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夫妻联手，贪官发抖

　　八爷党那边果然是属牛皮糖的，粘上就甩不掉。眼见着弹劾和市井诬陷都没奏效，他们立刻换了策略，而且这次手段更刁钻，直接冲着胤禛目前最核心的差事——江南赈灾的后续款项审计去了。

　　这日，胤禛从户部回来，脸色比锅底还黑。苏培盛悄悄给舒兰递了消息，说是有人在核查账目时，发现了一处明显的“亏空”，数额不大不小，但正好卡在胤禛亲自批示调拨的一笔紧急采买药材的款项上。证据似乎隐隐指向胤禛手下一位负责具体经办的得力门人。

　　“这是想搞‘精准爆破’啊！”舒兰一听就明白了。动不了胤禛本人，就把他身边得用的人弄掉，断其臂膀。而且这罪名一旦坐实，不仅那人要倒霉，胤禛也少不了个“失察”之过，刚立下的功劳就得大打折扣。

　　胤禛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幕僚清客们议论纷纷，但一时也拿不出什么立刻就能翻盘的好主意。对方既然敢出手，账面上肯定做得近乎完美，短时间内很难找到破绽。

　　舒兰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心里有了计较。她让厨房做了几样清爽小菜，亲自提着食盒去了书房。

　　“爷，先用些饭吧，事情再急，也不能亏了身子。”她声音温和，像一阵清风，吹散了书房里些许凝滞的气氛。

　　胤禛揉了揉眉心，没说话，但神色缓了缓。

　　舒兰一边布菜，一边状似无意地轻声说：“臣妾以前听人说过一个笑话，说有个贪官做假账，自以为天衣无缝，结果被人发现，他为了把账做平，同一个数字，在前后两页的角落里，用的记账符号粗细不一样，愣是让懂行的人给瞧出来了。”

　　她说着，自己先笑了：“您说可笑不可笑？这做坏事的人啊，心里有鬼，就算面子上做得再光溜，细节上难免会露出马脚。有时候查账，不能光盯着大数目，越是犄角旮旯不起眼的地方，越可能藏着真东西。”

　　胤禛执筷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她眉眼弯弯，说得轻松，但那眼神里的笃定和暗示，他却读懂了。

　　“哦？”他放下筷子，来了兴趣，“依你之见，这‘犄角旮旯’，该是何处？”

　　舒兰见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里有底，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爷，您想啊，他们要诬陷咱们的人贪墨采买款，那这笔钱的去向，总得有个说法吧？是买了劣质药材充数？还是干脆虚报冒领？无论是哪种，总得有‘货’或者有‘凭证’对应。”

　　她思路清晰，开始掰着手指头分析：

　　“第一，查这批药材的入库记录和实物，看数量、品质对不对得上。如果是劣质药材，找几个老药工一验便知。”

　　“第二，查送货的商家。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随便找个小铺子合作，必然是有些跟脚的。查查这商家背后是谁的人，最近有没有不正常的资金往来。”

　　“第三，”舒兰眼睛亮得惊人，“查经手这笔款项的所有底层书吏！尤其是负责核对数目、誊抄票据的那些！对方能把账做这么‘漂亮’，必然买通了环节上的小人物。大人物们或许口风紧，但这些小吏，吓唬一下，或者许点好处，说不定就能撬开嘴！”

　　她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从物证、关联方到人证，几乎把调查方向全指了出来。胤禛越听，眼神越亮，之前的烦躁和凝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发现猎物踪迹的锐利和兴奋。

　　“苏培盛！”他扬声唤道。

　　苏培盛应声而入。

　　胤禛迅速下达指令，完全采纳了舒兰的思路：“立刻派人，拿着爷的手令，去核对那批药材！再去查那家供货的‘济世堂’药行，给本王把他祖宗三代都挖出来！还有，把所有经手过这笔款项票据的户部书吏，都给爷‘请’到别院去，‘好好’问问！”

　　他语气冷厉，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苏培盛精神一振，立刻领命而去。

　　书房里又只剩下两人。胤禛看向舒兰，目光深沉，里面翻涌着欣赏、庆幸，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与有荣焉？

　　“你倒是……心思缜密。”他难得地夸了一句，虽然还是有点别扭。

　　舒兰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故作谦虚地抿嘴一笑：“臣妾就是瞎出主意，还是爷决断英明。” 内心OS：快看！我和老板联手办案了！这感觉爽翻了！

　　接下来的几天，胤禛这边雷厉风行地按照舒兰指出的方向调查。果然，很快就有了突破性进展。

　　药材核对发现以次充好；那家“济世堂”背后果然有八爷府门下奴才的干股；最关键的是，一个被“请”去别院的户部小书吏，在胤禛手下人的“耐心询问”下，顶不住压力，招认了自己被八爷府的人威逼利诱，在誊抄票据时偷偷改了几个关键数字，制造了亏空的假象。

　　人证物证俱在！

　　胤禛直接将查实的证据整理成册，连同那个吓破了胆的书吏的口供，一起密奏到了康熙爷面前。

　　结果可想而知。康熙爷最恨的就是儿子们互相倾轧，尤其还是用这种栽赃陷害的下作手段。八阿哥胤禩被叫到乾清宫狠狠申饬了一番，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他手下那几个具体操办此事的门人，更是倒了大霉，革职的革职，流放的流放。

　　这一局，胤禛和舒兰大获全胜！

　　消息传回四爷府，上下都是一片欢欣鼓舞。舒兰更是觉得扬眉吐气。

　　晚上，胤禛来到正院，眉宇间虽然还带着疲惫，但那股压抑的低气压已经彻底消散。他看着舒兰，眼底带着一丝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愉悦？

　　“这次，多亏了你。”他声音不高，却十分郑重。

　　舒兰笑着给他斟了杯茶：“是爷运筹帷幄，臣妾不过是在旁边敲了敲边鼓。”

　　胤禛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两人都微微一顿。他没有立刻收回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看着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有你在，很好。”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了舒兰的全身。她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心跳也漏了一拍。

　　冰山……这是彻底开始融化了啊！而且融化的速度，有点超乎想象！

　　她低下头，掩饰住嘴角压抑不住的笑容，小声回道：“能帮到爷，臣妾也很高兴。”

　　窗外月色正好，书房内烛火温馨。一种无声的默契和悄然滋长的情愫，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联手对敌，大获全胜，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团建”吗？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贪官污吏们，颤抖吧！我们这对“事业合伙人”兼“最佳拍档”，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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