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商场偶遇与“甜蜜”的负担

　　接下来的几天，苏软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人形自走学习机器，全力备战架构评审。公司、宿舍两点一线，除了啃技术文档就是跑模拟测试，连吃饭都在工位前解决，活脱脱一个被代码腌入味的It民工。

　　墨渊那边似乎暂时消停了，没再送来什么“爱心快递”或“死亡邀请”。但苏软软丝毫不敢放松，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陆靳寒那边，除了周特助偶尔过来传达一句“陆总问进度”，也没有更多表示。两位大佬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将她置于一种被默默观察的微妙境地。

　　这种气氛，比直接刀光剑影还让人窒息。

　　周五下午，王总监难得地提前宣布：“这周末大家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脑子，下周三才能以最佳状态迎接评审！”

　　部门里一片欢呼。苏软软也长舒一口气，连续的高强度脑力劳动，确实需要喘口气了。她决定趁周末去趟商场，买几身像样的职业装——毕竟，下周的评审会，她可不能穿着卫衣牛仔裤去“舌战群儒”。

　　周六上午，苏软软来到了市中心最高档的购物中心。看着橱窗里动辄四位数的标价，她默默捂紧了自己干瘪的钱包，心里哀嚎：“系统！商城里有没有‘点石成金’或者‘彩票预测’技能卖？积分兑换也行啊！”

　　【检索中……未找到相关技能。建议宿主脚踏实地，理性消费。】系统一如既往地泼冷水。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一家以剪裁利落、设计低调着称的品牌店。导购小姐热情地迎上来，目光毒辣地扫了一眼她的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t恤），笑容依旧标准，但热情度明显降了三分：“小姐，想看些什么？我们这边有刚到的春装系列……”

　　苏软软假装没察觉，径直走向职业装区，开始认真挑选。她看中了一套藏蓝色的西装套裙，剪裁优雅，质感高级。偷偷翻了下价签——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她送走！

　　“呃……这套有试穿吗？”她硬着头皮问。

　　“有的，小姐这边请。”导购小姐帮她取了尺码，指了指试衣间。

　　苏软软抱着衣服走进试衣间，换上后对着镜子照了照。不得不说，人靠衣装，这套衣服一上身，她身上那股学生气瞬间被压下去不少，多了几分干练和……昂贵的气息。

　　她正对着镜子纠结是肉痛一把还是继续当个朴素打工人时，试衣间的帘子外，传来一个有点耳熟、带着几分夸张的女声：

　　“哎呀，亲爱的，你看这套怎么样？我觉得这个颜色特别衬你！下周末去见你爸妈，穿这个肯定没问题！”

　　苏软软动作一顿。这个声音……是林清清？！她怎么在这里？还有，“见爸妈”？她和赵峰和好了？进度这么快？

　　她悄悄将帘子拉开一条缝，往外看去。果然是林清清，正拿着一件桃红色的连衣裙在赵峰身上比划，赵峰脸上带着一丝勉强和不耐烦，但还是敷衍地点头：“还行，你喜欢就试试。”

　　看来，失去启明星的实习后，林清清是把所有宝都押在赵峰身上了，急着要巩固关系。苏软软心里冷笑，这算不算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她不想跟这两人打照面，正准备悄悄缩回去，等他们走了再出来。谁知林清清一转头，目光恰好扫过试衣间区域，和正在门缝里偷瞄的苏软软，来了个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

　　林清清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转化为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怨恨，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赵峰也看到了苏软软，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神复杂，有尴尬，有恼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苏软软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冤家路窄！逛个街都能碰到屎！

　　她索性大大方方地拉开帘子，走了出来，还故意在镜子前转了个圈，仿佛没看见那两人，自顾自地对导购小姐说：“这套好像还行，就是肩膀这里有点紧，有没有大一号的？”

　　导购小姐还没回答，林清清尖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大小姐啊。怎么，攀上高枝了，都敢来这种地方消费了？看来启明星给你的‘好处’不少嘛！” 她特意加重了“好处”两个字，暗示意味十足。

　　苏软软心里火起，但脸上却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转过身，仿佛才看到他们：“咦？清清学姐？赵学长？好巧啊。怎么，你们的订婚……呃，没事了吧？”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精准地往林清清的伤疤上撒盐。

