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香膏惊艳众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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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的夜露打湿了窗棂,凌薇指尖捏着那只纸鹤,宣纸上的墨迹还带着几分潮湿,诡异的字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三日后城西清风茶馆……”她低声念着,眸色沉沉——这警告来得蹊跷,既像是善意提醒,又透着引君入瓮的刻意,与萧玦暗卫的谨慎截然不同。“姑娘,这会不会是陷阱?”绿萼端来温茶,语气里满是担忧,“王氏刚吃了亏,指不定想借外人之手害您。”凌薇将纸鹤凑到烛火旁,墨迹遇热微微发晕,隐约露出纸背残留的草木纹路:“你看这纸料,混了松烟与艾草纤维,是城西黑市特有的货,寻常人根本买不到。”她指尖摩挲着纹路,“送信人既懂遮掩,又敢留明确地点,绝非寻常市井之徒。”
苏清瑶推门而入,鬓边金钗随动作轻晃:“我父亲查了,近期城西清风茶馆常有不明人士聚集,似与京中某股隐秘势力有关。”她在凌薇对面坐下,声音压低,“要不要让我父亲派些人手护你?”凌薇摇了摇头,将纸鹤投入烛火:“对方既敢约,便早有准备,官府介入只会打草惊蛇。”她看向苏清瑶,眼底闪过一丝笃定,“我自有应对之法,只是需借苏姑娘一件东西。”
次日清晨,凌薇辞别苏府返回侯府。刚踏入二门,便见王氏带着丫鬟候在回廊下,脸上堆着虚伪的笑意:“薇儿可算回来了,昨日之事是为娘糊涂,错信了下人谣言,让你受委屈了。”她伸手想拉凌薇,却被对方侧身避开。
“母亲言重了,”凌薇语气平淡,目光扫过王氏身后垂头的丫鬟,正是昨日给凌柔传话的那个,“只是府中下人手脚不净,还需母亲好好管教,免得再传出什么闲话,丢了侯府颜面。”王氏脸色微僵,强笑道:“是是是,为娘已经罚了她掌嘴二十,日后定严加看管。”
凌薇没再多言,径直回了小院。绿萼刚收拾好行李,便低声道:“姑娘,方才路过嫡姑娘院子,听见她在发脾气,说要让您在京中再无立足之地。”凌薇正在研磨药材,闻言动作未停:“她越急,越容易露出破绽。”瓷钵中,解毒丹的原料被碾成细粉,混合着萧玦送来的稀有药材,散发出清苦的药香——这三日,她要做好万全准备。
午后,凌振海派人来召凌薇。书房内,他看着案上长公主赏赐的锦缎,神色缓和:“昨日你在公主府做得好,既显了侯府脸面,又没张扬跋扈。”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只是王氏毕竟是主母,你日后行事需顾及体面,莫要太过针锋相对。”凌薇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道:“女儿明白,只是若有人一再相逼,女儿也不能坐以待毙。”
她取出一枚新制的安神香包递过去:“这是女儿为父亲做的,里面加了柏子仁与远志,能助父亲安神。”凌振海接过香包,鼻尖萦绕着淡雅药香,想起近日确实夜不能寐,看向凌薇的目光多了几分暖意:“你有心了。”正说着,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老爷,长公主府派人送东西来了。”
来人是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女官,捧着一个描金漆盒,笑着对凌薇道:“二姑娘,公主殿下用了您送的香膏,肌肤愈发细腻,特意让奴婢送些赏赐,还说想请您日后多制些香膏送入宫中。”漆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对羊脂玉镯、一匹云锦,还有一封长公主的手信,字里行间满是对香膏的喜爱。
凌振海见状,脸上笑意更浓,连忙吩咐下人备茶。女官临走时,悄悄塞给凌薇一张纸条:“公主殿下说,王氏背后似与户部侍郎有所牵扯,让您多加留意。”凌薇心中一动,户部侍郎与凌振海素有嫌隙,王氏竟暗中与他勾结,难怪敢屡次设计陷害自己。
送走女官,凌振海对凌薇愈发看重:“你既得了公主赏识,日后可多与宫中走动,对侯府也是助力。”凌薇顺势道:“女儿谨记父亲教诲,只是制香膏需些稀有药材,府中药房的药材有些紧缺……”不等她说完,凌振海便吩咐管家:“日后二姑娘要什么药材,优先供应,不得推诿。”
回到小院,凌薇展开纸条,指尖划过“户部侍郎”四字——王氏想借外力打压自己,却不知已引火烧身。绿萼兴冲冲地进来:“姑娘,长公主赏赐的事传遍侯府了,下人们都不敢再轻视咱们,连管家都亲自送来了上好的雪莲!”凌薇看着案上的雪莲,眼神锐利起来:“这三日,你密切留意府中动向,尤其是王氏和凌柔的人,若有异常立刻回报。”
第三日清晨,凌薇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青布衣裙,将银针藏于袖口,解毒丹贴身放好,又取了那枚雄鹰玉佩握在手中——若真遇危险,或许能凭此联系上萧玦的人。她叮嘱绿萼守好小院,独自出了侯府,朝着城西清风茶馆而去。
城西一带多是市井街巷,清风茶馆藏在巷弄深处,木质门楣上挂着褪色的幌子,风吹过发出吱呀声响。凌薇刚踏入茶馆,便闻见一股浓郁的茶香混合着淡淡的霉味,堂内只有三五桌客人,皆低头喝茶,神色各异。
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龙井,眼角余光扫视四周——靠窗的角落坐着一个戴斗笠的男子,宽檐遮住了大半面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正是萧玦暗卫常戴的样式;邻桌两个壮汉目光浑浊,却时不时瞟向门口,像是在等人。
