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清清的“投名状”与苏软软的“风控演练”

　　钮祜禄·软软在经历了墨渊那场“午夜惊魂”式的“关怀”之后，抱着一种“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的悲壮心态，决定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与代码的搏斗中。她甚至给自己定了个新规矩：每天进门先对着空椅子练习三遍“我是莫得感情的代码机器”，试图屏蔽掉来自陆大佬的“冰山の关怀”和墨狐狸的“糖衣炮弹”。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周三一大早，苏软软刚在工位坐下，还没来得及打开编辑器，内线电话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周特助”三个字，让她条件反射般地坐直了身体。

　　“苏总，早。”周特助的声音平稳得像AI朗读，“陆总交代，今天上午十点，请您到一号会议室，参加一个临时的‘数据安全与风险防控’专题会议。相关材料已发您邮箱。”

　　苏软软：“？？？”

　　数据安全？风险防控？还专题会议？这又是什么新的风暴前奏？难道昨天墨渊来一趟，陆靳寒就觉得她的安全等级需要从“金刚罩”升级到“诺克斯堡”级别了？

　　她点开邮箱，果然有一封来自周特助的会议邀请，附件是一份长达三十页的ppt，标题是《企业核心数据资产面临的潜在威胁及应对策略分析（内部版）》。苏软硬着头皮点开，里面从网络攻击类型讲到社会工程学陷阱，从物理安全讲到人员背景审查，事无巨细，堪称一部企业安全防骗指南大全。

　　“老板，啥会啊？这么正式？”唐笑笑探过头来，好奇地问。

　　“嗯……就是一个……风控方面的交流会。”苏软软含糊其辞，心里吐槽：这哪是交流会，这分明是陆大佬给她开的小灶加私教课！还是强制性的！

　　上午十点，苏软软准时推开一号会议室的门。里面只有陆靳寒和周特助两人。陆靳寒坐在主位，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表情是一贯的冷峻。周特助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激光笔，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苏总，请坐。”陆靳寒抬了抬眼，示意她坐下。

　　会议开始，周特助负责讲解ppt。他从最近的几起商业间谍案讲起，分析了攻击者可能采用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钓鱼邮件、伪基站、wiFi窃听、甚至是通过接近目标人物身边关系人进行套取情报等。周特助讲得一丝不苟，逻辑清晰，但苏软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案例怎么越听越觉得……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尤其是讲到“通过建立私人关系渗透”这一节时，周特助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扫过她。

　　苏软软如坐针毡，感觉自己像个被老师单独拎出来进行安全教育的小学生。她偷偷瞟了一眼陆靳寒，对方正专注地看着投影屏幕，侧脸线条冷硬，看不出任何情绪。

　　“综上所述，”周特助总结道，“提高个人警惕性，规范日常行为，是防范风险的第一道防线。尤其是在非工作时间，以及接触不明身份或背景复杂的人员时，需格外注意信息保密。”

　　苏软软：“……” 好了，实锤了。这就是针对昨晚墨渊到访的“敲打”！陆大佬这是用整个公司的安全会议来做借口，对她进行“精准风控”教育呢！这醋吃得……也太高端、太迂回了吧？！

　　会议最后，陆靳寒合上电脑，看向苏软软，言简意赅地做了总结：“安全意识，时刻要有。规矩，要守。有任何异常，第一时间联系周特助。”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好的，陆总，我明白了。”苏软软乖乖点头，内心疯狂吐槽：明白了明白了！就是离墨渊远点，有事先汇报，对吧大佬？您直接说不就完了吗？绕这么大圈子！

　　就在苏软软接受“陆氏风控私教课”的同时，城市的另一端，林清清正在完成她的“投名状”。

　　瑞吉酒店2108套房门口，林清清穿着一条紧身的黑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件风衣，脸上化着精致的浓妆，却掩盖不住眼底的憔悴和紧张。她手里紧紧攥着房卡，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周先生给她的任务很简单：拿到“信达”公司王总监保险柜里的一份关键账本复印件。

　　刀哥已经把王总监的喜好、习惯、甚至保险柜的大致型号和可能存放位置都告诉了她。剩下的，就看她的“本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刷开了房门。

