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朱棣要出海寻粮种

　　咸阳宫的宫墙外，刚从徭役中脱身的老秦人王二，正蹲在墙角啃着掺了野菜的粟米饼，怀里小光屏突然传出“亩产几千斤”的话。他手里的饼“啪嗒”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一把抓住身旁同村的李老三：“你听见没？几千斤！咱种一辈子地，最好年景一亩才收百来斤，这……这是神仙才有的粮啊！”

　　李老三也慌了，手忙脚乱摸出自己的小光屏，反复确认那声音不是幻觉，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俺爹娘就是去年旱灾饿死的！要是那会儿有这红薯，他们咋会走得那么早啊！”哭声像会传染，周围几个啃饼的百姓也跟着红了眼，有妇人捂着脸呜咽：“俺家娃子上个月还喊饿，要是能有这粮，娃也不用啃树皮了……”

　　正哭着，里正匆匆跑来，手里举着小光屏喊：“都别哭了！陛下已经下旨造船，要派人出海找这粮种了！咱们再等等，等粮种来了，往后再也不愁饿肚子了！”百姓们渐渐停了哭，王二捡起地上的饼拍了拍灰，眼神里有了光：“对！等陛下把粮种找回来，咱也种上，让娃们顿顿能吃饱！”

　　长安街头，挑着担子卖货的小贩陈六，听见小光屏里“红薯能在山坡地种”的话，猛地停下脚步。他老家在陕北，去年蝗灾把地里的麦全啃光了，弟弟就是为了找吃的，饿死在逃荒路上。“山坡地也能种？”他喃喃自语，突然红了眼眶，对着皇宫方向作揖：“陛下啊，您可一定要找到这粮种！俺老家的坡地多着呢，种上这红薯，再也不怕灾年了！”

　　旁边茶馆里，几个书生正围着听光屏，有个穿青布长衫的书生叹道：“此前关中大旱，官府赈粮不够，多少人家卖儿鬻女。若有此等高产作物，百姓何至于此？如今陛下派人去寻，真是苍生之福啊！”

　　同桌书生连连点头：“是啊！等粮种来了，咱不仅能吃饱，还能多存些粮，就算再遇灾年，也不用慌了！”

　　洛阳城外的田埂上，老农张老汉正扛着锄头往家走，小光屏里“土豆埋在土里就能长”的话飘进耳朵。他猛地停下脚步，锄头从肩上滑下来砸在地上，也顾不上捡，颤巍巍摸出小光屏：“埋土里就长？俺家那几块贫瘠的地，种麦不长，种粟也收不了多少，要是种这土豆……”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对着东边皇宫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陛下英明！求您快点把这粮种找回来，让咱老百姓也尝尝吃饱饭的滋味！”

　　不远处，几个孩童围着听光屏，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仰着小脸问：“阿爷，等那红薯来了，是不是每天都能吃白面馒头了？”

　　张老汉抹了把眼泪，笑着点头：“不仅能吃馒头，还能吃红薯干、土豆饼，让你天天吃饱！”小姑娘开心得跳起来，拉着同伴的手喊：“太好了！咱们再也不用饿肚子啦！”

　　大明奉天殿的寂静，被朱元璋骤然加重的呼吸声打破。他手里的小光屏还停留在“亩产几千斤”的对话上，可方才无意间飘进耳的“永乐大帝竟是四儿子朱棣”，早已像根烧红的铁针，扎进了他心里。

　　朱元璋猛地抬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殿下文武，最后死死落在站在队列末尾的朱棣身上。彼时的朱棣还只是个少年王爷，正低头敛目，可在朱元璋眼里，这副恭顺模样下，竟藏着日后“永乐大帝”的气象。他手指攥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朱棣！”

　　朱棣被这声冷喝惊得浑身一僵，忙上前躬身：“儿臣在！”

　　“你……”朱元璋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本想问“你为何要窃国”，可话出口却变成了，“方才光屏说的红薯土豆，你也听见了？”

　　朱棣愣了愣，随即点头：“儿臣听见了，亩产几千斤，实乃旷世奇物。”

　　朱元璋没再看他，转而看向朱标，语气里满是复杂：“标儿，你看这粮种，若能寻来，大明百姓便无饥馑之苦。可这光屏……竟说你四弟日后会是永乐大帝。”

　　朱标闻言也是一怔，他看向朱棣，眼神里满是诧异，却还是躬身道：“父皇，不管日后如何，眼下寻粮种才是头等大事。四弟这事还有诸多疑点，听后世之言四弟也是被逼无奈。四弟之事先放放吧！”

　　朱元璋沉默着，目光重新落回小光屏。耳边还能想起光屏里两人对四儿子的推崇 ：“永乐大帝迁都北京，修紫禁城，派郑和下西洋，虽耗力巨大，却也给明朝留下了不少家底。”让朱元璋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辛苦打下的江山，日后竟要靠四儿子来拓展？那他寄予厚望的朱标，还有年幼的朱雄英，却是那般结局。

　　朱元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光屏边缘，光屏里“永乐大帝留下不少家底”的话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闷。他看向阶下的朱标，这位他倾注了毕生心血的太子，此刻正垂着眼，神色平静，可朱元璋却莫名想起光屏里没说出口的“那般结局”，喉间竟有些发紧。

　　朱棣站在一旁，听得后背发紧。他怎么也没想到“永乐大帝”竟然是他，刚才他在心里骂的有多狠现在就有多怕，他甚至能从他爹的眼神里读出警惕杀意，从朱标的话里听出庇护。

　　他忙躬身叩首：“爹，大哥所言极是！儿臣此生只愿辅佐大哥，守护大明，绝无半分非分之想！儿臣请愿为寻粮种出力！”

　　朱元璋盯着朱棣的后脑勺，沉默了许久。殿内的文武百官都屏住了呼吸，连窗外的风声都似轻了几分。

　　忽然，他拿起案上的朱笔，在奏疏上重重一点：“好！便信你一次！传朕旨意，即刻督造海船，招募水手，限三个月内整装待发！老四，多学些航海之事，若真能寻回粮种，朕记你一功！”

　　朱棣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忙叩首谢恩：“儿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朱标看着这一幕，悄悄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可朱元璋却没那么轻松，他重新拿起小光屏，指尖划过“亩产几千斤”的字样，心里却翻涌着更复杂的情绪——粮种要寻，朱标的江山，更要护。他不能让光屏里的“未来”，真的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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