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中毕业就死活不肯念书了，要是真让他组装电视机，准得砸锅。

　　但槐花是个明白人。

　　棒梗现在可是全家的指望。

　　要是现在跳出来说哥哥不行，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她才不干这种傻事。

　　妈，还是您最懂我，我肯定给您争气。

　　等儿子挣了大钱，您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棒梗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儿子就是有出息！你好好干，妈给你撑腰！

　　听着儿子的话，秦淮茹眼睛都亮了，仿佛已经看见棒梗成了四合院最风光的人物。

　　棒梗抱着电视机钻进屋里，抄起工具煞有介事地拆解起来。

　　中途秦淮茹送来糖水，见儿子这么认真，心里别提多熨帖了。

　　儿子总算长大成人，有出息了。

　　棒梗七手八脚地把电视机大卸八块。

　　他学着付卫国的样子摆弄电线。

　　记得清清楚楚，红接蓝，蓝接黄，黄接绿。

　　这还能有错？

　　接着就是把零件挨个换一遍，最后原样装回去，拧紧螺丝，电视机就算大功告成。

　　棒梗一丝不苟地按记忆中的步骤操作。

　　不得不说，他这回是真下了功夫。

　　付卫国当初瞎捣鼓的那些门道，连他自己都记不清。

　　可棒梗愣是都记在脑子里了。

　　费了老鼻子劲，棒梗总算把电视机重新拼装好了。

　　搞定！

　　我可真行！

　　组装电视机也就这么回事嘛。

　　棒梗满脸得意地握住插头，猛地接通电源。

　　亮了！屏幕真的亮了！

　　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几乎要蹦起来。

　　噼啪、噼啪......

　　仔细看去，电视机虽然亮了，但那闪烁的光更像是在燃烧。

　　转眼间，黑烟从电视机里滚滚而出。

　　震耳欲聋的 ** 声响起，半边屋顶瞬间被炸飞。

　　失火了！棒梗家失火了！

　　阎阜贵正悠闲地品茶看电视，突如其来的 ** 声把他惊得跳了起来。

　　院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叫声。

　　棒梗家失火了！

　　阎阜贵慌忙拎起水桶冲出门外。

　　院子里，棒梗的屋子屋顶塌了一半，熊熊烈火直冲云霄。

　　傻柱手忙脚乱地找水管接水。

　　秦淮茹一边泼水一边嚎啕大哭，只盼着儿子平安无事。但看着这冲天火光，她的心直往下沉。

　　该不会......阎阜贵心头一紧。

　　先救火！快救人！易忠海声音都变了调，拼命泼水。

　　很快，全院的人都赶来帮忙灭火。

　　付卫国下班回来时，火势已经控制住了。

　　这间中院最大的屋子是傻柱的，看这情形损失至少几百块。

　　秦淮茹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棒梗可是贾家独苗啊......

　　找到人没有？

　　该不会......

　　情况不妙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秦淮茹哭得更厉害了，小当和槐花一左一右搀扶着她。

　　淮茹，你看那不是棒梗吗？易忠海突然指向角落。

　　棒梗呆立在废墟旁，浑身冰凉。

　　幸亏跑得快，否则就葬身火海了。

　　他像丢了魂似的站着，对周围毫无反应。

　　秦淮茹扑过去，发现儿子完好无损，连烟灰都没沾上。

　　她捶打着棒梗哭喊：到底怎么回事？房子怎么会炸？你说话啊！

　　棒梗依旧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地站着。

　　无论秦淮茹如何追问，棒梗始终闭口不言。

　　我看棒梗是受 ** 了。

　　该不会是吓坏了吧？

　　有可能，我老家有个老太太，房子着火后直接痴呆了，见谁都不理。

　　唉，碰上这种事谁都受不了。

　　……

　　付卫国挤进人群：棒梗这是精神受创，得用猛招才能唤醒。谁给他个大耳光，保准管用。

　　说得对，谁来试试？

　　房子没了还能再盖，人可不能出事。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傻柱猛地站出来，他早就憋不住了。

　　被烧毁的祖宅是他名下最大的屋子，要不是秦淮茹说棒梗该娶媳妇了，他绝不会让出这间房。

　　结果倒好，竟让棒梗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满腔怒火化作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棒梗脸上。

　　啪！啪！

　　这混账东西烧了他房子，打两巴掌都算轻的。

　　再说，他这个当爹的打儿子，天经地义。

　　更何况这是为了打醒棒梗。

　　挨打的棒梗浑身一颤。

　　其实他早被吓醒了，只是怕傻柱责骂才装傻。

　　这两巴掌 ** 辣地疼，可他硬是咬牙继续装呆。

　　付卫国一眼看穿把戏——棒梗小时候就没少用这招。

　　他突然开口：看来真傻了。既然问不出，干脆报警查火源吧。

　　万一再着火，把整个四合院烧了可不得了。

　　这话让秦淮茹心头一紧。

　　原本想瞒过去，可要是公安来查，棒梗组装电视机的事就藏不住了。

　　可能...可能是棒梗组装的电视机短路着火了。她只得红着眼眶坦白。

　　傻柱一听更是火冒三丈！

　　组装电视机？这败家子真敢想！

　　现在他手里要有棍子，非把这便宜儿子揍开花不可——

　　这儿子，他真想退货了！

　　自家亲生的崽子绝对干不出这种缺德事。

　　这消息像炮仗似的在四合院炸开了。

　　许大茂咧着嘴乐：棒梗你可真能耐，别人装电视挣钱，你装电视炸房顶。

　　我没幻听吧？

　　好家伙，棒梗学付卫国搞电视机组装。

　　这下可好，房子炸塌了半边，没个千八百的修不好。

　　傻柱家的祖宅啊，看他今晚还睡得着觉不。

　　没那本事就别逞能，电视机是随便谁都能捣鼓的？

　　院里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付卫国嗤笑一声：棒梗打小就机灵，电视机没装成，倒是造出个土 ** ， ** 是个人才！

