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龙形武器祖龙苏醒

　　幽蓝火焰在源核碎片内部跃动，频率与萧红绫的铃铛共鸣如出一辙。叶无痕瞳孔微缩，左眼混沌之瞳立刻捕捉到那丝波动轨迹——这不是巧合，是牵引，是某种早已埋下的召唤机制正在激活。

　　他抬手将噬魂链缠上右臂，金属链条紧贴肌肤，发出低沉嗡鸣。就在他准备强行截取碎片的刹那，那枚嵌入岩壁的残片猛然震颤，自行脱离石缝，直冲噬魂链所化的龙形武器。

　　接触瞬间，赤金光芒自链首爆发，顺着纹路狂涌而上。一股古老威压轰然炸开，仿佛有沉睡万年的巨兽在兵器深处睁开了眼。

　　“吾……终归……真身。”

　　声音如钟鸣自武器中响起，带着远古龙族特有的厚重回响，穿透识海。叶无痕手臂一震，却没有松手。他知道这股意识是谁——曾在他逆鳞认主时低语过三次，在噬魂链饮血时轻吟过七次的残魂，此刻终于彻底苏醒。

　　龙形武器腾空而起，在空中扭曲拉长，鳞甲逐寸凝成，龙角破雾而出。百丈赤金巨龙盘旋于魔渊之上，龙尾镶嵌的祖龙逆鳞熠熠生辉，映照出整片战场的残破轮廓。

　　龙葵双目睁开，熔岩般的瞳光扫过飞散的源核碎片。她未言语，张口吐息——那不是寒冰，也不是烈焰，而是让时间停滞的凝滞之气。数十枚碎片在空中骤然定格，如同被无形蛛网捕获的萤火，悬停成一片静止的光雨。

　　叶无痕落地未稳，喉间泛起一丝腥甜。混沌之瞳持续运转，强行解析冻结碎片中的能量流向。他看见三枚未被锁定的碎片正以极微弱的频率震颤，轨迹偏移向深渊西北角，那里空间扭曲尚未平复，显然是传送残留通道。

　　他刚欲追击，一道身影从裂隙阴影中走出。

　　萧红绫披着缀满星辰的披风，步伐轻缓，手中青铜铃铛微微晃动。每响一次，那三枚悬浮的碎片便轻轻震颤，仿佛响应某种古老的契约。

　　“你早就知道。”叶无痕开口，声音冷得像霜刃刮过石面，“叶南天用你手中的残器做引，放出这些碎片，而你，是来收尾的。”

　　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他脸上，又缓缓移向空中冻结的光点，“我不是来收尾的，我是来阻止它继续扩散的。”

　　“阻止？”叶无痕冷笑，“那你为何不早出现？等碎片几乎全部失控才现身，偏偏还带着能与它们共鸣的铃铛？”

　　萧红绫指尖抚过铃身，动作顿了顿，“我若早来，你会信我吗？还是像上次那样，直接催动吞噬之力将我震退？”

　　叶无痕眼神一凛。

　　那一幕浮现脑海——紫霄宫外，她递出铃铛，却被他本能反制，焚天火意逆冲经脉，两人皆受重创。那时他尚不能掌控混沌之瞳，看不清她体内那股与自己本源隐隐呼应的力量。

　　“现在我可以看清了。”他抬起左眼，灰蒙蒙的瞳孔深处漩涡缓缓旋转，“你体内的力量，并非纯粹来自紫霄宫传承。它和这铃铛一样，带着‘分裂兵器’的气息——你们都在为同一件东西服务。”

　　“不错。”萧红绫终于承认，声音平静，“这件兵器，曾斩断神脉，镇压九域，也被叶南天亲手打碎。一半落入紫霄宫，一半被他炼为神脉残器。而我……是它的守器人。”

　　“所以你放任碎片飞散？”叶无痕握紧噬魂链，龙形武器随之一震，“你知道他会来夺走二十七枚，却不说？”

