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兵连的震撼

　　清晨五点，天还未亮，急促的哨声就划破了新兵连的宁静。

　　“紧急集合！全副武装！”

　　宿舍里顿时一片忙乱。周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弹起，双手如同精密的机械，迅速打背包、整理装备。四十五秒，他已经全副武装地站在床前。

　　“帮我一下，这个带子扣不上了！”李小明急得满头大汗。

　　周闫迅速帮他固定好装具，顺手把他的水壶挎正：“快走。”

　　当赵班长看着秒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时，周闫所在的二班是唯一全员按时到达的班级。

　　“除了二班，全体绕操场五圈！”赵班长的吼声震得人耳膜发麻，“二班，原地休息！”

　　李小明喘着粗气，感激地看了周闫一眼。若不是周闫帮忙，他肯定要拖后腿。

　　周闫却只是平静地站着，目光扫过那些受罚奔跑的新兵，眼神里没有任何得意。

　　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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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体能训练是四百米障碍。

　　“看好了！”赵班长亲自示范，飞跃矮墙，穿过云梯，踏过独木桥，动作流畅得如同猎豹，“这就是标准！”

　　新兵们看得目瞪口呆。

　　轮到实操时，状况百出。有人从云梯上滑落，有人在独木桥上摇晃，更多人被矮墙绊倒。

　　李小明在跨越矮墙时直接摔了个狗啃泥，狼狈不堪。

　　周闫是最后一个上的。

　　他站在起点线，深吸一口气。哨声响起，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矮墙一掠而过，云梯如履平地，独木桥稳如磐石。当他冲过终点时，赵班长掐下秒表，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一分四十二秒。”

　　队伍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个成绩，已经接近侦察兵的标准。

　　赵班长盯着周闫：“你以前练过？”

　　“在工地干活，经常爬脚手架。”周闫的回答依旧平静。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赵班长心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除。灵活和速度可以解释，但那精准的动作控制和节奏感，绝非爬脚手架就能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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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格斗训练更是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教练演示完一套军体拳后，让新兵们结对练习。

　　周闫的对手是王虎——新兵连里体格最壮的一个，入伍前练过散打。

　　“周闫，小心了！”王虎大喝一声，一记直拳袭来，虎虎生风。

　　周闫不闪不避，在拳头即将及体的瞬间，侧身、格挡、擒拿，三个动作一气呵成。王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已经被摔倒在地。

　　全场寂静。

　　赵班长瞳孔微缩。他看得分明，周闫用的确实是刚教的军体拳，但速度和时机的把握，已经达到了精通级别。

　　“再来！”王虎不服气地爬起。

　　这次他更加谨慎，一记鞭腿扫向周闫下盘。周闫依旧后发先至，矮身、进逼、肩撞，王虎再次倒地。

　　“停！”赵班长走上前来，目光锐利地盯着周闫，“你跟谁学的格斗？”

　　“看电视学的。”周闫的回答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赵班长不再追问，但他知道，这个新兵身上肯定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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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体能和格斗只是让周闫脱颖而出，那么接下来的战术理论课，则真正显示了他的不凡。

　　教官在黑板上画出复杂的战术队形图，讲解火力配置和运动路线。大多数新兵听得云里雾里，连李小明这样的高中毕业生都直挠头。

　　“这是双钳攻势的基本变阵，”教官指着图形，“谁能说说，在这种情况下，机枪手应该配置在什么位置？”

　　教室里鸦雀无声。

　　“左侧第二掩护点，可以形成交叉火力，同时避免暴露在敌方主攻方向上。”周闫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教官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是右侧高地？”

　　“右侧高地视野好，但撤退路线单一，容易被困。左侧虽然视野稍差，但有多条撤离路线，且能与侧翼形成呼应。”

　　教官愣住了，这个新兵不仅答对了，还理解了这个阵型的深层战术思想。

　　下课后，教官特意找到赵班长：“你们班那个周闫，什么来头？”

　　“怎么了？”

　　“他对战术的理解，不像新兵，倒像是经历过实战的老兵。”

　　赵班长望向训练场上那个独自加练的身影，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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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新兵连组织观看军事教学片。屏幕上展示着各种武器装备的性能参数和使用要领。

　　当播放到某型突击步枪的分解结合时，画面速度很快，大多数人还没看清步骤，演示已经结束。

　　“这谁记得住啊...”李小明小声嘀咕。

　　值班教官随口问道：“有人能复述一下分解步骤吗？”

　　周闫站了起来，清晰而流畅地报出全部七个步骤，甚至连每个部件的名称和保养要点都一字不差。

　　整个学习室鸦雀无声。

　　“你以前接触过这种枪型？”教官难以置信。

　　“第一次见，”周闫说，“但步骤很合理，看一遍就记住了。”

　　李小明后来私下问周闫怎么做到的，周闫只是淡淡地说：“当你需要记住很多东西才能活下去的时候，你也能做到。”

　　他想起那些需要牢记的医药费数字、妹妹的药名和剂量、各种兼职工作的要求和报酬...记忆，对他而言从来不是能力，而是生存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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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例行内务检查，周闫的床铺再次成为样板。被子叠得棱角分明，物品摆放整齐划一，连牙刷的方向都完全一致。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赵班长指着周闫的床铺，对着其他新兵吼道。

　　私下里，赵班长和连长讨论起这个特别的新兵。

　　“这个周闫，不简单。”连长翻看着周闫的训练成绩表，全优。

　　“身体素质好，学习能力强，心理素质更是一流。”赵班长补充道，“最重要的是，他有种超乎常人的专注和决心。”

　　“了解过他的背景吗？”

　　“普通家庭，父母早逝，和妹妹相依为命。入伍是为了妹妹的医药费。”

　　连长若有所思：“苦难磨砺人啊...重点关注，这是个好苗子。”

　　而此时，被讨论的当事人正站在营区的公用电话前，手里握着话柄，听着那头妹妹兴奋的声音：

　　“哥，医生说我这周恢复得特别好！你给我的钱我都存着呢，等你回来...”

　　周闫握着话筒的手微微用力，眼神温柔。

　　为了电话那头的人，他必须成为最好的兵。

　　夜色中，新兵连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值班室的灯还亮着。赵班长在值班日志上郑重地写下：

　　“周闫，综合素质极佳，建议重点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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