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青玄老祖，系统让我拜自己为师？

　　禁地石窟内，那片金色的灵海已经彻底平息。

　　磅礴的生命精气不再狂暴奔涌，而是化作了温润的汪洋，静静沉淀在秦风的丹田深处。道基上最后一道细微的裂痕，也被这股精纯的能量彻底弥合，变得光洁如新，坚不可摧。

　　他那具枯槁的身躯内，血肉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的态势重新滋生。

　　“稳住了……”

　　秦风缓缓睁开双眼，两道金芒一闪而逝，整个石窟都为之亮了一瞬。

　　他依旧是那个皮包骨头的老者模样，一身破旧的灰袍松松垮垮，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但那双眸子深处，却再无半分死气，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邃，宛如藏着一片星辰生灭的宇宙。

　　活过来的感觉，真好。

　　秦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骨节间发出一连串细密的脆响。他信步向外走去，随着他的脚步，厚重的石门无风自动，伴随着隆隆的巨响，向两侧缓缓开启。

　　刺目的阳光，再次照耀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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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地之外。

　　以掌门玄清子为首的一众青玄宗高层，正满脸死灰，神情悲怆。

　　他们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却被那层坚固的禁制死死挡在外面，无法靠近分毫。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老祖即将陨落的巨大悲痛中时，那股狂暴霸道的生机，却突兀的平息了下去。

　　并非消散，而是收敛。

　　就如同一轮炸裂的骄阳，突然收敛了所有光和热，化作了一颗内蕴无穷能量的恒星。

　　玄清子的哭声停了。

　　长老们捶打禁制的手也顿住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从彼此惊疑不定的脸上，看到了同样极致的困惑。

　　“气息……消失了？”

　　“不，是收敛起来了！老祖他……他好像稳住了！”

　　“这怎么可能！那明明是回光返照啊！”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

　　轰隆隆！

　　那扇紧闭了千年的禁地石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了。

　　一道枯瘦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刹那间，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了，他们呆呆的看着那个走出来的人，一时间竟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那身破旧的道袍。

　　可当他们试图去感应秦风的气息时，却如泥牛入海，什么也感知不到。他站在那里，就仿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平凡得像一块路边的石头。

　　但正是这种返璞归真的平凡，才让玄清子这等圣人境的强者头皮发麻！

　　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在那具枯瘦的身躯之下，潜藏着一片何等浩瀚无垠的生命汪洋！那股生命力之磅礴，让他们这些正值壮年的圣人，都自惭形秽，感觉自己像是小溪，而对方则是无尽的大海！

　　这不是回光返照！

　　这绝不是回光返照！

　　“老……老祖……”

　　玄清子浑身剧烈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前一刻还在为老祖悲呼，下一刻却看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景象，巨大的情绪反转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三步并作两步，踉跄着冲到秦风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激动得语无伦次。

　　“老祖！您……您这是……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弟子不孝！弟子无能！竟误以为老祖您……”

　　秦风看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没有半点掌门威严的玄清子，只是平静的抬了抬手。

　　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将玄清子托起。

　　“老祖，您……您这是……突破了？”玄清子颤抖着站起身，用一种近乎朝圣的目光仰望着秦风，小心翼翼的问道。

　　秦风不想解释系统的存在，更懒得编造什么离奇的经历。

　　他只是负手而立，迎着山风，用一种淡漠到极致的口吻，缓缓吐出四个字。

　　“略有所悟。”

　　轰！

　　这四个字，在玄清子和一众长老的脑海中，不啻于九天神雷炸响！

　　略有所悟？

　　在寿元将尽，油尽灯枯的绝境中，勘破生死，逆天改命，这等惊天动地的壮举，在老祖口中，竟只是轻飘飘的“略有所悟”？！

　　这是何等的境界！何等的胸襟！

　　玄清子瞬间脑补出了一万种可能性，最终都归结为一点：老祖在生死之间见证了无上大道，破而后立，踏入了一个全新领域！

　　“恭喜老祖！贺喜老祖！”

　　“老祖神威盖世，勘破生死，乃我青玄宗万世之幸啊！”

