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向往龙人，人性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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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好好，是为父胡说。”
银龙王笑得皱纹舒展，脸上的疲惫之色，都因此减轻了不少。
敖妙音涨红着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吴量。
而后她便发现，吴量竟对此无动于衷，脸上神情依旧，好似压根没将父王的玩笑话放在心上。
敖妙音见状，眼神微不可察的黯淡了几分。
不过她很快便调整了回来，脸上的红晕逐渐消散一空。
“银龙王前辈谬赞了。”
“晚辈炼道未达大师，斗法手段也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
“晚辈能赢敖汤太子，不过是侥幸罢了，恰好手段对其颇为克制。”
“银龙王前辈如此夸赞，晚辈着实受宠若惊。”
吴量面色不改，语气恭敬，俨然一副谦虚懂事的模样。
并没有因为银龙王的夸赞，从而得意忘形，沾沾自喜。
银龙王听到吴量说起手段……
他眸光微微一动，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吴小友为人实在太谦虚了。”
“本王在你这个年纪，正是傲气凛然，锋芒毕露的时候。”
“吴小友这般荣辱不惊的性子，在年轻人当中着实少之又少。”
“若是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吴小友跟本王一样，是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头子。”
活了几十年？
不，若算上血河老祖的记忆，吴量的人生阅历，十个银龙王加起来也比不上他。
说他是老头子，倒不如说他是成了精的妖孽怪胎。
“银龙王前辈这番话，晚辈可全当是在夸我了。”
吴量微微一笑，对其口中的老头子一词非但不恼，反而当成了夸赞。
银龙王见状，不由得点了点头，好似对其性子颇为满意。
便在此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看向了敖妙音。
“妙音，你先暂且回避一下吧。”
“为父有些话，想要和吴小友聊一聊。”
此言一出……
敖妙音不由得微微一愣。
父王有什么话，竟然还要避开自己，单独与吴公子聊？
敖妙音对此不甚理解，但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因为知晓父王不可能伤害吴公子，遂而她对此很是放心。
只见敖妙音盈盈一礼，便缓步退了下去。
一时之间，若大的西殿，便只剩下了银龙王与吴量两人。
气氛一度十分僵硬……
吴量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他倒是没有想到，银龙王会支开敖妙音，单独与自己谈话。
也不知道银龙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吴小友，本王刚刚听你说，你如今尚且还未达到炼道大师的境界。”
“既是如此，不知吴小友对炼制那颗四转正气菇，可有万全的把握？”
银龙王似是在等敖妙音走远，沉默半晌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出声。
很显然，他已经知晓了所有来龙去脉。
搞不好先前金龙王过来兴师问罪的时候，便已将正气菇的事情，告诉给了银龙王。
遂而此时此刻，银龙王这才有此一问。
“回银龙王前辈……”
“晚辈虽然还未达到炼道大师，且从未炼制过四转菌菇，但以炼道准大师境界，想来还是有望能够炼成正气菇的。”
“当然了，若说要有万全把握，那纯属是在扯淡。”
“实不相瞒，晚辈对能否炼成正气菇，也没有什么把握，预计成功概率不足五成。”
“不过有把握也好，没有把握也罢，晚辈貌似都别无选择，只能冒险放手一搏。”
“是生是死，无非一个赌字罢了……”
吴量面色淡然，悠悠开口。
哪怕面对炼不出正气菇，便要被金龙王打杀这一境地，仍能做到一脸波澜不惊，从容不迫。
他说到最后，语气当中甚至还带上了几分自嘲。
银龙王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惋惜，开口道：“奈何本王说话不如兄长好使啊……”
“金龙王若想杀你，本王也拦他不住。”
“而今本王倒是有些后悔，当日让你留在龙宫了。”
“早知如此，当时待你醒来后，便应让妙音将你送出龙宫。”
“这样一来，你未必会有这要命的祸事。”
吴量闻言摇了摇头，恭敬开口：“银龙王前辈已经为晚辈做的够多了，不必为此自责。”
“当初若非银龙王前辈收留，晚辈哪怕治好了伤，估计很快也会被仇家找到并杀死。”
他言至此处，声音顿了顿。
“而且晚辈并不认为，此番劫难是个要命的祸事。”
“在晚辈看来，这反而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真正融入龙宫，报答银龙王前辈与妙音小姐的机会”