　　套房里，王总监已经在了，穿着浴袍，腆着啤酒肚，正端着酒杯看电视。看到林清清进来，他浑浊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放下酒杯就迎了上来。

　　“哎呀，林小姐，你可算来了！等得我心急啊！”王总监一把搂住她的腰，满是酒气的嘴就往她脸上凑。

　　林清清强忍着恶心，娇笑着躲开：“王总~别急嘛，长夜漫漫，我们先喝一杯助助兴？”她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酒，背对着王总监，迅速将刀哥给的一小颗无色无味的药丸放入了其中一个杯子。

　　“好好好！喝酒！喝酒！”王总监不疑有他，接过林清清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药效发作得很快。不到十分钟，王总监就开始眼神迷离，说话含糊不清，最后脑袋一歪，倒在沙发上鼾声如雷。

　　林清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麻木。她迅速在王总监身上摸索，找到了保险柜钥匙和一张写着密码的纸条。打开保险柜，里面果然放着几本厚厚的账本。她拿出微型相机，按照刀哥的指示，快速拍摄下关键页面。整个过程，她的手一直在抖，但动作却异常迅速和准确。

　　做完这一切，她将一切恢复原状，甚至细心擦掉了酒杯和钥匙上的指纹。看着沙发上像死猪一样的王总监，她眼里闪过一丝极度的厌恶和鄙夷，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走出酒店，冰冷的夜风一吹，林清清才感觉自己像重新活了过来。她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再也支撑不住，扶着墙壁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屈辱、恐惧、后怕，还有一丝完成任务后的扭曲解脱感，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撕裂。

　　她拿出手机，颤抖着给刀哥发了条信息：“事办完了。”

　　几乎秒回：“东西发过来。楼下黑色轿车，上车。”

　　林清清把照片发过去，走到路边，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她身边。她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弥漫着烟味和一股说不出的冷峻气息。刀哥坐在驾驶座，没回头，只是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是你的。周先生很满意。”刀哥的声音沙哑，“下次有事，会再联系你。”

　　林清清接过信封，捏了捏厚度，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这是她用尊严和风险换来的“报酬”。

　　“赵峰的事……”她低声问。

　　“明天之后，他不会再来烦你了。”刀哥冷冷地说。

　　车子在一个偏僻的路口停下，林清清下了车，看着黑色轿车消失在夜色中。她站在空旷的街头，感觉自己像个孤魂野鬼。她拿出手机，下意识地翻到了苏软软的微信朋友圈。最新一条动态，是几个小时前发的，一张办公室窗外的夜景，配文是：“搞定一个难缠的bUG，成就感满满！加油！”

　　照片里，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高配置的电脑，还有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无不刺痛着林清清的眼睛。对比自己刚刚经历的肮脏交易和眼前的落魄，强烈的恨意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

　　“苏软软……你等着……你拥有的这一切，很快就会成为我的……我会把你踩在脚下，让你尝尝我受过的苦！”她对着手机屏幕，咬牙切齿地低语，眼中燃烧着疯狂的光芒。

　　而此刻的苏软软，刚刚结束那场令人窒息的“风控会议”，正瘫在工位上喘气。 唐笑笑凑过来，小声问：“老板，会开得怎么样？陆总没批评你吧？”

　　苏软软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批评……就是进行了一场深刻的思想品德与安全防范教育。” 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去考个“企业信息安全员”证书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靳寒发来的消息，依旧言简意赅：“下午技术部会升级你办公室的网络节点，过程可能会有短暂中断。”

　　苏软软看着这条消息，叹了口气。得，连办公室网络都要被“重点保护”了。她回复：“收到，谢谢陆总。”

　　她放下手机，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忽然觉得，跟身边这两个男人带来的“狂风暴雨”相比，这些看似复杂的代码，简直是世界上最单纯、最可爱的东西了。

　　至少，代码不会半夜来按门铃，也不会给你开私教课，更不会让你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风控中心”。钮祜禄·软软决定，今天下班后，她要买一大桶冰淇淋，祭奠一下自己那岌岌可危的隐私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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