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当我痛苦的时候——随心所欲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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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触手从光圈里探出来，轻轻缠上她的脚踝。力量不大，带着一种让人烦躁的黏滞感。
“喂、你们？！”
花火抬腿想踢开，但触手速度更快，像是预判了她的动作。
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触手接连钻出。
缠住脚踝、小腿、膝弯。
动作不急不缓。
“我知道，我会进去哒！你们干嘛，这种抓人方式很不礼貌啊！”
花火试图抽腿，但身体像被轻轻按下。
不是暴力，而是一种“无论你挣不挣扎都一样会被拉走”的感觉。
下一秒——
她被缓缓拖入地面。
像掉入一面倒下的镜子。
像整个人被“反转”进了另一个方向。
身体没有沉重的坠落感，只有一种“被塞进模具里”的古怪感。
花火皱了皱眉：“呃……这感觉真不喜欢。”
没有正常的地面，没有正常的天空。
没有正常的方向。
眼前的一切……
像是有人把现实撕成碎布，再胡乱缝起来。
——地面是血做的。像一张“血色的皮”，在轻轻鼓动。
游园里面的建筑是断掉的，屋檐倒立在半空，月门悬在天上，椅子贴在墙上却没有掉下来。
“前方”是一条道路。
但道路只存在三步，第四步开始就变成了各种诡谲形状。
整个世界像被一个孩子拿着五颜六色的油漆桶泼上去的一样。
花火站在其中，眨了眨眼。
“哇……刚刚那都很美的说，怎么到这里.....变得这么难看了呀？”
旋即，她脚底轻轻踩了一下。
血色的地面像水一样荡了一下波纹，却反着向上飘。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欸，早知道不来这第二片镜子里了。”
她正准备继续吐槽。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轻的脚步声。
啪。
又一步。
啪。
花火抬头。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
突然听见了一声极为疯狂的大笑声！
声音中，包含怨毒、痛苦、愤怒、快乐...
花火所有的情绪全部都融入在这个大笑声中了。
“这里是第三片镜子里的....第三个本花火大人吗？”
这声大笑，差点让花火体内的心血都跟着沸腾起来。
“是啊....花火，不，另一个我，你现在和第二个镜子里的模仿者对换了身份，我们才得以见面呢。”
“如果不是你失败，我还没法从镜子里走出来呢。”
那声音似是听到了花火的声音，缓缓道。
【“啥意思？”】
【“刚刚花火在第二片镜子里失败，导致镜子里邪物扮成的她全部出来了，现在第三片镜子里最强的假花火来到了花火这里。”】
【“她想干什么？”】
【“当然是和自己的本尊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啦。”】
“有意思，就让本小姐看看这次的‘我’有什么手段吧。”
花火摇了摇双马尾，向前一步，笑道。
“是你啊， 我 心爱 的 面具 ...”
然而，那声音却突然从大笑转成了哭腔。
“当我痛苦的时。
“你却大笑着....”
“？”
花火一愣。
然而，那个声音仍然在不管不顾地缓缓响起。
声音哀婉，动听，还带着颤抖。
“你就像一张脸庞...”
“注视我...”
“我 不是 花火 .....”
就这样，和花火一模一样的她，站在了花火的面前。
这一次的“她”，与之前任何版本不同。
没有面具。
就是个一模一样的她，连天外邪物的影子都找不到。
这一次，比刚刚更加真实。
“哈哈哈哈！”
花火皱眉：“呃……你笑什么？”
那花火抬头。
那一声大笑里，所有情绪混在一起。
不是悲伤硬混着快乐。
也不是愤怒扭着哭腔。
而是——
什么情绪来，她就用什么情绪。
完全随心。
连她自己都不关心下一秒会变成什么表情。
花火倒吸一口气：
“……这个好像有点厉害啊。”
笑声忽地断掉。
像刀切一样。
接着换成哭腔。
“当我痛苦的时候……”
语气柔软得像在撒娇。
“你却在笑呢……花火。”
花火眯眼：“你到底是——”
哭声再断。
换成最平淡的声音，说话像在念一条命令。
“你不重要。”
一阵力量从四面八方压来——
强制性地改变花火的姿势。
花火原地被狠狠按住，丝毫动弹不得。
“……哈？”
花火惊得瞳孔一缩。
她的身体被整个世界压着，像被捏住脊椎。
明明用尽了力量，却连指尖都动不了！
“喂喂喂……这是什么强度啊？”
第三花火从血色裂缝中走出来。
她的步伐不稳。
却每走一步，周边的空间都会扭成一坨。
像是她就是这里的物理法则。
她靠近花火，抬起她的下巴。
“小家伙。”
语气忽然变温柔。
“你不是花火。”
下一秒，又换成冷淡：
“我是。”
下一秒，又换成愉悦：
“你能做的，我都能做。”
下一秒，又变无聊：
“但我能做的，你做不到。”
花火咬牙：“……一个小小的邪物，就算你完全变成了我，又想怎样？”
“瞧见旁边的下水道了嘛？邪物就该有邪物该去的地方....”