“哦？此话怎讲？”银龙王见吴量心态这么好，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奇。
吴量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憧憬，开口道：“实不相瞒……”
“晚辈这段时日住在龙宫，其实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龙宫美轮美奂，犹如世外桃源，与世隔绝，没有无处不在的危险，不必与人勾心斗角。”
“这里的龙人单纯坦诚，直来直去，没有我们人族的阴谋算计，尔虞我诈，自私自利，贪婪无厌。”
“而且此地位于深海，菇材菇兽，资源丰富，只需安心修炼，不必你争我抢。”
“这么一个宝地，着实让晚辈心向往之。”
“只可惜晚辈是人族，并非龙人，无法久留于此。”
“然而如今金龙王，给了晚辈一个机会。”
“一个只要能够炼出正气菇，便可成为龙宫贵客，从而融入龙人这个大家庭的机会……”
吴量说到此处，抬头看向了银龙王，眼神真挚，语气诚恳。
“晚辈虽是人族，但却向往龙人，也想和大家和睦共处。”
“若晚辈真能完成金龙王的考验，成为龙宫的贵客，得以融入龙宫。”
“届时，晚辈便可通过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用以报答银龙王前辈与妙音小姐的恩情。”
“所以……晚辈无论如何，也想试上一试。”
吴量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真诚。
充分表明了向往龙人，想要留在龙宫，报答银龙王与敖妙音的愿景。
这番话若是让人族菇师听了去，定会大骂人奸。
毕竟吴量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出贬低人族，抬高龙人的意思。
不过他说的那些话，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相较于简单直接的龙人，绝大多数人族，确实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好。
而龙宫当中，虽然也有黄儿与敖汤太子这种龙人，但都是因为对人族的偏见，这才针对吴量。
单论性格缺点，黄儿那点妒忌心，可完全比不上人心的险恶。
吴量十分清楚，自己这番话让人族听了或许会不爽，但若换作是龙人听了，绝对会身心舒爽，好感大增。
这就好比他前世所在的蓝星……
一个来自米国的白人，跑到东方大国吹捧黄人，贬低自己的国家，赞美东方大国，便会得到关注与黄人的好感。
如出一辙的操作，造成的影响也是大同小异。
越是自卑的人，往往越是渴望得到他人认可。
相较于黄人，始终仰望人族的龙人，甚至更加自卑。
而今一个人族，跑来夸赞龙人，岂能不让龙人感到优越，感到自豪？
果不其然……
银龙王闻听此言，眸子越来越亮，看向吴量的眼神都多出了不少善意。
“没想到吴小友竟有如此格局。”
“今日听吴小友一言，让本王看到了未来，人族与龙人消除偏见，和睦共处的可能。”
“如果可以的话，本王是真想让吴小友，成为我们龙宫的贵客，龙人的朋友。”
银龙王感慨出声，末了顿了顿。
他迟疑了一番，随即一脸认真的看向了吴量。
“吴小友，本王明白你的心意。”
“不过万万不可拿性命，搏一个所谓的可能。”
“若吴小友没有万全把握，仍想完成考验，融入龙宫，本王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区区四转正气菇，本王或许可以偷梁换柱，替你从外面买上一颗，用来应付金龙王……”
很显然，吴量这番话，算是彻底打动了银龙王。
以至于他甚至主动开口，想要帮助吴量作假，糊弄金龙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吴量淡然一笑，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拒绝了银龙王的好意。
“多谢银龙王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
“不过晚辈不想以这种方式，欺骗金龙王大人。”
“晚辈想要凭借自己的双手，得到龙人的认可，打破偏见，融入龙宫。”
“纵使这样可能会让晚辈，因此丢了性命，但有些东西，是哪怕豁出性命也不能抛弃的。”
“若晚辈丢掉了真诚与正直，以这种方式成为了龙宫贵客。”
“那么晚辈真的还有资格，作为龙人的朋友，融入到这个大家庭吗？”
此时此刻，吴量的身上好似有人性的光辉正在闪耀。
宁愿豁出性命，真心换真心，也不愿用欺骗换苟活。
好人！
这是个大大的好人……个屁啊！
此时的银龙王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换作旁人，可能真的会被吴量这番话，骗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北。
然而知晓吴量是血道菇师的银龙王，那是连其口中的一个字都不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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