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甜蜜的烦恼与“星络”的扩张期

　　拿下第一个poc合同并且成功通过验收，就像给濒死的病人打了一剂强心针。虽然没到起死回生的地步，但至少让“星络科技”这艘小破船暂时免于沉没，并且让船上的两位船员——苏软软和唐笑笑——看到了那么一丁点遥远的、名为“希望”的灯塔光芒。

　　对方公司如约支付了poc的尾款。当短信提示音响起，看到公司账户上那个虽然依旧寒酸、但终于不再是赤字的数字时，苏软软和唐笑笑在办公室里再次上演了抱团欢呼的戏码，这次比上次淡定了一点点，但唐笑笑还是激动得差点把手里喝了一半的速溶咖啡泼到服务器上。

　　“老板！有钱了！我们有钱了！”唐笑笑眼睛瞪得像铜铃，指着手机屏幕，“可以不用顿顿吃泡面了！可以加个蛋了！不，可以加肠了！”

　　苏软软强装镇定，但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瞧你这点出息！加个蛋就满足了？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嗯，至少是先实现烤肉自由！”

　　有钱了，虽然不多，但带来的最直接变化就是生活质量的“跃升”。苏软软大手一挥（相对之前而言），宣布了两项重大决定：

　　伙食标准升级： 正式告别“泡面 火腿肠”的经典组合，午餐和晚餐预算提升至人均30元！这意味着可以从“沙县小吃”升级到“兰州拉面”甚至偶尔点个“黄焖鸡米饭”了！唐笑笑感动得热泪盈眶，表示这是她职业生涯迄今为止最伟大的福利提升。

　　办公环境微调： 给那个摇摇晃晃的二手办公桌换了四条不匹配但至少稳固的腿；买了一个新的、噪音小一点的二手风扇（空调还是用不起）；最重要的是，斥“巨资”购入一箱高档速溶咖啡（其实是超市打折款），告别了共享空间那堪比中药的免费货色。

　　【检测到团队基础生存条件得到微小改善。宿主与员工幸福感指数 10%，工作效率预估提升5%。】系统像个记账先生，【警告：当前资金余额仅可支撑公司运营2.7个月，需尽快开拓新收入来源。】

　　系统的冷水泼得很及时。苏软软膨胀了不到一天的雄心，迅速被拉回现实。是啊，这点钱，也就够喘口气。必须趁热打铁！

　　果然，第一个成功案例开始显现其“光环效应”。 之前石沉大海的商业计划书，开始有了几声微弱的回响。之前爱答不理的一些潜在客户，态度也缓和了不少。最明显的变化是，唐笑笑接到的预约电话和咨询邮件明显增多了。

　　“老板！老板！”唐笑笑举着电话，激动地压低声音，“是xx证券的技术部！他们看到我们poc成功的案例了，想约个时间聊聊他们的数据安全需求！”

　　“老板！邮箱！YY基金的人发来了初步询价单！”

　　“天呐！老板！连那个鼻孔朝天的ZZ科技都问我们要更详细的方案了！”

　　一时间，小小的办公室电话铃声、邮件提示音此起彼伏，居然有了一丝“业务繁忙”的假象。唐笑笑化身“首席客服官兼销售助理”，接电话接到嗓子冒烟，回邮件回到手指抽筋，但脸上始终洋溢着“我们家终于被看到了”的骄傲红光。

　　苏软软则稳坐中军帐，一边要处理突然涌来的各种技术咨询和需求沟通，一边要筛选哪些是真正有机会的潜在客户，哪些只是来探听虚实的“白嫖党”。她感觉自己像个突然开了张的江湖郎中，病人一下子涌上来，得快速判断哪个是感冒发烧，哪个是疑难杂症，哪个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笑笑，这个需求明显不匹配我们的技术方向，礼貌回绝，别浪费精力。”

　　“这个客户有点意思，但他们预算可能有限，先保持联系，列入b类清单。”

　　“ZZ科技？呵，先晾他们两天，当初是谁对我们爱答不理的？”

　　【检测到宿主商务判断力提升，时间管理效率 15%。】系统点评，【附加提示：需警惕“需求蔓延”陷阱，避免为了迎合客户而偏离核心技术路线。】

　　业务的初步起色，带来了一个新的“甜蜜的烦恼”——人手严重不足！ 苏软软和唐笑笑两个人，已经快被技术支持、方案编写、客户沟通、甚至财务记账这些事淹没了。招聘，必须立刻提上日程！