闻言，第三花火笑了，抬手。
整个空间像被她“抓住”一样轰然一颤。
花火嘴里的话被一股力量硬塞回胸口。
她喘不过气。
第三花火像同时存在于三处位置一样绕着花火走：
“你会独角戏的踢击。”
话音落下——花火的腿被绑住一样，动不了。
“你会叙述性诡计。”
一股念头反弹回她脑子里，让她头皮发麻。
“你会一人千役，愚者千面般的戏法。”
咔呲....
花火的身体被强制维持原样，像是被“格式化”，甚至连额头上的面具被撕开了一点点裂痕。
第三花火轻轻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玩具。”
“甚至，我还能知道你还没有解锁的技能....”
闻言，花火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你……到底是谁？”
此刻的她，有些恍惚。
哪怕知道明明对方就是天外邪物，但是她出奇意料地竟然开始有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有种对方真的是自己的感觉？
第三花火贴到她耳边。
轻声，却带着无法抵抗的压制感。
“我是你心里——最自由的那一个。”
花火怔住。
“不是你说的吗？当你和角色共同经历了一样的故事，一样的人生，做出了一样的反馈。”
“那谁能说，谁是角色，谁是本人？”
“就算我是你们所谓的邪物又怎样？”
第三个花火张开双手，缓缓退后，仰天大笑。
【“nnd，太嚣张了！！”】
【“一个天外邪物，搞得跟花火似的。”】
【“不过话说，我不太分得清谁是花火了...”】
第五秒，第三花火的语气又换了。
像孩子，像恶魔。
像规则的主人！
“我不会被束缚。”
“我不会照着剧情走。”
“我想用什么表情，我就用什么表情。”
“我想让你跪，你就跪。”
“我想你动，你就动。”
“我想你停，你就停。”
闻言，花火声音发紧：
“你在主导我？”
“不是主导。”
第三花火露出一个最天真、最随意、最像玩具般的笑。
“我只是在玩。”
闻言，花火点了点头。第一次意识到：
这不是假花火。
不是被压迫的花火。
不是悲痛的花火。
这是她心底最强、夜市最混乱、最不受任何规则约束的那层“自由原形”。
自己的一切对她都是单向透明的！
花火深吸一口气：“……这样的话，本小姐好像真的打不过你呢....”
第三个花火笑了：
“你当然打不过。”
她伸出手——
血色世界碎裂成一块一块。
每块中都有不同情绪的“花火”眼睛盯着花火。
“因为你——是被情绪束缚住的花火。”
“而我——”
第三花火张开双手。
整个世界像被她随手揉成一团。
“我——才是真正自由的花火！！！”
【“好家伙，我现在，连我都分不清谁是真正的花火了。”】
【“我觉得不对。花火大人最擅长的就是从环境里面提炼信息。如果这些假花火大人只是为了模仿或者替代花火，没有必要徒增一个镜子这样的物体。”】
【（金）“我也觉得。花火应该是知道镜像这个事情的。”】
【“你们该不会是想说，花火是故意被拖入镜子的吧？”】
【（玫瑰金）“呵呵，我刚刚就说了，这第三个花火，是自由度最高，也是最强的花火。”】
【（玫瑰金）“但是....别忘了。”】
【（玫瑰金）“邪物，终究是邪物。”】
“这样啊...”
耐心地听完对方的所有话语，花火一直微笑点头，好半晌，才发出一句话：
“还有吗？”
“？”
闻言，第三个花火一愣，“什么还有？”
一股不好的预感开始涌上心头。
“你说还有？这些还不够吗？”
“呃？”
“呵呵...”
听到这话，花火终于笑了，似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看来，本小姐的猜测是对的呢.....”
“第三幕，应该要结束了。”
【“啥？？她在说啥？？”】
【“现在不是困境吗？如果要走出第三幕——还要先走出镜子，但是镜子外面和花火大人完成身份互换的家伙也不好对付啊...咋就要结束了？？”】
【（玫瑰金）“邪物终究是邪物。哪怕她完完全全表里如一地复制了花火，包括外壳、灵魂和自由意志，她还少了样最重要的东西。这一点，花火发现了。”】
“你在说什么？”第三个花火有些愣愣地看着瞳孔微微发光的花火，“你知道我是来要你命的吗？”
“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世界上出现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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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碗尚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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