　　这话跟刀子似的往棒梗心窝子里捅。

　　棒梗三角眼瞪得通红，冲着付卫国吼：肯定是你使坏！我照着你法子装的，凭啥你的没事我的炸了？

　　** 拉不出屎怪茅坑？付卫国冷笑，偷学手艺还怨师傅，你算哪根葱？

　　原来是偷学的啊！

　　他要能装成电视机，老母猪都能上房揭瓦了。

　　真当自己是付卫国呢？

　　阎阜贵摇头晃脑地点评：棒梗这小子就不是搞技术的料，整天耍小聪明，这下把祖宅都耍进去了。

　　棒梗突然暴起推了阎阜贵一把：老子炸自己家房子关你们屁事！都滚蛋！

　　这话可把街坊们惹毛了。刚才要不是大伙儿接力泼水救火，这会儿四合院早烧没半边了。万一火势蔓延，左邻右舍都得遭殃。

　　棒梗这副德性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街坊邻居们纷纷指责起来。

　　棒梗，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房子烧了活该！

　　阎老师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没规矩？

　　就你这水平还想学付卫国装电视机？先把脑子补补吧！

　　以后你家的事，谁还愿意管？

　　......

　　棒梗被骂得抬不起头，比挨批斗还难堪，唾沫星子都快把他淹没了。

　　秦淮茹心疼儿子，赶紧向傻柱求助。平时她都舍不得说棒梗一句，这会儿更是揪心。

　　傻柱拗不过秦淮茹，只好出面劝散了众人。

　　等棒梗进屋后，傻柱关上门。

　　这次房子被烧，让他这个当爹的腰杆更硬了。

　　以前因为棒梗反对，他和秦淮茹拖了十多年才结婚。

　　今天总算能摆出父亲的架势，好好管教棒梗了。

　　棒梗，你就是个糊涂虫！傻柱瞪着眼睛吼道，你哪来的本事学人家付卫国装电视机？

　　就你这点墨水，还想玩高科技？

　　幸好只烧了我的屋子，要是把整个四合院点了，你就等着吃枪子儿吧！

　　发泄完，傻柱心里痛快多了。

　　要不是这小子从中作梗，他和秦淮茹早结婚了，说不定现在都有亲儿子了，哪还用当这个后爹。

　　槐花也在旁边帮腔：我哥就是眼红付卫国赚钱，自己又没本事。

　　真是......

　　这话彻底激怒了棒梗。

　　要是在旧社会能卖人，他早把槐花卖了。

　　他抡起拳头就要打槐花。

　　槐花机灵，赶紧躲到傻柱身后。

　　傻柱一瞪眼，棒梗就蔫了。

　　当年傻柱可是四合院最能打的，许大茂见了他都不敢吱声。

　　现在虽然不能随便打人了，但关起门来管教儿子，天经地义。

　　秦淮茹连忙拉住傻柱，哭得梨花带雨。

　　傻柱强压怒火，终究没动手。

　　傻爸，妈，小当，槐花，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可我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

　　明天，明天我再去旧货市场淘台电视机回来，保证能装好。

　　棒梗拍着胸脯打包票。

　　他在新华书店看过不少书。

　　书里说那些能人也不是一次就成功的，搞技术就得不怕失败。

　　失败是成功之母。

　　只要不放弃，早晚能装出电视机。

　　棒梗觉得现在不过是遇到点小问题。

　　再说他明明把电视机完整组装好了。

　　肯定是哪根线没接对。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奶奶总夸他打小就聪明，是院里最机灵的孩子。

　　没道理付卫国能装出来，他就装不出来。

　　傻爸，妈，这次教训让我成长了，蜕变了！

　　你们要相信我，再给我几次机会，我准能成功。

　　棒梗眯着三角眼，满脸自信。

　　家里人压根不信他有这本事。

　　秦淮茹虽然心疼儿子，可毕竟烧了傻柱的屋子，也不敢替他说话。

　　小当直撇嘴：哥，炸一间屋还不够？还想炸几间？

　　傻柱也叹气：棒梗啊，老老实实上班吧，电视机这种高科技，咱老百姓玩不转。

　　秦淮茹连忙点头。

　　这回她算看明白了，装电视机太危险。

　　儿子可不能有个闪失。

　　还是上班稳当。

　　见全家都不支持，棒梗心里憋屈。

　　都瞧不起我是吧？早晚干出番大事业，让你们惊掉下巴！

　　等发了大财就搬出去，看你们怎么求我。

　　偷偷赚钱，吓死你们。

　　棒梗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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