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曜哥儿开口叫娘?父母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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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凉凉……”

  院子里。

  八个多月的曜哥儿撑着由小福子、小喜子按得稳稳当当的乌木长条宽凳。

  颤颤巍巍地往起站,又如一只小螃蟹也似绕着条凳横着往前迈腿儿。

  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娘。

  时下八个月的婴孩能自己坐稳、爬利索,便已是体质极好的了。

  鲜少有能靠自己撑着东西站起来,甚至像曜哥儿这样挪来挪去的。

  学说话也一样。

  当下大多孩子七八个月时的“说话”,基本都是孩子无意识的模仿,跟真正学说话有着本质的区别。

  但曜哥儿生就长得好,又打从在娘胎里便有自己的意识,几乎是八个月一过。

  他便开始根据自身的状况练习站立和说话了,一开口就是“凉”。

  起初把瑛姑姑他们惊了一大跳,就差把自家小主子夸成仙童下凡了。

  槛儿对儿子能站,开口学说话这两件事本身倒没像瑛姑姑他们那样反应。

  毕竟小家伙长势快,她如今已见怪不怪了。

  但曜哥儿的一声“凉”,却是让槛儿情不自禁红了眼眶,尤其他喊着“凉”朝她张开胳膊要抱的画面。

  上辈子直到曜哥儿身故,槛儿也没听他唤过一声娘,他们之间明面上一直是东宫大公子与庶母的关系。

  小小的曜哥儿偶尔在嘉荣堂碰上她,都是礼节周到地唤她“宋庶母”。

  只有在槛儿临终前的那个梦里,小家伙才亲昵地叫着她“娘”。

  这般情况,槛儿能不感触才怪。

  所以几天前刚听到曜哥儿喊娘时,槛儿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之后槛儿最大的乐趣就是哄儿子叫娘,各种腔调叫法都试了个遍。

  这会儿曜哥儿扶着条凳来回挪,奶娘蹲在边上张着手提防他摔了。

  槛儿坐在对面的花几前跟寒酥她们插着花,一面笑看着他,时而逗两句。

  曜哥儿走累了,在奶娘的帮助下吭哧着爬上条凳,把自己摊成一张饼。

  槛儿忍俊不禁。

  刚想逗他,儿子抬起小脑袋看院门口方向,小嘴儿里含糊道:“哒哒!”

  槛儿知道他叫的爹爹,以为太子来了她便也看过去,却是没看见人。

  槛儿笑逗儿子:“曜哥儿早上才见过爹爹,这会儿就想了,娘要吃醋啦。”

  话音刚落,假山池那边传来动静。

  扭头一看,可不就是太子。

  寒酥、跳珠停下手里的活儿从小杌子上起来,与其他宫人一道行礼。

  槛儿放下花起身向前迎了两步,“您与曜哥儿还真是父子连心。”

  夕阳下,她穿着身朱红镶金边绣海棠花的对襟褙子,唇红齿白雪肤乌发。

  余晖洒在那张白里透红的美人面上,伴着她的笑愈发显出她的娇艳妩媚。

  曜哥儿从条凳上翻下来。

  由奶娘从后面掐着他的腋窝借力,颤颤巍巍走过来,抱住爹爹的腿。

  又转头去看娘。

  “凉凉,哒哒!”

  看着这一幕,骆峋心绪宁静。

  “什么父子连心?”他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弯腰将其抱起来,问。

  槛儿:“就刚刚,我都没听到您来的动静,他就‘爹爹爹爹’地叫上了。

  我当他瞎叫的呢,谁知刚说完话您便来了,不是父子连心是什么?”

  骆峋:“吃谁的醋?”

  槛儿反应了一下,心想什么吃醋,随即想起她方才逗儿子说的话。

  槛儿不由瞋他一眼。

  觉得太子真是越发不讲究了,这种话也能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问出口。

  骆峋看懂了她的眼神,唇角翘了翘。

  这时,袁宝从假山另一头走过来,身后跟着个抱着一辆小车的小太监。

  小车是黄杨木制的。

  整体偏方正,有一个类似小椅子一样的靠背,中间是空的,大小宽窄差不多刚好能容曜哥儿站在其中。

  下方四个轮,放在地上即可推动。

  小车空的地方正中间一条云锦软兜,以蚕丝棉填充,前后用打磨得光滑圆润、雕了吉祥图案的金环连接。

  俨然一辆婴孩学步车。

  槛儿眼神一亮,曜哥儿则抓着爹爹的衣襟蹬着小腿儿要往下滑。

  “殿下,您什么时候让人做了这个?”

