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登台时刻与“系统”的临场发挥

　　下午两点，主会场。能容纳数千人的大厅座无虚席，灯光聚焦在巨大的舞台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高级音响嗡鸣、咖啡因和隐形竞争因子的特殊气味。苏软软坐在后台准备区，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快赶上背景音乐的鼓点了。

　　【警告：检测到宿主心率130次\/分，皮质醇水平飙升，舞台恐惧症轻度发作概率60%。建议：进行478呼吸法（吸气4秒，屏息7秒，呼气8秒），或兑换【镇定光环】（临时），消耗积分80点。】系统像个无情的生命体征监测仪。

　　“呼吸……呼吸个鬼啊！我现在感觉吸进去的都是刀子！”苏软软在心里咆哮，手上却乖乖地尝试着深呼吸，结果差点把自己憋过去，“换！赶紧换镇定光环！积分扣就扣吧，总不能上台表演原地去世！”

　　【积分-80。【镇定光环】（临时）生效！效果：外在生理表现平稳度 50%，内心恐慌感降低20%。备注：效果仅供参考，无法根治智商或口才问题。】

　　苏软软：“……最后那句备注是多余的系统！” 不过，一股微凉的镇静感蔓延开来，至少手不抖了。

　　她偷偷从幕布缝隙往外瞄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让她头皮发麻。前排，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最显眼的目标——陆靳寒和墨渊。陆大佬依旧是冰山坐姿，面无表情地看着主席台，仿佛不是来听演讲而是来参加追悼会的。墨渊则姿态闲适，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偶尔和旁边的人低语两句，目光却像装了GpS一样，精准地扫过后台入口，恰好与苏软软偷窥的视线撞个正着！

　　苏软软像被烫到一样缩回头，心脏又是一阵狂跳。那家伙绝对看到她了！还对她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下面，有请启明星科技的代表，苏软软女士，为我们分享《‘星海二期’：基于联邦学习的新一代数据隐私协作架构》！” 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如同死刑宣告。

　　苏软软深吸一口气，默念三遍“我是钮祜禄·软软”，挺直脊背，踩着那双差点要了她命的高跟鞋，走上了那片光芒刺眼的舞台。每一步，都感觉有无数x光射线在扫描她是不是个水货。

　　灯光打在她脸上，热得发烫。她走到演讲台前，调整了一下话筒，目光扫过台下——好奇、审视、期待、不屑……各种目光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她看到了王总监紧握的拳头，李锐推眼镜的频率加快了百分之三十，以及……陆靳寒那看不出情绪，却让她压力山大的注视。

　　开场白是提前背了八百遍的，声音出来居然还算平稳。她按照陆大佬的“减法”原则，抛开了繁琐的前戏，直接切入最尖锐的痛点：“在数据即石油的时代，我们如何在不泄露原油的情况下，共同炼出汽油？” 这个接地气的比喻，让台下响起一阵轻微的笑声和窃窃私语，气氛稍微松动了一点。

　　【演讲技巧判定：开场比喻运用成功，吸引力 10%。】系统给出冷冰冰的加分。

　　很好！苏软软信心稍增，进入技术核心部分。她讲得投入，语速加快，【过目不忘】让她无需看提词器，【技术洞察】帮她随时调整阐述重点。她感觉自己渐入佳境，甚至敢在某个关键节点，加入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略带自嘲的小玩笑，来形容某种技术困境的荒谬性。

　　台下又传来一阵会心的笑声。连前排几位一直皱眉的老专家，都微微点了点头。

　　苏软软心里的小人开始翘尾巴：看！姐还是有点演讲天赋的！

　　然而，乐极生悲是永恒真理。就在她讲到最关键的“动态隐私预算分配算法”时，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演讲台上的矿泉水瓶！

　　“哐当！” 一声脆响！水洒了一桌子，还溅湿了她的裙摆和几页宝贵的纸质备注！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盯着她手忙脚乱地扶瓶子、擦水渍的狼狈样子。

　　苏软软脑子“嗡”的一声！完了！社死现场！形象全无！陆大佬肯定脸都黑了吧？！

　　【紧急事件！突发状况：物理性干扰！宿主形象受损度 30%，专业感-25%！启动应急方案……】

　　就在苏软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台下——陆靳寒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但并没有移开目光，反而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的意味更像是“看看你怎么处理”，而不是“这蠢货没救了”。而另一边的墨渊，则拿起手边的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眼神中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玩味？

