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选修课抢不到啊

　　系主任来访的小插曲，如同在304宿舍的湖面投下一颗小石子，

　　荡漾了几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至少对叶枫而言是如此。

　　王丝聪的震惊和崇拜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围着叶枫絮叨个不停，

　　最后被叶枫一句“你的热情已经严重到我开始考虑换宿舍了”成功劝退。

　　赵大力早已见怪不怪，打着哈欠爬上了床。

　　张伟则默默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量，看着叶枫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和……迷茫。

　　真正的大学课堂开始了，这对叶枫来说，意味着大把“合理合规”的休息时间。

　　大学的老师通常不会时刻盯着某个学生。

　　叶枫也并非刻意挑战课堂纪律，他只是单纯觉得……大部分课程内容过于乏味。

　　对他而言，听老师照本宣科地讲解他早已融会贯通的知识，其无聊程度堪比看树叶飘落。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用来养精蓄锐，或者思考点更有趣的事——比如如何优化宿舍wiFi信号覆盖，

　　或者今晚食堂会不会有红烧肉。

　　于是，他装备上U型枕，选择了一种最节能的课堂参与模式——神游天外，间歇性聆听。

　　高数课，头发花白、治学严谨的孙教授正在黑板上推导一个复杂的微分方程，

　　一回头，就看到最后一排那个闭目养神，姿态放松，仿佛在自家书房的同学。

　　孙教授眉头一皱，点了叶枫的名字：

　　“最后一排那位同学，请你来说说，这个方程的特解该怎么求？”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叶枫。

　　王丝聪有点紧张，赵大力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叶枫缓缓睁开眼，似乎刚从某个思考中被拉回来，他瞥了一眼黑板，语气平淡无波：

　　“令参数变异，或者直接拉普拉斯变换求逆，当然，如果不怕麻烦，用复变函数留数定理也能解，就是步骤多了点，没必要。”

　　他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常。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孙教授推了推眼镜，脸上的表情从不满变为惊愕。

　　叶枫说的第三种方法，是后面的教材才会提到的内容！

　　“你……提前学过后面的内容？”孙教授的声音有点发颤。

　　叶枫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显得兴致缺缺：

　　“之前翻书的时候偶然看到过，感觉还挺……基础的。”

　　说完，他调整了一下U型枕，又恢复了那种闭目养神的节能状态。

　　孙教授：“……”

　　他感觉自己的教学权威受到了一种无声的、降维打击般的挑战。

　　英语课，年轻靓丽的李老师要求每位同学朗读一段课文。

　　轮到叶枫时，他放下U型枕，站起身，用一种堪比bbc播音员的纯正伦敦腔，

　　流利且富有感情地朗读完了整整一页，语音语调无可挑剔。

　　读完后，他放下课本，非常自然地问道：

　　“老师，这段需要分析修辞手法吗？我觉得作者这里用的隐喻略显刻意。”

　　李老师愣在讲台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不用了，叶枫同学，你口语很..很地道...你家里有外教？”

　　“外教？...哦...没有，口语是看电影看多了，口语给电影带偏了。”

　　叶枫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坐下，重新戴好U型枕。

　　李老师：“……”

　　她决定以后绝对、绝对、绝对不提问这家伙。

　　类似的情况在各科课堂上演。

　　老师们从最初的惊讶、不解，到后来的习惯、麻木。

　　他们发现这个学生虽然大部分时间看起来心不在焉，但每次被点到名，

　　总能精准地说出答案，甚至提出更深层次的见解。

　　几位老师出于好奇和一丝不甘，联袂找到校长，委婉地反映了“叶枫同学课堂参与度不高”的问题。

　　校长听完，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只问了一句：

　　“他干扰课堂秩序了吗？”校长叹了口气，幽幽地道：

　　“各位老师，我知道这位同学的行为有点……特立独行，但你们知道他高考多少分吗？”

　　他缓缓报出那个惊人的分数，以及数学、理综、英语满分的壮举，最后轻描淡写地补充：

　　“哦，对了，他语文交了白卷，不然……”

　　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校长放下茶杯：

　　“对于这种已经远远超出本科教学范围的学生，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予更多的……灵活度。”

　　“只要他不影响其他同学，成绩达标，他想用课堂时间思考人生……，就随他吧，或许，我们应该思考如何为他提供更有挑战性的学习材料？”

　　老师们面面相觑，所有的疑虑都被这个离谱的事实转化为了一种无奈和好奇。

　　从此，叶枫的“课堂待机模式”被默许了，有的老师甚至会开玩笑说：

　　“看来我的课讲得太浅，都把叶枫同学‘听’困了。”（实则内心：妈的，好气啊...可是又拿他没办法！）

　　获得了官方“默许”的叶枫，日子过得更悠闲了。

　　除了偶尔被王丝聪用新奇零食“投喂”时需要睁眼评价两句，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养神或思考自己的事情。

　　然而，这份悠闲很快被打破。

　　“枫哥！枫哥！出大事了！救命啊！！！”赵大力的大嗓门堪比人形警报器。

　　叶枫缓缓聚焦视线，看到赵大力一张大脸写满了焦急。

　　“你妈追学校里来揍你了？”叶枫的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比我妈揍我更严重一百倍的事！”赵大力冲到叶枫桌前，双手拍在桌面上，震得那个U型枕都跳了一下，

　　“《美食鉴赏》选修课！开放选课了！”

　　王丝聪正躺在床上刷着新款跑车的资讯，闻言抬起头，嗤笑一声：

　　“就这？选课而已，至于吗大力？”

　　“至于！太至于了！”

　　赵大力痛心疾首，挥舞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选课系统卡死在加载页面的截图，

　　“这破系统！俺提前十分钟就蹲着了，页面刷得比俺家超市收银还慢！好不容易挤进去，刚看到‘美食鉴赏’四个字，一点！啪！没了！秒没！俺的红酒焗牛排！俺的松露巧克力慕斯！全泡汤了！”

　　他哀嚎着，仿佛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

　　王丝聪坐起身，用一种“这都不是事儿”的语气说道：

　　“我以为啥呢，简单，我认识几个专门做这个的黄牛，加个几百块，保证给你弄到名额！”

　　“不行！”

　　赵大力梗着脖子，一脸正气地拒绝，“凭手速和网速抢课，这是属于我们大学生的仪式感！”

　　王丝聪被他的“崇高论调”逗乐了：

　　“嘿！你小子还挺有原则！那你就和你的仪式感继续深入交流。”

　　“可是它卡啊！太不公平了！”

　　赵大力委屈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转头又看向叶枫，眼神里充满了求助的意味，

　　“枫哥……你点子多，你帮俺想想办法嘛！俺就想正儿八经地抢个课，咋就这么难呢？”

　　叶枫被他吵得脑仁疼，揉了揉太阳穴。

　　他看着赵大力那副又着急又执着于“公平竞争”的憨样，

　　又瞥了一眼王丝聪那“能用钱解决就不算事”的嘚瑟表情。

　　他的目光最后落回自己手机上，那个依旧在转圈加载的选课页面。

　　“网络拥堵…”

　　叶枫低声重复了一下赵大力的话，眼神里那惯常的慵懒褪去了一丝，闪过一丝极淡的、属于技术层面的考量。

　　“所以，”

　　叶枫终于开口，

　　“你的核心诉求是，在一个‘公平’的前提下，绕过这个低效系统的物理限制，提高你个人的‘抢购’成功率，对吗？”

　　赵大力猛点头：“对对对！枫哥你总结得太到位了！”

　　王丝聪也来了兴趣：“枫哥，你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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