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双翼进化 禁地异动

　　矿洞深处，岩壁渗着冷汗般的水珠。

　　叶无痕背靠石壁，右臂横在苏璃月胸前，掌心压着她左肩。胎记还在发烫，金光一明一灭，像心跳。他体内本源之力缓缓流转，将青铜镜逸散的因果碎片一寸寸碾碎，吞入识海。那些断续的信息——“轮回镜宿主”“双生一体”——不再只是碎片，开始拼凑成某种轮廓。

　　他闭眼，本源之瞳在识海炸开。九重漩涡缓缓旋转，吞噬之力沿着经脉游走，将因果碎片炼化。背后双翼猛然一震，冰火交织的羽翼上，幽冥黑羽边缘泛起淡金光泽，像是被月光镀了一层边。羽翼展开的刹那，空气微微扭曲，一道极细的褶皱在空中浮现，如同时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又迅速合拢。

　　第四色，成。

　　他睁眼，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金芒，转瞬即逝。

　　苏璃月的气息稳了些，胎记光芒渐弱。叶无痕收回手，指尖在她腕上一搭，脉搏微弱但平稳。他将她往岩壁角落挪了挪，用外袍盖住她半边身子，随即起身，袖中罗盘无声滑出。

　　指针剧烈震颤，指向矿洞外，禁地方向。

　　地脉在抖。

　　不是自然波动，是被人从深处抽走的节奏。每一次脉动，都像有巨口在地底吞吸，带着毒性的封印咒印混在能量流中，若有人强行吞噬，必引心魔反噬。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正被导向某处——废墟祭坛。

　　他低头看了眼右臂。胎记上的银线还在跳，与罗盘共鸣。

　　不能再等。

　　他转身出洞，脚步贴着岩壁边缘走，地磁领域铺开，百丈内每一寸地脉流动都清晰可感。巡夜弟子的路线、傀儡关卡的间隙、结界薄弱点，全在脑中成图。他像一道影子，贴着山势下滑，避开关卡，直奔禁地废墟。

　　废墟中央，祭坛残破。

　　三根断裂的石柱围成三角，中央凹陷处刻着古老铭文，纹路与玄冰长枪同源，中央一个“初代”铭文被血迹覆盖。祭坛下方，地脉裂开一道口子，淡青色能量正被抽出，汇入石柱顶端的凹槽。一名黑袍人跪在祭坛前，双手按地，精血顺着指尖流入符文，催动阵法。

　　叶沧溟。

　　叶无痕伏在断墙后，没动。

　　祭坛启动的瞬间，一股金属性反噬波扩散开来，空气像刀片般割过皮肤。他屏息，淡金羽翼轻振，因果感知铺开——他看见能量流动的轨迹，看见血祭的节点，看见三秒后，叶沧溟会抬头。

　　他动了。

　　贴地疾行，借地磁扭曲自身气息，绕到祭坛侧后方。就在他接近的刹那，叶沧溟猛然抬头，反手一掷。

　　一截冰枪残片破空而来，直取咽喉。

　　叶无痕侧身，残片擦颈而过，带出一道血线。他左手张开，吞噬之力爆发，将残片动能抽走，右臂胎记银光一闪，将冲击导入地底。残片钉入岩层，嗡鸣不止。

　　他没追击。

　　反手将残片从岩中拔出，毫不犹豫，插入自己掌心。

　　剧痛炸开。

　　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在祭坛铭文上。刹那间，本源之瞳九重漩涡全开，识海轰然炸裂——

　　雪原。无边无际的雪原。

　　一名身穿叶家族纹长袍的老者立于风雪中，面前是披着黑袍的魔族，身形模糊，只有一双暗红的眼睛。两人中间，悬浮着一枚漆黑源核，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渗出暗金色液体。老者抬手，将源核按入胸口，皮肤瞬间龟裂，血液变黑。

　　“九域崩塌，非天灾，乃交易。”

　　幻象一闪即逝。

　　叶无痕踉跄后退，掌心残片仍未拔出，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他呼吸沉重，脑海中反复回放那枚源核——与他前世在九重天门见过的封印核心，一模一样。

　　初代家主……与域外魔族交易？

　　他抬头看向祭坛，血迹正顺着铭文蔓延，像活物般蠕动。同一瞬，地脉深处传来一声低沉龙吟，遥远却清晰，与袖中罗盘产生共鸣。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祭坛下方裂口。

　　叶沧溟已不见。

　　祭坛能量中断，地脉暴动暂缓，但裂口未合，反而在缓缓扩大。叶无痕盯着那道缝隙，掌心残片突然发烫，血流加快。

　　他没拔出残片。

　　反而将左手按在祭坛上，吞噬之力顺着铭文探入地底。刚触到底层封印，一股狂暴的反噬冲上来——不是能量，是意志。

　　一个声音在识海炸开：

　　“谁在碰我的棺材？”

　　叶无痕猛地抽手，后退三步。

　　祭坛裂口深处，一道血色符文一闪而没。

　　他低头看掌心，残片嵌在皮肉中，血流不止，却不再痛。伤口边缘，银线缓缓游走，与胎记相连，形成新的纹路。

　　他缓缓抬头。

　　废墟四周，风停了。

　　岩壁上，几道干涸的血脚印正从地面浮现，从祭坛向外延伸，像是有人刚刚走过。

　　他顺着脚印看去。

　　尽头，一块半埋入土的石碑露出一角，上面刻着两个字：

　　“初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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