茶刚沏好,戴斗笠的男子忽然起身,走到凌薇桌前,声音压低:“姑娘,此处危险,跟我走。”凌薇刚要开口,邻桌的两个壮汉突然站起身,堵住了门口,其中一人沉声道:“凌姑娘,我家主子有请。”话音刚落,茶馆后门又冲进来四个黑衣人手握短刀,将凌薇团团围住。
戴斗笠的男子瞬间抽出腰间软剑,挡在凌薇身前:“姑娘快走!”凌薇却纹丝不动,目光落在为首壮汉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独特的疤痕,与昨日苏府打探到的户部侍郎家护卫的特征一模一样。“是户部侍郎派你们来的?”她冷声问道,指尖已握住袖口的银针。
壮汉咧嘴一笑,露出黄牙:“凌姑娘倒是聪明,可惜今日插翅难飞!”他挥手示意手下动手,黑衣人们举刀便砍过来。戴斗笠的男子挥剑格挡,软剑与短刀碰撞出火花,却因寡不敌众渐渐落入下风,手臂被划开一道伤口。
凌薇见状,迅速取出银针,精准地射向为首壮汉的膝盖穴位,壮汉腿一软跪倒在地,痛呼出声。其余黑衣人见状一愣,凌薇趁机跃到桌后,又射出几枚银针,射中两人的手腕,短刀应声落地。戴斗笠的男子趁机反击,斩杀一人,其余黑衣人见状不妙,架起受伤的壮汉仓皇逃离。
茶馆内一片狼藉,戴斗笠的男子收剑入鞘,手臂上的伤口正流血:“姑娘,您没事吧?”凌薇摇了摇头,取出金疮药递给他:“多谢相助,你是萧玦的人?”男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容,正是之前递针、送解毒丹的暗卫:“属下墨影,奉主子之命保护姑娘。”
“萧玦为何要帮我?”凌薇追问,墨影却摇头:“主子交代,时机成熟自会告知。”他包扎好伤口,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这是主子的令牌,日后遇危险可凭此前往清风茶馆,自有弟兄接应。”凌薇接过令牌,上面刻着与玉佩相同的雄鹰图案,心中疑惑更甚。
就在这时,茶馆外传来马蹄声,墨影脸色一变:“是户部侍郎的追兵,姑娘快走,属下断后!”他推了凌薇一把,示意她从后门离开。凌薇刚踏出后门,便见巷口驶来一辆黑色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声音低沉磁性:“凌姑娘,上车。”
凌薇抬头望去,车内人被阴影笼罩,看不清面容,却莫名觉得熟悉。马蹄声越来越近,墨影已与追兵交上了手。她来不及多想,弯腰上了马车,刚坐稳,马车便疾驰而去,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车内一片昏暗,只透过车帘缝隙漏进些许光线。神秘人递来一杯热茶:“凌姑娘受惊了。”凌薇握着茶杯,指尖微紧:“阁下是谁?为何救我?”神秘人轻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凌姑娘不认得我的声音了?那日在长公主府,可是我递的银针。”
凌薇心中一惊——竟是他!她正想追问更多,马车忽然猛地一震,车夫惊呼出声:“不好,有人拦路!”车帘被风吹起,凌薇瞥见前方巷口站着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人身穿锦袍,面容阴鸷,正是户部侍郎!
神秘人缓缓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凌姑娘稍坐,我去去就回。”他掀开车帘跃出去,折扇展开,扇骨竟是锋利的刀刃。户部侍郎冷笑:“萧玦,你以为能护她一辈子?”
萧玦?!凌薇心头巨震——车内之人竟是萧玦!他为何要亲自现身?而户部侍郎为何直呼他的名字,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恩怨。正思索间,巷口忽然传来箭羽破空之声,一支冷箭朝着马车射来,直指凌薇所在的位置,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见萧玦猛地转身,折扇一挥,箭羽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
“凌姑娘,小心!”萧玦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而户部侍郎已挥手下令:“动手!杀了他们!”黑衣人蜂拥而上,萧玦虽武艺高强,却架不住人多势众,渐渐被围攻。凌薇看着窗外激战的身影,又摸了摸怀中的令牌与解毒丹,心中一片混乱——萧玦的身份、他与户部侍郎的恩怨、还有那支突如其来的冷箭,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而她,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脱身。
此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户部侍郎竟被一支暗箭射中肩膀,他又惊又怒:“谁?!”巷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蒙面人,朝着黑衣人发起攻击,局势瞬间逆转。萧玦趁机斩杀身边的黑衣人,朝着马车喊道:“凌姑娘,快走!”
马车再次疾驰起来,凌薇回头望去,只见萧玦被蒙面人与黑衣人包围,身影渐渐模糊。她握紧手中的令牌,心中满是疑问:那些蒙面人是谁?是来帮萧玦的,还是另有所图?而萧玦,能否平安脱身?车窗外的风越来越大,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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