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不，我一点也不奇怪

　　曹小元感觉自己那只被夏荷握着的手，像是放在烙铁上，滚烫，还他妈带电！脑子里的弹幕已经从“卧槽”升级到了“这特么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剧情？”。

　　夏荷啊！燕小的女人啊！现在抓着他的手，身子还微微靠着他，一副“小女子全凭公子做主”的柔弱姿态。这反差大得，让曹小元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穿越到了什么奇怪的言情剧本里。

　　旁边的朱大官人（珠宝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表情混杂着“我懂了”的猥琐和“凭什么是他”的嫉妒，一张胖脸憋成了酱紫色。二楼其他食客更是窃窃私语，看向曹小元的眼神充满了探究、羡慕以及“哥们你胆子真肥”的敬佩。

　　曹小元内心是崩溃的：你们懂个屁！老子现在是骑虎难下，这手甩开吧，显得不近人情，还可能激怒这不知道抽什么风的女人；不甩开吧，这要是传到燕小耳朵里……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凄惨场景了。

　　“系统，救命！这算不算‘红颜祸水的考验’开始了？”曹小元在心里疯狂呼叫。

　　【叮！考验进行中。宿主当前心率过快，建议深呼吸，默念‘色即是空’。定力-1。】

　　曹小元：“……” 我空你个头！

　　就在这诡异又尴尬的气氛达到顶点时，一个懒洋洋，带着点嘲讽意味的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啧啧，一个铜钱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凉州商盟的名头，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这些软脚虾的护身符了？”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二楼那虚伪的平静。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在二楼最角落，靠近窗户的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个道士。这道士……实在有点没法看。

　　道袍破旧不堪，油光锃亮，颜色都快被包浆盖住了，袖口和衣襟上沾着不明污渍。头发乱得像鸟窝，用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木棍随意绾着。脸上也是灰扑扑的，只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带着一种玩世不恭和……一丝令人不舒服的狠厉。

　　他面前的桌上就摆了一碟花生米，一壶最便宜的烧刀子，自斟自饮，与周围锦衣玉食的环境格格不入。但奇怪的是，之前那么多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那个角落，仿佛那里有什么瘟疫源。

　　朱大官人看到这道士，肥胖的身躯下意识地缩了缩，眼神里闪过一丝畏惧，不敢吭声了。其他食客也纷纷移开目光，或低头喝茶，或假装看风景，没人接话。

　　曹小元眉头微皱，他能感觉到，这个邋遢道士一开口，整个二楼的气氛都变了。之前是看热闹的轻松，现在则多了一种压抑的紧张。这道士，不简单。

　　邋遢道士慢悠悠地剥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目光在曹小元和夏荷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曹小元脸上，嘴角咧开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小子，你是不是很奇怪，贫道这副尊容，是怎么能上这二楼来的？”

　　他这话问得突兀，带着明显的挑衅。

　　所有人的目光又聚焦到曹小元身上，想看他怎么回答。

　　曹小元感受着夏荷瞬间收紧的手（她似乎很害怕这个道士），又看了看那道士气定神闲、仿佛吃定他的样子，心里那股被莫名其妙卷入麻烦的火气也上来了。

　　他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用非常平淡，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不奇怪啊。”

　　邋遢道士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曹小元接着往下说，语气那叫一个真诚：“因为你脏啊。”

　　二楼瞬间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朱大官人倒吸一口凉气，看曹小元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其他食客也懵了，这小子……是真虎啊！

　　夏荷更是紧张地用力捏了曹小元一下，示意他别说了。

　　邋遢道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大概从来没被人这么直接地……评价过卫生问题。他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起来。

　　曹小元却像是没看见，继续用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分析，还带着点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牵无挂，够狠，敢杀人，所以大家都怕你，不敢拦你？就像……嗯，就像公共澡堂子里，大家都不愿意挨着一个浑身泥垢还可能有皮肤病的家伙搓澡一样，嫌膈应，对吧？”

　　“噗——”

　　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这比喻……太他妈损了！但又莫名贴切！

　　邋遢道士的脸彻底黑了，他“啪”地一拍桌子，那碟花生米都跳了起来。他死死盯着曹小元，眼神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小子，你找死！”

　　他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那股子懒散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毒蛇般的阴冷和危险。他缓缓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财富？地位？规则？那都是束缚弱者的枷锁！是这个世界规则下的寄生物！唯有力量，绝对的暴力，才是永恒的真谛！”

　　他一步步朝曹小元走来，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目光扫过朱大官人等人，那些刚才还嚣张或看戏的食客，此刻都噤若寒蝉，不敢与他对视。

　　“像你这种靠着外物（指铜钱）耀武扬威的废物，像她这种依附强者（指夏荷）生存的花瓶，在真正的暴力面前，不堪一击！”他停在曹小元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小子，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暴力！杀了你，抢走她，这就是我的道理！”

　　冰冷的杀意如同潮水般涌来，夏荷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着曹小元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朱大官人和他的保镖早就缩到了墙角，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

　　所有人都认为，曹小元死定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彻底激怒了这个煞星。

　　然而，面对这扑面而来的死亡威胁，曹小元却突然笑了。

　　不是害怕的笑，也不是强装镇定的笑，而是一种带着点好奇，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笑？

　　他轻轻拍了拍夏荷的手背以示安抚，然后上前半步，将夏荷隐隐护在身后，目光平静地迎上邋遢道士那充满杀意的眼神。

　　“哦？”曹小元歪了歪头，语气带着一丝玩味，“道长，你确定……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暴力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再次劈在了寂静的二楼上。

　　邋遢道士瞳孔微缩，脚步下意识地一顿。

　　曹小元周身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变得危险起来。

　　第235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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