  小太监把小车放到地上,槛儿扶着小车前后推了几下,欣喜地问道。

  骆峋把儿子放进小车里。

  “十日前。”

  十日前,那就是曜哥儿第一次站起来,表现出想走路的想法的第二天。

  可见太子对小崽子是真上心。

  曜哥儿认得学步车。

  早年他用这个的时候他没印象,不过他飘在娘身边看弟弟妹妹用过这个。

  一被放进去,曜哥儿便装作对这个东西表现出极大兴趣的样子。

  这儿摸摸,那儿抠抠。

  又拍着面前稍微宽点的,可以用来放胳膊供他趴着的地方哇啦啦叫。

  像是在问这是啥。

  槛儿跟他说这是车车,又给他演示了一番,教他如何用这个车学走路。

  曜哥儿假装听得很认真。

  娘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于是不多会儿,小家伙扶着小车踉踉跄跄地走了起来,但走了没几步便停下来坐在软兜上大口喘着气。

  一副累极的模样。

  不过他现下本就还小,能推着这么个小车走几步已经很不错了。

  强撑着走反倒对腿脚不好,槛儿与太子清楚这一点,也没有急于求成。

  倒不如说儿子不足九个月便有这般表现,已然超出他们认知的常识。

  他们只会惊喜,不会揠苗助长。

  在院子里陪曜哥儿玩了一刻多钟,宫人们提回了晚膳在堂间摆好。

  槛儿让小福子将小车收到东厢,太子抱着儿子等她说完话,三人一道进屋。

  用膳时,已经能坐稳并吃很多辅食的曜哥儿坐在他特制的小餐椅上。

  奶娘喂一口煮得软烂的青菜小米糊糊,他自己抓着虾肉丸吃一口。

  吞咽完再让奶娘喂一口鲫鱼笋菇汤,胖乎的小脸上吃得一本满足。

  其实时下养孩子多是以乳汁为主,皇家的孩子长到四五岁还在喝奶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裴皇后早先养太子没采用这种精养法。

  莫院判在回去丁忧前也说过,随着婴孩长大,人乳的好处会逐渐单一。

  到了一定阶段还是吃五谷较为有利。

  加之槛儿上辈子便是这么养的两个小的,索性也让曜哥儿这么吃了。

  对此,骆峋无异议。

  他便是这么过来的,他觉得自己比其他兄弟壮实兴许正应在此处。

  膳后,骆峋消完食进书房处理公务,槛儿带曜哥儿在小花园多逛了会儿。

  回来后小家伙被奶娘带去沐浴,槛儿则也进了书房,不过是去了暖阁。

  她早过了装启蒙的阶段。

  加之早先有太子这么个夫子,如今槛儿在瑛姑姑等人眼里也是学成才了。

  除了识文断字,槛儿这一年还跟太子学了下棋,丹青什么的也有涉猎。

  骆峋处理完公务去暖阁。

  便见她正在画画。

  画的是曜哥儿扒着小车蹒跚学步,而他单手负后立在旁边,另一只手掌着小车椅背垂眸看着曜哥儿。

  旁边是假山与荷花小潭。

  夕阳洒落,潭中波光粼粼锦鲤摆尾,他与曜哥儿身上皆似镀着一层金光。

  一派静谧祥和之景。

  槛儿画得专注,连他来了都未曾察觉,骆峋的目光移到她白净的侧脸上。

  遂故意拨了下腰间的玉佩弄出响动,在她侧首看过来时道:“画这作甚?”

  槛儿后知后觉地搁下笔活动手腕。

  笑道:“曜哥儿眼看着越长越大,我想将他成长中的一些经历记录下来。

  等他长大了给他看,您跟我也能回顾回顾。”

  骆峋知道曜哥儿是她上辈子的遗憾,她想弥补儿子,亦舍不得错过小家伙成长过程的每一个阶段。

  “少了。”

  槛儿:“什么?”

  骆峋移开镇纸,将画挪到自己面前,从桌案笔架上另取了一只笔。

  从色盏中挑了朱墨蘸笔,寥寥几笔,在画中的他的身旁勾勒出一道窈窕身影。

  不到两刻钟。

  原先的父与子变成了父母与子。

  太子画得快又不失精细。

  细到槛儿衣裳上的绣花与发间的珠钗纹路、耳坠的细微反光都一清二楚。

  神态与仪态更不必说。

  雍容端庄又不失温婉明媚。

  槛儿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殿下画得真好,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骆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放下茶盏。

  “是你。”

  槛儿弯腰,趁其不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刚要转身若无其事地继续欣赏画,被太子一把攥住手腕抱到了怀里。

  “画,画……”

  骆峋随手将她手里的画放到桌案上,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亲她的唇。

  一吻结束,骆峋看了她一会儿。

  又在她饱满的唇上蹭了蹭,摸着她的脸问:“除了外祖父母与舅舅、舅母,你可记得家中还有何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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