　　这一次，情况比最初好了不少。至少，“星络科技”不再是个只有ppt的空壳子了，有了成功案例背书，吸引到的人才质量明显上了一个台阶。

　　苏软软亲自面试了几位应聘者。过程依旧充满“惊喜”：

　　有开口就要年薪百万、并保证三年内带团队上市的“雄心哥”，被苏软软一句“我们公司目前估值可能还没您期望的年薪高”请了出去。

　　有简历花团锦簇、但一问技术细节就眼神闪烁的“包装侠”，在唐笑笑几个尖锐的技术问题下迅速露馅。

　　还有一位大神，面试时全程抱着本《道德经》， 声称编程的最高境界是“无为而治”，代码应该自己会长出来，听得苏软软和唐笑笑面面相觑。

　　终于，在面到第十几个人时，他们遇到了一个看起来靠谱的——林暖暖。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女生，专业基础扎实，话不多但逻辑清晰，眼神里带着对技术的专注和一点羞涩。最关键的是，她面试前居然仔细研究了“星络”poc案例的技术细节，并提出了几个很有见地的问题。

　　“就她了！”苏软软和唐笑笑对视一眼，当场拍板。林暖暖的加入，让技术团队终于不再是苏软软光杆司令 唐笑笑这个“狂热粉”的二人转，总算有了个能踏实干活的“正规军”。

　　然而，就在苏软软稍微松了口气，觉得可以缓缓劲儿的时候，两股熟悉的“外部压力”又不约而同地如期而至。

　　首先是陆靳寒。他似乎对“星络”的动向了如指掌。就在poc成功消息传出的第二天，苏软软接到了周特助的电话，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无波：“苏总，陆总让我转告，他对贵司近期取得的进展表示‘关注’。另，下月初启明星内部有一次针对合作伙伴的技术评估会，如果星络科技有兴趣参与，可以提交资料。”

　　语气平淡，但信息量巨大。“关注”是褒是贬？技术评估会是机会还是考验？苏软软心里清楚，这是陆大佬在提醒她：你还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别高兴得太早。她立刻回复：“谢谢陆总关心，我们会认真准备评估资料。” 放下电话，压力倍增。

　　紧接着，墨渊的“关怀”也踩着点来了。这次不是电话，是一份包装精美的快递，直接送到了办公室。里面是一套顶级的、印着“星海科技”LoGo的编程书籍和一套限量版机械键盘，附着一张手写卡片：

　　“欣闻星络初战告捷，宝剑锋从磨砺出。小礼略表祝贺，期待未来有更多交流切磋的机会。墨渊。”

　　礼物不贵重，但心思巧妙。书籍正是苏软软近期需要的技术方向，键盘更是程序员的心头好。关键是，这种“我一直在默默关注你、并且知道你缺什么”的体贴，比直接砸钱更让人难以抗拒。

　　“哇！老板！这键盘好酷！”唐笑笑眼睛发亮。

　　苏软软拿着卡片，心里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对唐笑笑说：“键盘你喜欢就拿去用。书收起来，当作……反面教材，看看大厂是怎么做‘表面功夫’的。”

　　新的挑战也随之而来。 一位通过poc案例找上门来的客户，提出了一个极其复杂、周期长、但预算也相对可观的项目需求。这是个机会，也是个巨大的陷阱。做成了，“星络”能再上一个台阶；做砸了，可能直接把现在这点微薄的家底和声誉都赔进去。

　　苏软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对着需求文档和评估报告，眉头紧锁。接，还是不接？这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是否离开启明星的抉择点。

　　唐笑笑端着新泡的（高档）咖啡进来，小心翼翼地问：“老板，这个项目……咱们啃得动吗？”

　　苏软软抬起头，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神慢慢变得坚定：“笑笑，你还记得我们吃泡面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唐笑笑一愣，随即笑了：“记得！我们要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公司！”

　　“那就干！”苏软软一拍桌子，“富贵险中求！大不了……再回去吃泡面！”

　　当然，这话也就是壮壮胆。她心里清楚，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她深吸一口气，对系统说：“启动【项目风险评估mAx】和【技术可行性深度分析】！积分管够！我们要打一场硬仗了！”

　　【指令收到。分析启动…预计需要时间6小时。消耗积分-300。】系统响应，【附加提示：检测到宿主肾上腺素水平飙升，赌徒心态微幅上升。建议：冷静决策，避免冲动。】

　　苏软软笑了笑，没有反驳。创业，有时候不就是需要一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赌性”吗？

　　“星络科技”的扩张期，就在这样甜蜜与压力并存、机遇与挑战交织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小船刚刚驶出避风港，更大的风浪，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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