　　“我说了，你会听吗？”她反问，“你只会觉得我又在布局，在算计你。可若我不这么做，那些碎片会彻底崩解，法则乱流将撕裂九域根基。唯有让叶南天带走大部分，才能保留追踪线索，也才能让最后一块，落入你的武器之中。”

　　叶无痕沉默。

　　混沌之瞳仍在运转，映照出她体内灵力流动的轨迹。的确，她的气息没有伪装，也没有隐藏杀机。但那份与碎片的共鸣太过紧密，紧到令人不安。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他问。

　　萧红绫抬手，铃铛轻摇，最后三枚碎片缓缓靠近她掌心，“我要带它们去一个地方——轮回殿旧址。那里有唯一能解读源核记忆的祭坛。只有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我们才能明白，叶南天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苏璃月呢？”叶无痕突然问。

　　她望向断碑后昏迷的身影，眼神微动，“她是钥匙，也是容器。但她体内的东西，不只是血魔的心脏。”

　　“你说什么？”

　　“那颗心脏……本不该跳动。”萧红绫低声，“它跳动的节奏，和祖龙逆鳞的脉动完全一致。就像……它是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唤醒的。”

　　话音未落，空中冻结的碎片群忽然轻微震动。

　　龙葵低吼一声，龙尾猛然扫过虚空，赤金龙息再度喷涌，加固凝滞领域。她的鳞片由赤转深，显露出疲惫之态。

　　“有人在外面试图破解封锁。”她传音入叶无痕识海，“力量层级极高，可能是叶南天的远程投影。”

　　叶无痕目光一寒，转向萧红绫：“你想带走碎片，可以。但必须在这里解开它们的第一层封印，让我亲眼确认内容。”

　　她皱眉：“当场解封风险极大，一旦触发记忆反噬——”

　　“那就试试。”叶无痕一步踏前，混沌之瞳锁定她手中三枚碎片，“我不再接受任何‘事后解释’。你要合作，就现在证明。”

　　两人对峙，气氛紧绷如弓弦拉满。

　　萧红绫注视着他，良久，终于点头。她将铃铛置于掌心，双手结印，口中念出一段晦涩古语。铃声骤变，不再是清脆叮当，而是如战鼓般沉重敲击。

　　三枚碎片同时亮起，表面浮现出断裂的画面——

　　一座高耸入云的青铜巨门，门上刻着九重阶梯。

　　一名黑袍男子背对镜头，手持折扇，正将一滴鲜血滴入门缝。

　　而在门内深处，有一道模糊的人影跪伏于地，背上插着半截断裂的兵器，正是噬魂链的原型。

　　画面戛然而止。

　　叶无痕瞳孔剧震。

　　那跪着的人，身形轮廓，分明就是他自己。

　　“这是……多久之前？”他声音沙哑。

　　“三千年前。”萧红绫收回铃铛，脸色苍白，“那是九重天门最后一次开启的记录。你曾进去过，而且……失败了。叶南天不是第一次背叛你，他是亲手把你钉在天门上的那个人。”

　　叶无痕指尖发冷。

　　前世记忆如潮水翻涌，却始终隔着一层迷雾。他记得被囚百年，记得神魂撕裂，却不记得自己曾提前踏入天门。

　　“为什么我没印象？”

　　“因为你被抽走了那段记忆。”她盯着他，“用的就是你现在握着的这件兵器——它原本是镇魂锁，后来被炼成了噬魂链。而龙葵，不是偶然成为你的坐骑。她是当年，陪你一起闯天门的……祖龙之女。”

　　龙葵在空中低鸣，龙躯微微颤抖，一枚鳞片悄然脱落，坠入地面裂隙。

　　叶无痕低头看向手中的龙形武器，金属纹路下似有血色脉络缓缓流动。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重生带来的变数。

　　而是命运，早已写好的重逢。

　　他抬头，目光穿过萧红绫肩头，望向深渊更深处。

　　那里，空间再次泛起涟漪。

　　三道新的裂痕正在形成，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另一端缓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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