　　林清清的脸瞬间涨红，指着苏软软：“你！”

　　赵峰赶紧拉住她，低声道：“清清，公共场合，别闹了！” 他看向苏软软，眼神带着警告：“苏软软，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何必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苏软软笑了，眼神冰冷，“我只是关心一下学长学姐的感情进展而已。怎么，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婚礼又要延期了？”

　　“苏软软你闭嘴！”林清清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赵峰拉着，估计要扑上来撕了她。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其他顾客和店员的侧目。导购小姐一脸尴尬，试图打圆场：“三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苏软软懒得再跟这对狗男女纠缠，她对导购小姐说：“就这套吧，帮我包起来。” 她决定肉痛一次，就当是给自己下周“上战场”置办战袍了！绝不能在这两人面前露怯！

　　她刷了卡，拿着包装袋，昂首挺胸地从面色铁青的林清清和赵峰面前走过，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学姐，挑衣服眼光好很重要，挑男人……更重要。下次可要擦亮眼睛哦。”

　　说完，不理会身后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扬长而去。

　　虽然花了“巨款”，但狠狠怼了渣男贱女一顿，苏软软觉得这钱花得值！心情莫名舒畅了不少。

　　然而，她的好心情并没持续多久。晚上，她约了大学时唯一还算谈得来的朋友小悠吃饭，想放松一下。两人在一家格调不错的川菜馆坐下，刚点完菜，小悠去洗手间，苏软软正低头看手机，一个阴影笼罩下来。

　　她抬头，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墨渊！他怎么阴魂不散？！这也能遇到？！

　　墨渊今天穿得很休闲，少了些许商务气息，多了几分温和，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笑意：“苏小姐？真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苏软软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挤出一个假笑：“墨总，是好巧。” 巧个鬼！她怀疑这笑面虎在她身上装了GpS！

　　“一个人？”墨渊很自然地问道。

　　“和朋友一起。”苏软软赶紧划清界限。

　　“哦，那就不打扰了。”墨渊笑了笑，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手包里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盒子，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下午刚买的，一家老字号的桂花糖糕，味道很正宗。想着你们女孩子可能会喜欢，一点小零食，不成敬意。”

　　又来了！糖衣炮弹！这次升级成“随手的小零食”了！更自然，更不好拒绝！

　　苏软软看着那盒包装古雅的糖糕，感觉像看到了潘多拉魔盒。“墨总，这太客气了，我……”

　　“一点小吃食而已，别嫌弃。”墨渊打断她，笑容温和，语气却不容拒绝，“就当是……庆祝你顺利通过预审？我听说你表现很出色。” 他消息灵通得可怕！

　　说完，他不再给苏软软拒绝的机会，微微颔首，便转身走向了餐厅另一个方向的卡座。苏软软这才注意到，那边还坐着几个看起来像是商务伙伴的人。

　　小悠回来后，看着那盒糖糕，好奇地问：“软软，这哪来的？包装好漂亮！”

　　苏软软有苦说不出，只能含糊道：“哦，刚……刚碰到一个……客户，送的。” 她看着那盒糖糕，扔了可惜，吃了膈应，简直是个烫手山芋。

　　这顿饭，她吃得食不知味。墨渊这种无孔不入、分寸感极强的“关怀”，比直接的威胁更让人毛骨悚然。他就像一张温柔而坚韧的网，正在一点点地收紧。

　　吃完饭，苏软软心情复杂地提着新衣服和那盒碍眼的糖糕回到宿舍。刚坐下，手机响了，是陆靳寒发来的短信，内容一如既往地简洁：

　　“下周三评审提前至上午九点。着装正式。”

　　苏软软看着短信，又看看床上那套昂贵的西装，再瞥见桌上那盒糖糕，重重地叹了口气。

　　前有评审修罗场，后有笑面虎围追堵截。这日子，真是半点不由人。

　　她拿起那盒糖糕，犹豫再三，最终起身，把它放进了楼道公共区域的零食分享桌上。

　　“系统，标记一下，这算不算成功抵御了一次‘甜蜜’腐蚀？”她苦中作乐地问。

　　【抵御成功。宿主意志力 1。】系统一本正经地回应。

　　苏软软：“……” 我谢谢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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