　　回过神来的长老们，一个个狂喜莫名，纷纷跪地行礼，激动得浑身发抖。

　　青玄宗的天，不仅没有塌，反而……更高了！

　　玄清子更是喜极而泣，他躬身禀报道：“启禀老祖！再过七日，便是我宗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届时，北域百大王朝、千年世家的天骄都会齐聚我宗，恳请老祖圣驾亲临，为我宗挑选一两位亲传弟子，以承道统，亦可……亦可震慑宵小，重振我青玄宗声威！”

　　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恳求。

　　最近天魔宗的步步紧逼，让他这个掌门压力巨大。如今老祖破关而出，实力深不可测，若能在大典上露一面，那便是对所有敌对势力最强大的震慑！

　　就在玄清子说话的同时。

　　秦风的脑海中，那道熟悉的机械音，再次不合时宜的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已初步稳固境界，发布新任务！】

　　来了。

　　秦风心神微动，打开了那虚拟的系统面板。

　　【任务二：确立天骄威严。】

　　【任务描述：身为绝世天骄，当镇压同代，令所有天才黯然失色。请宿主在青玄宗收徒大典上，以绝对实力镇压本届第一天骄‘冰凤神体’冰倩雪，并代替其拜入青玄宗老祖门下，成为亲传弟子。】

　　秦风看着任务描述，整个人都愣住了。

　　前面的部分他都能理解，镇压天骄嘛，他懂。

　　可后面那句……

　　【“代替冰倩雪拜入青玄宗老祖门下？老子就是青玄宗老祖啊！”】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强烈情绪波动，系统面板上，冰倩雪那冰肌玉骨的头像旁，缓缓浮现出一行贴心的小字。

　　【系统提示：经检测，青玄宗老祖乃万载传奇，身份尊崇。宿主若能击败冰倩雪，再由老祖出面收其为徒，最符合宿主‘绝世天骄’的身份与待遇。】

　　【“……”】

　　秦风瞬间沉默了。

　　他懂了。

　　他彻底明白了这狗系统的逻辑。

　　这系统压根就没把他和“青玄宗老祖”当成同一个人。在系统的认知里，他秦风，是一个十五六岁，骨骼清奇，需要老祖“指点”的绝世天骄。

　　而“青玄宗老祖”，是一个身份尊崇的工具人背景板。

　　所以，这个任务的正确执行方式是：让他这个“天骄”，先去收徒大典上把那个叫冰倩雪的姑娘打一顿，打服了，然后再换上“老祖”的马甲，跑出来当好人，说一句“此女与老夫有缘”，顺理成章的把人收下。

　　自己打人，自己收徒。

　　自己跟自己唱双簧？

　　秦风只觉得一口万年老槽卡在喉咙里，不吐不快。他堂堂大圣境老祖，活了上万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这么离谱的要求，还是头一回。

　　他看向面前玄清子那充满期盼的目光，又看了看自己脑海中系统面板下方那一行金光闪闪的字。

　　【任务奖励：寿元一千年，圣品炼体功法《不灭圣体诀》，天骄积分10点。】

　　一千年寿元！

　　圣品功法！

　　秦风内心的挣扎，仅仅持续了不到半秒。

　　尊严？老脸？

　　在实实在在的寿元面前，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他缓缓收回思绪，迎着一众长老期盼的注视，最终，轻轻的点了点头。

　　“也好。”

　　“届时老夫会去看看。”

　　此言一出，玄清子和所有长老顿时大喜过望，激动得差点又跪下去。

　　老祖不仅突破了，还终于愿意为宗门的传承费心了！

　　天佑青玄！

　　秦风却没再理会他们，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转过身，在一众高层恭敬的目光中，再次走回了那幽深的禁地石窟。

　　轰隆！

　　石门缓缓关闭，将外界的阳光与喧嚣彻底隔绝。

　　洞窟内再次恢复了一片死寂的黑暗。

　　秦风独自站在黑暗中，脑海里，那块虚拟面板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的视线，死死的 钉在那一行任务奖励之上。

　　尤其是“寿元一千年”那五个字，仿佛带着无穷的魔力，在他的神魂深处灼灼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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