　　这俩人的反应像两针强心剂，反而激起了苏软软的斗志！不能慌！钮祜禄家的人，就算摔跤也要摔出姿态！

　　她深吸一口气，没去管湿掉的裙摆，反而拿起那几张湿漉漉的备注纸，对着台下晃了晃，脸上露出一个略带无奈又无比真诚的笑容：“看来我们的算法太‘热情’了，连水瓶都被感染得活跃起来。好吧，既然备注湿了，那我们就不看稿子了，直接来看点干的——核心逻辑演示。”

　　她巧妙地用自嘲化解了尴尬，还把话题引回了正轨！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更热烈、带着善意的笑声和掌声！

　　【危机公关判定：优秀！临场应变能力 15%，观众好感度 20%！】系统提示音宛如仙乐。

　　接下来的演示，苏软软完全放开了，脱稿发挥，讲得更加流畅生动。她甚至即兴发挥，用现场白板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来解释那个复杂的算法，效果出奇的好。

　　演讲结束的瞬间，掌声雷动！比前面几位演讲者都要热烈持久！苏软软站在台上，灯光烤着她发烫的脸颊，听着耳边的掌声，感觉像做梦一样。

　　她下意识地看向台下。陆靳寒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抬起手，鼓了几下掌，动作缓慢而坚定。而墨渊，则是一边鼓掌，一边看着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难辨，嘴角那抹笑意似乎加深了些。

　　主持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感谢苏小姐精彩的分享！现在进入提问环节。”

　　苏软软心里一紧，来了！最后的考验！

　　第一个提问的是个年轻学者，问题比较温和，关于技术细节，苏软轻松应对。

　　第二个是个目光锐利的投资人，问题直指商业落地和盈利模式，有些刁钻，但苏软软准备充分，结合市场数据回答得滴水不漏。

　　就在她稍微放松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来自前排一个穿着“雷霆科技”logopoLo衫、面色不善的中年男人——正是墨渊早上提醒她要小心的那家公司的人。

　　“苏小姐，”那人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你鼓吹的联邦学习听起来很美，但以启明星目前公开的技术实力，能否支撑如此复杂的架构？我怀疑这更多是pR噱头，而非可落地的方案。或者说，贵司是否在某些关键环节，借鉴了……嗯，某些尚未公开的‘前沿’研究？”

　　问题极其尖锐，暗指她抄袭或不实宣传！全场目光瞬间聚焦！

　　苏软软心脏漏跳一拍，但【镇定光环】和系统的辅助还在。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平静地看向提问者：“感谢这位先生的尖锐提问。首先，关于技术实力，启明星‘星海’一期项目的成功上线和稳定运行，就是最好的证明。其次……”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真正的创新，从来不怕质疑，只怕没有质疑。关于技术细节和原创性，我们所有的核心论文和实验数据都已开源，欢迎在座每一位专家审阅、验证、甚至复现。如果雷霆科技有任何具体的、可证伪的疑问，我们非常乐意在技术层面进行深入的、公开的探讨。毕竟，”她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却带着锋芒，“在代码面前，一切噱头都会原形毕露，不是吗？”

　　她巧妙地把皮球踢了回去，既展现了底气，又暗讽对方空口无凭！台下顿时响起一片赞同的掌声和轻笑！那个提问者脸色铁青，悻悻地坐下了。

　　提问环节结束。苏软软在一片掌声中走下舞台，感觉像打了一场胜仗，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王总监第一个冲上来，激动地拍她肩膀：“软软！讲得太好了！临场反应绝了！给咱们公司长脸了！”

　　李锐也难得地露出笑容，递给她一瓶水：“逻辑清晰，重点突出，尤其是最后那个反击，漂亮。”

　　苏软软接过水，道了谢，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寻找那个身影。她看到陆靳寒正被几个人围着，但他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隔着人群，对她微微颔首。

　　就这一个动作，让苏软软觉得，之前所有的紧张和努力，都值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陶醉，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墨渊发来的消息：

　　“精彩的表演，苏小姐。[鼓掌] 临危不乱，锋芒毕露。看来，陆总这块‘磨刀石’，效果显着。[微笑]”

　　“不过，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期待下次交手。—— m”

　　苏软软看着消息，刚刚的兴奋感冷却了几分。是啊，演讲成功只是开始，墨渊的“游戏”，还有陆大佬更严苛的“期待”，都还在后面。

　　但这一次，她心里不再只有恐惧和忐忑，更多了一份跃跃欲试的兴奋。

　　首战告捷！感觉……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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