再往后,徐家子孙没了笔墨记载,只留下“徐家汇”这个地名,在江南的烟雨里,默默记着这户曾推着西学东渐的人家。
想到这儿,徐琳达握着笔的手紧了紧,低头看向纸上的拉丁文——
如今不一样了,她不仅能接着爷爷的路走,还能跟着朱有建探索更多未知,那些曾压在心底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的盼头。
她笔尖一顿,在纸上温习昨日知识,嘴角悄悄扬了起来。
但在眼下的历史里,徐家的轨迹早已拐向了新的方向:
长子仍守在松江祖宅,管着家里的田产与工坊,把徐光启留下的手稿仔细收在樟木箱里,逢年过节还会拿出来晒一晒;
次子成了神谕会的神子,依旧捧着烫金封面的经书四处传教,只是多了“圣皇钦定”的神谕加持,走到哪儿都有信徒捧着香烛追随,信众比从前多了数倍不止;
季子则在苏州府当了教谕佥士,将徐光启的西学笔记拆成算术、格物两门课,教学生们用算盘算勾股、用放大镜看昆虫翅膀,课堂外总围着一群追着问“星星为什么不落”的孩子。
徐氏姐妹也都来了京师,大姐、二姐换上浆洗得挺括的教袍,成了教堂里的女传教士,常对着围坐的女眷们讲“神爱世人”,偶尔也会悄悄教大家认几个拉丁字母;
徐琳达本该在化学科跟着教授们洗试管、记数据,如今却待在皇帝的御书房里——
谁都清楚,往后她绝不会再像原历史里那样孤独终老,就算她自己不在意,至少也能得个贵妃名分。
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眼里从来没有“名分”二字,只有提起“氢氧结合”“元素符号”时,那双眼睛才会亮得像落了星光。
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刻。
朱有建铺开一张洒金宣纸,拿起一支细狼毫,深吸一口气,写下了第一组化学符号。
他先从最基础的气体元素入手,拉丁字母“H、N、O、C”在纸上舒展铺开,笔锋利落;
又在旁边用小楷标注汉字:
氢、氮、氧、炭,最后在每个字母右下角轻轻描出小“2”,凑成“H?、N?、O?、C?”的模样,指尖点着纸解释:
“这是它们在自然界里的存在形式,像人要结伴而行似的,这些元素也爱凑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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